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次告白
第5章 第一次告白
“篤篤篤。”
一年A班的窗戶響了三下。
瞬間全班同學都往窗外看去，腳擡到一半的獄寺也不例外，然後他就看到，早上那個學姐居然還沒走！
黑發的學姐笑容像是焊死在嘴角，月牙一樣的眼睛只露出一半血紅的眼珠。
“要和同學好好相處哦。”
她的唇一張一合，獄寺愣是看懂了她在說什麽。
“啧。”他一甩頭，不想聽。
“獄寺同學，你的位置在這裏哦。”
結果一個黑發刺猬頭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用着和那女人如出一轍的語氣，硬是站到了他面前攔住了他的動作。
老師的呼喊這才響亮起來：“獄寺同學！獄寺同學！”
等獄寺坐到位置上，再擡頭去看時，星野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又啧了一聲：“擺什麽學姐架子，那個女人。”
獨留坐着的沢田綱吉滿臉冷汗：他怎麽覺得剛剛新同學是要踹翻他的桌子呢！
*
“打擾了。”星野終于回到自己班級的時候已經開始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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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同學啊，請趕快回到自己位置上吧。”講臺上的老師推了推眼鏡，“笹川了平！不準在課堂上睡覺！”
星野順路截住了飛來的粉筆頭，坐到了笹川了平前面。
她把一根粉筆頭放到睡得正香的笹川了平面前。
“極限！！！”
結果不小心吵醒了他，然後笹川了平面前的粉筆頭變成了兩根。
他又趴下去睡着了。
“還是和往常一模一樣啊，”旁邊的同學悶笑，“不知道今天笹川能有幾根粉筆頭。”
星野聳肩，用氣音回答：“別這樣，我還是很困擾的。”
畢竟老師們的粉筆頭基本都往她頭頂飛。
……空手接粉筆頭都快成她的新絕技了。
于是周圍的同學都發出窸窸窣窣的笑聲，惹得星野無奈地嘆了口氣。
早上的課程結束後就是排球比賽了吧，她看着窗外的景色，心不在焉地轉筆，不知道雲雀會不會去？
按理來說這種群聚場合他都不會出現，可是昨天風紀委員會接過了整理現場的職責，好像是雲雀本人的意思。
筆尾在面頰正中戳出一個淺淺的凹陷，星野陷入了甜蜜的憂愁中，嘴角微微揚起，她想，如果雲雀在，她該找什麽借口和他說幾句話呢？
“叮鈴鈴——”“極限地下課！！！”
仿佛有一鍵喚醒機制，下課鈴剛響，笹川了平就立刻清醒了，他還嘭一下站了起來。
熱血的大喊聲把星野的粉紅泡泡撞了個稀巴碎。
“今天只有三根粉筆頭啊！真是極限！”
星野捶桌：“笹川你不要總是大喊大叫啊！”
“哦哦好的，”笹川了平用剛睡醒的眼睛無辜地看向星野，“雪織你是生氣了嗎？”
星野平時為了區分兩兄妹，大多直接喊他們的名字。
“沒有。”星野哼了一聲轉回頭去，“我要做卷子了……”
“我馬上要極限地去看一年級的排球大賽，你要不要一起來！”
笹川了平真就立刻相信了星野的沒有生氣，和往常一樣熟稔地詢問。
星野：“……”
星野：“可惡，我知道了！我也要去！”
她把剛拿出來的卷子卷吧卷吧塞進桌肚：“等我三分鐘！”
說完她就一躍而起，沖向了衛生間。
“今天雪織也是非常極限啊！”笹川了平嗖嗖對着空氣打了兩個直拳，“好，就在這三分鐘裏極限地練習擺拳一百次！”
*
星野正在衛生間洗手臺的鏡子前踐行三分鐘極限整理儀容儀表。
唇蜜，get；
眉毛，get：
領結，get！
用指尖梳理了下幾乎微不可見淩亂的發尾，星野用紙巾擦了擦手後施施然走出衛生間。
然後和完全沒看出她有什麽變化甚至覺得她可能是單純解決生理需求的笹川了平一起前往了體育館。
不過在進入體育館後，星野就與笹川了平分道揚镳了——憑她的經驗，這種人群聚集的項目，雲雀觀察時會更傾向于站在荒無人煙的高處。
也就是二樓的廊道……
咦咦咦？星野走上視野更好的二樓後卻傻眼了。
誰能告訴她為什麽雲雀在樓下啊！
單臂支在欄杆上撫臉，試圖凹出一個優美而漫不經心姿勢的星野有些控制不住了。
偏偏這時一年級的人似乎都來齊了，還有不少人看着她的方向竊竊私語。
“那是二年級的星野學姐吧？”
“真的！本人似乎比傳言中更美啊！”
“她一個人在樓上的感覺好寂寞……但是好有詩意哦。”
“這就是古文裏的意境吧，完全不敢上前！不愧是文學部的學姐！”
……
星野微微垂頭，恨自己為什麽聽力這麽好，下面的學弟學妹們說什麽都聽得一清二楚啊！
但是表面上，她卻繼續用指尖把碎發往耳後繞了繞，嘴角抿出一個大和撫子般的微笑來。
“是雪織啊！”山本擡頭看到了她，揮舞雙手，“雪織！來看我比賽嗎？”
星野也小幅度揮了揮手：“比賽要加油哦，阿武。”
下一秒山本就被旁邊的男生勾住了肩膀：“你小子也太好命了，居然得到了星野學姐的加油！”
這下更不好下樓了，星野憂傷地趴在欄杆上……從上往下看的話，雲雀的頭頂好像有個很小的旋耶。
好可愛啊。
就連一旁沢田綱吉引發的騷動都吸引不了星野的注意力，她目光忍不住追随着雲雀的方向。
雲雀若有所感，突然擡頭——
被發現了！
不愧是雲雀！感知真是敏銳，星野一手捂上面頰，覺得臉有些燒。
雖然雲雀很快收回了目光，但她的心髒還是一跳一跳的，仿佛在剎那間被猛獸盯上。
果然還是下去吧？她開始回想課上想到的問題，比如最近的校園設施更新、三年級不良少年整頓、冬季校服……
她又陷入了糾結，每一個選項看上去都像會被扔給草壁同學處理的樣子，雲雀會嫌煩的吧？果然還是把草壁同學先解決掉比較好。
她餘光忽然掃到雲雀往外面走去，難道他現在就要走了？
“雲雀好像要離開了。”
可是她還沒說上話呢！
“這個時候不趕緊追上去就糟糕了。”
是啊是啊。
……“是誰在說話啊！？”星野搜尋了一圈，“Reborn？”
“Ciao，星野小姐，”小嬰兒跳上欄杆，“雖然只有一天，但是好久不見。”
星野微妙地有種被小嬰兒撩了的感覺。
雖然無論從氣息還是直覺來看這都不是普通的嬰兒。
最重要的是誰家嬰兒手裏拿着一把狙擊.槍啊？
“危險物品可不能帶到學校裏來，reborn桑。”星野挑眉。
“現在雲雀好像真的要走了，”reborn推了下帽檐，“你應該找他有事吧？”
星野心中一急，回頭發現雲雀真的快走到門口，接下來想再見他可要困難多了。
“那麽狙擊.槍的事以後再說。”
正巧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發揮不佳的沢田身上，見無人看到自己，星野直接側手翻過欄杆，從二樓一躍而下，落地接上兩個翻滾卸力，輕松無聲地站了起來，甚至沒有粘上灰塵。
“不愧是青梅竹馬，運動神經都是天才級別的啊。”reborn拉下帽沿，“還真是甜蜜的煩惱。”
星野則拍了拍裙子，心中默默感謝了一下賽前清理地板的風紀委員會。
“你有什麽事嗎？”
糟糕，星野才發現自己居然不小心站到了雲雀前進的路線上。
而且站得好近……聲音很快就鑽進耳朵裏了，好像還能聞到一點洗衣液的味道，雲雀的校服這麽筆挺應該是熨過的吧？星野腦子暈乎乎的。
“那個……”
一開口，她才恍然發覺自己音調都夾了八度，咳嗽一下，無數問題在腦海中浮現，最後脫口而出的卻是——
“雲雀桑喜歡什麽口味的巧克力？”
救命她怎麽問出了這麽奇怪的問題？！星野捂住了心髒，她究竟在想些什麽啊！
雲雀沒有回答她，星野有些失落，果然他也不想回答這種問題吧……她盯着自己的腳尖，想要立刻離開這個體育館，但是遲遲挪動不了腳步。
畢竟，她現在和雲雀并肩站着哎。
不知道雲雀是怎麽想的，被星野攔住去路後就沒有繼續往前走，轉而背倚靠在牆上，重新觀看起了比賽。
出于不好說出口的小心思，星野悄悄觀察了下雲雀的臉色，發現他沒有趕人的意思後，便也站在了距離一拳左右的地方，假裝自己在認真看比賽。
……只是看了兩秒，星野就忍不住捂住了眼睛。
兩顆子彈打到了沢田綱吉的膝蓋上就沒有一個人看到嗎？兩顆子彈哎！
而且之前都沒辦法用正臉接球的沢田突然跳得那麽高，能用男人最脆弱的部位防守什麽的，不會覺得很突兀嗎？
山本武平時一副天然的樣子就算了，笹川了平你也不用滿眼放光吧！他不會又想着拉人進拳擊社吧？
因為要吐槽的地方太多，盡管只是保持淑女的姿勢站着一言不發，但星野還是覺得自己有點累。
她朝着彈道來源的方向看去，那裏已經空無一人，只留下一支眼熟的玫瑰。
和在保健室時，reborn送給她的一模一樣。
“無所謂。”
雲雀忽然出聲，他依舊保持着靠牆的姿勢，似乎眼神都沒分過來。
“哎？”星野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雲雀是在回答她剛才的問題嗎！
“口味，”雲雀居然還重複了一遍，“我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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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沒有喜歡的口味，你送了自然就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