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在他們埋葬那群封建老古董的過去時☆

木村裕貴是一名輔助監督, 主要負責靜岡縣當地的咒術師活動。

輔助監督,顧名思義就是輔助、監督咒術師工作的人,與醫生、警察、老師這些稱呼沒什麽區別,一般都是像他這樣因為實力不足以單獨進行祓除咒靈任務的咒術師擔任。

咒術師來之前, 與警方溝通, 對有咒靈活動的任務地點進行封鎖、疏散,如果已經造成命案, 已經立案調查的, 還需要與警方說明并請他們移交案件等一系列前期準備。

咒術師來之後, 與他們對接任務,處理任務過程可能會出現的影響咒術師工作的障礙, 以及進行任務結束後的收尾工作。

總之除了最危險的祓除咒靈,剩下的髒活累活基本都是他們的工作。

如果不是工資還算可觀,他早就辭職了!木村裕貴經常将這句話挂在嘴邊,但事實上從未付出過實踐。

說得矯情一點, 做輔助監督的, 多多少少都有那麽一點情懷和熱血在裏面。

天賦将他們攔在咒術師的門檻之外,門內是充滿危險和死亡的世界。而他們卻只能看着那些有能力的術師們投身于危險, 前赴後繼, 然後又一個個地倒下。

說實話,真的很難受。

木村裕貴抱着他家砂糖, 整張臉都埋進阿拉斯加柔軟的毛發裏,感覺心靈都被治愈了。

“嗚嗚砂糖!”木村裕貴擡起他那張仿佛滿臉都寫着社畜的抑郁臉, 小眼睛裏淚光閃爍, “這幾天實在是太忙了, 爸爸都沒時間親自帶你散步, 對不起嗚嗚嗚!”

阿拉斯加歪着腦袋, 似乎是聽懂了木村裕貴口中說的“散步”二字,興奮地“汪!”了一聲,艱難地以被抱住身體的姿勢低頭叼起腳邊的狗繩,然後用腦袋去頂他。

催促之意不言而喻。

見木村裕貴放開它了,但卻不動,還焦急地在原地轉了一圈,将狗繩放在他面前,“嗚汪!”

木村裕貴一手捂住臉,一手去撿地上的狗繩,被萌得一臉血:“知道了知道了。”

木村裕貴打算牽着砂糖去附近的公園逛一圈。

上次他帶着砂糖出門散步,半途就接到電話說是五條悟來濱松市調查咒靈殘穢,馬上就到了,讓他馬不停蹄地去趕去接待對方,弄得他手忙腳亂。

又要安撫遛到一半格外興奮的砂糖,又要跟其他各部門聯系,調取五條大人要的資料。

要不是當時正好遇見松本小姐也在帶自家的毛孩子散步,讓他能将砂糖交給對方,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一想到這裏,木村裕貴就有些臉熱。

今、今天也會遇見松本小姐嗎……

“找到了。”

木村裕貴突然感覺到自己身後多出了一個人。

在那道聲音響起之前,他根本沒有意識到身後有這個人的存在。

即使那道女聲聽上去很年輕,但光是對方能夠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接近,只是一想就不太妙。

畢竟這往往意味着,如果來者不善,他随時有可能被殺掉——不會這麽慘吧。

無數種死法從木村裕貴的眼前閃過,他絕望地閉了閉眼,慢慢轉過身。

五條曉友好地擡起手:“嗨~”

白發,藍眼,逼人的美貌,輕挑的态度。

木村裕貴脫口而出:“五條大人您怎麽打扮成這樣?!”

不對,仔細看看……這好像不是那位大人。

正當木村裕貴為自己不過大腦的話而感到尴尬時,來人,也就是五條曉開口說道:“雖然我也姓五條,不過我覺得你說的五條大人并不是我。”

木村裕貴的術式是能夠在與人對視時判斷對方是否心懷惡意,所以他能夠感覺到面前這個女人并沒有惡意,但這樣一來他也更尴尬了。

認錯人了,好在這位五條小姐并沒有生氣。

“抱歉。”

“我們能和你聊聊嗎。”五條曉笑道,并沒有給木村裕貴拒絕的餘地。

我們?

這個時候,木村裕貴才注意到,不遠處還有一位陌生的“術師”。

作為經常與咒術師直接打交道的輔助監督,木村裕貴對在職的咒術師基本都有些了解,但面前這兩個人,他一點印象也沒有。

不過如果是禦三家之一的五條家的小姐……不認識也是正常的吧。

雖然這麽想着,木村裕貴并沒有完全确定五條曉的身份,只是抱着反正看樣子走不掉了,對方也沒有惡意,聊聊就聊聊吧的無所謂态度跟着五條曉走。

并沒有走多遠,三人一狗在一個涼亭處停下。

因為是工作日的上午,公園內基本沒有人來往,就連早起鍛煉的老人家這個時候已經遛達完回家吃早飯了。

讓砂糖自己去草地上玩之後,木村裕貴在涼亭裏找了個位置坐下。

“兩位是?”

“來找你做生意的。”

五條曉繪聲繪色地給木村裕貴編了一個故事。

出生于五條家的大小姐因為獨特的術式,不被家族理解,甚至還在她已經有了喜歡的人的情況下,被家族強塞了一個素未謀面的未婚夫。為了不讓自己的後半生都淪落為後院的女人,她決意與戀人私奔,目前正處于被族內“通緝”的情況。

“之前悟來靜岡時,我在他身邊見過你,”五條曉這麽說道,問他,“你是負責靜岡縣這一塊的輔助監督吧?”

這并沒有什麽不可以說的,木村裕貴點了點頭。

所以說了這麽多,這人到底是來找自己做什麽的?他有些走神。

“是這樣的……”五條曉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最近正在創業,主要售賣一些[咒具]。”

“輔助監督不是接觸咒術師最多的人嗎?”她解釋道,“但是由于我目前的情況,又不好和其他咒術師接觸,所以我想着能不能請你幫忙,在任務中順便為我們雙方牽橋搭線。”

聽到有意思的事情,木村裕貴攏拉着的眼睛完全睜開,讓那張看上去還算帥氣的頹廢大叔臉多了一絲不合時宜的精明。

“哦?”

先不說他是怎麽被找上門來的,木村裕貴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

咒具可是稀缺貨,如果眼前這人真的是五條家的小姐,他并不懷疑她手中會有咒具。

但比起通過他買出咒具,直接放黑市上不是更方便?還不用擔心暴露身份……雖然更有可能是五條家出價更高,她被反出賣了。

這樣一想,瞬間合理了。

五條曉:“中介費按照交易金額的1%算,除了售賣咒具,修理損壞的咒具,也可以找我。”

最後一句才是五條曉的真實目的,畢竟她現在手頭一個咒具都沒有。

——修理咒具。

木村裕貴認真起來:“您口中的修理咒具,能修理到什麽程度。”

五條曉謙虛道:“只要材料足夠,不說和原來一樣,至少也不會有太大的差別。”

木村裕貴:“價錢怎麽算?”

“先看咒具,我會列出修複材料的清單,讓你們找齊,依照修複的難易程度定價,我只收取手工費。”

木村裕貴想了想:“明天,我會聯系你。”

五條曉笑了,将名片遞給木村裕貴。

“我等你的消息。”

……

離開後,全程沒有說話的太宰治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五條曉。

“未婚夫?”

“咳,”五條曉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把之後的故事說完,“後來,逃離家族的大小姐發現,原來那位素未謀面的未婚夫正是自己可愛的戀人。”

“——就在他們埋葬那群封建老古董的過去時,”她感嘆道,“這是一個多麽美妙的巧合呀。”

太宰治:“所以故事裏的未婚夫又是那家的。”

“禪院家?加茂家?管原家?”五條曉一把抱住青年的胳膊,将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眨巴着眼睛,笑吟吟地向上看,“——不管是哪家的,反正是我家的!”

太宰治被壓得往右倒去,他面無表情地把人推開:“好重。”

“诶——”五條曉對他的這種說法表示不滿,并将人一把撈起,壁咚在牆上,“哪裏重了?我根本沒用力!”

她氣鼓鼓地睜大眼睛,捏着太宰治的下巴不許他避開自己的視線:“說話!”

明亮的眼睛,沒有任何躲閃,直直地看着太宰治,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似乎一眨眼他們的睫毛就會交錯在一起。

太宰治幾乎以為她要親上來了。

“疼。”他輕聲道。

“诶?”五條曉立馬松開手,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檢查他剛剛被捏的地方,“哪裏疼?我應該有收着力啊?還是說剛剛撞到牆壁的原因?抱歉抱歉,我真的很想試一下壁咚嘛……”

對五條曉喋喋不休的話,太宰治左耳進右耳出。

他看上去十分鎮定地低頭看了一眼時間:“不是說要去檢查[幸運繡球]的使用效果嗎?走吧。”

兩秒後。

五條曉:“……哦。”

白瞎我的感情,但是宰好可愛,原諒他了。

魔女大人轉身去開通向[幸運繡球]的[任意門]。

她沒有看見,就在不久後,太宰治擡手虛掩右耳。

被繃帶纏繞的手掌下,發絲間,漂亮的耳垂在瞬間由白到紅。

與此同時,某地。

黑暗,密閉,似乎滿屋都是蛇類爬行、觸手蠕動,還帶着詭異而粘稠的聲音的空間裏。

有人在說話,隔着似乎很厚的牆壁

蒼老的聲音問:“多長時間了?”

年輕的聲音答:“三個半小時。”

蒼老的聲音又問:“還活着?”

年輕的聲音依舊恭敬:“活着。”

一問一答間,有一道很輕而微弱的哭聲掩蓋在“啪嗒”的詭異腳步聲裏。

但外面的兩人好像絲毫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蒼老的聲音平靜地宣判:“繼續。”

于是,哭聲停下了。

作者有話說:

之後的更新放在晚上9點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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