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他們打算直接挖總監部的牆角☆

五條曉挂斷電話, 整個人騰空而起，改換了個姿勢後落下，面對着太宰治，乖巧跪坐在沙發上。

然後, 面不改色地胡說八道：“太宰, 好久不見！”

沒想到居然開到的盲盒居然是魅魔太宰，嘿嘿嘿～

是的！沒錯！這一切都是偉大的魔女大人的“陰謀”！

-

離開魔女小屋的時候, 五條曉并沒有關上門, 這樣能夠讓位于世界之外的罅隙的太宰治, 能夠穿過伏黑惠所在的大廳回到咒回世界的店內。

沒有收到魔女的允許，沒人能夠進到她的房子裏。所以從咒回世界這一邊看, 連接罅隙裏的魔女小屋的門另一邊只是現實中的牆壁。

太宰治穿過任意門進入店內的時候，兩名女店員一個在整理能夠上架的商品，另外一個被五條曉叫走了。

禪院幸有些害怕太宰治，在聽見他從魔女小屋內走出的腳步聲時, 根本沒有擡頭去看。

而天內理子在五條曉聯系五條悟時, 自發地去繼續整理倉庫去了。

所以太宰治的這副模樣目前只有五條曉看見。

他是确認五條曉是一個人在的時候才出來的。

當然，其他人頂多隐隐約約看見他發間不科學冒出的黑色雙角, 他原本把尾巴藏得很好, 卻沒想到在看見五條曉的瞬間，不受控制地鑽了出來。

太宰治木着臉, 感覺自己的恥度越來越高了。

所以說，當一個從不安分的魔女突然安分乖巧下來, 她內心一定打着什麽主意。

太宰治調查五條曉的秘密之地行動, 一開始很正常, 直到他看到一個武偵宰模樣的棉花娃娃, 手裏抱着一張明信片時, 伸手将那張明信片翻過來看。

就是這麽一個舉動，他就中招了，身上出現[魅魔]有關的特征：角和尾巴。

人間失格确實在發揮作用，太宰治不去觸碰明信片的時候，身上的角和尾巴會消失。

但明信片上的[魅魔太宰]會從裏面锲而不舍地爬出來往外跑，跑到哪裏不言而喻，可抹消了一只還會有第二只從明信片裏面爬出來，仿佛無窮無盡。

除非他碰着明信片。

問題又轉回去了，只要碰到明信片，他的身上就又會出現角和尾巴。

……

太宰治冷淡地看着不遠處表情乖巧，但盯着他的眼睛極亮的女孩，在那樣專注熾熱的視線下，原本已經平緩的心跳不自覺地開始不規律運動。

‘這樣與□□有什麽區別。’

明明有更多解決辦法，卻還是以這副姿态來見她……

太宰治別開眼，不帶什麽情緒地開口：“過來。”

這是投降的信號。

五條曉的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瞬移到太宰治的面前，腳尖落地的剎那，在重力的作用下撲進他的懷裏。

展開的雙臂避開礙事風衣，擁住了風衣下的軀體。

太宰治下意識扶住她的肩膀，又像是燙手般松開，想要推開她，又不得其法。

魔女大人看不到的地方，青年蜜糖般的眸緩緩眯起，微揚起下巴似乎在避開她的擁抱，在燈光下卻暴露出眸內輕顫着的水一般的漣漪。

而帶着他意志的尾巴，悄悄地纏上了女孩順着他的背脊往下滑的那只手的手腕。

這樣的姿态，怎麽也不像是拒絕。

“其實只要把明信片撕掉，就可以恢複正常啦～”五條曉一只手環抱他的腰，另一只手撫在他的肩胛骨的位置，用一種極其親密的動作貼近他，黏在他的身上。

呼出的熱氣落在太宰治的脖頸處，溫暖裹纏的冰冷繃帶，激起繃帶下皮膚的雞皮疙瘩。

魔女大人只知道笑，身後看不見的尾巴搖啊搖，第不知道多少次的告白：“就算沒有尾巴，我也超喜歡你噠！”

就算是生着氣又找不到臺階下的樣子，也可愛極了。

太宰治呼吸一滞，佯裝鎮定：“……如果你的手沒有抓着那條尾巴，我就信了。”

再往下就抓到尾巴根了，那個動作可不能播。

快住手啊笨蛋！太宰治心累。

被抓包的魔女大人一點也不心虛，遺憾地停下動作，理直氣壯地說道：“明明是尾巴君自己纏到我手上的！”

一邊說，她還一邊捏了捏尾巴尖尖的愛心，心想，真可惜，尾巴并不像真的魅魔尾巴一樣，能夠把觸感傳達給主人。

不過如果能傳達，估計太宰就絕對不會出現了……

好在觸感沒有，但尾巴可比它主人誠實多了。

“太宰，我能親親你的角嗎？”五條曉得寸進尺地問道。

這一次倒是想着提前問了，然而。

太宰治：“……不可以。”你能聽聽自己在說什麽虎狼之詞嗎？

“噢……那我能親親尾巴尖嗎？”五條曉試圖撒嬌，然後慘遭拒絕。

“不，可，以。”

曉曉嘆氣，貼貼不易。

在被太宰治推開前，五條曉又不舍地捏了捏觸感極好的愛心尾巴，從太宰治手裏接過明信片。

躁動的明信片安靜下來，上面的圖案像是水墨畫一般散去線條，最終變成一片空白。

被拒絕的五條曉蔫巴巴地解釋：“這叫明信片精靈。”

根據印在明信片上的人物畫，也可以手繪，有兩種模式。

一是換裝類玩法，如果太宰治沒有人間失格，他碰到明信片的時候就會一鍵轉變成明信片上的[魅魔]，除了外表體征之外，不止會有角和尾巴，還有翅膀以及魅魔身上清涼的衣服。

第二類是明信片上巴掌大的人物會飛出來，然後找到此刻你最想見的人，就算是飛出的小精靈被“殺死”了，也會飛出新的小精靈哦！

當然，也有缺陷，比如說一鍵換裝并不智能，會因為當時着裝而變化，但結果可能會特別奇怪，以及換裝之後……除了多出來的非人特征，【都變不回去】。

收取的使用代價是使用者的羞恥情緒，越羞恥的情況找人的效用越強，畢竟非常可能發生找到半路沒“能量”的情況嘛！

解釋完明信片精靈的功效，五條曉将空白明信片遞給太宰治：“送你。”

雖然有些不懷好意，但五條曉的話很認真，“如果哪天你走丢了，可以用它找到我。”

那句話就像是隐晦地在說，她确信自己永遠會是太宰治最想見的人一樣。

不過五條曉很明顯一點這種認知都沒有，還在那随口撩人：“雖然無論你在哪裏，我都會找到你的啦～”

她可惜地看着太宰治已經沒有可愛角角的頭頂。

可惡。

-

傍晚，日落西山。

五條悟到店裏時，看到一只比他還高的巨大粉紅熊倒在牆角，塑料材質的爪子上還勾着一片菜葉。

剛脫掉粉紅熊“外衣”的伏黑甚爾臭着臉，看到五條悟大大咧咧地推門進來，下意識就沖到少年面前一拳錘到他的臉上——連一根頭發絲都沒動到。

那張兇惡的臉更兇了：“可惡！”

聽見動靜過來查看的禪院幸見狀，一把将人拽走。

五條悟疑惑地掃視了一眼一覽無餘的店內，有些奇怪，但又想不起來剛剛那瞬的異樣是因為什麽。

一種連錯覺也說不上的錯覺。

正巧，五條曉帶着小伏黑惠從裏間走出來，和他打招呼，五條悟忘記了剛剛那件事。

“你來得正好，食物剛處理好了，等鍋沸騰就能開始吃，”五條曉疑惑地看着他的身後，好奇地問，“就你一個嗎？”

“有我還不夠？”五條悟翻了個白眼，看向女孩身後的伏黑惠，“這小鬼你哪來的？”

五條曉沒回答這個問題：“你有沒有覺得很香……應該是可以吃了！”

天內理子從休息室的方向探出腦袋叫她：“店長姐姐，火鍋準備好了。”

食不言寝不語。

雖然看上去是四個人的火鍋，實際上是七個人的火鍋，另外三個不需要吃飯的在旁邊看着，時不時搭手。

禪院幸一邊觀察着小伏黑惠的喜好，一邊照顧他。

桌面上一雙筷子被她用得飛起，逐漸習慣這一幕的伏黑惠已經能夠面不改色地接受筷子的照顧了，時不時還小聲點菜。

惠媽：我崽真可愛～

一旁，伏黑甚爾看着妻兒，在火鍋氤氲的白色霧氣中，眉眼漸漸柔和。

驟然一空閑下來，天內理子有些不太習慣，但大概是氣氛太過平和，她短暫地忘記了死亡的痛苦，心情反倒平靜了。

全程只有五條悟食不知味，盯着面前的那對小情侶，不知道為什麽格外不爽。

就和他看見五條曉的第一面就有好感一樣，五條悟第一次見太宰治的時候就看他不順眼了。

——不是說兩個人在吵架嗎？！

——就差黏在一起了這是吵架？？

-

“夜蛾老師有來找過你嗎？”飯後，想起某件事的五條悟突然問了一句。

“沒，”五條曉拿出她的草莓清新劑噴了噴，聞着好聞的草莓清香，“找我做什麽。”

五條悟：“……談你上次出現在高專的事啊。”

五條曉沉默了兩秒，語氣疑惑：“我以為那件事已經過去了？”

不對嗎？都過去好幾天了……

父女兩互相看着對方，然後默契地錯開視線，假裝什麽也沒發生過。

夜蛾老師不會是以為他會處理這件事吧……完全忘記這件事的五條悟有些心虛，想到夜蛾正道好像确實因為這件事找過自己。

他當時是怎麽回答的來着？忘記了。

不管這個。

“我說你們兩個，好歹注意一下，這裏有兩個未成年诶！”五條悟指着自己和伏黑惠，對努力和太宰貼貼的五條曉表示不滿。

特別是看着太宰治拒絕女孩的貼貼時，太宰治無奈的表情，五條悟冷笑，矯情！

少年的視線存在感實在是太強了，太宰治頓了頓，擡眼，對他抱歉地笑了一下。

五條曉仔細地看了一眼五條悟：“你變強了。”

五條悟謙虛道：“還行吧，還有進步的空間。”

“但下次一定會贏你。”他笑道。

五條曉并不懷疑這個可能，她其實很不擅長戰鬥，真要打起來的話輸贏很難說。

她對輸贏沒有什麽執念，但不喜歡輸的感覺。

不過如果是爸爸的話……

“加油！”五條曉鼓勵他。

只是這種态度放在當下的環境裏就太氣人了，五條悟不爽地“嘁”了一聲。

五條悟并沒有在這裏留太久，來的時候他抱着許多問題，見到了五條曉之後反而一個也沒問。

他知道自己得不到答案。

離開時，那個讨厭的男人問了他一個問題。

背對着屋外黑夜的少年看着屋內位于燈光下的男人，看着他唇角揚起的弧度，以及明亮的燈光似乎也照不亮的黑暗的眸。

不再僞裝成弱勢的影，游離在世界之外的首領先生看着還未完全成長的最強。

像是只是單純地一問。

“五條先生認為，當前的咒術界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

他對咒術界的看法？

在五條悟的世界裏，只有變強這一個選項，身處的環境對他來說并不重要。

但非要形容一下的話，“一個挺殘酷的，弱肉強食的世界吧。”

天賦決定上限，不夠強的術師會被繁重高危的工作壓倒，甚至反被任務目标咒靈殺害，只有強者才能生存的世界。

此時的少年仍然是這個想法。

他被家族“保護”得太好了，思想比任何人都要純粹而充滿孩童般殘忍的天真。

即使再聰慧，沒有親身經歷過的東西，也只是任務報告書中，幾個輕飄飄的字眼而已。

聽到那個回答，太宰治笑了笑。

“你笑什麽。”五條悟皺眉，總感覺自己被小看了。

“好奇。”

“哈？”五條悟有些莫名其妙，“好奇什麽？”

“好奇……如果天內理子還活着。”

“可惜沒如果，她已經死了。”少年冷淡地稱述事實，不想多談。

就好像奇跡從未發生過。

他不記得自己曾見過天內理子的魂體了。

-

“所以又是世界意識在作祟！？”

五條悟離開後，五條曉聽着太宰治的猜測，很難不生氣。

可惡！她為了讓爸爸看天內還受傷了诶，憑什麽讓爸爸忘記了這件事！

“暫且還不清楚原因。”太宰治并沒有完全肯定這個猜測，或許還有其他原因也說不定。

但【劇情】是很難更改的。

這個太宰治很有經驗。

無數條世界線裏，從織田作的死亡，到他創造出的織田作能夠安心寫小說的世界，個中困難無法言說。

那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不過……直接影響記憶，”太宰治沉思了一會兒，“就算是世界意識做的，應該也算[違規]吧？幹涉太多了，應該是其他原因。”

“其他原因？”好複雜，不想思考了，五條曉的眼神逐漸迷茫。

太宰治看着五條曉。

兩秒後。

五條曉猶猶豫豫地指着自己。

太宰治點頭。

“诶？？”

……

為什麽，她什麽也沒幹啊。

第二天，早早醒來的魔女大人仍然對這個問題耿耿于懷。

先是惠媽的名字，後是爸爸的記憶。

她這是會晉升為反派BOSS的節奏嗎？？

——好像也不是不行。

童話故事裏惡龍也可以是公主的朋友。

洗漱過後，五條曉敲響太宰治的房門。

他們并沒有睡在同一間房內。

很快，穿戴整齊的青年打開門。

既然決定要開店，入鄉随俗很重要。

之前五條悟雖然向那三個五條家的術師透露店內有賣“咒具”，事實上，她的存庫裏只有一些不太實用的道具。

這個不太實用是對于咒術師來說的，畢竟他們的工作大多是跟咒靈打交道，比起目前她手中更偏向于“惡作劇”的道具，當然需要一些戰鬥類，或輔助類的“咒具”。

伏黑甚爾留下的咒具在戰敗後基本都被五條悟拿走了，剩下的她也不能動，所以在他簽下賣身契後，五條曉只得到被伏黑甚爾藏在咒靈醜寶體內的幾只蠅頭。

原本很多，不過在伏黑甚爾潛入高專時丢出去吸引其他術師視線了，沒錯，就是五條曉之前在高專看到的那些蠅頭，伏黑甚爾幹的。

除此之外，醜寶就只吐出了一些常規武器的刀槍、長刀等，都不是五條曉想要的咒具。

好在她的記憶力不錯，記得觀看伏黑甚爾和五條悟的戰鬥中，伏黑甚爾使用過的咒具，用夏油傑的咒靈球試着煉制了一下。

失敗了許多次，就成功了一個“幸運繡球”。

不過既然是連五條家的長老都眼熱的“咒具”，說明她的手藝還是不錯的嘛！

只要等到她的招牌打出去了，就不用煩惱客源啦～

咒具在咒術界可是稀缺貨，還死貴，但有些咒具的特性，就連魔女大人都看得眼饞。

——她實在是太喜歡這個世界了！

所以，為了制作出更多的咒具，魔女大人決定帶着男朋友出門——你們覺得她是要狩獵咒靈？

不不不，那樣性價比太低了。

這可和她中二時期世界各地跑，順便收集材料的情況不一樣，雖然日本不大，但她又不清楚哪裏有咒靈，是什麽樣的咒靈，難道要無頭蒼蠅一樣亂轉嗎？

就算日本的咒靈多到必須壓榨咒術師來才能勉強保持平衡，那是因為咒術師少。

況且比起醜不拉幾的咒靈，五條曉更喜歡人類閃閃發光的一切。

人類的情感，那些發自內心的痛苦、悔恨、嫉妒……喜歡與愛，才能創造出最完美的作品。

至于咒靈？不過是誕生于渾濁的負面情緒的混亂産物罷了，不夠純粹，不值得她花費精力去追逐。

而且她又不是在職咒術師，也不打算加入總監部。

所以有那個閑工夫給讨厭的總監部打白工，不如直接一點——

直接挖總監部的牆角。

作者有話說：

明天上夾啦！更新挪後到晚11點後哦～肥肥一章致歉，感謝支持！（努力碼字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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