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竟然成了一把救命稻草
第18章 竟然成了一把救命稻草。
關于包恒小隊提供的信息, 天陵城官方很重視。
不過為了确定信息的真實性,一方面,有專門的隊伍前往安金沙漠, 尋找南來飯館。另一邊,包恒小隊因為數次進入南來飯館, 也受到了官方的邀請,有幾個重要問題要了解。
訪談是單獨進行的。
第一個進入辦公室的是包恒。
長桌附近坐滿了人, 俱是氣度威嚴,包恒認出來其中的一個, 是他平日裏能接觸到的最有權力的人——傭兵公會的負責人之一, 不過他現在坐在邊角裏。
天陵城調查起來就是有效率, 因為南來飯館在沙漠中的位置靠近傭兵的一條既定線路, 只要詢問足夠多的傭兵,就能拼湊出南來飯館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約在二十三天前到二十五天之間。
沒有人看見它的建造過程, 就好像南來飯館完全是憑空出現的。飯館的主人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每天大量的食材和淨水都從哪來?能驅趕異獸的根源在哪裏?飯館的主人是否對傭兵們有敵意?
包恒作為見過飯館主人的傭兵之一, 被認為有可能接觸到這些問題的答案。
但他的回答注定讓人失望。“我不知道。”
包恒直言不諱地補充道:“我也不覺得我們能得到答案。只有最後一個問題, 我可以說,就我的經歷而言, 沒有感受到對方的敵意, 甚至偏向友好的。”尤其是對那些吃飯吃的香的傭兵,南來飯館主人的态度會明顯和緩不少。
在這樣一個嚴肅的場合, 最後這句話他當然沒有說出來。
“什麽有價值的信息都沒有。就憑一個虛無缥缈的友善, 諸位就坐不住了嗎?”一個臉頰瘦削的中年人冷冷道。“它能這樣憑空出現, 也能憑空消失?到時候我們争先恐後做的這些事, 豈不是都成了笑話?”
“陳會長, 我們這不就在想辦法獲取信息嗎?我看你才是坐不住的那個吧。”另一個人針鋒相對。
“總之,有些事不能這麽不清不楚的。”中年人再次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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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恒搶先說道:“我倒不這麽想, 打個不恰當的比方,螞蟻也不懂人類為什麽要慶祝生日,它只要知道自己可以把甜甜的蛋糕殘渣搬回窩裏就行了。”
包恒說完這句話,小心地打量着衆人,他知道自己說的這句話把天陵城的地位放的太卑微了,對眼前這些位高權重的領導者來說簡直是十足冒犯。
可他太希望安金沙漠裏不止有亂舞的黃沙,吞噬人的流沙,灼熱的陽光,殺不盡滅不完的異獸,還想有一個能安心閉上眼睛,小睡一會的憩所,想有一個能緊急處理傷勢的醫務室,哪怕只有方寸地界,就能拯救不知多少個傭兵的性命。
非要對一切刨根問底,萬一惹怒了南來飯館的神秘主人,讓她帶着南來飯館像突然出現那樣瞬間消失,那時候才是追悔莫及。
好在他說出這句話後,有幾個人狠狠皺了皺眉,卻還沒有出言斥責包恒。
“我們會權衡的,你先回去吧,辛苦了。”一位鬓邊花白,頭發整整齊齊地梳起來的女士對包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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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玥進來了。
先前的幾個問題與包恒聽到的大同小異,答案當然也只有如出一轍的“不知道”。
那位花白頭發的女士抽出了一張紙:“這份規定是你們幾個共同回憶出來的版本,對此你有什麽理解嗎?”
梁玥還真有想法,而且面前的人她一個也不認識,心裏絲毫不慌。
她倒豆子一樣說道:“各位領導是不是覺得,如果一個人真有這樣的能力,為什麽不去做符合身份的事,反而要做出這麽古怪的事,在沙漠裏開一家飯館?但是我覺得,真正強大的人,她就是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哪怕是要一群人來陪她過家家,大家也不是心甘情願地配合嗎?”
她說到興頭上,還反問面前的諸位:“不知道大家小時候有沒有玩過經營小游戲?”
一衆人沉默地看着她。
梁玥有些尴尬:“呃……我玩過,還很沉迷。于是我就想,如果現實中也有一個可以經營的莊園/餐廳/游樂場就好了。但是我本事不夠大,只是想想就算了。有的人足夠厲害,就能把想象變成現實。”
她把寫着飯館規則的紙條擺到桌子中間,一條條指着說道:“所以,這上面的規定,完全可以用另一種角度解讀。
1、進入飯館購買食物并付款者,即是本店的客人——成為客人,也就是陪飯館主人南小姐玩這個大型真人經營游戲,就能得到庇護,不會被異獸襲擊。
2、推不開門即代表非營業時間——南小姐不想玩游戲的時候就不要打擾她。
還有剩下的這幾條,都在說一件事,扮演客人就要扮的像,一切要向飯館裏的那些假客人看齊,身上血淋淋的像什麽話?帶着武器招搖是真心來吃飯的嗎?鬼鬼祟祟的當然也不行。”
“而且我們才是得到好處最多的那一方,為什麽不配合這個規則?”梁玥反問道。
把自己看做經營游戲的NPC客人雖然談不上多值得驕傲,不過比被當做螞蟻舒服多了。
梁玥一席話說完,一衆領導竟然松了口氣。
最後一個接受訪談的是齊玉樹,他因為認識在飯館裏做服務生的辛歡,被寄予衆望,大家都希望能從他這裏得到确鑿的信息。
但被問起時,齊玉樹只透露出一點:“我也覺得奇怪,飯館的主人有這樣的本事,為什麽會選擇開飯館,還親自準備食物給我們吃。辛歡只說了一句話‘大佬都有怪癖。’我想可能就是這個原因吧。”
除了包恒小隊,曾經去過南來飯館的紀項明一衆人也被喊來了解情況,可惜他們給出的信息也少的可憐。不過透露出一點,至少大家都平安歸來,甚至可以說是受到了款待,養精蓄銳後回來的。
被派出去接觸南來飯館的探索小隊也回來了。
他們在南來飯館附近做了一系列測試,包括把不同的異獸引到南來飯館附近,就為了查證最重要的“方圓五十米沒有異獸敢踏入”的說法是不是準确的。
事實證明,不管是被挑釁激怒的異獸,還是受傷後更加狂暴的,甚至還有被探索小隊偷了蛋後狂性大發的異獸,都在飯館附近表現出莫名的恐懼,不敢随意靠近。
甚至對方向無比靈敏,在幾乎沒有什麽地标物的安金沙漠中也能精準掌握方向的異獸們,在南來飯館附近,竟然短暫的出現了迷失方向感、東倒西歪的情況。
探索小隊還找到一只弱小的子午沙鼠,硬拖進南來飯館五十米範圍內,結果這只沙鼠瑟瑟地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即便放開對它的控制,沙鼠也恍若不知,連逃跑都忘記了,就像被什麽神秘的力量壓制了一樣。
基本可以确定,傳言為真。放眼整個安金沙漠,如果有哪個地方可以被稱為安全區,那就只有* 南來飯館附近。
最後,探索小隊仔細閱讀了貼在門外的進店注意事項,确定沒有違反任何一條後推開了大門。
“後來盧誠被丢出去了。”
隊長心有餘悸地報告道,“他小聲說了句‘這裏的東西你們不會真打算吃吧?’,結果被南來飯館的老板聽見了。”
“是怎麽丢出來的?”大家都很關心這一點。這應該是南荼第一次出手吧?
隊長額角流下冷汗。“我們什麽也沒看到,盧誠……就不見了。老板看了我們一眼,說‘既然沒有用餐需求就不要在店裏停留。’我趕緊跑出去,看見盧誠躺在飯館門外的地上,暈過去了。”
“把盧誠叫醒後,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覺得天旋地轉,有種被黑洞吞噬的恐懼,身體還出現了好幾天的眩暈和惡心的症狀。”這可是盧誠的原話,雖然隊長覺得他是吓傻了在胡言亂語,還是原樣轉述出來。
這……幾位領導者交換了一個眼色。他們想知道的已經證實了,這位南小姐确實掌握着莫測的能力,庇護周邊也不是假的。但現在的問題是,天陵城又能拿什麽去交換這種庇護呢?他們咬牙才能拿出來的條件,在對方眼裏會不會毫無價值?
“事在人為。現在我們要做的是派遣一個有誠意的人去南來飯館與南小姐面談。不論對方提出什麽條件,只要合理,我們都要盡力兌現。”坐在正中間的花白頭發的女士拍板決定。
她強調道:“一個沒有異獸入侵的地方,諸位,想想第一營地和第二營地。”
一陣沉默,衆人倒不是反對這個提議,不過都不願意做這個出面談條件的人,付出的代價太多,讓天陵城傷筋動骨,談妥了也算不上什麽功臣。反過來,談判者斤斤計較,不小心談崩了,那就是天陵城的罪人。
“讓我去吧。”會議室裏看着最年輕的青年站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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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高岑臨出發前,城主特意囑咐他:“現在是我們有求于對方,姿态不妨放低一點。我相信你也明白補給營地的重要性,薪火不滅,未來才有希望。”
傭兵的死傷率太高了,比起十年前,天陵城的人口已經大幅下降。不派出傭兵清理異獸又不現實,放任異獸繁殖還有獸潮這個威脅像個無時無刻都會引爆的炸彈。兩難之際,南來飯館的出現竟然成了一把救命稻草。
“我明白。”林高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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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風塵仆仆,林高岑推開了南來飯館的大門。
已經過了飯點,店裏還有兩三個客人。
南荼似乎在廚房忙碌,出來接待他的是辛歡。
他沒有自大到覺得自己的事優先級更高,不敢貿然打擾南荼,于是默默坐到了一張空桌邊等待。
辛歡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只因林高岑的做派和打扮不太像傭兵,而且是一個人進門的。安金沙漠的傭兵都是成隊行動,如果不是不慎落單或者被抛棄,不會孤身出現在飯館裏。如果是被同伴驅逐的,林高岑看着又太體面了。
她只猜對了一半,林高岑當然不是傭兵,與林高岑同行的人此刻都在飯館外,人數太多會隐隐顯露出以勢欺人的姿态,不利于溝通交流。更何況這裏做得了主的本來也只有林高岑一個。
“客人吃點什麽?”辛歡遞上菜單。
林高岑本不打算在與南荼的正式會面之前吃飯,怕影響儀表,顯得不真誠。又想起之前被南荼丢出去的盧誠,于是從善如流地指着菜單說:“麻煩來一份紅豆酥。”
很有眼光嘛。辛歡又多看他一眼。今天的紅豆酥本來是她和南荼的餐後小食,結果辛歡把紅豆泡多了,這才上了菜單。這會有一爐正烤着,很快就要出爐了。
不消片刻,紅豆酥還沒有顯露真容,一股糕點特有的誘人香味先飄了過來。
林高岑看向擺放在盤子裏的紅豆酥,總計六個,摞成一個三層的小塔,棕黃色的酥皮層層,淡淡的甜香傳到鼻尖,喚起了塵封的記憶。
童年上學時,母親總帶着買來的小吃在校門口等他放學,有時候是一袋生煎包,有時候又是一盒炒粉幹。
不過每次林高岑都只能淺嘗一口,大半美味都進了母親的肚子裏。她總是邊吃邊念念有詞:“你爸做好了飯在家裏等咱們兩個,你胃口那麽小,吃飽了還怎麽吃飯?你爸會傷心難過的,剩下的我替你吃了。”
林高岑雖然嘴饞,也覺得母親說的有道理。
直到有一天,林母早早來到學校,買了一盒剛出爐的紅豆酥,實在忍不住那股香甜的誘惑,在林高岑放學之前就吃光了。結果當然是吃撐了,晚飯吃不下去。
“每天放學都帶着孩子吃小吃,我看不是岑岑想吃,是你想吃吧?”飯桌上,林父一語道破真相。
“怎麽可能呢。”林母理直氣壯,“今天的紅豆酥就是岑岑要買的,小孩子心性,買了又不想吃,我為了不浪費才吃光的。”
一口大黑鍋從天而降,罩住了小小的林高岑。
林父的眉頭皺起來,嚴厲的眼神看向林高岑。
林母迅速把林高岑護在懷裏:“你想幹嘛?知不知道吃飯的時候不能訓孩子。”
林父哭笑不得地嘆了口氣:“不讓我訓孩子,那你為什麽要捂住他的嘴巴,而不是捂着他的耳朵呢?”
林母心虛地四處看。
被捏住嘴巴的林高岑在心裏高呼:青天大老爺!
想到這裏,林高岑的嘴角微微揚起,伸手拿了一塊本來不打算吃的紅豆酥。
剛出爐的紅豆酥還是熱乎乎的,牙齒咬開層層的酥皮,舌尖觸到柔軟甜蜜的豆沙,甜味如流水一樣緩緩漫開。除了細膩軟糯的紅豆沙,偶有大顆的紅豆粒躍然出現,又被利落地一口咬破。
林高岑緊繃的脊背慢慢放松了些,紅豆酥用甜軟這個叫人提不起抵抗心的武器橫掃一切,讓他覺得懶洋洋的,好像回到了那個總是飄着各種香味的校門口,回到了母親的懷抱裏。
吃完一塊,他望着盤子裏剩下的紅豆酥出神,又想到這次的任務。他很清楚,如果他不主動站出來,與南來飯館接觸的事不知道又要拖到什麽時候。
誰也不願意代表天陵城來南來飯館,除了不想擔責任,也有習慣了發號施令,就不想再體會低頭彎腰滋味的原因。
好像一個個都認準了南荼性格高傲,他們會在南來飯館遭受羞辱似的。
其實林高岑覺得,煙火浸透,人情烘烤,一個能做出這樣溫暖的紅豆酥的人,不會是個無情的人。
其他客人都陸陸續續離開了。
南荼擦幹淨手,走過來坐在林高岑對面。辛歡給兩人倒了茶。
剛才辛歡對她說起林高岑的古怪之處,獨自前來,只點一道菜,吃了一塊就停手雲雲,南荼就有預感,這應該是天陵城派來與她交涉的人。
前有解薇,後有包恒,南荼估計南來飯館的存在已經被天陵城知道,而且還派人來試探過。
她倒是很好奇天陵城是什麽樣的态度,覺得她是妖孽?還是捧上神壇,指望她橫掃異獸,還他們一個安全無憂的生存環境?
“這位客人,你好像不是為了吃飯來我的飯館的吧?”南荼看向林高岑面前只少了一塊的紅豆酥。
林高岑挺直脊背說:“南小姐,冒昧來訪,其實我是代表天陵城而來。”
“那天陵城想對我這個開小飯館的廚子說什麽?”
誰敢把南荼真的看作開小飯館的廚子啊。
南荼看起來不喜歡那些拐彎抹角的表面功夫,于是林高岑直言道:“我們想詢問您的意見……天陵城有意在安金沙漠建造一個供傭兵補給休憩的營地。”
南荼有點奇怪:“為什麽要來咨詢我的意見?安金沙漠又不是我的。”
“這個營地,我們希望能建造在您庇護的區域下。曾經的兩個營地都在還未建成時遭受異獸的猛烈沖擊,前功盡棄了。”林高岑說到這裏時,面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沉痛。
“我庇護的區域……建在我的飯館附近。”南荼明白了。
她垂眸做思考狀,實則是在與系統交流。
“我記得飯館每次只能連接一個位面吧?”
系統:【沒錯,受系統目前的能量限制,目前能連接的只是屬于低等位面的末世位面,以後收集到更多能量,就能開啓更高等級的位面。】
系統的話外之音,南荼遲早是把南來飯館開到其他高等位面的。
“那我關閉通往末世位面的空間之門,這邊震懾異獸的效果是不是就消失了?”
【并非如此,這裏有我們留下的空間錨點,即便以後連通其他位面,效果也是不變的。】
飯館只是不能同時連通好幾個位面,已連通的位面是可以再次開啓的,總不能去別的地方做了幾個月生意,回來發現原來飯館的位置就成了異獸的老巢,那這個系統做的也太沒有面子了。
這就簡單了,南荼擡頭直視面前的青年。
林高岑微微傾身,眼神裏帶着一絲緊張,随時等待着南荼開口。心裏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哪怕一口拒絕也無妨,至少還有條件可談。但千萬不要把他丢出去,那就談都沒法談了。
南荼轉動着手裏的茶杯,忽而道:“好啊。”
“您不同意也沒……”
“我說好、可以、沒問題。”南荼用重音強調。
林高岑偏了偏頭,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沒有拒絕,也沒有提條件,就這樣一口答應了?
“建營地是好事,”南荼看了一眼辛歡說道,“這是我在沙漠裏撿到的員工,如果沒有拼着最後一口氣爬進南來飯館,恐怕她就死了。不過以後有傭兵營地了,和她一樣的人應該就能活下來。”
在一旁走來走去的辛歡猛地停住了腳步。她假裝擦擦這個,掃掃那裏,就是聽了林高岑關于補給營地的只言片語,想知道結果。
一個安金沙漠裏的營地!這對傭兵是多麽重要,能挽救多少人的性命!可是她現在是南來飯館的員工,不能吃裏扒外地站在對方的立場上勸南荼同意,只能在心裏默默祈禱有個好結局。
可是南荼提到了她,是因為她的經歷,或者說許許多多和她一樣的傭兵的經歷,讓南荼一口同意了這件事。
辛歡的眼淚奪眶而出。她連忙背過身去。
“我只有一個要求,不要影響南來飯館的經營就行。比如用什麽建築垃圾堵着大門。”
“當然不會。一切會以南來飯館為先。”
這一切來的太容易,林高岑依然有些恍惚。
南荼不覺得自己付出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南來飯館庇護了周邊,天陵城在這裏建造傭兵營地,以後不就有更多傭兵到她的飯館裏吃飯了嗎?
省得還要每天盼着有傭兵迷路到飯館門口才有營業額。
既然已經打定主意,南荼也不想故意刁難面前的青年。
她又不是沒上過班,一群更加位高權重的領導們不見蹤影,倒派個資歷最淺、年紀最輕的人來回跑腿,打的什麽主意她心裏清楚。
願意站出來承擔責任的人就該受最大的功勞。這個天大的功勞今天她偏要讓林高岑接住了。
“我代表天陵城感謝您做出的一切。”林高岑誠懇地說道。
“以後多來照顧我的生意就行了。對了,記得好好建設營地,我不想再看到瀕死的傭兵爬進南來飯館了,會吓到其他客人。”
“我會的。”林高岑認真承諾。
畢竟,這也是他主持了第二次營地建設的父母的遺願。
“剩下的紅豆酥麻煩幫我打包。”離開前,林高岑對辛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