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歸來
歸來
緊張的秋收終于過去了，村裏人都松了一口氣，這年的收成雖不見得很好，但也算不得差。
木慈看着日漸變化的天氣，終于是準備放棄發財的機會，沒有足夠的錢財，她沒辦法有效利用這個千載難逢賺錢的好機會。
很久沒消息的趙增這個時候突然的返鄉了，本來就挺高大的身材穿着看起來就不便宜的衣服一下就引起了全村人的注意，一時間村裏人都紛紛議論起這個原本不起眼的小商人。
木慈在聽到趙增回來的那一刻嘴角止不住地裂開了，繼而想到他的不辭而別，心裏的那點高興消失殆盡，想找他發一通脾氣，可不知怎樣才能見到那個人，也不知見到人後會不會生不起氣來，一時腦袋裏紛繁複雜，攪得人又急又躁，卻也多出份期待。
這之後的幾天，木慈每天都借機出門一趟沒，或是借個東西，或是幫田春花傳幾句口信，但卻沒有偶遇過趙增。村子說大也不大，說小也算不上，只是從前的偶遇顯得那樣多，如今卻完全沒有。
木慈慢慢想明白了，如果當初遇見趙增是正常的，那麽如今趙增就在躲她。若現在遇見的次數是正常的，那從前趙增肯定是有目的的遇見她。只是無論哪一種，木慈都高興不起來。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大概是木慈總在想着她與趙增的事，自從趙增回來後，她頻頻在夜裏夢見他。
木慈想，在夢裏她和他是那樣的親密，可現實确實如此的生疏。
那天晚上，田春花回娘家老屋了，幫着田坤一家打掃儲存糧食的空房。
木慈一個人在家，她将那味道很重的床單洗了以後晾在後院之中，然後清理家中的大小事，一直到晚上，田春花都沒回來，她煮了碗面條後，就在後院的躺椅上乘涼。
溫柔的晚風吹到她的身上，消除了大半的疲勞。她閉上眼睛，不再去想困擾了她幾天的糟心事，睡意慢慢爬上了她的心頭，她打了一個哈欠，擺了一個舒适的姿勢，進入了夢鄉。
她做了一個噩夢，夢見趙增衣錦還鄉，但卻忘了她，轉頭要娶另一個不知名的小姐。夢裏的趙增對那位小姐很溫柔，一如前世對她一般。
“不，不要。”
木慈驚醒，她摸了摸臉頰，有冰涼的水在眼睛周邊，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事。
她縮成一團，雙手抱住小腿，臉埋在膝蓋上，剛剛的噩夢似乎真實地發生過，那種絕望的心情她似乎并不陌生。
Advertisement
“真是難受啊！為個男人值不值得！”她自言自語到。
“這麽快就有野男人了！我還真低估了木慈大小姐勾引男人的本事。”尖酸刻薄的聲音響起。
木慈驚訝地擡頭，只見夢中出現的人施施然地矗立在她的眼前。她有些懷疑是否看錯了，使勁兒地擦着眼睛才終于确定現在不是夢。
木慈孩子氣的動作并沒有取悅趙增，他還在為她剛剛的話而耿耿于懷。
“不要以為我會被你孩子氣的樣子所勾引，你放棄吧！”
他的話剛說完，木慈跑到他的身邊，用力抱住了他。
‘你怎麽走了那麽久？”黑夜卸去了她的驕傲，木慈現在如同正常的女人一般，用她的身體表達着她的想念。
趙增被這樣主動的木慈震驚了，他垂下的雙手擡起想抱住她，可卻退縮了，他隐隐約約擔心這樣的木慈只是假象，一碰就破。
“趙增，我喜歡上你了！”木慈臉埋在他的胸口，嗡聲說道，她不敢擡頭看他，只敢這樣表明她的心意。
這時趙增才确定，懷裏的女人是真實的木慈，就算表白也不願看着他的木慈。他抱住了她，用下巴蹭着她的頭頂。
好久，木慈的下巴被趙增擡起，兩人對視着。趙增似乎沒什麽情緒，至少臉上很淡定。反觀木慈，從臉頰到耳朵，紅了個透。
趙增知道，木慈臉紅并不是害羞，大半原因還是她羞于剛剛說的話，他心裏的喜悅多了幾分惱怒。他想，他得懲罰她。
兩人的嘴唇糾纏到一起了，木慈還沒開始享受到，嘴唇就被咬破了，她還沒來得及喊停止，對面那人又進了一步。
兩人氣短停止後，趙增的手已經到了木慈的衣服裏面，弄得木慈好生尴尬，卻也沒斥責他，因為她的手剛剛也沒老實地摸索了他的後背，雖然隔着衣服，但到底也是主動了。
“這就受不了開始叫了，以後做更多的事怎麽辦？”趙增毫不留情地嘲笑到。
木慈沒力氣跟他鬥嘴，只用拳頭不輕不癢地錘了他。這人就是會在關鍵時候說風涼話。
趙增的手又開始報複了。
“別，”木慈告饒，她已經快經不起折騰了，很是不舒服。
“別什麽？”趙增用鼻尖碰着她的鼻尖，像是要親她一樣，“真不誠實，明明很喜歡！”
木慈被趙增的話打敗了，一個男人臉皮厚起來可真不是鬧着玩的。
木慈最終還是受不了趙增的攻勢，她歪在他的懷裏悶哼着，在控制不住的時候就逮住他的衣服胡亂抓，最後算是沒做出什麽出格的事。
等兩人都累了的時候，月亮已将爬得老高，院子裏已有些涼意了。
“趙增，我們要不要成親？”木慈靠在趙增的懷裏問道，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不嫁又能怎樣。
趙增的臉上有片刻的遲疑，很快就掩飾了過去。
“你不想嫁也得嫁！”
木慈稍稍有些欣慰，終于要塵埃落定了。
“那什麽時候你來我家提親？”
“原來你這麽急着想要我！”
趙增說得很下賤，對于木慈來說，已經習慣了！
“再急也沒你急。什麽時候啊？”
“你要真急切我們現在就洞房！保證滿足你。”趙增的手又開始不老實了！
“哎呦！”木慈打斷，“說個準話！不成親就不準！”
“原來你真的是因為想做所以才急着成親！”趙增用指腹刮着她的臉。
木慈那天晚上像開了竅似的，她察覺出來了，趙增不斷地用流氓話掩飾着他的心虛。
“你是不是不想娶我？”木慈冷臉問道，“你一直在回避問題，其實就是不想給我個答案是不是？”
趙增停下手中的動作，轉身欲離開。
“站住！”木慈氣得吼了起來，“既然你對我并不是真心的，為什麽還要來招惹我？”
“你他娘的哪只眼睛看着老子不是真心對你的！老子對你的心一點都不比對老子爹娘的差！你他娘的還做甚幺蛾子地诋毀老子”趙增像是氣急了，他的聲音比木慈的還要大。
木慈哭了起來，豆大的眼淚順着臉龐流了下來。
“你若對我真心，為什麽反反複複地陰晴不定？為什麽不肯早早地來我家提親？為什麽你說真心待我可我沒感覺到。你一點都不像從前的你。”
趙增拳頭握氣又松開了，他一直等着木慈平靜下來才走到她的身邊。
“木慈，你聽我說！”
木慈打開他的手，不讓他碰自己。
“想知道原因嗎？”
木慈擡眼看他，眼睛裏依舊是憤恨。
“我沒錢！”趙增攤手說道。
“你放屁！”木慈氣急，穿着這樣華麗的衣服回鄉會連提親的錢都沒有嗎？
“我如果放屁，你應該是第一個聞到的吧！”趙增調笑，“還是你想讓我脫了褲子讓你聞。”
木慈被氣笑了，果真是不要臉的男人，這話也說的出口。
“不生氣了？”
“哼！”木慈冷哼，“你今天若不給我個合理的解釋，我永遠不會再理你。”
木慈的話剛落下，就被趙增鉗制住下颌了，他的手很有力，木慈疼得哇哇叫。
“以後永遠不許再說這種話了！”
“什麽話？你快放手！好疼！”
趙增像是一點都不憐惜她，越發加大力度了。
“好好好，我錯了！”木慈讨饒，“我再不說不理你的話！”
趙增這才松開了手。木慈舒了口氣，這人真比前世古怪得多。
“好了，現在該說說你為什麽不向我家提親，別再編出你沒錢的鬼話來！”她并沒有忘記正事。
“是真的沒錢！”趙增無所謂地說道，“你見到的這身衣服是我撿來的，我這次出門行商遇見災禍了，貨物全被官府收走了，一分錢沒撈着反倒将我從前存的錢全套進去了！木慈，我現在是個窮光蛋了，沒錢向你家提親。”
木慈愣神了，上輩子她沒關注趙增的情況，不知道他還有生意失利這一出的事。
“木慈，你願意嫁給一個窮光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