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我喜歡你現在的恐懼,它很特別。”☆
“計劃是這樣的。”
在來找木村之前, 五條曉和太宰治之間發生了這樣一段對話。
“我手中暫時沒有[咒具],所以我打算通過修複咒具,熟悉咒具的構成,然後與使用咒具的咒術師合作, 從對方手中拿到想要的咒靈。”
從伏黑甚爾口中, 五條曉對目前咒術界的咒具市場還算了解,畢竟甚爾君因為天與咒縛的體質, 對咒具的需求比一般術師都大。
目前的咒術界, 咒具不僅買得死貴, 更重要的是數量極其稀少,所以對大部分的術師來說, 不是買不買得起的問題,是根本買不到。
而且還有使用手感、咒具效果等的問題,随意更換咒具是一件極其奢侈的事情。
哪怕咒具本身很難損壞,但總有損壞的時候, “壞了就壞了, 有什麽辦法”,伏黑甚爾這麽說道。
咒具與一般冷兵器不一樣, 損壞後并不是修複外表就能再次使用的, 在被破壞的時候,咒具本身的特性也消失了, 要想完全恢複,用伏黑甚爾的話來說“你在做什麽白日夢?”。
所以在知道五條曉能夠修複咒具之後, 伏黑甚爾對她的态度立刻就變了——一看他就是經常弄壞咒具, 不得不更換的那類人。
咒術界到底存不存在能夠制造咒具的術師這件事存疑, 但就算有也不可能多, 因為目前市場上有的咒具, 基本都是早些年流傳出來的,有些甚至是從聽都沒聽說過的地方被挖出來的。
總之,咒具市場在咒術界仍然是一片空白。
對此,魔女大人表示,她十分感興趣。
不過在制造咒具之前,她得先積累一下經驗。
五條曉說:“所以我需要先找一名輔助監督。”
畢竟她所認識的術師只有那幾個[劇情]中出現過的,更別說了解其他咒術師的需求了,這裏就需要一個了解咒術師的人——輔助監督。
說完,五條曉眼巴巴地看着小男友,企圖從他那裏得到什麽信息。
雖然直接通過認識的術師找輔助監督也可以,但她覺得,太宰肯定有辦法跳過這個步驟。
畢竟。
五條曉想到她和爸爸第一次見面的場景,當時有一位輔助監督到達現場建築之外。她雖然帶着太宰直接走了,臨走時可有可無地掃了一眼那位輔助監督。
事後,她和太宰調查咒術界時,她可是把自己那一眼看到的所有,包括那位輔助監督的樣貌、車型、車牌號都告訴太宰了。
果然,太宰報出了一個名字和地址。
所以說,有一個智多近妖,習慣做多手準備的小男友真是太棒了!
而且還會滿足她的表現欲,任由她去做錯漏百出的計劃,只是說“想做就做,有我”什麽的,真的超級安心诶!
——嗯?
魔女大人疑惑地握着門把手,轉了好幾下,都沒有把門打開。
并不是無法打開[任意門]。
似乎有什麽屏障擱在通道盡頭攔着她,讓她無法打開距離[幸運繡球]最近的[任意門]。
五條曉想了想,換了将[任意門]開在較遠一些的地方。
畢竟不是正式拜訪,所以她在确認門外沒有閑雜人等之後才把門打開。
門外是一個看上去充滿和式風格的走廊,走廊外是風格清雅的院子,再遠就是牆壁了。
有風吹過的時候,能夠聽見不知道從哪傳來的,咒靈混亂的低語。
五條曉側耳仔細聽了聽,發現那些充滿瘋狂的喃喃自語與[幸運繡球]在同一個方向。
她望着遠處的天空,在那個方向,能夠看到圍牆之外的建築屋頂,以及含帶隐匿和禁入的透明結界。
很明顯,那是禁地。
怪不得進不去。
打開透視眼,能夠看到被禁入結界籠罩下的房屋,牆壁上被密密麻麻地貼滿了各種咒符。
五條曉模拟咒符上的筆畫勾勒了幾筆,大概能察覺到是與禁入結界類似的效果。
再往裏看,好家夥!
在被咒符貼滿的屋子內,居然有好多咒靈!數量多到讓五條曉以為下一秒屋子就會被撐破。
而在屋子的角落,一個身穿和服的灰發男性滿臉驚恐地顫抖,死閉着眼,抱着[幸運繡球],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五條曉:?
既然害怕就跑出來啊,魔女大人不解地看着那個被咒靈擠到角落的男人。
按照[幸運繡球]的效果,他被屋內的咒靈認定為同類,然後大概是被——其他咒靈嫌棄地擠進角落裏。
屋內的咒靈等級并不高,最高的也就只有一只二級咒靈,而男人的實力大概有一級。
但這些咒靈都有一個特別之處——特別醜。
她好像明白了什麽。
-
五條将彥感覺自己快死了。
他沒想到爺爺那麽絕,居然用他出任務重傷的信息把自己騙回來,然後和其他人合夥把自己關進滿是咒靈的懲戒室。
“嗚……”五條将彥又想哭了,特別是一想到爺爺剛剛來看他,居然說出不在意他的死活的話!
他真的好慘啊!
不僅如此,被關在這裏快四個小時了,睜眼就是超級恐怖的咒靈,好不容易克服心裏障礙搞死幾只不那麽吓人的,健一叔又塞進來更多更吓人的咒靈進來。
這不是在玩他嗎!!!
早知道會變成這樣,他就不跟爺爺說自己不想當咒術師的話了QAQ。
也不知道爺爺從哪裏搞來的奇怪咒具,抱着的時候那些咒靈居然會以為他是同類,所以不會像平時一樣“貼”過來,讓他不至于當成暈厥。
雖然更有可能是他根本暈不過去。
一想到他暈過去之後,那些恐怖的咒靈不知道會對他做什麽,五條将彥就精神得不得了,越精神,越害怕,在這樣的死循環裏,還得聽外面的健一叔勸他:
“将彥啊,你看,這些咒靈長得一點也不恐怖。”
就算你洗腦我也沒用啊!超級恐怖的好不好!!
“看多了是不是就習慣了?”
不不不,看多了只會讓我更害怕,閉着眼睛都能想象到自己待在多麽恐怖的地方。
再多待會,估計他連平時能下手的咒靈都下不了手了。
“你看,你都不哭了,這就是一種進步啊!”
cpu我也沒用,老子只是哭得眼睛痛,但心一直在淌血。
“唉!你說你——”
門外碎碎念的聲音戛然而止,五條将彥頓了頓,将自己更深地縮進角落裏。
在他的面前,無聲的風将他與咒靈的所在割裂成兩個空間。
【“春天盛放的花,夏日——”】*
清甜的女聲唱着歌,才開了個頭,便戛然而止。
緊接着,是另外一個陌生的女聲在說話,應該是在接電話。
“喂。”五條曉接通電話,是伏黑甚爾打來的,說是有人找她。
“誰?”
“應該是五條悟的班主任,我沒記錯的話,好像是叫……對,夜蛾正道。”伏黑甚爾無聊地撐着眼皮,這幾天過得他和平了,他有些手癢。
于是他問五條曉,“我能把他打出去嗎?”
在夜蛾正道沒做什麽出格的事情,比如在沒有受到允許時随意觸碰店內的商品,或者侮辱店員,伏黑甚爾是觸碰不到任何來到店內的客人的——魔女同意的情況例外。
前提是“客人”,雖然有無數種方法将夜蛾正道歸類到不是客人的範疇,不過伏黑甚爾只是想想,并沒有真的動手。
寄人籬下,總要安分些。
并不是怕老婆和他冷戰,嗯。
夜蛾正道?五條曉回憶了一下,想起之前五條悟确實提到過“夜蛾老師”。
“……我知道了,稍等。”五條曉挂斷電話,與太宰治對視一眼。
五條曉給他使眼色眼:宰!你懂我什麽意識嗎?
太宰治:“……”
最後,在魔女大人的可愛光波發送下,太宰先生無奈地嘆了口氣:“知道了。”
好耶!
五條曉對太宰治送了個飛吻,踹開被她放倒的男人,打開面前的門——[任意門],對面是位于涉谷的店鋪。
[任意門]的打開規則并不會被門的形态影響,畢竟本質上來說她打開的門并不能算是面前這棟建築的門。
舉個例子,比如面前這棟建築的門是從外向內推的形式打開的,但在五條曉開[任意門]的時候,她是将門往外拉的。
所以屋內的五條将彥聽到了門被打開的聲音,但他鼓起勇氣,用手指撐開半只眼睛都時候——雖然視線所及依舊是面相恐怖的咒靈,但他的眼睛卻沒有捕捉到任何一絲光亮。
于是,五條将彥眼底亮起的光,在那瞬間再次熄滅了。
并且有了翻白眼,快要暈過去的征兆。
他立馬興奮起來:他終于要暈了!!
一秒,兩秒,三秒……精神抖擻的他哇地一聲哭出聲,腳下的影子做出吐魂的動作,一拳砸在五條将彥面前,被他的哭聲吸引的咒靈身上。
然後五條将彥哭得更大聲了,被自己影子砸在咒靈身上的觸感吓的。
“你好吵诶。”
那個陌生的女聲又響起來了,這一次,離他很近。
即使閉着眼睛,什麽也看不見,光是聽到那道聲音,五條将彥就能夠分辨出來——有人進來了。
但他感覺不到那個人在哪,好像這間懲戒室內只有他一個人,因為太害怕,他已經開始幻聽了嗎?
五條将彥哭得稀裏嘩啦:“嗚嗚嗚爺爺!我是不是要死了!”
“你不會死,但你口中的爺爺……我估計離死不遠了。”穿牆而入的魔女大人好心地說了實話。
在她的眼裏,面前的這個人身上并沒有任何死氣,這說明至少短時間內他都能活得好好的。
但——
魔女大人的眼睛在昏暗的環境中似乎格外地亮,像是如水黑夜中狼的眼睛,在等待狩獵的最佳時機。
[幸運繡球]的表面有一層淡淡的死氣。
上次那三人未經同意帶走[幸運繡球],繡球在使用時,會以平時更貪婪的模式收取代價,不僅是使用者,那三人的“幸運”也在不知不覺中被掠奪。
在她的眼裏,[幸運繡球]已經是一顆充滿“幸運”的繡球了,字面意思上的幸運被儲存在裏面。
賺大了。
在美滋滋的情緒将魔女大人的眉眼都染得溫柔時,距離她剛剛說那句話的時間才過了短短的一瞬,連話音都還沒散落在屋內瘋狂的咒靈低語中時,她與那個滿臉恐懼,涕泗橫流的青年對上了視線。
他有一雙毫無畏懼的眼睛。
魔女大人嘴角上揚。
職業病犯了。
她笑得柔軟,像是看見了什麽極驚喜的東西。
“我喜歡你現在的恐懼,它很特別。”
作者有話說:
【“春天盛放的花,夏日廣闊的天空啊”】*這句歌詞來自動畫《小鸠》裏女主經常唱的歌《明天到來的日子》(cv是花澤香菜噠,超級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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