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電話
“是不是你，把我們家大小姐撞了？”
“啊，大叔，你搞清楚啊，是你家大小姐暈倒在路邊了，我救了她，把她送到醫院，還墊付了挂號費呢。”
“誰知道啊，你不撞我家大小姐，你幹嘛要救她啊。你看看你一副小混混的模樣，開着電瓶車，晚上就是暴走族吧？”
“大叔，你這是誣陷啊。你不信我的話，等你家大小姐醒了，你問她就是了啊。”
“等我家大小姐醒了，你就跑了啊。學生證拿來，快點！”
“大叔，你是警察嗎，你憑什麽要我的學生證啊？”
“喂，你們兩個小聲點，這裏可是醫院，在這樣吵下去，我們要報警了。”
月華意識稍微清晰了一點，她就聽到了外面吵鬧的聲音。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果然在醫院。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腿纏着繃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不過倒是不痛了，也沒有什麽不适，就是沒有力氣。
“叔叔？”她喊了一聲，覺得自己現在沒事的話，就需要解釋一下了。
“好了，你家大小姐醒了，快去問吧。”一個少年的聲音響了起來，充滿着無奈，但是卻沒有任何的急躁。
“你跟我一起進去，誰知道你會不會跑。”司機大叔推開了門，抓着這個少年一起進來了。
月華擡頭看去，一個長相還蠻帥氣，皮膚白淨的少年生無可戀地站在病房門口。他梳着一頭看起來就像是家裏開發廊一般的頭型，難怪司機大叔會覺得他是個小混混，“叔叔，我是腳抽筋痛暈的，不關他的事。”
跟司機大叔解釋了一下，她又轉過頭，看向了這位少年，“這位學長，你是湘北高中的吧，方便把你的名字留給我嗎，改天我會來道謝的。”
“啊，這個不用啦，舉手之勞而已。我叫水戶，水戶洋平。不過啊，你怎麽知道我是湘北的？”洋平有點意外，這種大美人還是個大小姐居然認識自己，這想不通啊。
“在海南對湘北的比賽時，我看到過你。你和你的朋友在湘北球迷的半區，特別顯眼。”月華剛才看到他就想起來了，他和一群朋友應援得特別誇張。那天去看了比賽的人，估計都會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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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是嗎。”洋平居然有點不好意思了，他真沒想到他們這麽顯眼啊。
“今天真的多謝你了，改天我一定登門道謝。”月華禮數還是周全的，而且要不是他，自己指不定會多丢人呢。
洋平也不推辭了，人家女孩子都說兩次了，他還拒絕就太不解風情了一點。而且還是個美人，多看兩眼有益身心健康啊。
等人都走完了，月華按下了呼叫按鈕，把主治醫生給叫了過來。她還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怎麽了呢，必須在雅弘來之前問清楚。
看到菊亭這個名字，醫院就知道她是誰了，更別提停在醫院門口那輛高級進口車。所以醫生來得非常快，還把病歷拿了過來，耐心地給月華解釋了起來。
初步診斷，她是肌肉拉傷。不過因為她以前受過傷，做過手術，這邊沒有以前的病歷，所以具體情況還要進一步檢查。
月華沒有太樂觀，同一條腿，再次受傷情況怎麽都不會好。
很快，雅弘也來了。他立馬打了一個電話，把月華轉了院。
一直負責他們菊亭家的醫生看了月華的片子之後也表示情況不太好，所以雅弘又拿起了電話來，這次他聯系的，是美國那邊的醫院。
“爸爸，你太緊張啦！”聽到雅弘再說英語，月華就有點慌了。
“不是我緊張，月華，你不能出一點事，知道嗎！出子把你托付給我，我一定要把你守護好！”雅弘很堅決，他很快溝通好了，并且還買了最近一班飛機的機票，一定要讓月華去美國檢查。
月華算了算，離全國大賽還有一個月，她來得及的，“爸爸，我去美國可以，但是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嗎？”
“什麽事爸爸都答應你，只要你去美國。”雅弘點點頭，這可是他唯一的女兒，出子唯一的寶物啊，他有什麽是不能答應的。
“不要讓阿牧知道，我去美國是為了什麽。具體怎樣我自己來說，但是絕對不能讓他知道，我受傷這件事。”月華心裏有點害怕了，她怕自己就這麽殘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就真的再也沒有可能站在他的身邊了。
“我會吩咐家裏的人注意的，你放心好了。”雅弘很是心痛，他沒想到月華這麽喜歡阿牧，喜歡到都不願意他知道真相。可是這是女兒的請求，他只能答應。
* * *
和陵南的比賽結束之後，阿牧沒有放松，依舊在練習。還有一場對武裏的比賽，他還是要全力以赴的。
只是這一天他有點浮躁，為了掩飾，他話說得極少，就怕被隊員看出來什麽。
“呀，隊長是不是壓力很大啊，今天怎麽看起來臉特別黑。”清田看着阿牧，有點擔心。
“當然了，隊長還有半年就高考了，這是最後一次全國大賽，他肯定很想拿冠軍。”阿神知道阿牧的志願是東大，又有比賽的壓力，又有升學的考慮，他壓力絕對超出一般人的想象。
但是他們兩個都沒有猜到，今天阿牧的異常居然是因為月華。
昨天的比賽她沒來，今天也肯定不會出現。找不到原因，阿牧怎麽都集中不了精神。
好不容易熬過了訓練，他回到家裏，就想要打電話給她。
但是突然想起她好像沒有手機，這樣的話就要打到她家去。她家那麽大，等人傳遞給她的時候估計所有人都知道了。
他倒沒有害怕什麽，就是擔心她會不會有什麽困擾。
她畢竟還是個大小姐，和他們這種平民不太一樣。
和在籃球場上一樣，他居然開始考慮起了這通電話會引起怎樣的效應了。
就在他沉思的時候，電話卻自己響了起來。
他吓得縮了一下脖子，還以為是什麽海嘯警報呢。
鎮定下來之後，他拿起了聽筒，很嚴肅地接聽了，“喂，這裏是牧家，請問是哪位？”
“哦，是康史叔叔吧，我找……，紳一。”月華一聽這成熟沙啞的聲音就以為是阿牧的老爸了，畢竟他們沒有通過電話，聲音通過電話線路有些變化，根本分辨不出來。
阿牧閉上了眼睛，他真怕自己一下子暈過去。
但好歹他也被誤認為是中年人好多次了，所以承受能力還是有的。
等了一會兒，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種帶着歡快情緒的聲音說道，“月華？怎麽了，找我有事？”
“啊，是這樣的。”月華咬着指甲，心中萬千思緒一下子就沖亂了她的語言組織能力，“那個……，前幾天我不是說要做服裝設計師嗎，然後我爸爸就幫我問了一家學校。”
“哦，那很好啊。”阿牧從來不擔心月華不能成功，他們家的家底那麽厚，随便找點熟人加持，她也能在這個行業走得順風順水。
“那家學校……，只是……，在美國。”月華深吸了幾口氣，才把一句話說完。
“嗯，美國的學校啊，你不考慮去歐洲嗎？”阿牧是真的在幫她思考這個問題，并沒有去想地理方面的因素。
“啊？”月華怎麽都沒有想到，他能冷靜成這樣。
确實，他是海南的隊長，是神奈川的王者，随時随地都要保持冷靜地思考，理性地面對一切。可是……，他就沒有一點私人的情緒嗎？
自己要去那麽遠的地方了，雖然只是個騙局，可是他居然什麽都不表示，這就真的很傷人了。
“紐約時裝學院很好的，不比歐洲的學校差。”月華的心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她還有好多話，全都被堵住了。
“我不太了解，我相信雅弘叔叔一定會幫你安排好的。”阿牧聽到她的聲音越來越小，這時才開始意識到不對。
如果她要去紐約讀書的話，那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啊？
“月華，差不多要登機了。”雅弘在月華的身邊，輕輕地點了點手表表盤，提醒着她時間。
月華點點頭，她這通電話，是在機場打的。直接從醫院到機場，她都沒有回家一趟。
“我會給你寫信的。”月華輕嘆了一聲，挂掉了電話。
她轉過頭，看向了窗外的天空。
灰暗一片，一點陽光都透不下來。飛機從雲層之中穿透出來，就要載着她，去到大洋彼岸。
作者有話要說： 騎電動車的小洋平背鍋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