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發糖
第048章 發糖
姬無憂睜開眼睛, 看到的便是白心墨摸着自己驸馬的臉蛋,而且任似非始終沒有反抗,終于忍無可忍地出了聲。
“殿下你醒啦?”任似非不疾不徐地轉過頭,巧妙地避開了白心墨放在自己臉上的手, 不想讓後者難堪。
姬無憂面無血色, 整個人看上去懶懶的, 微微皺着眉。
不知為什麽, 任似非很不和适宜地覺得此刻的殿下萌萌噠。
“可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很快收拾起這種奇怪的心情, 換上一臉認真和憐惜。
姬無憂不答, 只是盯着任似非身後的白心墨,見她臉上是帶着禮貌的笑容。
技不如人姬無憂倒是沒什麽話說,只是醒來還看見她, 看見她也就算了, 為什麽還在調戲自己的驸馬?
胸口隐隐有些悶, 分不清是因為受了傷,還是看到了這樣的場面。
她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算是一國長公主, 姬無憂也沒有自視甚高的癖好, 但這白心墨她不喜歡。
見長公主殿下遲遲沒有說話, 任似非擺着無辜的表情看着她, 沒打算回答剛剛姬無憂的問題。
倒是白心墨率先打破了沉默, “敘舊。”風情萬種地吐出兩個字, 任似非的舉動看在眼中,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姬無憂将視線轉向任小驸馬。
任似非深深吸了口氣又徐徐吐出, “算是以前認識的……友人。”要解釋有點複雜。
“我們曾經是親密無間的夥伴。”白心墨真誠地說道, 臉上一點也沒有腹黑的意味,看上去穩重大方。
“……”任似非深深倒抽了口涼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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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詳着姬無憂的臉, 上面是同樣的穩重大方。
一瞬間,任似非覺得周圍的空氣變濃了,氣壓比正常的大氣壓翻了幾翻,周身的環境有強大的壓迫感。
“原來是這樣……”姬無憂方才想起之前那一幕,心中也有很多疑惑未解,總好過這人是實際意義上的敵人。
不過觊觎任似非的人,就是在觊觎她的東西,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們仍然是敵人。
看來她真的很有必要向小驸馬了解一下 “穿越”那回事兒。
“非兒可好些了?”敘舊是這樣敘的?不管怎麽樣,長公主殿下還是比較關心任似非的身體情況,驸馬是她的,她該第一時間關心這個,沒毛病。
“已經沒什麽不舒服了,倒是殿下……”想到這裏,任似非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白心墨,內心最最本真的那個自我還是很不喜歡她傷了姬無憂。
白心墨聳聳肩,“我什麽也沒做啊。”她的确沒有出手。
她太了解沈墨了,不管任似非心中的姬無憂是怎麽樣的地位,一旦那個時候對姬無憂出手,她将永遠失去把沈墨留在自己身邊的機會。
如果可以,她又何嘗不想讓這個芮國長公主消失。
姬無憂在白心墨的眼中看見一種她自己也不能确定的情緒,是羨慕,是恨、是不甘,是殇。
“幫我去叫一下醫生吧。”這種眼神落在任似非的眼中,心裏某個柔軟的地方像是被鑰匙劃過一樣的酸痛。
不是只有你喜歡的人才會讓你心疼。有時候,就是因為你不能喜歡,反而讓你更加難過。
“嗯。”白心墨點點頭,知道任似非的意思,轉身離開了。
臨走時,不忘回頭對姬無憂說,“長公主殿下不知道自己有多幸運,不過,有幸運不等于有幸福,幸福是靠自己創造出來的。”
姬無憂聽了有些不明白,但是任似非卻明白她的意思,想想自己又何嘗不幸運呢?
“她和本宮到底誰比較漂亮?”刺眼的畫面,刺耳的語句在姬無憂腦海中閃過,見白心墨走了,姬無憂脫口而出。
“咳咳。”任似非笑了,沒有想到長公主殿下此生也會問出這樣幼稚的問題。“這樣的問題殿下要我怎麽回答?”
“如實回答。”她也覺得這問題很幼稚,可忽然就是想聽,既然想聽,問下也沒什麽不對的。
她是真的不會答,八核的處理器運轉了一下,任似非柔柔地看着姬無憂,說,“如果可以,我希望能一直和殿下在一起。”
她口吐鮮血的畫面自己再也不想看見第二次。
有些話,在某個适當的點說出口也不那麽難。
都是女子,話背後的意思又何須言明?雖然答不對題,但這才是那問題背後的正解。
“自然可以。”公主殿下得到超乎問題性價比的答案,卻仍對那個“如果”有些不滿。姬無憂眼中閃着光彩,這樣的事情是理所當然的。
“嗯。”任似非輕輕應着沒有接話。
“真的沒有哪裏不舒服嗎?”之前的畫面歷歷在目,怵目驚心。
“小事而已,她并沒有要傷我之意。”說來,白心墨的武功真是高。
姬無憂不是八卦的人,但是這位翼國長公主的斑斑事跡從小到大也有所耳聞,沒想到自己也會和這女子有交集。
“那女孩是誰?現在人在何處?”想想一切的起因就是因為這女孩,雖然姬無憂心裏更想知道任似非和白心墨到底是怎麽認識的,有什麽樣的關系和羁絆,為什麽任似非會那麽照顧對方的感受。
“那是白心墨的義妹,具體的還沒有問清楚。”
談及這個問題,任似非表情變得認真起來,擡手握住姬無憂略帶涼意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用大拇指蹭着,似乎這樣的動作已經成為了習慣。
感覺到熟悉的觸感,姬無憂緩緩側過身面向任似非蜷起,把她的手拉到懷中,半閉着眼睛。
“有本宮在。”清楚任似非對那橙瞳的神秘女子在內心深處有深深的恐懼,姬無憂只說了三個字。
“嗯。”姬無憂就是這樣的,任似非漸漸明白,這位深沉內斂的長公主殿下不會太多地表達,但很多細節上她都會考慮和照顧到別人的感受,就像是太陽,每天只是默默升起又默默落下,從來不會說些什麽。
內心有些感動,擡起姬無憂的手輕啄了一下,給了她一個暖暖的笑容,任小驸馬說了兩個字,“自然。”
嘴角往上彎了彎,姬無憂索性閉上眼睛假寐。
長公主殿下也不是鐵打的,內傷雖不嚴重,可還是實實在在的。
見姬無憂要休息了,任似非停下手上的動作,松手準備去給姬無憂找個幹淨的衣服,誰知剛要松手就被長公主殿下捉住。
“繼續。”姬無憂溫柔的語調傳來,像是慵懶的貓兒,輕柔得讓任似非覺得耳朵癢癢的,不禁紅了耳根。
“哦。”拇指指腹又開始有一下沒一下的在姬無憂手背上蹭着,任小驸馬的臉越來越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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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姬無憂的房間,白心墨并沒有去找醫生,而是回到了大殿。她很明白姬無憂現在不需要醫生,任似非也只是不想大家尴尬。
此時,因為任似非的事情,其他三國的代表已經離開了大殿,大殿裏面只有兩儀深雪和餘梓言。
“都主可以告訴我,那孩子是怎麽回事嗎?”兩儀深雪輕松一問,氣勢上則隐含着無窮的壓力和指責。
“她一直不知道她的身世,而且念兒很善良。”情況有些棘手,被誰看到都行,偏偏是兩儀深雪。
“是嗎?那芮國驸馬的事情怎麽說?修寧公主也因此傷了,都主認為這件事情就能輕易過去?”兩儀國主眯起眼睛,“要是芮國追究起來這可不單單是聖都的事情,一個弄不好我國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會浮上臺面。”
“不過就是一個瞳色有異的孩子,這個解釋雖牽強,可不至于引人诟病。還是希望陛下能放過念兒。”沒有人能解釋的事情上,官方說明就成了唯一的答案,就算模棱兩可也無所謂。
兩儀深雪眼中閃過一抹殺氣,打破了餘梓言的希冀,說,“任似非那孩子,之前被四象一族的餘黨襲擊過,險些丢了性命。* 她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餘梓言有些驚訝,一百多年前的那場争鬥以後,四象家族的成員幾乎被兩儀家的人趕盡殺絕,一生遇到兩個是什麽樣的幾率?
除非是她……
餘梓言視線在兩儀深雪臉上轉了轉,确認她沒有針對聖都開炮的意思才松下一口氣。
有些事,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前人造孽後人涼。
“而且……他們似乎對四象家的能力有所察覺。”之前兩儀蓮把詳細的情況都說了,正因為這個,任似非的身世顯而易見。那孩子果然是她的女兒,心思細密,只是……情深不壽,慧極必傷,她寧願那孩子不要像那人。
“這不可能!”餘梓言很驚訝,“雖然念兒在聖都生活多年,但知道她能力的人少之又少。除非喝下四象一族的血,不然……”
“具體我也不知道。”沒有必要全盤托出,這個問題上兩儀深雪一筆帶過,她當然知道任似非不受這能力的控制,所以能察覺出其中的異樣。
“她心思本就細膩,不足為奇,而且據我對她的了解,你最好不要太敷衍她,想騙任似非并不容易。”白心墨在門外聽了一陣才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其實別把事情想複雜了,事情不過是一場誤會,那孩子什麽也沒做,任似非不會怪她,至于修寧長公主的傷勢……她也不會說什麽,只是念兒的能力,任似非的确已經猜到了八九分。”
“關于念兒的能力方面,如果她問起,我建議還是實話實說,至于身世嘛……我們也不知道,念兒本來就是我撿的。”白心墨眼中盈滿了狡黠。
“你好像很了解任似非,為什麽?”兩儀深雪聽了這番話之後,開始對這個暗皇升起了防備。這樣的武功,這樣的美貌,這樣的才智,這樣的女人……很可怕。
“你好像很關心任似非,為什麽?”芮國驸馬出事,兩儀國主跑得比芮國長公主還快,真的合适嗎?她白心墨兩世加起來閱歷也不比兩儀深雪少,輕松擋了回去。
兩儀深雪不慌不忙地說,“暗皇殿下想多了,我素來喜歡聰慧之人,之前與芮國驸馬見過幾面,她很讨喜。”
“失陪一下。”白心墨戴起禮貌的笑容,随後徑自離開走向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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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心念剛剛探出頭就被白心墨飛快拉走了。
“不是告訴你不能接近任何陌生人麽?你知道你惹出了多少麻煩?”白心墨拉着也已經沐浴更衣的白心念來到安全範圍,開口教訓道。
“我不是故意的,她自己倒下去的。”她只是好奇,這個世界上還有和她一樣眸色與衆不同的人存在,她好想看看兩儀國君,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她內心也很委屈。
白心念忽然想到什麽,又問道,“為什麽芮國的那位驸馬不受我的控制?我剛剛對澄兒試了,明明可以啊。”
“你說什麽?”白心墨一驚,以為是任似非心思細密,沒想到任似非會不受四象能力的控制。
聯系之前兩儀深雪的種種表現,難道……這有可能麽?
一旁的白心念只見白心墨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心中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