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我又沒讓他喜歡我63 何必還要掩耳盜……
第63章 我又沒讓他喜歡我63 何必還要掩耳盜……
斷片的記憶陸陸續續地回歸大腦, 克裏琴斯大致記起一些前兩天的畫面。
真是不忍直視。
幸好只是私底下在熾樹面前變成那樣,要是被別人知道他易感期會變成那、那副樣子,他就不要活了。
其實也不是記得很清楚。
畢竟太羞恥, 他根本不想認真地去回憶每個細節。
差不多得了。
退出網絡, 脫掉貼滿金屬極片的頭盔時,動作快了些,電流刺了一下腦子,頭皮有點麻麻的,這讓克裏琴斯看上去滿臉不快,他也确實低低地罵了一句:“我怎麽這麽倒黴呢?”
研究員卡洛琳上前,主動接過昂貴的儀器幫忙小心放置好。這套設備可比家用的要昂貴多了。
聽見克裏琴斯說的話, 她想到剛才克裏琴斯和熾樹不小心被拍到了親密舉動, 心想, 估計是因為這個吧。
又有點驚訝,她想, 不過,克裏琴斯長官對這件事還是感到不高興嗎?啊,難道之前兩個人一起消失、孤A寡A共處一室的日子并不是心意相通嗎?看他們關系倒比以前要親近了呢。
克裏琴斯上将,真是太讓人捉摸不透了。
克裏琴斯直起酸軟的腰肢, 肚子也很餓, 頭也發暈, 先前有事要忙不覺得,現在忙完,疲憊、疼痛、饑餓一下子全部湧了上來。
周圍很安靜。
所有工作人員都不敢看他, 連走路都要盡量不發出聲音,生怕招惹到他,像走在地雷區。
我哪有那麽吓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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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裏琴斯想。
而且, 他們越是這樣裝成什麽都知道,克裏琴斯就越明白,這群家夥,一定在猜他跟熾樹之前三天都在做什麽吧!
真是些八卦的家夥!
克裏琴斯忍住想要揉腰的沖動,把脊背挺得筆直,擺出若無其事的姿态,就好像他壓根沒有曠工,一路回了宿舍。
回宿舍的第一件事是打電話給媽媽。
不巧,媽媽正在上課,沒空接他的電話,讓他過一個小時再聯絡。
克裏琴斯坐立難安。
他可沒有給自己準備避孕藥,一般來說,要是他沒有主動打開孕腔的話,也不至于懷孕。
但是,但是,他迷迷糊糊地記得,自己好像真的有打開孕腔。
啊啊啊啊!!!!
他坐在沙發上,有點崩潰,真想抱頭大叫。
他真的有混亂到打開孕腔嗎?
他自制力有那麽糟糕嗎?
難道他很想生個寶寶嗎?
不,不,他寧願承認是因為他跟熾樹的身體相性很契合。對,一定是因為這個。也不能說是寧願,事到如今,就算他沒有其他可用以對比的對照組,他也發現了,他跟熾樹在那件事上是挺互相适合的。
熾樹呢?
熾樹還沒回來嗎?
克裏琴斯反複打開跟熾樹的聯絡頁面,當熾樹一上線,他馬上發去:
【去找個驗孕設備過來!】
【不管你用什麽手段,不準被人發現!!!】
熾樹秒回:【好】
……
熾樹在收到消息的那一刻瞬間,已然開始害怕。
倒不是怕克裏琴斯會罵他,罵他什麽的,他早就習慣了。再者說了,他占了那麽多便宜,被罵兩句有什麽大不了的?
憂心忡忡地走在去醫療室的路上,熾樹心神不寧地反複回憶:他沒有标記克裏琴斯的孕腔吧?
他記得自己最後應該還是堅持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做到的,居然抵抗住了人類寫在DNA裏繁衍生息的本能。
呃,應該沒有吧……
但他還真不知道會不會有一些小概率的意外發生?
就算他沒有标記克裏琴斯的孕腔,可克裏琴斯似乎是有主動打開孕腔,萬一有小蝌蚪游進去了呢?
這都三天過去了,現在吃避/孕藥哪還來得及啊?
這時候,作為一個老實正直的人的“壞處”便出現了。
因為不認為自己會有性/生活,熾樹并沒有在自己的住處準備計生用品。
不過就算準備了也沒用,當時那個情況,他又沒有omeg息素,所以正需要男性的某種液體進行症狀的緩解。——他臨時在網上查abo生理科學百科上面是這麽寫的。
要是……要是克裏琴斯已經懷上他的孩子了……?
念及此處,熾樹已幻想出一個像是牛奶軟糖一樣的寶寶,同克裏琴斯一樣雪白的皮膚,雪白的頭發,紫色的眼睛。
天吶,那得多可愛啊?
不,不。
熾樹打住自己的幻想。
按照他對克裏琴斯的了解,生孩子什麽的,絕對不在克裏琴斯的生活計劃當中。他怎麽能那麽自私呢?
而且,他也不想讓克裏琴斯親自生孩子,等以後,克裏琴斯同意了,他們可以用人工孕囊培育一個他們的孩子,他一定會好好學習孩子養育手冊,拿到準當父母證。
熾樹已忍不住美滋滋地遐想起來。
熾樹便這樣,自顧自一會兒嘆氣,一會兒喜悅,一會兒慚愧,一會兒期待。
搞得路過的士兵們見他這幅樣子都摸不着頭腦。
到了醫療室門口,熾樹意識到自己要來拿驗孕儀,暢想和克裏琴斯生兒育女的幸福未來的腦子冷卻下來,先思考眼前的問題:如何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搞到驗孕儀呢?
要麽,偷一個?
不行,他和克裏琴斯聯手把控天狼星基地,對各種規章制度都了若指掌。
各部門的耗材每個月都要仔細清點的,尤其是醫療室。以前軍方曾出現過有基地倒賣物資的醜聞,他們是齊心協力地整頓過軍紀,甚至千裏之穴潰于蟻巢的道理,這才把基地管理得固若金湯。
現在,也是因為這份嚴謹。
熾樹被為難住了,他完全想不到要怎麽偷偷将驗孕儀等醫用設備帶出來。
醫療室前臺的護士艾米小姐眼尖地發現熾樹來了,立即上前,甜甜地微笑着說:“上将先生,晚上好。”
她沒有像熾樹所想的那樣詢問“您是來幹什麽的?”這樣令人難以回答的問題,而是自然而然地說:“請先到隔壁房間進行等待吧,我這就為您去請霍金斯醫生。今天您比賽,大夥兒都去看比賽了,我運氣不好,抽簽抽中留下值班,只有我在呢。”
熾樹聽出潛臺詞。
這是在說她不會把自己過來的事情說出去的。
多麽善解人意的姑娘啊,熾樹連聲說好,被她帶進了一個房間。
剛坐下,凳子還沒坐熱,熾樹聽見篤篤的鞋跟敲在金屬地板上聲音。
這個聲音他較為熟悉,是醫療部專門治療克裏琴斯的霍金斯醫生的高跟鞋聲,腳步聲急促而果斷,正如她的性格。
不一會兒,門幹脆利落地推開。
出于負罪感,熾樹唰地站起身來,打招呼道:“您好,醫生。”
霍金斯醫生是個女alpha,金色短發,穿着精致,白大褂被她穿得像時髦風衣,她已有所預料,徑直說:“您弄傷克裏琴斯上将了嗎?您是個alpha,他也是alpha,您本來就難以陪伴他渡過易感期,熾樹上将,您太過自我了。”
言語間充斥着不贊同的意味。
這質問像是一根根針紮入熾樹的毛孔,他神經質地重複看了一眼監控,确定已經被他關閉了。
熾樹不敢招惹地說:“我應該沒有弄傷他,起碼從表面來看,他沒有受傷。”他說,“你是知道克裏琴斯的,他不好意思來做檢查。或許你可以教我怎樣給他做詳細的檢查。”
霍金斯醫生沒好氣地說:“下次在克裏琴斯上将易感期時,請不要再這樣做了。讓alpha接受專門的治療。他人呢?我還是跟他說吧。不接受檢查怎麽行?”
熾樹攔住她:“不行,他不希望被人知道這件事。他要是發現別人知道了,一定恨不得要殺了我。”
霍金斯醫生用一言難盡的眼神看着他,問:“你們兩個人,孤A寡A在一起待了三天三天,不是個傻子都能明白發生了什麽,何必還要掩耳盜鈴?”
這個道理他當然明白。
熾樹厚着老臉說:“我知道,醫生,可是,既然克裏琴斯不想被人知道,那我就只能順着他的意思來了。請告訴我怎麽給他做檢查吧。這件事不能告訴別人,請你必須保密,我希望我能以朋友的立場請求你。還有……”
熾樹深吸一口氣,問:“能不能把驗孕儀借我用一下?很快,我馬上就還。”
霍金斯醫生不理解:“驗孕儀,你要驗孕儀幹什麽?克裏琴斯上将是個alpha啊。”
熾樹吞吞吐吐。
霍金斯醫生想到了什麽,臉上神色變換,有種恍然大悟之感,接着一個帶風轉身:“我要親自去找克裏琴斯上将,他這必須認真檢查一番!”
熾樹已經慌得不能再慌:“啊,不行,絕對不行!拜托您了,請不要為難克裏琴斯。”
霍金斯醫生難以置信地說:“我不是為難他,我正是因為關心他呢。他是我的病人,怎麽能諱疾忌醫呢?只是為了不被讨厭,您就要不管克裏琴斯上将的健康嗎?懷孕可不是一件小事,起碼讓我為他做個保密檢查!”
唉。
說得很有道理……
熾樹也動搖了。
又不能動粗,決意已下的霍金斯醫生唰地打開門,還沒走出去,先停在了門口。
因為克裏琴斯就站在外面,幾步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