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深水加更*2】尾巴尖尖的愛心☆
最先發現五條悟與五條曉在接觸的, 是總監部。
五條悟一直都在總監部的重點監視名單裏，特別是這段時間剛好又是天元同化星漿體的重要時期，作為護衛星漿體的人員之一，對五條悟的監控力度再度加強。
那是如風、如雨、如空氣般如影随形的監控。
總監部能一直随着咒術界的發展, 在各種咒術師天才、咒術世家中立足到現在, 而不被架空，可不僅僅只有表露出來的這部分力量。
但五條悟無論是能力, 還是性格, 都太不好掌控了, 這也是總監部內部對其褒貶不一，卻一致不滿的原因之一。
他們第一次發現五條曉是在盤星教, 五條悟奪回星漿體屍首時，兩人開始接觸，五條曉甚至還參加了星漿體的葬禮。
雖然總監部認為這件事并沒有任何意義，但在這件沒有意義的事情中, 多出了兩個人, 那性質就不太一樣了。
更別說這位突然出現的女孩身上帶有與五條悟極其相似的特征，連名字都宛如嘲諷一般同音。
不過五條曉和太宰治都是“普通人”, 至少在總監部的眼裏, 他們認為兩人就是普通人。
五條曉在星漿體事件之後把她用于隔絕魔力的六芒星胸針送給太宰，解決了他人形自走大燈塔的體質, 讓被隔絕在外的咒力無法被人間失格抹消，當然, 前提是他不要用手去碰。
而沒有六眼輔助, 總監部根本看不出五條曉身上與咒力的聯系。
于是暴露在總監部眼裏的, 就是兩個毫無疑問的“普通人”, 比較特殊的大概就是五條曉這個人可能與五條悟有什麽千絲萬縷的聯系了。
雖然沒有明文規定, 但作為一名咒術師，應當盡量遠離普通人的生活，盡量減少與普通人的聯系。
因為普通人沒有自保能力，而咒術師接觸的工作危險性不言而喻，加上咒術界可不只是咒術師，還有更多肆無忌憚的詛咒師，他們可沒有禍不及家人的原則。
當然，總監部巴不得這些咒術師都有那麽一兩個在意的普通人，最好是父母親人朋友甚至愛人，有了弱點之後更好掌控。
但這件事如果放在五條悟身上？
五條悟要是那麽好拿捏的人設，他們也不必糾結到現在了。
但這件事總監部并不好出面，他們暫時還不想去觸五條悟的眉頭。
這個時候有人提出，不然就把這件事悄悄透露給五條家，讓他們自己煩惱去，總歸到時候如果那個普通人出了什麽事，也跟總監部沒有任何關系。
這個主意妙啊！
于是五條家的某人就在“意外”中發現了五條曉這個人。
然後沒過多久，五條家的高層都知道了這件事，并且從負責打理五條悟的雜事的家仆那裏，發現五條悟在某日突然有兩千萬不知道花到那裏去了。
畢竟悟大少爺完全不耐煩處理各種雜事，然後他們查啊查，基本确認那兩千萬就是花在五條曉身上。
五條家雖然沒有禪院家那麽嚴重的術師至上的等級論調，但讓如果讓他們來選擇，當然是不希望未來的家主大人與一個普通人過分親密。
如果不是他們确定五條大人的父親母親都沒有互相出軌留下子嗣，他們都要以為着兩人是什麽同父異母，或同母異父的姐弟了。
可無論是主家還是旁支，查來查去，居然都沒有五條曉這個人出現過的痕跡。
這就很奇怪了。
悟大人又是怎麽和這個女人有接觸的？總不可能是看她和自己很像，所以就另眼相看吧……
多想也沒用，再加上術師這個群體，特別是世家，天然地就将自己擺在保護者的位置，他們甚至不屑于用更迂回的手段處理這件事。
瘦高男人面露不滿，但很快壓制住這種情緒，和這種女人生氣太掉價了。
瘦高男人态度冷硬：“我們希望你離悟大人遠一點。”
相比起來，微胖男人的态度就稍微友善了一些：“你有什麽要求都可以提，我們并不是來追回那兩千萬的，不如說，如果你答應我們的條件，想要多少錢，你盡管開口。”
只要她不出現在悟大人的眼前，五條們一致認為，時間一長，她肯定會被悟大人遺忘的。
然而，“噗。”
“抱歉抱歉，我實在沒忍住哈哈哈哈！”五條曉捂着肚子，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她抹去眼角的淚，擡手示意他們，“你們繼續，繼續。”
白胡子老頭死皺着眉：“一個億。”
瘦高男人補充道：“一個億，離開悟大人。”
他們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女人根本沒打算好好說話，既然這樣，他們也不必維持表面上的友好了。
而五條曉像是每個貪得無厭的人設一樣，笑了：“一個億怎麽夠？”
區區一個億。
微胖男人補充道：“美金。”
幹咒術師的，真有錢啊。
五條曉沒忍住感慨了一下，然後在三人高高在上的鄙夷下，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區區一億美金，禦三家之一的五條家，這麽小氣嗎？”
那句話一出，三人臉上的驚訝掩飾不住。
估計還以為她對咒術界的事情一無所知吧。
五條曉原本是正坐在沙發上的，說完那句話之後，整個人直接往背後一靠，雙腳毫無規矩地往茶幾上一搭，右腳搭在左腳腳脖子上，無意識地晃了晃。
見狀，原本正愉悅看戲的伏黑甚爾突然叫出聲：“喂！我剛擦的桌子！”
五條曉剛剛營造的氣勢頓時垮掉，她兇巴巴地怼回去：“閉嘴！你不是去買菜嗎，還不快去！”
說着她擡起手指，指向背後的伏黑甚爾，然後往外一揮。
“嘭！”
粉紅熊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抓住，毫無抵抗能力地被丢出會客室。
“你倒是輕一點啊！！”門外傳來某人憤怒的聲音。
然後，“碰！”
門被死死地關上。
全程，五條曉都沒有看她的身後，而是笑眯眯地看着對面的三人。
在他們驚訝于一個“普通人”是怎麽做到剛剛的事情，都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五條曉此時的動作時。
“你們來之前應該調查過我吧，”五條曉問他們，“那你們查出我是做什麽的了嗎？”
瘦高男人皺起眉：“你是術師？”
五條曉表情無辜，根本沒有正面回答他們的問題，還抱怨道：“就這樣大大咧咧地找上來，如果不是我脾氣好，絕對要把你們拉進黑名單裏。”
瘦高男人還是第一次這樣被人完完全全地忽視，他當即就決定要給眼前這個女人一個教訓，正好也試探一下，剛剛那是怎麽回事。
微胖男人制止了同伴的動作，嘴角一直帶着的虛僞微笑逐漸收斂：“哦？我們确實不知道，也不在意你是做什麽的，但我相信，你一定知道，五條家在咒術界的地位，挑釁我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你知道嗎？”五條曉格外真誠，她保證自己此時絕對沒有任何私心，“你這樣真的很像小說漫畫裏的炮灰啊。”
畢竟出場了這麽久，連個名字都沒有呢，真可憐。
五條曉完全不看三人被自己氣到下一秒就要暴起的模樣，全程自說自話：“嘛、不過上門即是客，我就給各位看看最近我店的新品吧！”
這三人來得正好，她昨天才把夏油傑的咒靈球全部煉制完了，得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東西。
“不是什麽值錢的咒具。”五條曉入鄉随俗，直接用咒術師能理解的說法介紹道，“等級不算高，但在陷入敵人包圍圈，或者群攻的時候，效果極好。”
她拍了拍手。
天內理子得到示意，小跑回店內去拿昨天五條曉扔給他們的【幸運繡球】。
那是一顆手感和長相都像是球狀咒靈的軟球體，幹燥的表皮是深灰色的，上面紋着暗淡的金色絲線。
除此之外，還有紅色的線從球內生長出來，編出三個等距離分布的球穗。
一顆醜陋的，勉強能稱之為繡球外表的球。
天內理子嫌棄地捧着那顆肉球手感一樣的東西，飛快地跑回，放在五條曉面前的茶幾上。
這一幕在除五條曉之外的三人眼裏，就好像那刻醜陋繡球像是活過來一樣，在半空中蹦蹦跳跳，最後落在茶幾上。
見三人神情詭異地盯着繡球，五條曉有些惱怒：“我也不想搞出這麽醜的東西！”
她上次煉出來的明明是漂亮的沙漏，裏面的粉沙流動的時候像粉色星河一樣，眼前這個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都怪夏油傑！
五條曉絕不承認，這是她的問題。
微胖男人：“這是什麽？”
“能僞裝咒靈的咒具，使用方法也很簡單，只要觸碰就行，雖然需要咒力驅動，但對咒力的要求并不高，就算是普通人也能使用。”
瘦高男人：“僞裝咒靈？嘩衆取寵！”
五條曉歪了歪腦袋，鞋尖抵在幸運繡球上，稍微一個用力：“是不是嘩衆取寵，試試不就知道了？人類和咒靈，你們應該分得清吧？”
幸運繡球在那股力道下被推着滾動，滾下了茶幾，然後撞在微胖男人的腿上。
微胖男人頓了頓，撿起滾到自己面前的“幸運繡球”。
在五條家內，微胖男人并不是屬于權利很高的人，因為他只是一名二級的術師，但能在這個年齡爬到現在的位置，陪兩名長老出門辦事，他的眼力是族內少有的。
也比其他人更能忍。
觸碰到幸運繡球的剎那，微胖男人并沒有什麽感覺，但他身旁的兩人卻突然對他産生了殺氣。
像是被吓到了一樣，幸運繡球從微胖男人的手中掉下，他緊張地看向身旁的兩人。
但瘦高男人沒有理他，上前兩步撿起地上被微胖男人吓掉的幸運繡球。
下一秒，微胖男人也知道剛剛為什麽這兩人對他露出殺意了，如果不是理智還記得眼前這個人的地位比他高，他已經條件反射地跑了。
——在觸碰到繡球的剎那，眼前的這個人已經不是一個人，而是咒靈。
或者說，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毫無破綻的咒靈。
這怎麽可能？！
但事實就擺在眼前。
瘦高男人與白胡子老頭對視一眼，白胡子老頭點了點頭，然後瘦高男人将手中的繡球遞給他，皺眉看着白胡子老頭也“變成”了咒靈。
目前可以确認了，這确實是一個觸碰到就能讓人的氣息變成咒靈的咒具，而且還幾乎不消耗咒力。
不可思議。
白胡子老頭擡起頭：“這東西，你哪來的。”
這是他對五條曉說的第二句話，第一句是“一Hela個億”。
說實話，五條曉都快忘記這裏還有一個人了，不過她是一個尊老愛幼的好孩子，這裏當然乖巧地回答了他的問題：“年齡大了沒聽清是吧？我懂，我再說一遍哦，這個——”
她指着白胡子老頭手裏的幸運繡球，“我做的。”
白胡子老頭問她：“你這裏，還有這類東西嗎？”
“沒有，就這一個。”五條曉嘆了口氣，要僞裝成咒具可難了，她總是估不準要加多少咒靈。
但确實這類物品功效比她以往煉制的會更強，針對性也更強，時不時還能爆出一點好東西（指沙漏）。
“只有一個，還說是你的，證據呢？”白胡子老頭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五條曉，“你知道欺騙五條是什麽後果嗎？”
會客廳內，一級術師的威壓針對性地落在五條曉身上。
女人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呆。
覺得威脅已經夠了，白胡子老頭收起威壓，而在他身旁，瘦高男人順勢接了一句話：“說起來，我記得族內倉庫似乎有一件類似的咒具，不過我不是管理這部分的，不太清楚……”
微胖男人沒有說話，低頭充做鹌鹑。
白胡子老頭贊許地看了一眼瘦高男人，語氣高高在上：“看在你和悟大人的關系的份上，我們就不追究你是怎麽拿到這個咒具的了。”
“……你想白嫖我，”五條曉滿眼的不贊同，“為了你好，還是不要這樣做了吧？”
幸運繡球既然叫幸運繡球，而不是僞裝繡球，是因為它跟幸運有關啊，使用時會帶走使用者的運氣。
正常渠道被買回去，頂多用的時候，時間不長就倒黴幾天，要是直接帶走……
要知道，人倒黴起來喝口涼水都能塞牙。
而要是倒黴到極致……自求多福吧。
不過沒人在意五條曉的警告，他們以為她還在打腫臉充胖子。
說完那句話後，那個一看就苦大仇深的白胡子老頭轉身離開，五條曉沒攔，有人給她試驗新産品她為什麽要攔，反正總歸是會還回來的。
可惜這些人看着五條曉平靜的表情，只是以為她在故作輕松，留下一句警告，就跟身後有猴子追屁股一樣，飛快地離開了。
估計是沒在她店裏感應到其他咒具的氣息，再加上忌憚着五條悟，沒敢大鬧，不然說不定就當成客串土匪了呢……
魔女大人目送着幾人的離去，緩緩地嘆了口氣。
“店長姐姐，為什麽不攔着那些人？”天內理子不解地問道。
“沒事，他們很快就回來了，到時候我們再大敲一筆。”五條曉一本正經地說着黑心的話。
嘛，不過到底還是本家的人，一開始做太過分也不太好……這麽想着，五條曉拿起手機給五條悟撥了一個電話。
……
自從上次在生死之間領悟了反轉術式之後，五條悟一直在嘗試着，怎麽用反轉術式來使他能無間斷地開啓無下限。
因為這個，他都懶得去找總監部麻煩了，只要他們沒來招惹他。
就連平時的任務稍微多了一點，五條悟都大度地沒有去計較，就當是實戰演練了。
目前他無間斷開啓無下限的最長時間是三小時，五條悟掐着表，踩着咒靈的腦袋，有些不太滿意。
突然，他的手機震動起來。
五條悟不爽地拿起來一看，表情微變，無意識地揚了揚下巴。
呵，這不是會主動聯系我麽。
五條悟一腳解決掉快被他玩壞的咒靈，接通電話：“喂。”
這是五條曉在拿到五條悟的聯系方式後第一次主動聯系他，結果開口連聲寒暄都沒有。
“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剛剛有三個自稱五條家的術師來找我，從我這帶走了一樣東西。”
舌尖伸長戳着臉頰內軟肉，無聊地踢了腳地上的石子。
半晌，五條悟才回了句：“哦。”
五條曉的情商在那一刻突然達到了頂峰。
爸爸是不是在不高興？！
她想了想，試探性地問了句：“電話裏說不清楚，你晚上有空嗎？正好今天晚上我們要吃火鍋，要不……”
五條悟傲嬌地直起身，指責某個說話拐彎抹角的人：“想約我吃飯就直接說！”
五條曉故意猶豫了一下：“……其實也不是很想的。”
五條悟：“……”
你以為你拒絕的是誰！！！
“其實你非要來的話，我是沒問題啦……”
這還差不多——不對！怎麽就變成他非要來了！
五條悟對五條曉的用詞十分不滿：“明明是你非要請我。”
“唉……”與此同時，五條曉長長地嘆了口氣，“但是太宰最近在生我氣诶，你要來了，他肯定又不高興了。”
聞到瓜香，五條悟立刻放棄了繼續争執剛剛的問題：“他怎麽又生氣了？”
電話那頭，五條悟搖了搖腦袋，頗為綠茶地嘆道：“男人不能太小氣。”
然而，五條曉的發言就像是戀愛腦晚期一樣：“但是太宰先生生氣的樣子太可愛了，你不懂，他是喜歡我才生氣的。”
畢竟他是因為她受傷的事情才生氣的。
五條悟：？？？
他聽不懂，但他大為震驚。
他記得上一次那個男人生氣她可不是這個态度吧？要渣就渣到底啊！啧。
五條悟十分認真：“反正你也是饞他身子，不如趁機換一個吧。”
仔細想想，除了那個bug一樣的能力，這家夥弱得要命，避開接觸之後很容易就會被殺死，哪怕對方連術師都不是。
不過很明顯，五條曉并沒有想換一個的想法，就算是他提也沒用。
五條曉正要反駁五條悟，姿勢豪邁地把腿架在茶幾上的她就看見這個話題的主人公太宰治出現在門口。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手裏拿着[魅魔太宰]的明信片，腦袋上和明信片上一樣長出了可愛的小犄角，細長的尾巴不安分地從風衣內鑽出，興奮地甩來甩去。
——尾巴尖尖還是愛心形狀的。
‘咕咚！’
五條曉聽見自己咽口水的聲音。
救命！好澀！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1-28 00:00:00~2023-01-29 00: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果醬 14瓶；悅兮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