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眼,臉色這樣難看,我心中很是心疼。

他低頭吻了下我的額頭,戀戀不舍地望着我,“我只是來看你一眼,确定你還在我就要走了。“

我一驚,手臂纏上他的脖子,踮腳吻他的唇。

他一笑,語氣倦倦,“你這樣要我怎麽離開?“

少珏走後,我坐在南天門前喝酒。

迷迷糊糊中我身邊坐了一個紫發少年,他奪過我的酒喝了起來,說:“三生,你還要這樣窩囊到何時?淩魄你還救不救了?“

我回頭問他:“淩魄是誰?“

紫發少年伸手理了理我的發,看着我的眼睛,語氣中帶了幾分寵溺道:“若你清醒過來,可會恨此時的自己?“

我一驚,驚得結了舌,笨拙道:“我沒醉,這點酒醉不了我。“

紫發少年輕輕一笑,語氣全是不可置信,“三生,你不會真覺得自己是個凡人吧?”

我聽罷大笑,反問他:“我不是凡人難不成我還是神仙?”

紫發少年似是自嘲一笑,嘆道:“也是,鎖情咒下即便是你也會忘記自己是誰。”

我嘴角勾起淺笑,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你喝醉了,九重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凡人。”

紫發少年沉默,在我脖子上戴了一串項鏈後道:“也許它會讓你清醒過來。”

05

我的确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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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着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一萬年前,西蠻蛟族發動了一場戰亂,天君派出戰神淩魄去應戰。當時淩魄正忙着與懷祗帝君之女的婚事。可天君一道旨意下來,他也只能上戰場。

懷祗帝君之女也是修為極高的神女,她面上囑咐淩魄上了戰場要多多殺敵不可讓她丢臉,實際心中擔心也悄悄跟在了淩魄大軍之後。

她一直沒有現身,知道最後一戰,史家筆下稱為龍蛟之戰。那一戰因淩魄中了埋伏,死傷慘重。蛟族之首誇奎一把戰斧就要朝淩魄的腦袋砍下,她欲上前去相救卻被人拉住,回頭一看正是手執蓮憶劍的太子少珏。

少珏施法護住她,沉聲道:“我替你救他。”

她點頭。下一瞬少珏已經以龍身與誇奎纏在一處,戰事紛亂她看不清楚,心中只擔心淩魄有沒有脫身。好不容易看清了卻只看到誇奎身子一閃,少珏的蓮憶劍正對心髒刺中了淩魄。

那一刻的她早已忘了前方是荊棘的戰場,她不顧一切地跑過去,抱住劍下的身體。眼淚混着他身上的血水,淋濕了他引以為傲的戰袍。

那時候他說,等我回來。

那時候她說,你放心去。

這時的她,心中已經如一攤死水。她不知暈死過去多少次,可醒來懷裏還是淩魄冰冷的屍體。她張口去問少珏:“為什麽?你可知你手中的劍殺了誰?”

少珏也是面如死灰,口中只有三個字,“對不起。”

可是,要你的對不起有何用?即便你最終還是斬下了誇奎的腦袋又有何用?一戰成名的是你,死的卻是淩魄。

她抱着他的屍體回了落仟鄉,只問了他父君一句話:“女兒不孝,想為夫君報仇。”

懷祗帝君眉心緊皺,看了看淩魄的屍體,痛心道:“死在蓮憶劍下,這仇你想怎麽報?”

她眼中毫無波瀾,幹幹道:“女兒以一命賠他一命就是了。”

“你有那個心思,倒不如想想怎麽救淩魄。”他身後響起弦華的聲音,弦華搖着折扇上前查看淩魄的傷勢,一邊看一邊搖頭嘆氣。

她萬分緊張地盯着弦華,嗓子已經因哭得太久而幹澀地不像樣子,“淩魄他……還有救?”

弦華故作神秘地笑笑,“有同沒有也沒什麽兩樣。”

她此時早已顧不得其他,即便上天入地她也要救他,“你快說。”

弦華的笑凝在嘴角,“龍回草。”

傳說中能起死回生的,集父神畢生精力種植的龍回草?

弦華嘩啦一聲收起折扇繼續道:“龍回草并非只是傳說,在南州之巅,最南之南,有三只上古神獸看管,你不妨去試試運氣,記得可別丢了性命。”

她将淩魄的軀殼交給弦華,告別父君決定只身前往。

懷祗帝君心中擔憂,于是将她捆了起來打算關個十年八年,弦華卻悄悄将她放了。懷祗帝君知道後,氣得一蹦三尺高。

弦華卻氣定神閑道:“她如今這滿腔的怒氣,若不讓她發洩了只怕什麽事都做得出來,若是少珏真死在她的劍下,她的命也保不了。此去南州,那人自然會護着她,父君不必擔心。“

懷祗帝君聽了這番歪理,氣得吹着胡子走了。

06

南州之巅。

七天七夜的連續鬥法,她早已筋疲力盡,辛苦之餘她忽然笑了,“或許天意如此,你我夫妻共赴黃泉也是很好。“

說着她飛身往神獸飛去,義無反顧。

她身後的淡淡紫光,此刻開始越來越盛……

說來諷刺,那義無反顧的神女正是此刻無知的我,而我在南天門前遇到的紫發少年正是我哥哥弦華,而弦華給我戴上的項鏈之中正是淩魄散落的魂魄。

弦華閑閑笑着,“你可算回來了,也不枉我辛苦去集淩魄的魂魄。“

是的我回來了,我并非凡人三生,我是懷祗帝君之女神女三生。

可即便是神女三生,也想不到少珏竟會對我用鎖情咒。

鎖情咒以夢鎖情,夢中一世,前塵往事都會被忘得一幹二淨。旁門左道。

鎖情咒最旁門左道之處便是它無破解之法,施咒之人創的是一個夢境,需要咒中之人自己醒來,才算破解。我不敢想,若沒有弦華替我戴上項鏈,我還要這樣糊裏糊塗多少年。

我跌跌撞撞地爬上飛雲,與弦華一同回了落仟鄉。落仟鄉前那一顆槐樹還是長得那麽好,我一把撲倒在槐樹下乘涼的父君懷裏。

我鼻子一酸,見到父君口中只有一句話:“女兒不孝。“

父君吹着胡子,瞪着眼道:“當初尋死覓活的,現在知道不孝了?“

我哭哭笑笑,跺腳撒嬌:“父君!“

我房中的擺設還是一萬年前的樣子,甚至是香爐裏依舊燃着我喜歡鳳涎香。弦華在一旁悠閑地搖着扇子,提醒我:“快把身上這衣服換了,太不符合我落仟鄉的風格了。”

我一陣苦笑,随手拿起一件我往日的衣服換上,坐到鏡子前,心中難免唏噓。鏡中我的容貌漸漸變化,雖然差別不大,我卻還是喜歡我原本的樣子而不是鎖情咒中我的樣子。

只因那是淩魄熟悉的樣子,那是愛着淩魄的樣子。

弦華似乎知道我心中所想,他一雙琥珀色的眸子透過鏡子看着我,“要不要去見一見淩魄?“

我心中一痛,卻還是點了頭。

弦華帶我進了一個山洞,所謂近鄉情怯便是我這個樣子,越往裏越覺得腿腳發軟走不動路。終于到了他身邊,我卻發現淩魄他沉睡得分外安詳,我脖子上的項鏈隐隐泛着光,那是他魂魄的亮度。

我取下項鏈放在他胸口,一時五味雜陳。

原先心中那些恨,那些責怪,在見到淩魄安詳的臉時全都不見了,心中千言萬語,口中卻只說說出一句:淩魄,我來了。

弦華在暗中離開,我低頭靠着淩魄,手指撫過他心口蓮憶劍留下的傷痕,眼淚又開始往下落。

淩魄,好久不見。

淩魄,真的好謝謝你還在這裏。

淩魄,我愛你。

我不知在山洞裏呆了多少日,出來時聽說天君的好兒子又打了勝仗。我冷冷一笑,問弦華:“你說他可還記得他的蓮憶劍下還死過一個戰神淩魄?“

弦華并不理我,繼續繪他的丹青。

一萬年不見,弦華的定力越發好了,我等着他搭理我,久到我以為樹上的鳥兒已經生了好幾窩崽,他方才擡起頭似笑非笑道:“如今,你有何打算?“

這下換我沉默了,我理了理思緒道:“如今這仇是報不了了,赤羽好歹是我兒子,我不能殺了他的父君。只是可憐他與娘親的緣分淺。“

弦華卻是一副看戲本子的态度,一點都不為他那四洪八荒唯一的妹妹我考慮,啧啧嘆道:“難為你還記得夢中你同少珏生了個兒子。“

07

我同弦華無話可說,決定去找父君撒嬌。我跺着腳眼中淚花撲閃撲閃地拉着父君的袖子訴說着我這一萬年來有多麽想念他,有多麽想念落仟鄉我溫暖的家。

可父君老懷安慰地笑着問我:“我的乖乖女兒,你打算什麽時候回九重天同你夫君團聚呀?“

我:……

我的一顆少女心,被傷害得忒厲害,決定不再同他們說話。

我正吃着飯。

弦華在我耳邊道:“你可知當年你自己送到神獸嘴裏去,是少珏拿到了龍回草救了你。即便有龍回草,你的三魂七魄散的不成章法,是少珏花了一萬年将你救了回來。”

我搖頭,笑笑說:“我不知道呀。”

我正午睡納涼。

弦華在我耳邊道:“你總是怪罪少珏失手殺了淩魄,你可知道誇奎一族最善蠱惑之術連淩魄都着了他的道,你就沒想過少珏那一劍下去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他殺了淩魄。”

我閉着眼,不說話。

半月後,司命星君帶着赤羽來了我落仟鄉。

赤羽下了飛雲便撲蹬撲蹬來我懷裏,眨着眼睛說:“阿娘變得更漂亮了!赤羽好想阿娘呢,父君每天喝酒也不管赤羽了。“

我皺了皺眉,少珏那個殺千刀的我還沒找他算賬,他居然敢不理我兒子!

我心疼道:“沒事赤羽,那你就在阿娘的落仟鄉住下好了。“

赤羽掰着手指,很是為難低下了頭。

司命在旁邊念叨:“三生丫頭你這性子怎麽還是這麽不講理,何苦為難一個小娃娃?”

我腦中似乎有什麽一閃而過,粲然一笑,“司命憑咱們兩的交情,你倒說說我夢中的命格是不是你寫的?”

英雄救美,司命最喜歡的招數,這樣的文筆舍他其誰?

司命幹笑兩聲,“我這命格寫的原先是公主與皇子成親之日雙雙遇刺身亡,少珏那小子突然出現那是變數,呵呵,是變數。”

我不以為意地“哦“了一聲,陪着赤羽玩起了過家家。玩了半響,赤羽忽然眼睛一紅,淚光閃閃地看着我道:”阿娘,去見見父君吧,他就在落仟鄉外頭。“

我一怔,正要拒絕弦華在一邊朝赤羽招手,“來來來,你阿娘要是不去咱們就不理她了。”

赤羽沒禁住誘惑,又朝着弦華撲蹬撲蹬跑去了。我這當娘的心嘩啦嘩啦地碎了……

我去牽了個紙鳶,對赤羽說:“赤羽跟娘親一起去放紙鳶吧。”

赤羽眼睛撲閃撲閃地看着我看着紙鳶,噘着嘴道:“可是弦華舅舅說了,男子漢要有立場。”

我皺眉,弦華怎麽能這樣教我的兒子。

“看,好多的紙鶴,是父君折的紙鶴!”赤羽眼神再一次亮了,“父君折的紙鶴會飛诶。”

我随手取下了一只,腦中突然想起凡人三生的一句戲言,“少珏你若是做錯了事,只要讓我看到你親手折的紙鶴,我定會去見你。”

少珏總是愛槍我的風頭,如今我想陪赤羽放紙鳶,他便折紙鶴放滿了整個落仟鄉。我笑眯眯地問赤羽:“阿娘同你父君只能選一個,你選誰?”

赤羽擡頭看看飛過的紙鶴,又低頭看看我手中的紙鳶,猶豫了許久,回頭撲通一下鑽進了弦華懷裏。

弦華裝模作樣地搖着折扇,一雙細長的眼望着我,極不厚道地問我:“打算何時去跟舊情人相見?”

身為我四洪八荒唯一的哥哥,弦華也忒不貼心了點。

08

三天後,陽光不慌不忙不偏不倚地一點都沒照到落仟鄉,我去見了少珏。有些事,總要來個了斷。

少珏見着我身形滞了滞,黯啞道:“三生,是你?”

我冷冷一笑,道:“若不是我,還會是誰?少珏,你欠我與淩魄之間的是什麽?”

少珏靜默半響,沉吟道:“三生,你可不可以對我公平一點?”

公平?他這話可如何說起。

我不語。他續道:“我們三人一同拜在弘文館門下,可因我是天君之子你總是遠着我,你總對淩魄說君王家薄情不必與我混得太熟。那時的你使起小性子來誰也沒有辦法,我只能遠遠地看着你同淩魄二人。

後來你終于愛上了淩魄,你對我說讓我快點當天君好給淩魄下一道旨意讓他娶了你,可你不知道若我真成了天君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娶你。

三生,事到如今我不求你愛我,只求你公平一點。“

少珏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我卻受到了驚吓。

七萬年的滄海桑田,我從未想過除了淩魄我還招惹過什麽桃花,卻沒想到确是少珏這一朵,實在是造孽。

“你不必但心,我家小妮子早愛上你了。”

弦華語不驚人勢不休,他此話一出我眉頭緊皺,我虛心請教他:“哥你這話什麽意思?”

弦華慢悠悠搖着扇子,慢悠悠道:“你還真以為你對淩魄愛得深沉?那我問你,你當初為什麽沒殺了少珏?別告訴我你忌憚他是天君他兒子。我是你親哥我才不信呢。”

我無言以對,即便當時我氣勢洶洶地說要報仇,可心裏卻是一次都沒想過我要殺了少珏。我捏了捏袖子虛張聲勢道:“那如今他對我下鎖情咒,總是他的不對吧。”

司命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學着弦華的語氣道:“你既然明白鎖情咒是怎麽回事,那你必定知曉在鎖情咒無法控制任何人的感情。雖說那只不過是你的夢,可愛便是愛不愛便是不愛,半點都沒有作假的。”

我心中全是說不清的情緒,我擡起眼去看少珏,他眸光熠熠将我望在眼裏。我心中一亂。

司命見我不語,續道:“丫頭,你怪他用鎖情咒,可你曾想過若沒有這鎖情咒你如今是什麽景況?以你的性子只怕還在淩魄往生的執念裏出不來。”

我細細看着少珏,幾月未見他消瘦了不少,眼睛有些泛紅,眼窩深陷,竟比那日從戰場上回來的他還要憔悴。我該死地居然開始心疼他。

我深以為弦華喚我醒來定是為了在此刻看我笑話。

我忽然蹲在地上開始哭了起來,吼着弦華道:“弦華你個殺千刀的,你為什麽要喚醒我!”

如果我不醒,就那樣糊裏糊塗地愛着少珏,此時我倒也以為極好。

少珏走上前蹲了下來,動作生硬地抱住我,我一把扯過他的衣服道:“其實都怪你,連我哥那麽笨的人都看出來我喜歡你了,你早點跟我告白不行嗎?”

他嗓音低啞,“是我不好。“

我故意撇開臉。

他伸手來替我抹眼淚,苦澀低笑:“咱們回家,好嗎?”

我點頭。

那一瞬我的整個世界似乎變得混沌不清,只有他一人帶着的光亮闖了進來。

(完)

☆、第七幕、

男神快來到碗裏來

Chapter 1,她說,看到那個投出三分球的人了嗎?那是我喜歡的人。

這是一場太久太久的眷戀,久到最後連林希自己也分不清是麻木還是習慣,他只知道徐仁熙這三個字在他的生命裏已經被刻得太深太深。

從他第一次見到徐仁熙那一天,他就知道她并不是公主。

微卷的長發,一身素淨的白裙,一個背在身前的雙肩包,一雙簡單的板鞋。還有走路時不自覺加快的步伐,以及臉上極淺淡的笑容。雖然淺,但很迷人。

這就是全部,他看到的全部。林希看到的仁熙的全部。

但如果只是在人群中看到這樣一眼,還不足以發生什麽。他們也許還是會沒有交集,或稱為別人的丈夫或妻子,幸福地生活着。

但不知該不該稱之為不幸,上天給了另外的安排。

這個步履匆匆的女孩,要參加的是林希的生日會。這一年她十九歲他二十歲,在一切都很容易發生的年紀,那時的他們太過容易就陷入了愛情。

林希身邊的人都不感到奇怪,只是笑言林少在這個夏天遇到了他的完美愛情就抛棄了兄弟和酒吧。只是他們奇怪的是,這個在林少身邊的女孩,怎麽可以這麽單純卻這麽有趣。

只是在那個稚嫩的年紀,父母還不會輸給孩子。

林希出生在怎樣的家庭,徐仁熙又出生在怎樣的家庭。

那時徐家的公司正在準備赴港上市,這是多麽好的機會,多麽好的讓徐仁熙在林希身邊消失的機會。林家怎麽會放過。

可他們實在太勇敢太年輕太不顧一切,當他們意識到自己的愛情傷害到了別人的時候,才會那麽驚慌失措。徐父只有一個女兒他心疼她,所以頂住了來自林氏的壓力,想要保護女兒的愛情。可也有其他人她想保護自己的愛情并且選擇了那樣極端的方式。當他們意識到時已經來不及了。

看到那個從高樓上墜落的美麗女孩,那一條突然隕殁的生命,他們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的愛情。

林希無數次想過,那到底是不是單純的意外,明明更危險的是他.......

他甚至懷疑過自己的父親,可是想起父親聽說仁熙因為車禍流産時,那明明是悲傷的眼神。思及此,他都不敢再往下想。

大概有八個月,仁熙才算是恢複過來。可是她忘了他,忘得幹幹淨淨。這樣也好,韓智賢的死,他們的孩子……都讓他來承受就好。

仁熙,原來我們不該相愛。

那個從小跟在他身邊的女孩,其實他隐約知道她将來一定會成為他的妻子。這是家族的安排,他雖然排斥,卻也不希望韓智賢死去。可如今,她自殺,就因為他自以為是的愛情。

她記得仁熙醒過來那一天,問她的父親:“爸爸,他是誰啊?”

聽到這句話,他以為是因為仁熙終于絕望,選擇用這種方式來懲罰他。可是他錯了,他的女孩是真的忘記了關于她的一切。

選擇性遺忘,遺忘那些痛苦的回憶。

其實這樣很好,仁熙。你原本就是個快樂堅強的女孩,但請你可以堅強少一點,快樂多一點。

你忘記愛我沒關系,忘了愛過我也沒有關系。下一次我在你身邊出現的時候我會當做我們從沒相愛過,從沒相遇過。

再見到她時,是在G大,不知怎麽就成了朋友,或許是因為他們真的很默契。

她說,看到那個投出三分球的人了嗎?那是我喜歡的人。

林希的頭突然仰了上去,陽光真是刺眼,過了一會他說:“你還知道三分球?幫我準備水和毛巾,我去找他練練。”

她滿口答應,好啊。

是啊這樣很好,趁我還可以為你做些什麽的時候,這樣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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