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令牌

令牌

“所以...你早知靜妃娘娘是替人頂罪”

“并非早知,是在見到你之前,齊君之打探來的消息。”

聽到這,沈予安想起了初次見北堂穆時,齊君之遞給他的那封信,原來是那時候...

北堂穆:“我自己入宮目标太明顯,母後也不可能與我說,我便想到了利用你去套話,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

聞言,沈予安心中的猜測得到了證實:所以茶館的身影,并非她錯看!

沈予安早知北堂穆不簡單,可一想到他連自己入宮的目的都摸得一清二楚,便心生恐懼。

“所以,你也知道我...”

她不敢再說下去,若是北堂穆連這個都知道了,那師父的處境....

北堂穆搖了搖頭:“一開始我是想利用你,可後來...”

他的眸色愈發深情,眼見對方慢慢靠近沈予安卻退縮了,她側過了身子不再看他。

前者似是猜出了她的意思,眼底閃過一抹苦意:“你放心,我不會随意去查你的。”

說罷,他拿出了一枚金鑲玉的玉牌,放在了沈予安的手中:“這個是莛域閣的令牌見它如見我,你若有想探聽的消息都可用此物。”

沈予安看着手中沉甸甸的牌子,有些奇怪:“你為何給我這個”

“我只是想告訴你,無論發生什麽我都會保護你。”北堂穆聲音低沉如鼓鳴,一下下地敲擊着沈予安的心。

沈予安克制住了內心的異動,移開了看向他的目光:“多謝,待查清靜妃娘娘之事後,我便還給你。”

“走罷。”北堂穆知道她現下不會接受自己,勉強要她收下這令牌反而會适得其反,只能牽着她的手離開了這地庫。

回到王府,沈予安便趴在了庭院外的石桌前發呆。荷花和纖雲見主子一回來便看着那金玉牌,不免有些奇怪。

纖雲:“姑娘,這牌子是有何特別之處麽”

“沒有。”沈予安搖了搖頭。

荷花:“那...這牌子...該不會是王爺送的吧。”

話音剛落,沈予安便紅了一張臉,她放下玉牌瞪了荷花一眼:“就你貧嘴。”

“嘻嘻。”荷花知曉自己猜對了,一邊笑着一邊摸了摸後腦勺。

“不過,姑娘...”纖雲看了一眼遠處的承令,低聲問道“承令侍衛為何從今早開始,那張臉便那麽可怕”

“哦”沈予安随着她的視線看了過去。

果真呢,承令此刻正站在樹下,死死地盯着他們這邊。

可細看卻能看出,他并非盯着她們三人,而是盯着被沈予安随手放置在石桌之上的令牌。

沈予安看着他那表情,突然很想測試一下那令牌是否有用。

她舉起了令牌,看向承令:“承令,你過來。”

見沈予安一副要吩咐他做事的樣子,承令很不爽卻不得不照做:“王妃有何要事”

沈予安:“你也是那的一員,我想知道一個人的消息,你能打探到麽”

“王妃請說。”見沈予安并未把莛域閣宣之于口,承令總算是對她客氣了點。

沈予安雙眼微眯透出了些許冰寒,她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落在了令牌上:“我想知道...北笙王。”

“北笙王”承令思索片刻,便開口道“北笙王,昌國唯一異姓王,聖上的心腹。當今聖上猜忌兄弟,卻把這位自封的異姓王看得很重,只因為當年秋獵北笙王徐振息救了聖上一命。”

“救命恩人啊...”沈予安皺起了眉。

這可不好辦了!

能夠在聖上的手下待那麽多年還不被猜忌,可見此人不簡單。

若想讓當今聖上取他的性命,唯有一個法子--謀逆!

思及此,沈予安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聽聞丞相府與二皇子府好事将近了?”

荷花在一旁突然聽到沈予安提起這事不免有些奇怪,以往她打探來的消息姑娘都是置若罔聞,現在好端端地怎得提起這事。

“是。”荷花點了點頭“二小姐此前無論什麽詩會宴會,只要是有二皇子的地方,必定會出現她的身影,二皇子亦對她有意。就在前些日子二皇子正式向丞相府提親,最近正在籌備中。”

沈予安了然,昨日她去丞相府也注意到了裏面的喜氣,可她把沈松行得罪了個幹淨,不知還能不能進到沈予霜的婚典...

正想着,門外便走進了一丫鬟。

丫鬟朝沈予安行了行禮,把手上的東西遞給了荷花:“王妃,丞相府送來請柬,說是請您務必參加。”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荷花開口把她請了出去。

沈予安拿過了荷花手中的請柬,細細查看:果真是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這才剛提起,請柬就送來了。

直至此刻,沈予安才發現自己方才的擔憂全是多餘的,沈予霜那麽恨她自然不會放過這種機會。

這請柬不過是想提醒,自己是替嫁給了纨绔,而她沈予霜不日便會嫁給天子驕子。

只是...霜兒好像忘了,這世事無常,沒到最後誰都不知道結局會是怎樣的!

纖雲:“姑娘,那我們還去麽?”

“去,為何不去。”沈予安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東西。

半月時日很快便過去了,瞧着外頭天熱得緊,荷花幫沈予安拿來了薄紗海棠淺綠衣裙。

這衣裙用的是最為輕薄的天紗所制一匹難求,還是前段日子北堂穆為出風頭從仙衣莊購置的,在今日的場子穿出正好讓人瞧瞧,北堂穆的纨绔名聲想來能更上一層樓了。

纖雲的眼睛在看到沈予安時,都快要挪不開眼了:“哇!姑娘,這紗裙穿上身,襯得您更美了。”

“傻話,咱們姑娘什麽時候不美。”荷花一邊幫沈予安整理一邊笑着道。

門外等候的北堂穆在瞧見沈予安後,登時後悔買回那天紗了,他快步走近低聲在沈予安耳畔道:“安兒,今日不如換一身?”

“不,我就要穿這身。”沈予安言語堅定“待會還望王爺只把酒作樂,無論我這邊發生了什麽都不要理會。”

北堂穆眸色一暗,滿心狐疑:“你要做什麽?”

“王爺別管,只需知道妾身不管做什麽,都是為了查出當年之事。”

“好,我答應你,可若你遇到了危險,我可不會袖手旁觀。”

見他已退一步,沈予安亦不好說些什麽,只得點頭。

二皇子與沈予霜的婚典本該熱鬧,可卻只有男子與少數已成親的女眷出席,只因此次婚典不僅有北堂穆這個名聲在外的纨绔在,還有人人都厭惡卻不敢得罪的北笙王徐振息在。

北堂穆雖纨绔卻未曾做過什麽強搶民女的事兒,可這北笙王不一樣,只要是他看中的女子,都會被擄走此後便下落不明。

便連那淑妃的侄女,都被他找人掠走,只因那年詩會她被北笙王看中了,便到至今仍下落不明。

人群中,徐振息身着一襲紫袍立在中間。他那張陰險的臉因年歲漸長,變得愈發扭曲難看。

看着被一群人如衆星捧月般圍着,曾對自己母親做出如此畜牲之事的徐振息,沈予安便恨之入骨!

北堂穆那邊得到了新的消息,因聽下屬彙報晚了一步進去。

一入到二皇子府,北堂穆便看到沈予安神情憤恨地看着一處。順着她的目光,北堂穆一眼便看到了徐振息,他臉色一沉用身體擋住了沈予安。

這一刻他知道了,沈予安此次前來,定是為了查出那宮女的下落。

“你別去了,先回府。”北堂穆壓低了聲音,在确定四周沒人方才小聲道“我這邊新得到的消息,那宮女曾在失蹤八月後,潛伏入北笙王府刺殺徐振息,刺殺不成還身中劇毒,最後那宮女被巫女族人救走。即便你現如今接近他,也不能查出關于那宮女的其他消息。”

“什麽!”

沈予安一雙水眸變得通紅,她總以為自己還能查出母親的消息。

說不定...說不定還能再見她一面!

可現如今,這樣的願望再也無法實現了....

沈予安透過北堂穆的身側看向那人群中的人,淬了毒的雙眸如同毒蛇一般,攀上了那人的身上。

北笙王徐振息...你非死不可了!

人群中的徐振息像是察覺出了什麽,轉身看向了北堂穆與沈予安的方向。

“不。”沈予安走出了北堂穆的庇護,直直地看向徐振息。在瞧見後者眼中閃過的驚豔時,她的心底湧出一陣惡心。

北堂穆抓住了她的手:“走!”

“穆淮王這是要去哪啊?”身後傳來的聲音讓北堂穆身子一缰,他轉身看向徐振息的同時,把沈予安挪到了身後。

“內子身體不舒服,我正想帶她回去休息。”北堂穆臉色沒有任何變化,可眼底卻愈發冷淡。

徐振息在遠處看到沈予安的臉只覺眼熟,可走近一看卻被這絕世容顏震驚了,他斜眼看向北堂穆身後的沈予安:“王妃是不舒服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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