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開車下山的時候, 季辭一直拿着餘光打量着夏幼薇。
他憋了很久,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你真的被欺負了?”
然後問完之後, 又覺得自己這話還挺傻……這特麽可能麽?
夏幼薇睜開了眼睛:“是啊。”
季辭心裏一咯噔, 雖然覺得不太對,但是對方都這麽說了, 他也不好再多問。
嗯, 再怎麽強悍果然也是女人。
季辭安慰人:“你放心,我看着的, 他們不敢亂來。”
夏幼薇微微一笑:“嗯,我不怕, 那就拜托了。”
那聲笑, 像是鵝毛一樣拂過心髒, 季辭瞬間忘記幾天前被人坑的事情。
他充滿了責任心,有自己在,絕對不會讓人吃虧。
夏幼薇在心裏想, 這個小孩子可真好玩,難怪美人小叔叔喜歡逗人玩。
還……真挺好玩的。
———
夏任青看到進來的不止一個人, 愣了下,怎麽季家的人也來了,當下已經不太開心。
季辭搶先在人提出意見前, 開口說:“夏幼薇害怕,畢竟你們這麽多人,我陪着她,應該沒問題吧。”
夏婉從人進來, 就把視線黏在了季辭身上,如果和對方有婚約的是她多好,夏幼薇運氣真好。
她對人淺淺一笑:“季少爺,你也來了。”
季辭敷衍的點了下頭。
夏任青怔了下,聲音悶悶的說:“很歡迎季少爺來。”
你人都已經來了,還能怎麽辦?把趕走嗎?
夏任青變得更加慎重起來,這樣看來,夏幼薇和季家的老三關系已經好到這種地步。
季辭過來,在他眼裏也是季家對這件事的态度。
他這麽一想,心裏更是叫苦不疊,埋怨母子給自己添麻煩,有怨怼夏幼薇把事情變得複雜化。
夏任青包整理了下心情,開口說:“微微,這次的事情,是你伯母做得不對,但是我是完全不知道的。”
夏幼薇垂下了頭:“嗯。”
夏任青見人這樣的态度,心裏一喜,連忙又說:“畢竟是一家人,我希望你能諒解,我回頭會好好勸你伯母,她也是一時想不開。”
夏幼薇心裏想了下,這是當什麽都沒有發生的和解,人這麽大了,怎麽還能這麽天真?
她笑了下說:“這件事我也不想鬧大,對我沒有半分好處,再說唯獨是親人是沒有可選擇的。”
夏任青說:“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所以你能不能和警局的人去解釋,然後我們協調和解。”
夏幼薇認真的看着人:“你希望我怎麽解釋?”
夏任青說:“你可以這麽說……你的手镯是自己忘在家裏,然後七號那天早上的事,也是你伯母和你開個玩笑,我這是家事,讓警察還喲其他的人不要插手。”
季辭笑了出來:“還能這樣啊?臉都完全不要了?我算是見識了,真不敢相信你是個成年人。”
最後一句話,是夏幼薇拿來怼人的,他現在借用一下。
夏任青滿臉通紅,他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很過分,不過現在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不過質疑他的是季辭,他也不好反駁,心裏更窘迫了。
他向來是個愛面子的人,如果季辭不在,還不會有這麽多想法。
夏任青回頭,推了夏燃一把:“快,你不是說要和幼薇道歉嗎?”
夏燃怔了下,硬着頭皮深呼吸了氣說:“對不起。”
他發誓,今天的羞辱一定會加倍的讨回來,他要以後夏幼跪着求他。
夏幼薇上下打量一眼:“拳頭握得這麽緊,我還以為是你接着威脅我,不過你就算不道歉也沒關系,我反正習慣了。”
夏任青愣了下,大聲的罵夏燃:“你這什麽态度?還不快好好給幼薇道歉!”
夏燃看着人,緩緩的松開了手,他終于做好了心理建設,不過話沒說出來,夏幼薇就搶先一步開口說:“你看起來很不開心,算了我不想勉強你,我雖然失望,但是也不想再請追猛打。”
夏婉見對方松口了,心裏一喜說:“幼薇,還是你大度。”
夏幼薇說:“話還沒有說完,不過你們的态度還是要有的。”
夏任青說:“我會讓他好好給你道歉的,你放心。”
夏幼薇笑了起來,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人:“伯父,我差點被綁架,你真的以為道歉這件事,就能當成沒發生過嗎?”
夏燃早就知道,對方沒有那麽好說話,他冷冷的看着人,開口問:“那你還想要怎麽樣?”
夏幼薇說:“我要你們從這棟房子搬出出去,然後我父母從前的公司,我要20%的股份。”
這句話一說出來,房子裏安靜下來。
夏婉愣了下,難以置信的看着人說:“你瘋了嗎獅子大開口,這不可能。”
夏幼薇說:“怎麽不可能,這些東西本來就是我的,這棟房子,還有我父母的公司,我只要20%的股份,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
這句話說完,她看向了夏任青:“伯父,我拿回自己的東西不過分吧,知道你這些年經營的辛苦,所以我不全部要回來。”
夏任青反應過來,開口說:“幼薇,不是這樣的,如果你要是想要回來住,我随時歡迎,我也保證其他人都會尊重人,但是公司的股份,你又不懂管理,要來做什麽?”
夏幼薇說:“當然是要來防身,你們不歡迎我,我可以搬出去,可是你也看到了,到底還躲不過。大概是伯母擔心我拿回自己東西,既然這樣那我就拿回來了,你們以後也不用再擔心,少了很多心事。”
季辭沒忍住,又笑了起來,雖然對方有三個人,但是夏幼薇往前可以一打四。
夏燃冷笑了聲:“我看你做夢比較快。”
夏幼薇嘆了口氣:“伯父,我來了那麽久,從來沒有和你提過股份和房子吧,到了今天的地步,我這麽做都是你們逼我的。”
夏任青臉從紅變成了白,他說:“你的要求我不能答應,這是你父親辛苦創辦的公司,我不能由着你胡來。”
季辭大笑了起來:“看來你媽還有你老婆,是不值得這些東西,算了下夏幼薇,我們走吧。”
夏幼薇點了下頭,又說:“伯父,我父親創辦公司,是想要讓我生活的更有保障,而不是任由人踐踏,這是我最大的讓步。”
季辭說:“對啊,就算是夏幼薇答應,我媽和我爺爺也不會,真的。”
三個人的表情,瞬間變得豐富多彩了起來。
等着人離開後,夏任青才如夢初醒,胸口劇烈的起伏着,他平生最在意的就是公司。
還有這棟房子,這個地段現在有錢也買不到,這是身份的象征,不僅僅是住而已。
如果離開,就代表他不得不不放棄某些東西。
夏婉見人在猶豫,開口勸解說:“爸爸,雖然夏幼薇獅子大開口,但是到了最後的地步,我們也只能妥協了,你不能不管,不然我們都完了,媽媽被告上法庭我的名聲就完了,你也會受到影響,還有夏燃,別人會怎麽看他,有個坐牢的母親。”
夏任青愣了下,不行,他絕對不能讓何曼曼去坐牢,他無論如何都丢不起這個人。
夏燃說:“我去找夏幼薇,那個賤人。”
他才剛走了兩步,被夏任青從後面踢了一腳,差點摔在地上。
夏任青紅着眼睛說:“難道你還嫌棄丢人不夠嗎?變成這樣還不算你們對她咄咄相逼,就不能相安無事嗎?”
夏任青從來不覺得自己有問題,慣于從別人身上找原因,夏幼薇來的這半年多,也都很老實,沒有提過股權……
對,都是何曼曼做的事太過,居然還愚蠢被發現,還有夏燃,她也沒有教好兒子。
何曼曼一直說是夏幼薇心思深重,故意在季家給他們設圈套,才讓她們沒有認識有用的人。
夏任青卻不這麽認為,男人大多喜歡柔弱的女人,何曼曼刁鑽跋扈,女兒也有樣學樣,難怪別人看不上。
就像是很久以前,夏任青就認為,他弟弟會比他成功,就是因為娶了冷煥雨。
夏任青雖然心裏有了割舍,卻也不願意再看兩個人,一個人往樓上走。
怎麽甘心,他努力經營了這麽久的東西,被這幾個人輕而易舉的毀了。
還有夏幼薇,居然夥同外人來坑他。
———
車子開了大約十分鐘,夏幼薇開口說:“在前面的路口,放我下來。”
季辭說:“你不和我回去嗎?”
夏幼薇說:“嗯,我還要見一個朋友。”
季辭說:“那好吧,不過你覺得……他們會答應嗎?”
夏幼薇笑了下,開口說:“我不知道,應該會吧。”
“那你一個人住這麽大的房子,不是爽呆了。”
夏幼薇下車關了車門,“是啊,謝謝你幫忙,以後沒地方去,姐姐我可以收留你。”
季辭怔了下,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是被調戲了?不過這才是人平時的樣子吧?
剛才夏幼薇的害怕是假的?那自己莫名打雞血是為了什麽。
季辭想了想,敢把車開成那樣的女人還需要他保護?而且剛才夏幼薇雖然态度很好,但是可沒有任何讓步。
季辭總覺得,這件事扯上夏幼薇沒有表面那麽簡單,但是他想不通。
不過……有人應該知道,季辭拿出手機在通訊錄裏找到名字,然後撥了過去。
徐逸庭看了眼來電提醒,放下文件,拿着手機走到了窗邊。
“怎麽,才放出來就給我報喜?”
季辭:“……”
果然自己是來找虐的嗎?
徐逸庭說:“我現在沒空,我先挂了。”
季辭連忙說:“等下,小叔叔我有事情找你分析,就是夏幼薇,我剛才……”
他怕人挂斷,然後語速很快的,一口氣把說了出來。
徐逸庭想起那天晚上,夏幼薇在自己車上接的電話……原來如此。
倒是膽子大,能面不改色的說謊。
徐逸庭笑了下說:“你用擔心,她吃不了虧的。”
季辭說:“我擔心她幹什麽,你是問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嗯,知道。”
季辭興奮了起來,“我就知道可以問你,那怎麽回事啊?”
徐逸庭說:“哦,我不告訴你,還有事情忙,挂了。”
季辭:“……”
聽着那邊的忙音,他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還能這樣啊?
——
夏幼薇繞過路過,上了路邊的一輛車。
李紅旗看着人說:“你從一個男人車上下來,讓我又上了我的車,難道需不需要解釋一下?”
夏幼薇笑了起來:“怎麽,你還和他計較,這沒必要啊,他在我這裏才三歲,大寶貝你都五歲了。”
李紅旗:“……”
他恨,早知道是這樣的答案,他就不多嘴了……
夏幼薇說:“好了,這次的事謝謝你,欠你一個人情,走吧請你去吃飯。”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拿到了什麽。”
夏幼薇說:“房子,還有公司20%的股權。”
李紅旗:“厲害了。”
李紅旗看着頂兒郎當的,不過很多事情一點就透。
哥哥是個人精,弟弟能差到哪裏去,當然也可能是李紅旗被他大哥鎮壓多了,吃虧多了就自然精明了。
十天前,夏幼薇找到了人。
夏燃這兩年,一直巴結那群人,所以他在李紅旗賀傑面前就像透明一樣。
很容易查到那個記者,幫人漂亮的把事情辦成了。
李紅旗這兩天,也有問警局相熟的人,一直關注這個案件的進度。
夏幼薇只沒頭沒腦的讓他做這一件事,其餘的什麽都沒有說,他不也好奇。
他還真問出來,結合着從夏幼薇這裏知道的,但是猜得七七八八了。
李紅旗知道夏幼薇吃不了虧的,不過還是很意外。
他上個月,還說夏幼薇的租的房子太小了,當時夏幼薇随口回答說馬上就搬走。
這件事早計劃好把人趕走後搬回去?
李紅旗一直想不通,那個手镯怎麽能有夏燃的指紋?難道真的是夏燃拿走的?可是不太對啊。
這是一個最關鍵的線索。
李紅旗看着夏幼薇說:“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不能。”
李紅旗:“……”
夏幼薇看着人,笑着說:“不過你幫了我忙,叫我一聲姐姐我就回答。”
李紅旗怔了下,這人怎麽這樣啊,太讓人生氣了。
他很利落的說:“姐姐,那個手镯上怎麽會夏燃指紋?真的他拿的嗎?”
夏幼薇笑着說:“也不一定要拿過才有指紋,指紋只是刑偵的一種手段,很多人被繞住了,其實要單純留下指紋很容易的。”
“這個怎麽說?”
夏幼薇說:“可以提取啊。”
李紅旗瞪大了眼睛問:“這個怎麽操作?”
夏幼薇聳了下肩膀:“最簡單的方法,如果手指在張紙上按了指紋,可以取玻璃管放碘進去,當碘受熱上升到管口時,将白紙上按過手印的地方就能清晰地顯示出指紋。”
李紅旗問:“真的假的?為什麽你知道這些?”
夏幼薇說:“這大家都知道吧,人的手指上總會有油脂,碘會溶解在油脂中,碘的顏色很深,白紙就能夠顯示出收集的指紋,當然,其他的載體也可以。”
李紅旗:“……然後呢?”
她覺得對方又在蒙他,尋常人怎麽可能知道。
夏幼薇說:“如果你有時間,當然可以直接粘到橡皮上,小心用刀刻出來,不過這個操作很蛋疼,也可以找專業人士,或者去網上下單,現在指膜賣的很火,大多用在上班幫忙打卡,你去弄,也不會有人注意到你。”
很多公司的指紋考勤盛行,指膜在這樣的背景下應運而生,在工作一族中很流行,網上提供此項服務的商家也賣得很火。
只需提供一份個人指紋,就能做好“指膜”,而且店家不會問你用途。
李紅旗看着人問:“所以,你就是這麽幹的嗎?”
夏幼薇微笑的看着人:“你在說什麽,當然是夏燃自己拿了我手镯留下了指紋,我是打個比喻,一看你這人就知道學習不好,我以前化學可經常滿分,這是常識。”
李紅旗:“你騙人,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成績。”
話雖然這麽說, 他突然覺得有一陣子冷風從頭頂吹過。
夏幼薇聳了聳肩,哦,她說得以前是上一世。
李紅旗莫名其妙感覺到智商被碾壓了,夏幼薇不是個學渣嗎?
夏幼薇見人不說話,笑着又問:“你是不是在感慨,互聯網改變了人的生活?”
李紅旗:“……”
真的不知道怎麽回答,你的重點完全錯了好不好,所以說,女人真是可怕。
他在心裏為夏燃點了一排蠟燭。
這天之後,李紅旗除了不敢把車開到60碼以上,又多了一個習慣,随手帶着條手帕,在拿過什麽東西後總是習慣去擦一下。
像是夏幼薇說得那樣,指紋實在是太容易被人套取了。
他不得不防啊。
賀傑看着發小突然變成潔癖深度患者,也是很震驚,這家夥莫不是瘋了吧。
幸好一周後,李紅旗的情況有了好轉,要不然瘋了就是他了。
哪有人吃完飯後,把餐具到桌子都擦一遍的,真夠奇葩的。
李紅旗也不是什麽聖母,夏燃和他媽活該不值得半點同情,他反而覺得,夏幼薇能拿回自己東西太厲害了。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骨子裏都是慕強的。
兩個人吃飯的時候,夏幼薇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李紅旗看到了來電提醒上的名字,有些激動的說:“快接電話,他來還給你房子。”
夏幼薇說:“不着急,我等他好好考慮,确定不反悔再說。”
然後把手機按了靜音。
兩個人吃完飯,然後吃完茶點,已經是兩個多小時後。
夏幼薇這才按了接聽鍵,已經十七個未接來電了。
夏任青一直打不通人電話,以為對方後悔了,開始存的那些讨價還價的想法都沒有了。
随着時間的推移,倒是越來越着急了。
這要捅出去,夏幼薇不依不饒可怎麽辦。
所以電話才接通,他就忙不疊的說:“幼薇,我仔細考慮過了,你說得方法很可行!我願意把房子給你,還有公司的股權。”
說完後,又開始覺得肉疼了。
夏幼薇說:“伯父如果覺得勉強,可以不用這麽做。”
夏任青說:“不勉強,這是應該的!真的!本來就是你的東西。”
聲音要多誠懇,就有多誠懇。
夏幼薇說:“那麽我們把手續辦了,你們最遲明天搬出去,我好讓家政打掃,一直讓伯母在拘留所也不好。”
夏任青愣了下,不說話。
夏幼薇聲音淡淡的說:“那明天上午十點見,我希望你準備好所有資料,我也會帶我的律師過來,我希望不要有争議,能和和氣氣把事情解決。”
“可以,應該的。”夏任青說得每個字都很艱難,連着強顏歡笑都做不到。
夏幼薇說:“那我們明天見。”
看着人挂了電話,李紅旗笑着起來:“你這樣對他真的好嗎?”
夏幼薇說:“我覺得挺好的啊,我還有事情和律師商量就先走了,你自便?”
李紅旗說:“搬新家記得請客啊。”
夏幼薇說:“不是搬新家,是搬回自己的家,可以啊,如果你的那些朋友願意來,我們開個party。”
李紅旗想了下:“可以,我去通知,他們或許回來?”
夏幼薇拿起桌上的包,“那我走了。”
李紅旗突然站起來,想到了什麽又問:“對了,你為什麽不把股權都拿回來。”
夏幼薇說:“何曼曼也就值這點價碼了,再多了,夏任青不會同意。”
她也不想把人逼得太緊,現在還不是時候。
夏幼薇懷疑當年身體原主父母喪生的那場事故。可能不是意外,當然,事情久遠不好調查,所以得慢慢來。
李紅旗等着人離開後,上了自己的車,他握緊方向盤的時候,突然摩擦力下手指。
指紋……等等,夏幼薇已經幾個月沒有回那棟別墅,也沒有和夏燃接觸。
那指紋是什麽時候準備下的。
夏幼薇才從醫院出來的時候,那是幾個月前?他反應過來突然心裏一驚。
李紅旗默默的,把夏幼薇和他大哥的位置上升到一起。
都屬于‘千萬不能惹’的範疇,除非他想不開,希望提前在廟裏給自己供奉兩支蠟燭,那可以去試一試。
然後再次為夏燃點了兩排蠟燭。
李紅旗心情不錯,他約了朋友一起去玩,到了淩晨一點才回家。當然也喝了不是酒。
他替夏幼薇開心,也替自己開心。
女朋友這麽有本事就是他有本事,這個邏輯沒毛病。
李紅旗推開門,就看到客廳裏坐了個人。
這個點了,李靜楠竟然還沒有睡,坐在那裏像雕像,挺可怕的。
他腳步輕快的走了過去,開口問:“大哥,你怎麽在這裏?還不睡啊,工作也不要太辛苦才好。”
李靜楠看着人,聲音聽不出情緒的問:“你去了哪裏?我聽人說你最近和夏幼薇走得很近。”
李紅旗坐了下來,“大哥,你對她有偏見,我覺得她挺好的,又漂亮又聰明,我給你說今天……”
他平時沒這麽嘚瑟,今天也是喝了酒,又在心底覺得他大哥是值得信任的人,沒有防備。
這才把夏家的那幾個人算計夏幼薇,最後卻直接陷進去的事說了出來。
像是小孩子炫耀自己的寶物。
李靜楠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人,伸手擡起了人的下巴,聲音有些冷:“既然她像你說的這麽好,那你去,把人簽到我的公司,我看她很有前途。”
李紅旗怔了下,擡頭看着人,四目相對之間,他酒意在瞬間消失的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