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電影選拔(三)

第84章  電影選拔(三)

“那個……”

有人輕輕叩響了更衣室的門,聲音很小,還帶着一點怯意。

木更津淳和勝生勇利同時轉過頭去。

少年瘦瘦小小的,看起來十分的羸弱。額前的流海長的已經遮住了眼睛。他看起來十分的內向,一雙手緊緊扒住門框,看起來十分害怕與人交流。

木更津淳同勝生勇利對視一眼,淺笑着問:“你好,請問有什麽事嗎?”

少年怯生生地走了進來,肩膀佝偻着。看起來有些畏畏縮縮的樣子,他偷偷擡頭,用眼角瞄了一眼他們手上拿着的冰鞋。

他伸手指了指:“我知道是誰。”

木更津淳有些詫異,表情有些疑惑:“你知道?”

少年點了點頭,從自己的褲兜裏掏出了一只手機,攤開手遞給了木更津淳。

手機屏幕是一個暫停的視頻界面,木更津淳伸手接過。看了一眼勝生勇利,最後點開了視頻。

拍攝環境大概是在晚上,鏡頭有些微晃。可以看出拍攝人也十分地緊張。

晃蕩的視頻裏可以識別出地點就是在更衣室。就在木更津淳的更衣櫃前,一名身穿黑色襯衫的人拿着石頭反複切割着手裏的冰鞋。

“刺啦——刺啦——”的聲音飄蕩在更衣室這個小小的空間裏,刺耳的切割聲弄得人神經也跟着緊繃起來。

不一會兒,那人停下了動作。更衣室外面傳來了動靜,似乎是有人來了。

他慌張地把木更津淳的冰鞋塞進了衣櫃裏面,似乎是覺得這樣還是有些不妥。于是他将木更津淳的衣服也全部打亂掩蓋在了冰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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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裏的石頭被他看了一眼之後,也随意找了個地方藏住。等一切處理好後,轉頭。

渡邊久治的臉出現在手機屏幕上。

視頻到這裏也跟着結束了,似乎是拍攝人怕被發現,提前停止了拍攝。

木更津淳看完,神色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解。

他幾乎沒有和對方接觸過,不明白為什麽對方要割壞他的冰鞋。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少年翹了一邊的嘴角,輕飄飄地說:“我叫田中彌。”

聽到這個名字,木更津淳腦海裏才有了一點印象。

“你沒有想錯,我就是那個前幾天,意外從樓梯上摔下去的那個隊員。”田中彌聲音有些沙啞,似乎某些事情,他的眼睛裏還多了幾分恐懼。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不斷地告訴自己要鎮定。他說:“但你知道我是怎麽摔下去的嗎?”

一個名字呼之欲出。

“僅僅是因為我的表演裏比他好了一點,被教練誇了一句......”

田中彌的拳頭緊握,因為他也沒有想到真的會有人從小就惡。

沉默了一瞬,田中彌擡起頭,輕聲說:“之前他們排擠你、打壓你,我沒有站出來,我感到很抱歉。”

“因為我也不敢站出來。”田中彌的表情有些苦澀,“其實在你來之前,他們一直欺負的對象是我。”

“你入隊後,他們似乎對我失去了興趣。我曾不止一次的想着,我終于不用再被他們欺負了。看見他們欺負你,我心裏其實非常非常地高興。”

田中彌有些出神,他眨了眨眼睛。“但是就是前幾天,我被他從樓梯上推了下來。”

一瞬間,田中彌的表情變得格外地猙獰:“醫生告訴我,也許我這一輩子都滑不了花滑了,我的花滑夢完了......”

“我想要報複他。”田中彌的眼睛被黑霧籠罩,像是陷入了魔怔。

木更津淳看着,伸開了雙手,将松田彌擁入了懷裏。

被恨意籠罩的田中彌怔愣了一瞬,感受到對方溫暖的懷抱。淚水沒忍住湧了出來,一顆一顆從眼眶滑過臉頰落到木更津淳的肩膀上。

木更津淳的手掌輕緩地拍在田中彌的脊背上,溫和的嗓音一遍一遍地在田中彌的耳邊重複:“不是你的錯,真的不是你的錯......”

過了好久,勝生勇利也走了過來,手拍了拍兩人的腦袋。

——

田中彌和木更津淳一起坐上了觀衆席,看着場下盡情旋轉跳躍的隊員,眼睛裏閃過一抹豔羨。

木更津淳看着,默默在心底裏詢問系統:“大大,田中桑的腿,還能在冰上舞蹈嗎?”

系統聞言掃描了一下對方的腿,無奈給出回答:【恐怕是不能了,他傷到了足跟腱,而且還很嚴重。】

同為運動員,木更津淳是最為了解不能上場的痛苦。他一時無言,突然詢問:“大大你能不能幫幫他?”

少年清澈的瞳孔充滿了希冀,讓人不忍生出拒絕他的意思。

系統猶豫了一下,終歸應了聲。回道:“可以,但是得需要10000聲望值。”

木更津淳看着自己因為租了場景構造,而剩的五千多點聲望值沉默了。

“我可以先支付一半的費用嗎?”這話說出口,木更津淳瞬間就羞紅了臉。

他似乎也知道自己這個請求有些太難為人了。

勝生勇利瞅了一眼木更津淳,見他臉紅紅的,疑惑問:“發燒了嗎?怎麽臉蛋這麽紅?”

木更津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不好意思地笑笑:“太熱了。”

勝生勇利煞有介事的點點頭,說:“感冒了一定不要硬撐着。”

話落,勝生勇利猶豫了一瞬,還是說:“不要擔心,鞋子那件事我也會幫忙的。切雷斯蒂諾也很反感這種行為的。”

說到這裏,勝生勇利還有些愧疚。畢竟人還是他推進花滑隊的,小孩兒經歷了這麽多事,他卻一點都不知道。

似乎知道對方在想什麽,木更津淳輕輕牽了一下對方的手。在撞上對方看過來疑惑的視線時,木更津淳認真地說:“不是勇利的錯,而且我在花滑隊也過得很好。這些都只是...只是......”

木更津淳想了想,好像找不出什麽比較好的理由了。他執拗地說:“但就不是勇利的錯。”

勝生勇利沒忍住笑了開來,就連田中彌也都露出笑容來。

也就是這時,系統的聲音響起了:【可以。】

木更津淳瞬間變得驚喜,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訴田中彌這個消息了。但不知道到底什麽時候會好,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木更津淳還是忍住了。

但還是沒忍住轉頭對田中彌說:“以後,田中桑一定能繼續花滑的。”

田中彌原本笑着的,聽見這話也有些愣神。随後眼角彎起一抹弧度,輕輕應道:“會的。”

選拔還在繼續,一批一批的隊員表演完走下冰場。臉上都或多或少地帶上了忐忑,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沒有表現好,都比別人差點。

直到松田淩上場,所有人仿佛才看見真正的天花板。

少年身姿挺拔,站着如松。手臂伸縮有力,腿部力量堪稱完美。

松田淩的花滑不同于木更津淳的剛柔并進,他的花滑更加展現出男性的蓬勃力量。一舉一動都帶着野性的氣息,在場的人看着他的表演,猶如見到了一只猛虎在咆哮。

他刀刃使力,不輸于木更津淳的彈跳力,輕松轉足四周落下。這無疑是給場館砸下一顆巨石。

畢竟在次之前,這批隊員都沒人能跳足四周。

雖然僅僅是後內點冰四周跳,但對于缺乏人才的代表隊來說,無疑是瑰寶了。

就連勝生勇利看着松田淩,眼裏都露出了驚喜,還夾雜了一絲壓力。

場上的花滑還在繼續,一段密集的連續步接上了一個蹲踞式旋轉。就如猛虎嬉戲一般,渾身的強大氣場能壓得場下人喘不過氣。

随後又是一個連續跳躍。

面對如此高強度的編舞,他也絲毫看不出疲憊來。直到最後一段音樂結束,松田淩左腳側移挺住,霸氣地抓過自己的流海。整段表演才完全結束。

這無疑是一場完美表演,甚至是拿到世界青少年花滑錦标賽上也完全不輸的表演。

場館裏安靜地針落可聞,不知道誰先鼓起了掌。繼而帶動了其他人,一瞬間,場館裏被掌聲所包圍。

松田淩也惬意地享受着這一刻,喉嚨中湧出一聲吶喊,似乎是在慶祝自己四周跳的成功。

過後,他挑起眉眼,看了一眼木更津淳。

木更津淳跟他對上了視線,笑着為他鼓掌。只是心裏有些疑惑對方眼睛裏包裹的情緒的含義。

或許有珠玉在前,之後的比賽讓人都覺得食之無味。

直到最後一個人上場,場館裏再次安靜了下來。

是渡邊久治。

木更津淳察覺到身邊驟然僵住的身體,他伸手握住了對方的手。

田中彌也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他苦笑着同木更津淳對視。然後混着恨意的眼才看着渡邊久治。

理性的說,渡邊久治的表演确實不錯。

如果說木更津淳是菊,松田淩是松,那渡邊久治就是牡丹一般的豔。

花滑表演中他更是把柔做到了極致,把豔也烘托到了極致。動作間充滿了誘惑,一瞥一笑都帶上了鈎子。

但過猶不及,他的表演中總是夾雜着刻意。

直到表演結束,渡邊久治高傲地揚起頭,仿佛他已經從這場表演裏獲勝了。

切雷斯蒂諾滿意地看着場下的少年們,“今天大家都發揮得很好,不管今天有沒有被選中,大家都不要灰心,好好訓練,為下一次做準備!”

說話間,導演走到了他的身後,遞給了他一張白色字條。

切雷斯蒂諾打開看了下,臉上笑意明顯。他看了一眼臺下翹首以盼的小隊員們說:“我手上拿着的就是最後獲選的人了。”

“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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