第13章 糾纏
糾纏
第二天,木慈遵從約定,來到了靠深山處的那個池塘,就是那個曾經洗床單被趙增看見的地方。
昨天晚上,木慈吃完飯準備回家的時候,趙增挽留了她。孤男寡女的,并且趙增滿眼放着光,木慈當然沒答應。
“你不是問我我倆是什麽關系嗎,”當時留不住人的趙增似有些無奈地說道,“明天去靠近深山的那處池塘,我等你。”
木慈在池塘邊等了很久,趙增都沒出現,就在她以為被耍了的時候,人終于來了,帶着滿身的臭味。
“來之前挑了糞澆菜的。”趙增說得毫無愧疚。
木慈受不了他了,這人是打算氣死她吧!她就沒聽說過誰約會之前去挑糞的,挑糞後還不洗澡就去見心上人的更是前無古人。
“你就不知道洗個澡再來啊!”她氣嘟嘟地說道。她今天可是一大早就起床洗頭,然後換了件幹淨衣裳才來的。
“又不是去見什麽重要的人,做什麽如此講究。”
趙增的一句話氣得木慈掉過頭就準備回家,就沒見過說話這麽欠揍的人。
她剛走幾步,被人從後面環抱住了。
趙增的頭擱在木慈的肩膀上,兩只手從後面伸過去牽着她的手。
“別生氣嗎?一會兒我補償你。”
趙增說完,還從後面撞了一下木慈,挑逗味十足。
木慈整個人都哆嗦起來,這次可不是因為他的話或者是動作。
“你快走開,臭死了。”木慈的聲音都快帶着哭腔了,“你剛挑糞完就不要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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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增像是玩起勁了,他用臉蹭着她光滑的脖子,好不惬意。
“是啊!怕你等的心癢難耐。”
誰心癢難耐了?木慈欲哭無淚。
“現在你還喜歡我身上的味道嗎?”
木慈幹嘔的聲音是最直接的答案。
“喲。受不了了。”趙增陰陽怪氣地說道,“若現在是墨水味,你是不是就歡喜得不得了。”
木慈不知道他在說什麽,也沒空多想,她現在只想讓他離自己遠點,确實太臭了,從前木長澤挑糞後也沒那麽臭啊!真不知這趙增是怎麽做到的。
“受不了就洗洗吧!”說完,趙增兩手将木慈直接抱起,輕松地扔到湖中間去了。
木慈在水裏撲騰了幾下,露出了水面,早上梳好的頭發現在全亂成了一團,水一直往下滴。
“趙增,你有病吧!是你臭又不是我臭,扔我下水是什麽意思。王八蛋!”
趙增邪魅一笑。
“別着急,我馬上就下來了。”
他說完,開始飛速拖着衣服,從上到下,一絲不漏。
“你幹什麽?”木慈轉過眼不再看他,這人耍流氓真是速度快。
“洗澡啊!在家燒水洗澡浪費柴火!再說,這不正是你所求的嗎!”
“王八蛋,不要過來。”木慈大喊一聲,向池塘另一處游去。好不容易到了岸邊,她的一只腳已經邁上了池塘邊的石子,卻被趙增逮了個正着。他不費吹灰之力地重新将她脫下了水。
木慈奮力游着,企圖上岸,只是每次快要成功的時候就被抓了,這讓她着實郁悶。
“你別玩我行嗎?是打算累死我是吧!”
趙增哈哈大笑,像是聽到一個荒誕的笑話。
“累死你,在水中?你也太不了解男人了!”
木慈沒理他,懶得理,這人嘴巴不說點流.氓話就過不得。
只是趙增不是那種善罷甘休的人,越是不理他,他越起勁兒。
“幫我洗洗,我就不累死你!”
“不要!”木慈一口拒絕。
“你最好想清楚再說!”趙增并不在意她的拒絕,像是料定了她會乖乖聽話一般。
“快把那個東西拿開!”木慈惱火,真是個混蛋!
“求求我啊!”趙增往她臉上吐着氣,“這荒郊野外的,碰不見人最好,若是碰見人了,可說不清楚了!”
木慈狠狠拍了一下水,濺起了高高的水花,趙增若總是乖乖的不欺負她,該多好。怎生得隔三差五就像抽風了一般。
木慈游到他的身後,認命般地将水灑在他的後背。
“将你的手掌當帕子。”大老爺發話了。
木慈手抖了兩下,閉上眼睛,不管不顧地擦着他的後背。
就在木慈手落在趙增背後的瞬間,那人發出滿足的喟嘆。
“好舒服”
“再用勁兒點!”
“……”
木慈的臉紅得像蒸過的蘋果,聽趙增的聲音,說她什麽都沒做過鬼才信。
“好了!再可以放我走吧!”
趙增轉頭面對她,木慈又閉上了眼睛。
“睜開眼睛!”他命令道,“我有辦法讓你聽話。”
木慈捏拳,将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卻無意間取樂趙增了。
“不要你算了,眼睛太小人太醜。”
木慈一下瞪大眼睛怒視着她。
“你才醜,你全家才醜。”
只是那瞬間,白花花很結實的肉沖進了她的眼簾,她飛快地底下頭,卻在清涼的水中看到了。
真是長針眼啊!
“原來想看這兒,你早說嘛?”趙增抓住她的手。
木慈甩開他的手,又企圖逃走,這次被趙增抓住了後腿。
“你游泳的本事還是我教的,所以,別想逃走。”
木慈游泳的本事的确是趙增教的,村裏的女孩子是絕不允許學游泳的,有傷風化。木慈從小就羨慕會游泳的人,她當時求過木長澤和田坤,可那兩人一個直接将她一頓好打,另一個支支吾吾說半天男女授受不親等等亂七八糟的鬼話怎麽都不肯教她。後來,她只得求助于當時她的狗腿子趙增了。
想到這兒,木慈更生氣了,她拍打着趙增的肩膀,這一世她真是憋屈。
……
趙增強迫木慈看完他洗澡的整個過程,然後獨自上岸了。
“我去撿些柴來生火,你想在池塘留多久就留多久。
木慈一直看着趙增遠去,才将撅着的嘴角放下來。她爬上岸邊,擰着衣服上的水,等着趙增生火,畢竟這個樣子回村肯定會接受各種盤問。
太陽升高了,有些熱了。趙增已經走了很久,卻還是沒個影子。
“表妹,你怎麽在這兒?”
木慈呆住,沒有回頭,田坤好端端的怎麽來這兒了。
“表妹,讓我看看你,身上怎麽全濕了?”田坤跑到她的面前,拉着她的兩只胳臂說到。
“沒事,你走,不需要你操心。”木慈推開他的手。
“我怎麽走啊?你看看你身上,全是濕的,”他的眼睛看着她的全身,目光卻瞬間被她胸前形狀吸引了。
濕衣服緊貼着木慈的身子,将她的凸起部分勾勒無疑。田坤的眼神呆滞了。
木慈見田坤沒了動靜,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一時間羞怒湧上心頭,她反手一個巴掌扇到了他的臉上。
田坤慌忙解釋着,他滿臉通紅,手足無措地解釋着,似乎自己做了天理不容的事。
“滾啊!我不想見到你。”木慈雙手護住胸,大聲吼道。
“好好好,我這就走。”田坤答應着,一邊作揖一邊往後退,摔了個跟頭也不在意,一直道歉着。他不明白為什麽表妹寫信讓他來這個地方,來了後又這樣對他。
木慈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向他砸去,才終于趕走了他。
木慈松了口氣,感覺大白天的見鬼了,竟會在這種地方看到田坤。要知道,那人在沒飛黃騰達之前可是個書癡,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讀書,極少出門閑蕩。
木慈在琢磨的時候,一件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
“表妹,衣服濕了,濕了冷,穿我、我的吧!”
木慈一把将衣服甩到他的身上,語氣不善,
“快滾啊!誰要你的衣服。”那人前世對她的傷害可不是一件衣服就能抵償得了。
“好好好,不要。”田坤抱着衣服跑着,最後像是想到了什麽,不怕死地又折回來了。
“表妹,我會對你負責的。”
這次說完,頭也不回地跑了。
木慈待不下去了,她穿着濕衣裳跑進林子裏去找趙增,讓她沒想到的是,趙增就在離池塘不遠處的一個避風土丘下往火堆裏舔着柴。離火那麽近,這麽熱的天也不怕烤死人!
木慈氣打一處來,她直接上去就踢了他一腳。
“你不是說幫我生火烘衣服嗎?你現在獨自在這做什麽?”如果他早來到她的身邊,就不會遇上剛剛那種事,憑着田坤少年時的傻勁兒,指不定就回求着她舅舅舅媽到她家來提親,到時候事情可就複雜了。
趙增一動不動在沉思。
“跟你說話呢!在想什麽?”
趙增看着她,眼神淩厲,像要砍死她一般。
“在想你真賤,穿成這樣在男人面前瞎晃悠。”
木慈氣得眼淚流了出來,她在為他倆以後的事操心,他竟然還說出這種話來。
“我是賤,賤到想跟你這種人在一起。”
趙增冷笑。
“我這種人?我是什麽人?跟我在一起你覺得不甘心嗎?還真是笑話,如你這般不清不楚地跟男人厮混,有什麽資格嫌棄我。”
木慈心裏冰冷,他竟這樣想她。
“好,我是沒資格,我高攀不起你行了吧!我找一個我攀得起的人嫁了你滿意了吧!”
趙增的臉扭曲得吓人。
“你以為你跟我做了那麽多丢人的事,還有男人會要你嗎?做夢吧!木慈,你現在就是個殘花敗柳。”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落在了趙增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