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粽香被炖出來,鴨肉滋味更加清新

第23章  粽香被炖出來,鴨肉滋味更加清新。

炸雞的出現給營地內的衆人強行注入了一些勇氣。

大家發現獲得美味只需簡單幾步, 檢查儀容儀表,看是否符合南老板列出來的規定,推開大門, 下單,付款, 吃飯。

一開始以為南來飯館就是潘多拉的魔盒,打開就會發生什麽災難。實際上根本沒有這碼事, 非要說的話,那就是兜裏的晶核越來越少了, 确實讓人難過。

可是少掉的晶核都變成了身上的肉肉, 安全便攜, 再也沒有丢失的煩惱了。

呂文斌和金遠這樣的技術員, 最近出入南來飯館的頻率比去食堂還高,只因他們看到了飯館的菜單, 從第一道菜就開始兩眼放光, 一直亮到最後一道, 垂涎三尺,發誓要把每一種都嘗個遍。

短時間內還沒有實現這個目标, 因為其中一半的菜品會跟随南荼當天買到的食材變化。

漸漸的, 他們也不再選擇打包帶走,免得影響菜肴的風味, 而且飯館裏米飯不限量。

在天陵城裏, 呂文斌是吃不到米飯的。地處沙漠邊緣, 天陵城的水資源并不豐富, 更不會有水田來種水稻了。

可是那是米飯啊, 每一粒都飽滿圓潤、晶瑩剔透的米飯,帶着淡淡的米香, 軟糯而不失彈性的米飯,人活着能不能離開米飯!

于是呂文斌和金遠第一次吃堂食,就風卷殘雲般連吃了三碗大米飯,撐的差點走不動路,互相攙扶着才走回宿舍。不過這不能都怪米飯,下飯的辣子雞和酸辣土豆絲也有責任。

工人們也有不少跟随技術員們的腳步,鼓起勇氣推開了大門。南來飯館的小吃買了不少,也敢猜測飯館裏的食物并不都是天價,總有些平價到工人也能負擔得起。

隔幾天犒勞下自己,在幹熱到冒火的天氣去南來飯館買上一份涼面,才覺得這一天的辛苦值了。

有新出的辣肉涼面,辣肉切成肉糜,鹹鮮微辣,帶着四溢的焦香氣味,做澆頭讓人胃口大開,和面條一起拌開以後纏纏綿綿,肉糜穿插在每一筷面條的縫隙中,真真做到了每一口都有肉味。

肉醬涼面又是不一樣的風味,牛肉粒極為酥香,松仁在嘴裏咬開的香氣悠遠。

就算什麽碼子也不加,要一碗素涼面,也同樣清爽開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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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南來飯館吃飯的浪潮一下席卷了整個營地。

連林高岑都囑咐負責後勤的人,食堂以後每餐做飯可以酌情減少,避免出現浪費的情況。

————

第三基地這邊的客人蜂擁而至,加上本位面的老客人,南來飯館如今也是紅紅火火,一派欣欣向榮的氣象。

親眼見證這個變化的客人都很有感觸,尤其是早早發掘出南來飯館的潘悅宜。

每次和家裏人來南來飯館吃飯,她都要自豪的強調自己當時在南來飯館吃第一頓飯時,這裏還沒幾個客人,這麽算來,她還是這裏的元老客人呢!

潘母樂不可支:“只知道元老員工,第一次聽說過元老客人的!悅悅,你這叫回頭客。”

潘悅宜不滿意:“叫回頭客怎麽能體現出我慧眼識珠。”

她又道:“你被我拉來的也挺早的,你也是元老客人。”

潘母含笑答應:“好好好。”

她探頭一望,招呼女兒道:“你看那是誰,好像是你的同學包莉莉和她的家長。”

潘悅宜探頭一看,真的是诶。而且她視線這麽一掃,還看到了另一個同學劉漪和劉漪她爸。

不用猜就知道,他們都和潘悅宜一樣,來過一次南來飯館就被驚豔了,不約而同帶着家人來吃飯。

“真巧,”潘母感嘆道,“不知道還以為你們班的家長會在這開。”

潘悅宜突然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媽,你的家長也在哦。”

潘母詫異回頭順着女兒的視線望去,東南角的那一桌坐的,可不就是自己爸媽?

潘悅宜一陣風似的跑去和同學們打招呼,潘母也起身朝父母走去。

等重新碰頭,二人交流起資訊來:“莉莉說今天的陳皮鴨煲味道一絕,讓我們一定要嘗嘗。”

潘母搖頭:“我剛問了,陳皮鴨煲需要預定,現在已經沒了。”

等等,潘母頓住,她剛剛去父母那邊看了一眼,二老準備打包帶走的不就是陳皮鴨煲嗎?

母女倆興沖沖地挪過去,把早早預訂好陳皮鴨煲的兩位老人打劫了。

“爸、媽,費那個力氣打包幹什麽,我們就在這吃吧!”

潘悅宜撒嬌道:“外公外婆,你們是不是好久沒看見我啦,別帶回去吃了,坐下來一起吃個飯吧!”

兩位老人還能怎麽辦,只能一臉無奈的坐下來了。

外婆趙素芬感嘆道:“早知道你們也來吃飯,我就……”

潘母搶白道:“就不打包了,直接把我們叫過來一起吃就行了?”

趙素芬搖頭:“就早點來!這樣就不會遇到你們一個大讨飯鬼一個小讨飯鬼,這陳皮鴨煲我們也是等了好幾天才搶到的。”她眼神嗔怪地瞥過潘悅宜母女倆,嘴角卻是帶笑的。

外公也幫腔:“好大的出息!吃不上飯要靠我們兩個老家夥幫着搶。”

“我們住的遠嘛,消息不靈通。哪知道現在南來飯館的好東西緊俏到要提前預定,今天這不沾了你們倆的光了。”潘母露出一個狡黠又無賴的笑。這表情潘悅宜經常做,今天才看出是遺傳自誰。

“就是就是,”潘悅宜忙不疊地點頭,又感嘆道,“我剛發現這裏的菜好吃的時候,店裏都沒多少客人。這才一個月,變化好大啊。”

“南荼的手藝放在這兒,以後說不定還要排隊,這店面原來覺得不算小,現在看着也擁擠起來了。”趙素芬一副篤定的模樣。

想起南來飯館以後大排長龍,自己吃不到中意的美食只能聞着香味等在外面的場景,潘悅宜哀嚎:“補藥啊!”

正說着話,上菜了。

桌上的重頭戲當然是二老定的陳皮鴨煲,怕不夠吃,潘母還另外添了幾道菜。

光聽名字,潘悅宜還以為陳皮鴨煲會是老鴨湯這種湯湯水水的,沒想到砂鍋蓋子一掀,一股混合着陳皮清香和鴨肉醇厚的香氣撲鼻而來。被切到适口大小的鴨肉浸透了濃稠的湯汁,微微卷曲的鴨皮邊緣泛着誘人的油光,白芝麻點綴在其間,一撮細蔥絲随意的灑在堆起的鴨肉尖上,為這道菜增添了一抹亮色。

趙素芬看了就覺得開胃,她對美食的追求就是镬氣十足,砂鍋菜就很符合她的心意,那種湯汁汩汩冒泡,“啵”地一下炸開,帶動鍋裏食材微微抖動的滾燙,在她眼裏就是最有煙火氣的食物。

“都別看了,趕緊開動吧。”趙素芬招呼道。

潘悅宜早就瞄準了目标,毫不猶豫的下手夾了一塊鴨肉。嚼了兩下就驚訝道:“這鴨肉有橙子香!”

潘母糾正她:“是橘子香才對。”陳皮不是橘皮做的嗎?

外公:“這就是陳皮香,雖然是橘子做的,但制成了陳皮以後,就不能單用橘子味形容了。”

“爸,你吃的出來?我還以為你嘗不出來呢。”潘母小聲嘀咕。

外公眉頭一挑,他怎麽吃不出來?他舌頭靈着呢!雖然……這幾年是覺得東西越來越沒滋味,那不是因為現在的食材不好嗎?再說陳皮鴨這股馥郁的甜香,嘗都不用嘗,聞也聞得到了。老頭子不服氣,正欲争辯一番,卻看大家都埋頭猛吃,沒有人關心他打算怎麽為自己正名,只能無趣地住了嘴,咬下一口鴨肉。

還說他嘗不出滋味,這鴨肉不就噴香的很,一吃就知道是老鴨。俗話說,十年老雞毒如砒,十年老鴨賽參湯,只有老鴨慢炖起來才有這種醇厚的口感,沒有填塞的養鴨場鴨子那麽厚的肥膘,反而肉質緊實,皮薄的很,越嚼越有滋味。

這就是為什麽陳皮鴨煲必須要預定,而且數量十分有限的原因,優質的老鴨不好買,有時候南荼對鴨子的質量不滿意,這一天就沒有這道菜。好在食客們對她十分包容,從不抱怨什麽。

想做好菜,食材這一關就要把的嚴格。南元海就經常說,其實燒菜不需要多麽複雜的調料和步驟就能很好吃,只需要找到優質新鮮的食材,配上凸顯它鮮美的調料,一道菜就成了。用過多的調味料去掩蓋食材本身的滋味,這完全是南轅北轍。

不過現在南來飯館需要的食材數量越來越多,員工們雖然手腳勤快,卻只能在店裏幫忙。作為其他位面的住民,離開了南來飯館的庇護,用不上半小時就會被當前的空間排斥,買菜是幫不上忙的。

好在南荼早先就聯系上了曾經給南元海供應蔬菜的孫英,讓她把自己訂購的蔬菜送貨上門,孫英家的菜不夠,也能去村裏收,最後都南荼按市價和她結賬,只是有一點,質量一定要符合要求。

蔬菜這邊解決了,南荼操心的又少了一點。

回到飯桌上,潘悅宜正痛快地大嚼鴨肉。在長時間的慢炖中,鴨肉的油脂都被逼出來,收稠的湯汁包裹着浸透了陳皮香氣的鴨肉,總感覺連骨頭裏都吃得出清新的香味。

這才沒多會功夫,她碗裏的米飯就只剩下底下一層了。濃湯砂鍋簡直是米飯殺手。起身添飯時,潘母舀上一小勺湯汁,攪和兩下就把剩下的米飯全塞進了嘴裏,含糊道:“給我也加一碗。”

把碗交給女兒後,潘母仔細翻了翻砂鍋,驚訝道:“這鍋底竟然沒像其他店那裏放那麽多打底菜,紮紮實實就是鴨肉。”

放在別的店裏,這一鍋能出兩鍋的量了。

趙素芬想了想說:“打底菜水份多,炖出來可能就不是這個味了。南來飯館嘛,從來都是寧可你看到價格就走人,也不會用低價把人騙進來,結果讓人覺得不值。”

這話說的很對,要是加了打底菜進去,湯汁一定沒有現在濃稠鮮美,能讓大家搶着澆飯吃了。

見老父親趁大家說話,又悄悄刮着砂鍋底撈了一勺湯汁,倒進飯碗裏,表情有些竊喜,還以為桌上的兩人都沒看見。潘母出聲揭穿道:“爸,你剛才都拌了半碗飯吃了,我都看見了,湯裏油多,你一直這樣重油重鹽的吃飯,對身體不好的。”

潘悅宜的外公心虛道:“你也是這麽吃的,我也看見了,幹嘛管着我。”

潘母理直氣壯:“當然是因為我年輕,消化好。”

收拾另一桌碗盤的洪蘭芝聽了一耳朵,實在是沒忍住,帶着笑解釋道:“這陳皮鴨裏油不多,我看老板只是薄油潤一下鍋子而已,其他都是靠小火催出鴨子自身的油脂,一樣也燒的香噴噴。”

聽了這話,潘悅宜的外公喜不自勝:“你看,沒什麽不健康的,好着呢。”

趙素芬也說:“得了,你爸平時做飯那才不健康多了,多在南來飯館吃,我倆都能多活兩年。”

“飯來啦——”去而複返的潘悅宜坐下,“你們說什麽呢?”

外公道:“你外婆說讓我多在南來飯館吃飯。”

“真的嗎?”潘悅宜驚喜道,“媽,我在外婆家住幾天好不好?”

————

一天的營業結束後,南荼和幾個員工終于能休息一會兒。

自從把自由屬性點加在力量上,南荼實打實的感覺到了輕松,沉重的鍋具變得輕盈,翻炒的動作更加流暢自如,就連長時間忙碌也不像以往那樣腰酸腿痛。

這還是只加過一次點的效果,要是能多獲得幾個自由屬性點就好了。

面前的砂鍋噗噗冒汽,把她從沉思中拉回現實。

洪蘭芝和寧钊把店裏到處打掃幹淨,準備回營地宿舍去。

南荼叫住了他們:“別急着走,還沒吃飯呢。”

她神秘兮兮地說:“我給咱們留了一個陳皮鴨煲。”

她掀開砂鍋蓋子,一股蒸汽裹着甘香撲面而來。辛歡立刻原地彈起來:“好诶,我去盛飯!”

洪蘭芝略帶拘謹地擺好碗碟,南荼招員工的時候說提供食宿,可她也沒想過會吃的這麽好。飯館有時忙不過來,大家只能見縫插針地吃一口,如果時間充足,就會豐盛一點。

南荼一向都是和大家一起吃飯,像今天這樣單獨留下一鍋重頭菜也不是稀奇的事。

一開始洪蘭芝還覺得不好意思,可是員工有三個,辛歡與南荼相處的久,從來不搞這些客套的,每次都興高采烈,寧钊更是把南荼的話當作指令來執行,叫吃飯就吃飯,叫幹活就幹活,讓洪蘭芝也沒法拒絕。

更別提謝絕南荼的邀請也是需要定力的,誰能拒絕帶着橘香與藥香,溫暖又醇厚的陳皮鴨煲呢?

衆人圍坐在桌邊,向着桌子中間的砂鍋伸出筷子,鴨肉一入口,因疲憊而繃緊的表情都有所松動,這陳皮鴨皮薄油亮,香糯軟滑,叫人一吃就愛上那股淡淡的陳皮香。

辛歡覺得十分神奇:“橘子皮也能用來做菜!還這麽好吃。這香味淡淡的,但是特別勾人。難怪店裏有一桌在吃陳皮鴨煲,其他客人都要過來打聽。”

“別小看陳皮,它不僅是一種香料,還是一種藥材,和老鴨一起炖,有滋補脾胃、清熱去火的作用。”南荼細細說道。

對一個飯館來說,陳皮作為香料出現在後廚很常見,它出味比較快,能增香提味,去腥解膩,在鹵水中還能調和諸味,起到定香的作用。好的陳皮更是香味濃郁,效果拔群,南元海那時候就格外留意好陳皮,遇到了就買下來存着。

南荼這鍋陳皮鴨就用了兩種陳皮,一種是南元海以前存着的老陳皮,一種是新制的蜜餞陳皮。老陳皮久炖會發苦,又要取醇厚的底味,就要多一個步驟,那就是先用老陳皮煮水,再用陳皮水去燒老鴨,能避免炖出苦味。蜜餞陳皮經過處理,甘香更足,與老陳皮水一起,給這份陳皮鴨煲增添了層次豐富的陳皮香。

洪蘭芝吃了兩塊鴨肉,有些遲疑的停頓了一下:“這鍋和店裏賣的陳皮鴨好像有點不一樣。”

客人的陳皮鴨她的确沒吃過,但聞過味,今天的這鍋總覺得好像多了一絲淡淡的清香,吃起來的時候也能嘗到,香味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

“是粽子。”寧钊言簡意赅地指出關鍵。

鍋底鋪了一層小粽子。粽香被炖出來,鴨肉滋味更加清新。

南荼提醒大家:“可以嘗嘗下面的小粽子,我特意放的,客人那裏都沒有。粽子容易炖散糊底,不像其他炖鍋那樣放着就不用管了,這一鍋我讓寧钊一直盯着,調整火候,粽子估計都入味了,快嘗嘗。”

員工們聽到連客人都吃不到,頓時更加珍惜,小心地把墊在鴨肉下面的小粽子勾出來,兩三口一個的大小,小巧玲珑,因為鴨肉和陳皮的香味已經足夠豐富,為了口味更加協調,小粽子不加調味和餡料,就是單純的糯米粽。

可這樣一個小粽子,在長時間的炖煮中被陳皮鴨的香氣滲透,不僅絲毫不顯突兀,反而有滋有味,糯米和粽葉的清香又融進鴨肉裏,讓鴨肉絲毫不膩。

“好好吃……嗚嗚!”辛歡低頭猛吃,還不忘猛誇南荼:“好幸福,每天都能吃到南荼姐做的菜,我吃了那麽多年的苦就是為了今天!就像這道陳皮鴨一樣苦盡甘來!”

陳皮鴨在細嚼慢咽時,确實能品味到一絲淡淡的苦澀,随即才會升起甘甜和清香,确實和“苦盡甘來”的意蘊相通。

聽到辛歡這樣說,洪蘭芝和寧钊也放慢了咀嚼速度,像是刻意想感受那股從苦到甘的轉變似的。人生的苦楚他們也嘗過很多,現在到了“甘來”的時候了嗎?

恐怕一時半會,他們無法像辛歡一樣肯定。

但是這縷淡淡的甜,也撫慰了因為苦痛而皺巴巴的靈魂。

吃完飯,茶餘飯飽,一時間沒有人動彈,太舒服惬意了。

大家開始閑聊起來,南荼還是對異世界的食材念念不忘:“異獸肉真的沒有好吃的嗎?”對一個廚子來說,新食材簡直是沒法抵禦的誘惑。

辛歡說:“沒有好吃的,應該有味道普普通通的,我在天陵城吃過很多肉腸,味道說不上好,可是也比當傭兵以後吃的肉幹好吃多了。至少不噎人,為什麽傭兵都不帶其他幹糧呢?”

面對這個傭兵後輩的提問,寧钊第一次說了一大段話:“深入安金沙漠行動動辄大半個月起步,從天陵城攜帶的補給總量有限,變故還随時可能發生,讓補給捉襟見肘。”小隊補給不足的結果是什麽,辛歡已經見識過了。

“有些意外我們無法控制,有些卻能扼殺在萌芽中。一旦食物腐壞,最好的結果也是損失一批食物,最差的甚至可能因此減員。要是隊員們上吐下瀉後才意識到剛才吃到的食物已經變質,不僅影響整體戰鬥力,還要額外消耗大量飲水補充失去的水分。”

“所以攜帶不易變質的肉幹、面餅、幹果和特制能量棒作為物資是傭兵之間約定俗成的規定。”

不過現在情況有變化,第三營地建成後,大大減輕了傭兵的後勤壓力,說不定大家也會酌情帶一些味道好的食物進沙漠。人在善待自己這方面,總是無師自通的。

辛歡低聲說:“反正我不會回去當傭兵了。”被隊友抛棄在沙漠裏始終是她的噩夢,有時晚上睡着覺還會驚醒,打開床頭的小燈才能找到一絲安全感,除非南荼不要她了,否則她絕不回去。

南荼給了她一個安定的眼神,辛歡沖她笑笑。

寧钊還沒忘記南荼的問題,給出的卻是一個讓大家都意想不到的答案:“有些異獸特定的部分,很好吃。”

幾人的眼光一下子朝他集中過來,寧钊回憶道:“幼年紅柳金蠍的尾巴去掉毒刺和毒腺,直接丢進火裏烤,烤到外面的硬質甲殼裂開,裏面雪白的肉爆出來就熟了,肉裏自帶鹹味,很柔嫩。”

“地啰獸上颚的軟骨,比一般的軟骨要軟,直接水煮加鹽就很好吃,口感彈牙,還有點糯。”

另外三個人聽着他的描述,腦補着口感,內心的口水已經飛流直下。

“這些事我從來都不知道。”傭兵經驗只有短短幾個月的辛歡看向洪蘭芝,洪蘭芝也沖她搖頭,她不止沒吃過,聽都沒聽說過。

“只能現殺現吃,否則很快就會變質。”寧钊說。

遇到有哪個部位好吃的異獸,傭兵們都會很興奮,然後仔細地将食物切成均分的小塊,再細細品味。

不過在寧钊看來,南來飯館就在這沙漠中,大家再也不必依賴虛無飄渺的運氣了,這才是最大的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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