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3
十萬大山中的果園 3
“你有沒有覺得，那些工作年限時間長的人，他們都很木讷？不是那種上班累或者怎麽樣，是——”
“失去了感情的那種！尤其是女工。”
“你說得對，”謝安安回想了一下在食堂看到的，所有員工的狀态。
她接着說到，“我懷疑是果樹有問題。在溫室裏呆着，讓人感覺很不舒服，還有裏面種的那些樹，我不太确定是不是我記錯了。他們好像，會動。”
“會動？”夏嶺南有點驚訝的重複。
“就是位置和枝葉方向什麽的，我感覺每天都會有些細微差別。就好像....晚上四處亂跑，到了早上再站回去那樣。”
兩個人開始很同頻的，想象出溫室裏一堆樹到了晚上，集體拔根而起，群魔亂舞一整晚。到了白天再把自己咻——的插回土裏去的樣子。
“……啊也許是我的錯覺哈。”
“倒也不一定，既然你注意到了，就有可能也是線索之一。這幾天可以再仔細觀察一下。這個只能拜托你了，我們保安是不能進溫室的。”
“好的，明天我再試探一下別的女工。如果那位記者留下了信息，讓你關注到我的話，那她本人對我的态度，應該也比較特殊才對。”
“那我明天趁着巡邏的時候，再仔細排查一遍外圍。順便再打聽一下，你那個逃跑的室友。”
夏嶺南覺得今晚真的很幸運，二十出頭的他剛出校門，就被安排了這樣重要的任務，說一點都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但今天遇到的這個姐姐，真的很好！冷靜又可靠，思路還幾乎跟他同頻，剛剛那段談話順利到——讓他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麽叫做心有靈犀的快樂。
“姐姐我叫夏嶺南，你叫什麽名字呀？”
謝安安聞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負責我的失蹤案，不知道我的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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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是不是，”夏嶺南反應過來自己犯了個大傻，連連擺手，“就...想告訴你我叫夏嶺南嘛，夏天的夏，此心安處是吾鄉*的嶺南。”
“嗯？很少有人名字出自詩的前半句，結果拿後半句，作自我介紹吧？”
“啊好像真是！難怪我之前自我介紹的時候，有的人看我的表情都很怪！”夏嶺南撓頭。
“唔，那我叫謝安安，感謝的謝，此心安處是吾鄉的安？”
兩個人一起笑起來。
——
【嘀——數據插件導入完成，檢測到人設tag：所有人的目光向我看齊。】
正在排隊打飯的謝安安，看着站在她前面的保安小隊長，若有所思的偏移目光，看向其他人。
【嘀——檢測到人設tag：二師兄轉世。】
【嘀——檢測到人設tag：楊白勞本勞。】
【嘀——檢測到人設tag：死貧道不死道友。】
【嘀——檢測到人設tag：陽光開朗大男孩。】
【嘀——檢測到人設tag：木讷勤勞的女工。】
【嘀——檢測到人設tag：木讷勤勞的女工。】
【嘀——檢測到人設tag：木讷勤勞的女工。】
......
被腦子裏瘋狂嘀嘀嘀的複讀機，連續轟炸的謝安安控制不住的，收回了看向女工們的視線。後背也出了一身冷汗。
她們的人設......怎麽都是一樣的？只要是個正常人，多少都該有自己的性格才是啊？
“苦杏，我怎麽覺得新來的那個小保安，一直在看你啊？”酸枳端着餐盤，依舊黏在謝安安旁邊。在觀察到夏嶺南的目光後，帶着點酸味開口。
【嘀——檢測到人設tag：檸檬精，tag：絕世好茶。】
“啊？沒有吧。”謝安安正低着頭快速扒飯，腦子裏這個東西突然蘇醒，就宛如一個鑒茶小達人一般。只要看見個新人，就在她腦子裏嘀嘀嘀個沒完，吵得她現在都不敢擡頭看人。
今天一上午她除了幹自己的活，還裝作剛剛适應了環境一樣，跑來跑去把整個溫室觀察了一遍。
再結合剛剛播報出來的人設看，她和夏嶺南的推測是正确的，除了那領班的張女士不清楚外，剩下的女工确實是，呆的時間越長越木讷。
除她以外時間最短的，就是和她搭話的酸枳，而時間最長的那位，行為舉止用行屍走肉形容都不過分。
總不至于這堆果樹......會吸人的魂魄吧？謝安安看着那群女工吃飯也很僵硬機械的動作，暗暗咂舌。
“苦杏？你有沒有聽我說話？”酸枳不滿的拉了一下謝安安的袖子，“話說回來你的疹子真的很嚴重嗎？吃飯也要用面巾捂蓋着。”
【嘀——檢測到人設tag：檸檬精，tag：絕世好茶。】
鑒茶小達人好像非常具有針對性，他把酸枳的人設，義憤填膺的播報了第二遍。
“哎呀你不用那麽自卑啦，”沒人回複的酸枳，獨自開朗的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一樣皮膚這麽好的——啊不對，抱歉我沒有拿你對比的這個意思，我只是單純的，想跟在你旁邊......”
【嘀——嘀——嘀——！！檢測到幼苗活動氣息，請注意，檢測到幼苗活動氣息。】
本來快習慣了系統嘀來嘀去的謝安安，被突然高亢的忙音嘀的想原地去世。
這句話吓了謝安安一跳的同時，內容也讓人非常無奈，所以到底什麽是幼苗啊，怎麽還會活動呢？
謝安安四處張望了一下，剛剛在尖叫的系統，此時變得安靜如雞。她也并沒有發現什麽，新出現的人或者特殊的物品。
等等，總不至于是那種，大家都看不見的東西吧......
這...這個世界還有那玩意呢？謝安安有點害怕的縮了一下脖子，又四處張望了幾下。
也許是因為謝安安的反應太不正常，暗中觀察許久的夏嶺南，端着餐盤坐到了她的對面。“兩位姐姐好呀，你們剛剛在聊什麽呀？帶我一個呗~那些大哥們都不怎麽聊天的。”
【嘀——檢測到人設tag：正義的人民警察，tag：嘀嘀嘀——哔——】
tag什麽你倒是說清楚啊？！
“唉呀，就是苦杏在難過，她臉上的疹子不能見人呢，真是太心疼她了。”
“可惜我的好皮膚是天生的，幫不了她什麽呢~”覺得是自己被搭話的酸枳，有點羞答答的拿紙巾擦了下嘴角，“你是昨天剛來的保安吧？有什麽不适應的嗎？”
謝安安看着酸枳的動作和神态，下意識的就想學習一下。她今年的那張茶味白蓮花人設卡！簡直就是為酸枳量身定制的啊。
“還好啦~這位姐姐呢？”夏嶺南向謝安安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沒事，都挺好的。”夏嶺南坐到面前以後，讓謝安安慌亂的心情平穩了不少。
但這并不妨礙她回答的同時，在桌下踢夏嶺南一腳。
兩個人昨天晚上達成的共識，是假裝關系冷淡的陌生人，避免真不小心暴露了，被園長一抓抓一對。
現在距離昨天晚上，才分開了半天，他巴巴湊過來是想幹什麽啊。
被踢的夏嶺南面上毫無表示，在仔細觀察了謝安安的表情，确保她沒事後。繼續笑的像個單蠢無公害的大學生，跟酸枳攀談起來。
對着酸枳，笑那麽甜幹嘛。
謝安安看着桌前交談甚歡的兩人想着。
深夜，二人小分隊再次在謝安安的房間碰面。
“女工那邊我今天都打聽過了，和咱們昨天晚上想的大差不差。樹的位置和方向，我也做了标記。”謝安安掏出一張畫着地形圖的紙展示給夏嶺南，“明天我再對比看看。”
“保安那邊也是，我還打聽了一下那個逃跑的女工。昨天咱們翻了一圈，也沒找到她的什麽東西，有個保安說她的私人物品，都被收到東邊的倉庫裏去了。我想找個機會，去那個倉庫裏看看。”
夏嶺南整理了一下思路，繼續說：“但是因為能正常對話的保安，都是來的時間比較短的。關于女工逃跑的內情，他們知道的也都比較淺顯，猜什麽的都有。唯一比較統一的說法就是——那個女工在晚上偷偷溜進了溫室裏，之後就逃走了。”
“那我們......要不要今晚去探索一下溫室？”謝安安咽了下口水，帶着緊張詢問。
“先別急，一方面現在咱們對夜間溫室的情況，完全不清楚。貿然莽過去的話，萬一咱們去了真碰見一群果樹，在大晚上蹦來跳去的開party......”
夏嶺南露出個唯物主義不忍直視的表情：“另一方面，昨天那個夜班保安不是說了嘛，發現有人晚上去了溫室被發現了。那邊的安保力度應該也是會加強了的。”
“所以咱們現在需要的，是找出那個昨天夜裏去溫室的人？不管是他去的目的，還是他在那看到了什麽，都是重要情報。”
“對，就是這樣，姐姐你好棒！”夏嶺南笑盈盈的誇獎，“關于這個我有一個懷疑對象，就是一直黏在你身邊的酸枳。”
“昨天白天時下了雨，今天早上天剛亮，我就去了溫室周邊，在外圍發現了一些沾着泥土的腳印，推測身高應該在一米六左右，體重較輕。”
謝安安聽完夏嶺南的分析，若有所思：“我聽說腳印是能看出來很多信息的，能看出來腿的情況嗎？酸枳的左腿應該是受過傷的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