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的身邊

他的身邊

這個世界有很多我們努力了也有可能不會有好結果的事情，比如天生五音不全的人要去當音樂家；比如因為某些客觀原因而不辨色彩的人要成為畫家，比如讓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但這不妨礙我們去靠近愛的事物和人，這個過程，本身就已經足夠美好。

——湯圓圓日記

寒假的補課，在春節前夕結束了，在下個學期開始前，有十天的春節假期，湯圓圓回到了小縣城的家裏。

假期第一天，就被閨蜜許時拉出去逛街了。許時是湯圓圓高中的同桌兼密友，是個實打實的學霸，高考時以文科縣裏第一的成績考上了B大，湯圓圓去參加許時答謝宴的時候，縣長還親自到場祝賀，可給許時的爸媽長了臉。

一個學期不見，早已經是B大大學生的許時變化很大，原本戴着的黑框眼鏡取下了，換上了美瞳，原來齊肩的短發也留長了，燙着微卷的弧度，穿着打扮也時髦了很多，湯圓圓剛在商場門口見到許時的時候，差點不敢認。

“這位美女，請問可以要你的聯系方式嗎？”湯圓圓假裝不認識許時。

“這位美女，如果你是男的，我可以考慮一下。”許時也生了開玩笑的心思。

“大學果然是最好的整容院啊，你這在大街上走着，我真不敢認了，變美了，氣質也提升了很多。”湯圓圓毫不吝啬自己的誇獎。

“你倒是變胖了一點，從湯圓變成大湯圓了哈哈哈哈哈哈！”許時捏了捏湯圓圓有點圓潤的臉說道。

自從放假回到家裏，湯圓圓聽到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變胖了！”，她有點懊惱。

“說到這就有點難過，我去年的褲子都扣不上扣子，不過前段時間，我開始減肥了，希望能在高考前瘦回到原來的樣子吧。”

“不過你現在看也好看，有點肉肉，捏起來很舒服，以後就叫你大湯圓了。”說着，許時又忍不住捏了一下湯圓圓的臉。

“唉呀！別捏了，要被你捏成大餅臉了。”

“聽說這裏開了一家新的奶茶店，我們去嘗嘗吧！”許時挽着湯圓圓的手就往商場走去，路上，一直在跟湯圓圓說着大學裏發生的事情，湯圓圓耐心聽着，時不時點頭微笑。

許時說的那家奶茶店裝修得倒挺幹淨的，等他們到的時候，店裏已經坐滿了人，大部分都是放假的學生，有三兩桌拼桌的，一看就是同學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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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圓圓和許時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靠裏邊的雙人位置坐下，點了店裏的招牌奶茶和小吃。

“這裏人确實挺多的，還好我們只有兩個人，要是人多，都不好找位置。”許時掃了一眼周圍，對湯圓圓說。

“是啊，放假了，同學聚會很多，你看周圍，基本上都是學生吧，有高中生，還有像你這樣，回來的大學生。”

“說到同學聚會，咱們（3）班的同學聚會就在大年初三，你去嗎？”許時問。

“有點不太想去，是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複讀呀？”湯圓圓想着，其實縣三中的高中同學，高考後除了跟許時還有聯系，其他的，她基本上很少聯系了。

“不是啊，還有顧暖、林如漸，他們好像還在縣三中複讀。”許時知道她的擔憂。

“其實大家都覺得你高考沒考好挺可惜的，上次班長還向我打聽你的情況來着，說這次聚會一定要叫上你。”

“班長，于成翌？我記得我跟他好像沒講過幾句話。”湯圓圓有些驚訝。

“他可一直記得你，說你的作文寫得很好。”許時想起來前段時間，于成翌向她打聽湯圓圓的情況，“我說你在市裏的一中複讀，他還問了我你的□□號和電話，後來沒有聯系你嗎？”

“印象中應該沒有，你知道的，我基本上沒怎麽登□□號了，手機上課期間也關機。”湯圓圓搜尋着過去的記憶，确定應該沒有來自于成翌的任何信息。

“反正他讓我這次聚會一定要帶上你。”

“他現在怎麽樣？我聽說他考上了G大的醫學系。”湯圓圓想到之前他邀請過她去答謝宴，但是那個時候她還在糾結要不要複讀的事情，找個理由推掉了。

“嗯嗯，應該還不錯吧，我聽說他剛進大學就入選了學生會的副主席，反正像他這種，長得還可以，學習成績也不差的，在大學都很吃香。”許時像是想到了什麽似地眼神突然變得意味深長。

“你真的打算考G大的新聞系？為了那個人。”在每周一次的電話中，湯圓圓已經跟許時講了關于雷憶風的事情以及她想考G大的事情。

“我想試着靠近他。”湯圓圓一想到他落寞的身影，就覺得心裏有個地方痛了一下。

“你居然為了一個男人抛棄我，說好了要來B市找我的。”許時假裝生氣地說，“我倒是很想看看，這個男人有多值得你仰望。”

“就是不想看到他一個人孤零零的，想有個人陪在他身邊。”湯圓圓知道，他心裏的位置已經沒有了，但他身邊的位置，或許還能放得下一個知心朋友。

“你喜歡他？”許時很直接。

“我也說不上來這種感覺，我心裏是知道他不可能會喜歡我的，但是就是想靠近他，就像看到美好的東西，總是忍不住想靠近一樣。”湯圓圓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喜歡。

“就算明知道沒有在一起的可能，也要靠近嗎？”許時害怕湯圓圓陷入一段無妄的感情，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是的，其實結果我不在乎，或者說不奢望，只想要給他片刻的陪伴。”湯圓圓認真說着。

“你真傻，我還記得，去年你跟我提到你舅舅和你舅媽鬧離婚的事情，你當時還說，你絕對不會為了一個人放棄自我，因為感情都是這樣，不管當初多麽熱烈，最終都要歸于平淡甚至最終走向分裂，愛情是奢侈品，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即便擁有，也只能擁有它短暫的美好。”

許時複述着當時湯圓圓跟她說的話。

“我現在也覺得愛情是奢侈品，即便不能擁有，也想為了短暫的美好全力以赴。”

“傻子，以後難過了別找我哭就行。”看到湯圓圓有些堅決的眼神，許時只能無奈地說。

“不找你哭，我找你帶我吃好吃的，把你吃窮。”湯圓圓笑着說。

“你這飯量，還不至于把我吃窮吧，每天饅頭包子喂你，也花不了多少錢。”

“能不能加個武大郎燒餅！”湯圓圓開玩笑的樣子倒是把許時逗樂了。

她笑得花枝亂顫，“剛剛誰說的要減肥來着。”

“好吧，你贏了，我不要武大郎了。”湯圓圓也捂嘴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