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孫韻徑直的走到了何曼曼前面, 聲音嚴厲的問:“請問你是何曼曼女士嗎?你現在涉及一件綁架案和盜竊案,我們來請你回局裏調查, 希望你能配合。”

下面這麽大動靜, 也驚動了樓上書房的夏任青,他皺了下眉想看什麽事。

在看到那麽多警察, 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而且……夏幼薇也來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夏任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最近沒有做需要和警方交涉的事。他走到了夏幼薇身邊,開口問:“這是怎麽回事?”

夏幼薇低下頭, 卻不說話。

夏任青想到今天母子倆的反常, 心往下一沉, 又看向何曼曼:“你來說今天這是怎麽了。”

何曼曼的聲音有些尖銳:“是夏幼薇!她和這些人勾結到一起,然後故意給我設圈套!是她!”

這些話,讓一邊的女警, 有些聽不下去了,到了這個地步居然還倒打一耙。她聲音有些冷的說:“請注意你的措辭, 我們保留追究你诽謗公職人員的權利,我們也掌握了充足證據,現在懷疑你是綁架案和盜竊案幕後主謀!有權利帶你回去調查。”

夏任青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綁架案和盜竊?

綁架誰……他把視線放到了夏幼薇身上,心裏也已經有了猜測。

答案很明顯。

夏任青聲音發緊:“這是我們家裏的事情,麻煩各位過來,但我相信是個誤會, 幼薇你說是不是?你也不想被你伯母被帶走吧?你快說話啊,這是個誤會。”

他不問事情的經過和緣由,只是一心想要撇清關系,然後把壓下來。

夏幼薇先是震驚,仿佛不敢相信對方會這麽說,既然表情很失落。

大概太過于失望,她反而冷靜下來,開口淡淡說:“我只想一個公道而已,伯父,我希望你可以不要太偏心。”

頓了下,她又看向何曼曼,“這個镯子是我外公的故友給我的,對我意義非凡,所以你要我才拒絕給你,你即便對我不滿也不能讓人把偷走。手镯在你這裏找到,還有受你教唆人的口供,你還覺得我污蔑你嗎?”

說完,夏幼薇的視線落在了放在桌子上的絨布袋子上。

孫韻立馬讓人用物證袋收了起來,這是重要的證據。

何曼曼瞪大了眼睛:“是你,明明是你自己帶來的!你今天過來就想陷害我!什麽口供?你們都是串通好的。”

孫韻皺了下眉:“請你注意措辭。”

夏幼薇淡然一笑:“伯母,事到如今你,還想倒打一耙,你覺得這些警察會聽我話?凡事都是講證據,不是你說得算,也不是我說的算。”

說到這裏,她神色有些黯然,平複了情緒又說:“其實我早就猜到了,也知道紙包不住火,這才早一步過來勸你自首,希望這樣能罪責輕一些。伯母我都搬出去了,這樣你也不肯放過我麽?我到底做了什麽事讓你這麽讨厭?”

何曼曼這個時候,也已經察覺到不對勁,這些警察的态度……她閉着唇不說話。

整件事在兩個人對話中,抽絲剝繭後浮現了出來,夏任青很震驚,但仔細一想,倒有這個可能,何曼曼在他面前提過幾次那只手镯的成色好,夏幼薇不配拿着。

他當時也沒有往心裏去,沒想到人動了這樣的心思,還鬧成現在這樣,心裏這麽認定,他也就沒有開口幫人反駁,而是想着怎麽大事化小。

孫韻對這家人感官更不好了。

畢竟在警局夏幼薇就已經察覺到了,卻沒說出來,還想勸人自首。

可惜受害者不忍心傷害親情,對方倒好意思得寸進尺。何以德報怨?

連着他都有些憤憤不平,更何況幾位年輕的幹警。

高考對一個考生來說有多重要,這麽做,就是惡意毀人前途。

房子裏的氣氛變得很壓抑,也就在這個時候,門在此被拉開。

又有人來了。

夏幼薇看着人,心裏笑了下。

這麽一場大戲開唱,當然少不了這位,誰都別想跑。

一家人整整齊齊最重要。

夏燃今天心情不好,本來想好好玩一場,可是剛才楊瑩瑩打電話給他。

說有些不對勁,讓他小心,最好能回家看眼。

夏燃沒有打通何曼曼電話,這才不情不願的回了家,沒想到客廳站了這麽多人。

這一瞬間他就知道,那些事被人知道了。

楊瑩瑩是夏燃從前的女朋友,她是個娛樂媒體的記者,夏燃前幾天找到了她。

夏燃讓對方準備好‘夏幼薇臨場怯考’的事,可以好好的報道一下,他想乘着這次機會,讓夏幼薇以後的翻不了身,名聲徹底臭掉。

退賽去參加高考還勉強可以借口說是‘追求夢想’,但是卻臨陣退縮……

這輿論可不好聽,自己打自己臉。

哪怕是後面夏幼薇站出來解釋,但是找的那幾個人手腳幹淨沒有證據,也無濟于事。

網友對這件事先入為主後,看只會覺得夏幼薇是故意找借口,不能解決困境反而是會火上加油。

這次之後,夏幼薇走的路會變得坎坷很多……他就有機會讓人一直倒黴。

楊瑩瑩是資深娛記,當然知道這件事有可報道性。再說,夏燃平時出手也算大方,找她辦事肯定會有好處。

一箭雙雕的好事,她自然是同意了,連着稿子都提前準備好了,十分的有引導性,就等着第一時間發出來。

她也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夏幼薇居然順利的參加了高考……

楊瑩瑩問了夏燃,對方也不肯多說。

她以為這件事就這麽算了,一直到有人找上來。

——

兩個小時前。

李紅旗靠着書桌,雙手抱臂看着人說:“我有點事情找你幫忙,夏幼薇知道嗎?。

楊瑩瑩當然認識李紅旗,她跟着夏燃的時候見過,心裏覺得叫苦不疊,這是個不能得罪的人。

她笑着說:“李哥,你不是和夏燃是朋友嗎?你是不是搞錯了?”

李紅旗說:“是啊,所以我讓你提醒他出事了。”

楊瑩瑩不可置信的看着人。

李紅旗倒了杯水,他慣于會模仿他大哥,那個表情平淡卻給人莫名壓力的魔頭。

楊瑩瑩頓時就不知所措了。

李紅旗擡眼,又說:“你看着我做什麽,還不快打啊?要我教你嗎?”

楊瑩瑩愣了下,不敢得罪這位祖宗,只好依言打了電話,按照對方的話說了遍。

李紅旗這才笑了起來:“對,就是這樣,做得好。”

他臨走又說:“要是有人問你,你就把知道的都說了,我這不是威脅你,只是個建議,你要好好把握。”

楊瑩瑩點了下頭,心裏更緊張到不行。

李紅旗拍了拍人肩膀,走了出去。

他覺得自己模仿李靜楠的神态很成功,瞧着把人吓得,很有成就感啊。

李紅旗是家裏幼子,從小父母各種溺愛,予取予求。也幸好是有個大哥壓着,所以現在雖然浪了點,但是整體沒有長歪掉。

其實這件事,不要說楊瑩瑩不太明白,李紅旗也費解啊。

夏幼薇讓他這麽做,他就做啰。

夏幼薇昨天去了警察局,他想去湊熱鬧的,但是對方不讓,只好作罷。

不過,應該馬上就能水落石出啊。

應該是出大戲,想想還真是戲興奮。

———

夏燃問:“你們來我家做什麽?”

夏任青說:“做什麽,你問你媽做了什麽?她居然想綁架夏幼薇,還拿了季家給夏幼薇的手镯,她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他不敢對警局的人大呼小叫,也不好罵夏幼薇,現在夏燃就撞到了槍口上。

夏任青平素最愛面子,大約是現在的事業都不是他自己打下來的,就更在意別人的看法。

而現在這件事如果說出去,更是丢臉。

何曼曼依然不說話,她心裏知道多說多錯,正冷靜下來想有效的應對方法。

一定是有的。

夏燃卻是一怔,他是知道這個計劃的,可是卻并沒有拿手镯這個環節。

他盯着夏幼薇,語氣嘲諷的說:你又想耍什麽花樣?故意栽贓嗎?誰稀罕你的破镯子。”

夏幼薇擡起頭,聲音有些薄涼,仿佛今天的一系列事讓她已經徹底失望,從而醒悟了過來。

“夏燃,你會不會過分了些,你不要以為我沒有脾氣,你深夜喝醉回來踢我的門,我可以搬出去。不是因為怕你,你可以無所顧忌,但是我卻要臉的。”

“我哪裏得罪了你,你不要以為你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而且這是我外公的房子,說句不好聽的,你們是借住而已。”

夏燃一梗,擔心夏幼薇把他車禍肇事的事現在說出來,沒有說話。

幾個來辦案的人一臉駭然,深夜踢門?還是別人的家?

畢竟和案情相關,孫韻讓人去樓上取證,夏幼薇的房門果然有別人暴力破壞的痕跡。

取證回來的兩個人闡述出來,其他人眼神就更深。

這家人……現在真的一點好感都沒有了。

好歹也是親戚關系,竟然發生這件事,一個成年男人深夜去踢女孩子門,把人逼走?

夏任青連忙開口說:“不是你們想得那樣,夏燃他只是脾氣不好而已,沒有想真的做什麽。”

夏幼薇苦笑了下:“說出來我自己都覺得丢臉,也許吧,我也一直對自己這麽解釋。”

夏任青說:“夏燃他沒有惡意的。”

夏幼薇看着人,像是想到了什麽,開口又說:“如果這件事他沒有惡意,那麽另外一件呢?他為什麽會知道我高考那天不能去參加,提前和媒體記者打招呼。”

頓了下又說:“我順利參加了考試,對不起讓你們失望了,當初是伯母讓我退賽去考試,我才會去,因為不想讓你們失望,沒想到你們根本不是這麽想的。”

何曼曼瞪着人:“我什麽時候讓你退賽?”

夏幼薇卻自顧的又說:“你去學校看了我兩次,其他的長輩大多是鼓勵,你和班主任說了什麽?你說我只是随便考考,上不了大學的,連着我們班主任都很震驚,怎麽會有不希望考得好的長輩,可就是有。”

何曼曼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的确這麽說過,卻沒想到夏幼薇這個時候把翻了出來,這麽巧妙的時機。

夏幼薇說:“我也希望不是這個意思,大概那時候你就有不讓我考試的打算。”

頓了下又和孫韻說:“孫警官,你可以去和我班主任核實一下,我有沒有說謊,其實我外公的故友在我一歲還送了一個挂墜給我,被夏燃一直戴着。他說挂墜他戴着,手镯當然他也有資格拿,我沒想到退讓換來的是得寸進尺。”

夏燃:“你胡說八道!”

夏燃和何曼曼知道對方在說謊,可是一時間既然不知道怎麽反駁。

那個挂墜在夏幼薇參加晚宴的那天,何曼曼就讓夏燃就把拿了下來。

但是三百多萬的挂墜,夏燃以前了沒有少炫耀,社交網站也有他帶項鏈的照片。

這些都可以作為證據,不能抹去,夏幼薇多會挑時間啊。

孫韻到了現在,也理清了這件事。

這麽無恥突破下限的一家人,也是少見了。

孫韻他對手下說:“把夏燃也帶回去,他也有涉案嫌疑,需要接受我們的調查。”

“好的。”其他幾個人齊聲答應道,可真不要臉,這麽欺負一個小姑娘。

夏燃自然用力的掙紮,不肯束手就擒,不過他很快就被訓練有素的警察按住了。

因為這個插曲,也給他和何曼曼戴上了手铐,這下老實了。

夏任青看着手铐反射的光,整個人怔了下,心慢慢往下沉。

自己的妻子難道會變成階下囚嗎?

這個時候,夏幼薇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是季夫人打過來的。

她也聽聞了這件事,詢問人有沒有事。

季夫人說夏幼薇一個人不安全,然後邀請對方來自己家做客,來接的車已經到了別墅門口。

夏幼薇和人道了謝,接受了好意。

挂斷電話後,她聲音冷清的說:“我現在腦子很亂,我走了,伯父你自己保重。”

夏任青想要留人,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麽。

他只能看着房子裏的人慢慢的都離開了,重新又變得安靜了起來。

夏婉姍姍來遲,只剩下頹然坐在那裏的夏任青。

他整個人像是老了好多。

夏婉在路上就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她走過去說:“爸爸,你要振作一點,媽和夏燃還等着你去救他們,不然我們這個家就完了。”

夏任青看了人一眼:“你以為我想這樣嗎?”

夏婉說:“不管怎麽樣,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了,我們先去警局了解情況,你不是有熟人,托人去打聽一下,總是會有辦法。”

夏任青突然被點醒了,自己不能就這麽頹下去,他站了起來說:“好,我們現在就去。”

去警局的路上,夏任青把手機裏,可能有用的人全部聯系了一遍,有兩個人答應幫他問問。

可是答應的兩個人,再沒有回複,他再問對方就改口說幫不了。

夏任青就明白了,那是季家在幹預。

可是盡管這樣,他也不能放棄,他不能讓自己多年的經營,毀于一旦,哪怕有一絲希望。

———

警局裏。

何曼曼一口咬定,是夏幼薇污蔑了她,然後再也不松口。

而且否認綁架和盜竊的事情和夏燃有關。

何曼曼說:“夏燃都沒有見過手镯,他怎麽會偷?你們不能聽信夏幼薇的一面之詞,你們有證據嗎?”

不過,很快她的情緒就崩潰了。

因為那邊有了新的物證,夏幼薇的手镯上除了她自己的指紋,還有夏燃的指紋。

而且是四枚清晰的指紋,這也就是說,他曾經拿起過這個手镯。

何曼曼說夏燃沒有見過,這是在作僞證,她所有的口供都值得被懷疑。

證據出來的時候,何曼曼堅決的認為是陷害,她變得歇斯底裏了起來: “不可能,一定是夏幼薇做得,是她故意誣陷我們!你們聯合在一起!”

這句話引起所有辦案人員的反感,顯然在人證物證面前,已經沒人相信這個女人了。

夏燃大驚之下,當然也不承認。

不過警局多得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詢問的人見怪不怪,冷笑了聲,在證據充足的情況下,不需要罪犯承認。

本來會以為拿不到口供,事情一直膠着,不過警局換班,在第二天早上八點,何曼曼突然改了口供。

她承認所有的事情。

何曼曼思索了一夜,所有的證據對她不利,她沒有脫困的辦法。

想到了下夏幼薇的話,那個人當時驀定自己會這麽說。

夏幼薇贏了,那番說辭的确是最好的選擇。

這件事如果她不背鍋,夏燃也不能脫身。

她不能讓那個賤人毀了自己兒子的名譽,所有她主動坦誠了,是自己指使人綁架夏幼薇,然後偷了镯子,夏燃知情卻沒有參與進來。

沒有她的指紋,是因為她很小心的擦拭過,夏燃是無意間拿起來留下來的。

孫韻看着人問:“夏幼薇還說以前你們也做過類似的,是什麽?”

何曼曼怔了下,嘴角浮出笑,說:“半年前,撞了夏幼薇的那輛肇事逃逸的車輛是我開的,我們當時發生了口角,我不是故意的,我主動交代是希望你們不要冤枉無辜的人。好了,我現在想要見夏幼薇一面。”

幾個負責這個案子的人對視了一眼,這個案子的性質不同,受害者和嫌疑人是親屬關系。

再加上又有上面的交代,所以他們只是同意把嫌疑人想要見面的訴求告訴夏幼薇。

如果對方不願意見,他們也沒有辦法。

電話打過去,夏幼薇同意見面了。

夏幼薇在兩個小時後,到了到了警局。

她靜靜的看着憔悴了不少的女人

何曼曼聲音有些啞的說:“如果我承認,你會撤訴嗎?”

夏幼薇說:“我不是想把你送進來,我要的只是一個态度,你知道的。”

何曼曼看着人。

“好,我承認這些事都是我做得,和我兒子無關。”

她知道夏幼薇肯定還有後招,但是她現在只想保住自己兒子,她已經管不了。

夏幼薇說:“你能迷途知返真是太好了,希望你能不要重蹈覆轍,那我走了伯母,你保重。”

何曼曼閉上眼睛,“我不要你假惺惺。”

夏幼薇走了出來,兩個旁聽的工作人員對視了一眼。

天啦小姑娘态度也太溫柔了,換成他們可做不到這樣的程度,畢竟這女人太心狠了。

夏幼薇直接去錄了口供,半年前的車禍,還有這件事詳細經過,她也相信和事件夏燃無關。

她錄完了就直接走了,沒有和夏任青打照面。

夏燃雖然在這件事有過錯,但是只是夥同記者想要惡意報道,罪責不重。

說清楚後,在晚上八點被保釋了出來。

夏任青和夏婉等了二十多個小時。

夏任青看到人的第一眼,就打了人一個耳光。

夏燃捂着臉說:“都是夏幼薇,我饒不了他。”

夏任青說:“你給我住嘴,待會兒你和我去道歉,多說幾句好話,才能讓她和解撤訴,我問過了,偷拿家庭成員或者近親屬的財物,一般可不認為是犯罪,而且就算追究刑事責任的,也可以酌情從寬,這是自訴案件而非公訴案件,是可以和解的,至于綁架是未遂不是重罪,在獲得當事人諒解情況下,可以從輕處理。”

當然,是在獲得當事人諒解的情況下。

夏燃說:“我是不會道歉的,我沒有做錯什麽,那個賤人我憑什麽要去。”

夏婉看着人說:“現在媽還在裏面,你是不是要她判刑,你能不能不要這麽自私,你去道歉又不會有什麽,忍忍就過去了。”

夏燃冷冷的看着夏婉:“你不是害怕媽坐牢,你是怕新聞出來了影響,你事業發展吧,你為什麽不自己去道歉,忍一忍就過去了,你怎麽不忍?不是你說要弄她的嗎?”

他本來沒有那麽讨厭夏幼薇,一直是夏婉說對方存在會威脅到兩個人,才漸漸上心。

夏婉梗了下,又說:“你不要和我胡攪蠻纏,是夏幼薇讓你去道歉,她沒有人讓我去。”

夏燃笑了起來。

夏任青說:“夠了你們,都給我閉嘴,夏燃你必須去道歉,不去我打斷你的腿。”

夏婉說:“是啊,媽會承認那場車禍,還不是因為你,是你開車撞了夏幼薇!”

這件事母子三人知道,何曼曼怕夏任青責怪夏燃,就一直瞞着。

夏任青一直也以為是個意外,現在才猛然驚醒,他又給了夏燃一巴掌:“你這個畜生。”

他不是生氣夏燃傷害了夏幼薇,而是怨恨對方讓他陷入現在的境地。

妻子去迫害大哥的遺孤,說出去不知道別人要怎麽笑話。

這件事季家也知道了,他想要靠着夏幼薇巴結上季家打算,現在也全部落空了。

這些加起來自然是急怒攻心。

夏燃嘴角沁出了血,笑着看着兩個人:“好,你們要我去道歉,我去就是。”

夏婉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麽好,她心裏很累,這件事就算是能夠順利解決,全家人也不能和好如初了。

已經産生了裂痕,可是現在箭在弦上,卻沒有更好的方法。

她很後悔,低估了夏幼薇。

夏任青隔天打了一個上午電話,到了下午,夏幼薇終于接聽了。

夏任青說:“幼薇,你在哪裏,我現在想要見你一面。”

夏幼薇聲音有些冷淡:“伯父你想說什麽,就在電話你說吧。”

夏任青的語氣急切了起來,“是這樣的,我覺得當面說比較好,夏燃他想要當面和你道歉,我們以前也做了很多錯事……。”

夏幼薇猶豫了下,這才說:“好,伯父你都這麽說了,我答應你見面。”

夏任青松了口氣,又說:“那我們就這麽說好了,我在家裏等你,你一定要來啊。”

夏幼薇‘嗯’了聲,沒等對方再說話,挂斷了電話。

———

季夫人看着夏幼薇,有些擔心的問:“你這麽去真的不要緊嗎?他們這次太過分了,我真不想這麽和解。”

夏幼薇說:“您不用擔心,現在他們是有求于我,不會怎麽樣,我也只想給他們一個教訓,好讓他們收斂,畢竟是家醜。”

家醜不可外揚。

季夫人嘆了口氣,“你和你母親一樣,是個體面人。”

頓了下,又吩咐才放出來的季辭,“你送幼薇回家,不要急着回來,免得她被人欺負。”

季辭看了人一眼,夏幼薇會被人欺負?開玩笑吧?

不過今天聽到的事情,也的确讓他很震驚。

季辭應聲答應,倒是沒有多話。

夏幼薇坐上了車,唱了這麽久終于可以到談判的時候。

無論如何,懲罰別人也不能把自己搭進去,那是最蠢的辦法。名聲和立場很重要,她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看着他們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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