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我們現在算是朋友了嗎？”☆

冥冥是在五條悟問她有沒有見過一個白發藍眼的女人之後，才逐漸發現五條曉的。

而且她發現自己只要稍微一個不留神，就容易忽略那個女人的存在，或許之前就是這樣她才沒有意識到這個人。

在看到五條曉之後，冥冥大概能理解五條悟為什麽付款時那麽爽快了。

姐弟？

可也沒聽說五條家還有一個白發藍眼的女性術師啊……冥冥趕緊阻止了自己的思維發散，總感覺是什麽很麻煩的事情，雖然她喜歡賺錢，但這種一看就是什麽家族秘辛的東西她絕對不會碰的。

但和性格可愛的小姐姐玩耍，聽她說怎麽從五條悟手裏套錢，劃掉，怎麽暴富，還是可以的。

畢竟五條悟只讓她看着太宰治別讓人跑了，她可沒失約。

五條悟一行人救人的行動非常順利。

順利到這次行動中花費時間最長的地方，居然是在趕路上，五條悟回來時甚至還不這麽順路地拐去買了個沖繩特産紅芋塔。

回來之後就看見四個女生快快樂樂地湊在一起——鬥地主？？

五條悟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今天左腳踏入房間的姿勢不對，于是他轉頭走出門。

夏油傑：？

這一次，五條悟用右腳踏進房間，很好，仍舊是剛剛看見的畫面。

背對着他的是歌姬，歌姬的左邊是家入硝子，右邊是冥冥，對面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趕來的五條曉。

“喲！你們回來啦！”五條曉一點也不見外地與五條悟等人打招呼，然後低頭将撲克牌甩在桌面，“王炸！”

此時她手上只有一張牌了。

一張K。

“我贏了，來來來，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歌姬嘆了口氣：“真心話吧。”

五條曉：“唔，那我問一個簡單點的問題，如果用一個詞定義五條悟和夏油傑的關系，你會用哪個詞？”

歌姬毫不猶豫地說道：“狼狽為奸。”

五條悟：“喂！歌姬！我還在這呢！”

庵歌姬頭也沒回地對他豎起中指。

五條曉轉頭看向冥冥。

冥冥微笑：“我選真心話。”

五條曉好奇地問她：“之前你是怎麽發現太宰的位置的？”

在咒術界存在一種規則，戰鬥時向敵人公開自身的術式情報以提升術師的效果。雖然五條曉覺得這種行為不适合她這種喜好背後放冷箭搞事的戰鬥風格，不過這個規則對她挺友好的。

比如說現在。

“因為周圍太‘幹淨’了，我就讓我的烏鴉找了一下源頭。”冥冥将手中剩下的牌扔進桌面上的牌堆裏，單手撐着下巴，似笑非笑，“我還以為他是故意讓我找到的呢。”

五條曉不太能理解冥冥口中的“幹淨”是什麽意思，但說到“故意”……她面無表情地看向坐在自己旁邊的太宰治。

太宰治無辜地眨了眨眼：“我沒有。”

他确實不是故意被發現的，但也沒有刻意地隐藏自己的存在，頂多在被發現後稍稍引導了一下而已。

五條曉收回視線，看向家入硝子。

“都選真心話嗎？”看上去一派純良，實際上煙酒都沾的淚痣美少女懶洋洋地彎起眉，“那我要大冒險。”

不愧是硝子！五條曉揚起笑容，拉開挎包的拉鏈，在裏面掏出一塊由金色錫箔紙包裝的三無巧克力。

這個描述很熟悉對不對？沒錯，這和她上次塞給夏油傑的巧克力是同款，如果夏油傑有把她給他的那份打開看過，就會發現那顆巧克力的邊角有被人切開的痕跡，留下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橫切面。

而五條曉手中這顆巧克力只有她的半個食指大小，另外一半當然是被拿去坑別人了，不然她怎麽知道巧克力的味道的？

家入硝子疑惑地接過五條曉遞給她的巧克力：“這是？”

五條曉傾身去拿被她們丢在沙發上的塑料袋，因為有點遠，她對袋子招了招手，讓袋子自己飄到她的手裏。

她從裏面拿出一瓶啤酒，是之前家入硝子在商店買的。

然後把啤酒推給家入硝子，回答她的問題：“大冒險！吃下這顆巧克力，然後把這瓶啤酒喝完就好啦！”

“這算什麽大冒險？”家入硝子沒忍住笑了出聲。

歌姬笑道：“別看硝子這樣，她可是超會喝酒的！”

家入硝子剝開巧克力，吃到嘴裏的瞬間，臉色一變，捂住嘴幹嘔，但卻沒有吐出任何東西。

雖然長得像是巧克力，實際上卻入口即化，絕對不會因為生理性厭惡就被吐出來噠！制造者魔女大人驕傲地介紹道。

“嘔……這是什麽鬼，好惡心。”家入硝子整張臉都皺了起來，手指拽起易拉罐的拉環，仰頭灌了一大口啤酒。

口腔裏惡心的味道被甜而不膩的液體完全刷去，只在唇齒間留下餘香。

家入硝子放下易拉罐，皺眉看着瓶身上的字眼。

是啤酒啊？這種牌子的她之前也喝過，不可能是甜的。

難道是過期了？家入硝子找到生産日期，眉頭卻皺得更深了。

“怎麽了？”見家入硝子的反應奇怪，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到她和五條曉中間的五條悟摸着下巴猜測，“難道是巧克力過期了？”

家入硝子把喝到一般的啤酒遞給另一邊的歌姬：“歌姬學姐，你嘗嘗是什麽味道。”

雖然不明白家入硝子是什麽意思，歌姬還是接過來小抿了一口：“就是普通啤酒的味道吧，怎麽了？”

“不甜？”

庵歌姬有點懵：“為什麽會是甜的？”

“這是本店的産品之一！”剛剛一直一言不發的五條曉開口解釋道，并臨時給巧克力取了一個名字，“叫【甜蜜蜜】，吃下之後，在效果發揮的時間裏，不管吃什麽都是甜的哦。”

家入硝子挑了挑眉，從五條曉剛剛拿啤酒的塑料袋裏挑了幾樣零食出來。

薯片，甜的。

海苔餅幹，甜的。

芝士鳕魚條，甜的。

她甚至點了一根煙，結果口腔裏的煙味全都變成甜的，搞得她都快有心理陰影了。

五條悟若有所思地看着家入硝子的表現，轉頭問五條曉：“還有嗎？”

“沒了，剩下的……”五條曉的視線落在夏油傑身上。

硝子不可能聯合外人騙自己，夏油傑神色複雜地看着同樣神色複雜地用手指掐滅香煙的家入硝子身上，認真的？

可連能把他們變成貓的藥水都有了，存在改變味覺的巧克力不是很正常嗎？那靈魂，以及他的死……

夏油傑啊夏油傑，你怎麽随随便便就被人影響了自己的想法，少年自嘲道。

他鎮定地與五條曉對視。

“你對我店的商品不滿意嗎？”魔女大人笑道，似乎只是單純地關心這個問題，還說，“如果是這樣，可以把它還給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又想到五條曉的“詛咒”而心情不好，少年嘴角的笑容變得有些惡劣：“抱歉，我把那個東西丢了。”

“那你運氣真好，”并沒有在意夏油傑的回答，五條曉真誠地感嘆道，“巧克力還好好的沒有被毀壞、使用。”

不然契約完成的代價可就不是正常交易的“一個矛盾的靈魂”了，她就算要獅子大開口也沒問題。不管怎麽樣都是她賺了。

也許是見氣氛有些不太對，其他人互相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把桌上的零食和撲克牌收拾好，各幹各的去了。

這個世界真的有靈魂麽？這個問題就算問了也沒有意義，無論是與不是。

所以五條悟問的不是靈魂，而是直奔主題：“你的目的是什麽？”

五條曉眨了眨眼，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困惑。

“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她只是想做，所以就去做了。

五條悟定睛看了五條曉一會兒，突然捧腹大笑，笑得腰都快要直不起來了。

“哈哈哈哈……你這個人、真的很有意思诶！”五條悟抹去眼角笑出來的淚，擡眼去看五條曉。

因為五條悟彎下腰的緣故，從五條曉的角度看去，能剛好看到少年額前的雪白碎發下，沒有被墨鏡遮擋住的，那雙如洗淨的藍空般美到窒息的眼睛。

明亮而充滿着少年意氣。

于是，五條曉也笑了起來，嘴角的笑意一直蔓延到眉梢。

“是麽，那……”她克制着自己不要開心得太明顯，“我們現在算是朋友了嗎？”

五條悟故意說道：“你的父親要殺死我的摯友，你居然想和我做朋友？”

摯友夏油傑驚奇地看了五條悟一眼，不是因為他沒有立刻反駁五條曉的話或是什麽，而是五條悟這句話裏的主語，居然是“我”。

明明之前他無論怎麽說，五條悟都屢教不改的自稱，居然變成了普普通通的“我”。

五條悟和五條曉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五條曉眨了眨眼，意有所指地反問他：“摯友君會不會真的被爸爸殺死，不是取決于你嗎？”

畢竟未來殺死他的人，是你。

然而這句話在五條悟的耳中卻是另外一個意思，五條曉認為只要他在，夏油就不會被人殺死。

他當然不會讓任何人殺死他的摯友。

“你說得對！”五條悟态度友好地握住五條曉的手，上下甩了甩，“朋友。”

夏油傑沒忍住提出異議：“你們禮貌嗎？”

話音還沒落，太宰治也忍不住伸手，想要把五條悟的手扒拉開。

不過在他碰到五條悟之前，五條悟便松開了五條曉的手，然後一把抓住他的手。

太宰治：？

五條悟可還記得他之前被突然“清空咒力”時被吓到的一驚一乍的樣子，記仇的dk抓住機會就開始報仇了。

食指将墨鏡往上推，緊抓着太宰治的手腕不放的五條悟表情十分不屑，即使他此時無法在自己身上察覺到任何的咒力。

“我已經猜到你的術式了。”

太宰治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又看了看一旁根本沒打算幫忙，只知道看戲的女友。

最後，面無表情地看着五條悟：“哦。”

五條悟才不管太宰治的态度，他唇角拉大，戳破太宰治的秘密：“其實只是你讓我以為咒力不見了，對嗎？”

他剛剛可是看到了，這兩個人坐在一起的時候，五條曉用手指勾着太宰治的手指玩，就連用能力讓塑料袋飄到自己手裏時，也沒有松手。

所以并不是……

五條悟臉上的笑容微頓。

不應該啊，為什麽他破解了太宰治的術式，還是沒能用出咒力。

是還缺少什麽條件麽……

“可以松手了嗎？”太宰治聲音像是淬了寒冰一樣，凍得人心底發涼，“我可不想被男人抓着手不放。”

就算是……也不行。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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