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11

是你撿到的魚魚嗎 11

諾蘭向兩人展示了泡泡中間的母樹,又繼續說:“這就是那棵可以許願的樹,我在深淵發現了她,被蠱惑之後就一直帶在身邊。”

單從外表來看,确實和他們上個世界所見到的母樹近乎一樣。

但是......他們都離得這麽近了,為什麽系統完全沒有播報的意思呢?

謝安安保持警惕,不太相信只是來海洋館,刷了下夏嶺南的臉,就輕松找到了母樹。

母樹該不會是假的吧?

【滴——檢測到母樹氣息,系統将載入母樹回收程序——哔哔哔,載入失敗。】

【檢測到母樹處于特殊狀态,建議宿主和母樹進行直接接觸,系統屆時将重新載入程序】

打臉來的如此之快,有系統的播報作證,基本可以證明那棵樹是真的了。

那所謂的特殊狀态,難道是因為被泡泡包裹起來了?

謝安安試探的開口:“我們不太相信那棵樹是真實的,還是你制作出的幻影。我想摸一下來确定真僞。”

夏嶺南在一旁也煞有介事的跟着點頭,一副謝安安說的都對的表情。

身周還在飄雪花的諾蘭向後退了半步,搖搖頭拒絕了。

“她可以蠱惑人心,力量非常強大。我用了家族傳承的封印泡泡,才勉強把她控制在我身邊。”

諾蘭繼續解釋到:“如果解開封印的話,我不能保證可以再次控制住她。”

“別擔心,”謝安安正想說自己有辦法能回收母樹,突然感覺心裏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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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感促使她,改變了剛準備說出口的話:“那我們送你去深淵吧。不過我很好奇,你在這看起來過得挺好的,館長也很尊重你。為什麽要等我們來送你回去呢?”

半空中的雪花變得更多了,諾蘭一副被傷透心的表情,連續搖了幾下頭:“趙玉成就是個騙子,僞君子!”

“他看起來很尊重我,什麽都聽我的......其實只是為了把我困在這裏給他賺錢罷了!他欺騙我,吃下了我的心鱗。沒有心鱗的存在,我根本不能靠自己回到族地!”

“心鱗?”謝安安疑惑的重複。

一旁的夏嶺南耳朵動了動。

他露出幹壞事被發現,想要阻止卻無果,就只好找個地方躲一躲之類的一系列表情。雙眼在地板上來回巡視。

謝安安察覺到他的異常,用目光詢問。

“心鱗......不重要,你們說點別的吧?”夏嶺南心虛的請求。

“夏你在說什麽?心鱗很重要!那是我們人魚送給伴侶最重要的禮物!”諾蘭頭上的雪花不飄了,改成了烏雲和閃電。

“人魚伴侶會吃掉對方的心鱗,意味着不分彼此,從此之後永遠在一起。但是人類是沒有鱗片的,他只是單方面吃了我的鱗片——獲得了能在深海活動、和海洋動物對話的能力。”

謝安安聽着這能力,感覺有點耳熟。

諾蘭頭頂的閃電越來越激烈:“他憑借我的鱗片,取得了現在的成就!卻拒絕和我一起回大海!!沒有他和我一起,海神會認為我背棄了伴侶......我會徹底迷失在洋流裏的!!”

謝安安恍然:“所以你才需要,有族人給你引路。”

“是的,”諾蘭宣洩完情緒,狀态稍微平複了些。她堅定到,“哪怕我的後半生會不斷的迷失,直到死在洋流裏。”

“我也一定要回到大海,把這棵樹徹底封印在深淵中。”

“但是我聽說深淵附近的洋流很複雜,你現在的狀态......”

“帶我找到西莫就可以,他知道進入深淵的方法。”諾蘭很快給出了她的計劃。

就諾蘭的角度分析,确實是沒什麽問題的。被蠱惑後攜帶着母樹到了陸地上,醒悟後想徹底封印對方,就選中了傳說中被複雜洋流所包裹、非祭司帶路無法到達的深淵。

考慮到對方堅定的拒絕在這裏解開封印;同時她也對這位被騙的堅強祭司,有了些恻隐之心。

謝安安同意了為諾蘭引路去深淵的請求。

“那照你這樣說,館長不會阻止你嗎?”謝安安有些擔心。

“館長身體不太好,晚上到時間就會昏睡過去。我們晚上偷偷出去,沒問題的。”謝安安同意後,馬上能回家的諾蘭心情明顯好轉,天上飄起了海藍色的小花瓣。

“我可以暫時拟态成人類的樣子,別擔心。”她給計劃做了補充。

三人約定了晚上逃跑的時間。

那麽,正事結束了,謝安安向諾蘭咨詢她的個人疑慮:“你剛剛說的心鱗,長什麽樣子?”

一旁以為逃過一劫的夏嶺南身體一僵。

謝安安心道一聲果然,認真等着諾蘭的解答。

“是魚尾上最好看的一塊鱗片,長在這裏。”諾蘭用手在自己尾巴上指了一下,“人魚自願給對方吃的話,鱗片就會變成同色的粉末。對方吃掉就完成了,或者用特殊的泡泡,和對方融合在一起。”

身後的夏嶺南扯了幾下謝安安的衣角,聲音有點心虛:“我們走吧?”

“那如果人類吃了心鱗,除了不能分開以外,對人魚還有別的影響嗎?”謝安安繼續問。

諾蘭擺出了一個仔細觀察的動作,挪揄的笑了:“沒有哦~其實照你們人類的說法,這種行為有點道德綁架?離開你無法獨立生活,所以你必須陪我去深海什麽的......”

天上開始飄起粉色的花瓣,諾蘭又在兩人之間巡視幾圈:“我跟趙玉成說的是和親族敘舊,所以待會不用搭理他,直接走就行。你們倆正好有時間聊一下~咱們晚上見吧~”

彩色的人魚擺擺魚尾,游進了水缸深處。

“正好咱們有時間了,聊一下?”謝安安照着諾蘭剛剛的語氣捧讀。

夏嶺南像個孩子似的,心虛的皺了皺臉。

兩人一同出門,趙玉成斜倚在門口的窗框邊,戴着單側耳機望過來。

四十多歲的年紀讓他的眼角布上了細紋,卻絲毫不損他儒雅俊秀的外表,反而讓人看起來更平和可靠。

單靠看,絲毫不像是會拿感情騙魚的渣滓。

但有上個世界酸枳和楊記者巨大的性格差異在前,謝安安完全不能保證,趙玉成還是記憶裏那個溫柔可靠的小叔叔。

只能保持警惕。

“您好,謝小姐。”趙玉成颔首。

謝安安看着對方的耳機有點擔心。剛剛被諾蘭一波又一波的消息吸引了全部注意,她根本沒想到房間裏,可能還會有人竊聽這種事。

“我有些個人的私事,想跟您商讨。如果不介意的話,今晚下班後一起吃個飯如何?”

對方看起來完全沒有發現她的戒備。

“7點鐘,我在家裏等您。當然,您的朋友也可以一起來。”他給了一個小區的地址。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趙玉成沒有那麽多顏色,夏嶺南這次倒是沒什麽抵觸在,甚至輕輕嗅了兩下,又走近了些。

謝安安沒說同意,也沒說不行,只是道了別離開海洋館,去了她名下的一處公寓。

對于晚上的計劃,他們倆倒是沒什麽需要提前準備的,往海裏一跳游就是了。

至于趙玉成的邀約,出于謹慎她并不想節外生枝。他們和諾蘭約定的是晚上9點離開海洋館,誰也不能保證中間的這兩個小時會發生什麽。

她雇傭了幾個人去觀察趙玉成的行動,另外又讓夏嶺南站在館外,用波告知了諾蘭時間提前。

“那麽,讓我們來讨論一下心鱗的事?”

現在是空閑時間,正好用來‘拷打’一下身邊的這條撒謊魚。

“我不知道啊?第一次聽到心鱗的說法。”魚魚反應很快。

“是嗎?你變回人魚給我看看。”

對方噎住了。

他眨巴了眨巴眼睛,理智逐漸退化的他,并沒想出什麽回避的有效措施,只好破罐破摔的承認:“那天在木的家裏,确實是我的心鱗。”

“木跟我講了他之前寵物的事,泡泡很脆弱,不能長久的。”

“我不想你也有危險。”

“除了不能離開你,別的沒什麽壞處的。木對海神起誓過。”

“喜歡你,不想送你回陸地。”他坦白了沒幾句,就開始黏黏糊糊的撒嬌。

“但是你什麽都不跟我說?萬一咱們不得已分開了呢,我都不知道你會因此陷入危險!”這才是謝安安生氣的點所在。

不管是進入這個世界前的獻花任務,還是喂她吃魚鱗。這個家夥都跟沒長嘴一樣,只要她沒有發現,就獨自粉飾太平。

要不是她跟着進來,就夏嶺南現在這個傻樣,直接就是墓園裏小石牌牌的預備役了。

“我當時是想讓你自己選擇的,但是木動作太快了。”魚魚委屈的還嘴。

“哦,你的選擇就是告訴我吃了就能自由活動,別的什麽都不說?”

魚魚說不出話了。

停頓了半晌後,他的委屈更甚,仰着臉喃喃:“我是白化種,你不會選擇我的。有那麽多好看的人魚——告訴你以後,你一定會選擇他們......”

夏嶺南不該是這樣的。

看到面前明顯泛着混沌的瞳孔,謝安安突然驚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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