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6
是你撿到的魚魚嗎 6
被播報內容搞懵的謝安安犯了個傻，她擡頭問夏嶺南：“你有兩個......住地？這是另一個？”
還在糾結把自己染成什麽顏色，夏嶺南聞言也懵了：“啊？啊、沒有啊？應該就這一個？”
那為什麽——距離變化那麽大啊？！
今天謝安安的心情真的是大起大落了。
好消息：找到新的線索了，魚群的古怪行為基本可以判定為和母樹有關。
而母樹開始發動能力的時間，大概判斷在夏嶺南所說的海底風暴之後、或者說之時。諾蘭祭司的前後變化可能也和母樹有關。
壞消息：這個世界的母樹，可能會跑:）
犯傻結束的謝安安坐在沙地上，用手指原地戳了個笑臉。
她在剛剛回來的路上還在思考，要怎樣進入深淵後，在祭司的眼皮底下回收母樹。
但現在卻突然有了，母樹位置會移動這個發現——所以要麽母樹在某人的控制之中，那個人大概率随身攜帶母樹；
要麽更壞的可能......母樹是有自我意識的，能自由活動。
而這兩個假設的成立都代表着，這個世界母樹的形态，大概率并不是一棵大樹。
可能是一條魚、一團海藻、甚至一粒沙子。
更別說，系統定位是有6個小時CD的，哪怕她想靠速度，在範圍內摸排調查。但沒準等她到了位置，母樹早就跑了。
真是太妙了，人家是大海撈針，她是大海裏找不可名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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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安苦笑着嗤了一聲，伸手又慢慢的畫了個圈，把沙地上的笑臉包在裏面。
她現在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等圓圈畫完，她才發現，在自己的笑臉旁邊，多了一條簡筆畫的小魚。
小魚親密的和笑臉貼在一起，小魚的主人也同步貼了上來。
“餓着肚子的話，心情會很難過的。”夏嶺南從謝安安身後攬住她，“你喜歡吃什麽？今天我這裏支持點單哦？”
他不等謝安安拒絕，又接着說：“吃飽了以後，我帶你去找老師。他是我見過的最敏銳的魚，也許你可以把煩惱說給他聽。”
“老師？”
“算是......收養我的魚？待會你見到就知道了，他是個很好的魚。”夏嶺南的表情比之前要豐富一些。他溫柔的對着謝安安笑了笑，轉身游出去找吃的了。
——
“就在前面了，老師不太喜歡熱鬧的環境。”夏嶺南牽着謝安安游在前面，身周的環境越來越陰暗偏僻。
這裏是一艘沉船的所在地，深度比夏嶺南住的那裏要更低一些，四周只有昏暗的微光，也幾乎沒有什麽植物，一片寂靜無聲。
謝安安的恐水都有些發作了，強忍着不适跟在後邊。
領路的夏嶺南伸手指向沉船：“老師的家就在這裏了。”
謝安安在昏暗的光線中，眯着眼往船裏看，卻沒看到什麽活動的生物。
夏嶺南咦了一聲，帶着謝安安游到沉船的另一邊。
寂靜的水域裏傳來若有若無的歌聲。
“嚕嚕~殉情~一條魚是做不到的~~”*
“但是~但是~咦？”
聲音消失了。
沉船裏依舊什麽都沒有，謝安安福至心靈低頭看了眼船邊。
船邊黑漆漆的沙土裏，好像有什麽在裏面拱來拱去。
“是老師。”一旁的夏嶺南肯定了謝安安的疑問。
那麽，下一個問題來了：請問一個，只有10厘米長的僧頭烏賊，要怎麽收養一條人魚啊？？！
沙土裏的僧頭烏賊感覺到了兩人的注視，停下了往沙土深處拱的動作，原地嘁了一聲。
“眼神真好使——”他這樣小聲嘟囔。
說完，他就揮舞着觸手游了起來，停在了謝安安的面前。
“你好~這位美麗的人類小姐，我叫西莫。”他挽起一根觸手，優雅行了個禮，“在這麽美好的天氣裏，要不要結伴來一場刺激的溺水之旅？”
你一條魚在說什麽溺水啊？？？
“哎呀，真是遺憾。”西莫不等謝安安有什麽回應，又自顧自收回了伸向她的觸手。原地轉了兩個圈後，停到了夏嶺南的肩膀上。
“那麽，夏。你今天來這裏，不會是單純為了給我介紹你的新朋友吧？”
夏嶺南聞言搖搖頭：“她是——”
夏嶺南卡殼了。
肩膀上的西莫笑的整條魚抖了起來：“真是不好意思這位小姐。這條傻魚一直獨來獨往，第一次交朋友，不太懂要交換姓名的禮節。”
謝安安擺擺手，做了自我介紹。
“這次找您主要是，我現在有一些困擾。夏說您是他見過的最——”
“哦？英明神武？俊朗不凡？”西莫飄了起來，原地動作浮誇的旋轉了幾圈，“不要害羞，多誇幾句。”
謝安安被噎住了。
這條魚怎麽看都很不靠譜。她現在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又一次被夏嶺南騙了。
西莫在一片沉默中，落回了夏嶺南的肩膀：“哎呀~不要失望嘛？”
“遺憾的是，您的疑惑和求助我也無能為力呢~畢竟我只是這片大海中的一份子罷了。”他軟乎乎的頭晃來晃去，大眼睛直直盯着謝安安。
“雖然我對您的到來表示欣喜，并且由衷的期待您能成功。但是如您所見，我只是一只小小的僧頭烏賊啊？”
“能離開大海到處跑的，只有人類、和稀有又神奇的生物吧？”西莫伸出兩只觸手，在眼前做了個合掌的動作，“您認為呢？”
他好像......真的知道些什麽。
謝安安感受到了西莫的意有所指，但她不理解為什麽，對方要說的這麽籠統。
“這個世界在瘋狂的囚籠之中，我們不過都是被拴上缰繩，沒有自主權的玩偶罷了。但您不是。”西莫伸出觸手指了指謝安安，“夏也......”
他思索了一下：“現在真是太呆了，待定吧。”
夏嶺南沒有騙她，這條魚真的非常敏銳。
她是依靠之前的情報和系統，才知道有母樹的存在在影響世界。
而西莫作為原住民，只靠自己的感知，就發現了世界的異樣？
甚至剛剛他所強調的，神奇生物能離開大海到處跑......很有可能他是見過母樹本體的。
“那麽，抓住神奇生物的方法我知道，但是到底要怎麽找到他呢？”謝安安往前探了探身子。
西莫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點了點頭，顧左右而言他：“說起來，我前幾天聽人魚們聊天。”
“有條之前很喜歡寫時下流行小說的小魚，最近一直在抱怨。說自從諾蘭祭司失蹤後，大家都沒有之前那麽有趣，自己靈感都要枯竭了。”
“哦、還有中心廣場的花快要開了！每年開了之後，整片珊瑚叢裏到處都是香的......可惜我這裏離得太遠了，根本聞不到什麽味道。”
謝安安接收到了西莫畫出的重點。
他認為母樹的影響是有輻射範圍的。現在母樹并不在這片海域，所以魚群們都在慢慢變得正常。
那麽，魚群所不能到達的，陸地上最瘋癫、最異常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母樹的所在地。
并且諾蘭祭司和母樹之間，絕對有什麽聯系。
真是大收獲。
她還想再問，西莫卻開始趕人了。
夏嶺南偏頭和謝安安對視一眼，做了個無能為力的表情。
“老師一直很任性的。”他悄悄說。
任性的老師可能聽到了這句吐槽，趕人趕得更起勁了。
“嘟嘟——快走快走，現在是睡覺時間，你們本來就打擾到我安眠了。但我一直拖到這時候才趕你們走，實在是太過太過善良。”
“那這個您留下，我記得您喜歡吃螃蟹。”夏嶺南把來時一直提着的，一大團海草放在地上。
謝安安仔細看了看，才發現那是一只用海草編織的精巧蟹籠。
西莫也湊過去看了一眼，一臉惡心的嫌棄：“說你傻你還真傻，剛剛說完那種事情，誰還有心情吃螃蟹啊！”
蟹籠裏面的螃蟹挨挨擠擠，争先恐後的往出口處爬。明明上面沒有蓋子，卻沒有一只能逃出來。
“噫——真惡心。我之前為什麽會覺得螃蟹好吃......”西莫又嫌棄的圍着蟹籠繞了個圈，“算了，我收下了。”
“還有，你好歹也是我收養的魚，他們最近辦的那什麽寵物大賽，你一次都沒參加過吧？去給我拿個頭名回來，別丢人。”
西莫老師任性的，發布完留給學生的作業後，小小的身體拖起巨大的蟹籠，轉身又鑽進了沉船邊的沙土裏。
被留在原地的兩人再次對視一眼，謝安安從夏嶺南臉上讀出了些許委屈。
“你老師一直都這麽......毒舌？”她想了個比較恰當的形容詞。
夏嶺南搖搖頭：“之前沒這麽暴躁的。”
“也從來沒有罵過我傻。”魚魚更委屈了。
謝安安哭笑不得的随口安慰了兩句，幫夏嶺南平複了情緒。
“老師之前是什麽樣的魚呢？現在的性格，和海底風暴之前有什麽變化嗎？”謝安安在返程的路上詢問。
“老師之前是公認的、最好看的人魚，還是族裏有名的智者。”
謝安安回憶起那個，只有10厘米高的毛絨玩具小烏賊，有點懷疑夏嶺南是不是還背着她，有另一個老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