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除了在這幾個年輕的小輩, 最吃驚的還是在座的兩位長輩。
季青臨走過來就到了徐樓雨邊上, 徐樓雨保持着那個受到驚吓的表情沒變。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徐姨, 剛想站起來問這是誰,喬橋就說:“這是我和倪子衿的朋友, 季青臨,今天沒和你們說就把她叫過來了。”
倪子衿接話, 用眼神在季青臨和徐樓雨的身上轉了一圈:“她們是舊識, 徐姨別見怪。”
徐姨啊了一聲,問徐樓雨:“小雨,原來在這邊你還有朋友在?”
徐樓雨沒說話。
喬爸說:“快坐下快坐下, 早說就好了嘛,菜夠不夠,要不要再加點?”
季青臨看着徐樓雨半晌, 本來徐樓雨的臉上就蒼白的沒有血色,這一副受驚的模樣就仿佛自己犯了莫大的罪似的。她才開口, 表情一下子變得很挫敗:“祖宗啊, 小祖宗,你到底跑哪兒去了?”
大家都挪了個座,添了碗筷, 讓季青臨坐下。
這話一出來, 誰都聽得出裏頭有故事。
徐樓雨頭垂下來,逃避似的不看季青臨的眼神,開口說:“不是我朋友。”
季青臨頓時急了,“你怎麽不認賬?”
喬橋的手和倪子衿牽在一起, 饒有興味的看着這一對,開口提醒了季青臨,“不揪人了?”
徐姨道:“小雨!怎麽說話的呢,人也是大老遠跑來找你吧?小季啊,來來來過來着急了吧?吃菜啊,別聽這孩子的話,她就是認生,沒別的意思。”
季青臨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她……才不認生。”
這頓飯由于季青臨的到來變得安靜起來,喬爸和徐姨知道這裏頭有些事不方便自己參與,早早的就說要回去。
喬爸帶着徐阿姨先走,臨走前交代了下回一定要和她爸媽吃飯,倪子衿點頭同意,喬橋也默許了徐阿姨出席。
徐樓雨跟着徐姨起身的動作也要走,季青臨立馬道:“你去哪兒?”
喬橋給喬爸遞過去一個眼神,喬爸說:“我們現在都住在之前的家裏,喬橋是知道的吧?你們年輕人這麽早跟着我們老人家回去幹什麽,玩會兒再回來。”
徐姨點頭,征求着徐樓雨的意見,“小雨?等會兒讓你喬姐她們送你回來?”
徐樓雨還沒出聲,季青臨急急忙勾住了徐樓雨的小手指,這麽多人看着她,語氣變得有些細小,但也足夠讓徐樓雨聽得清,“先別走行不行?”
碰到徐樓雨,季青臨真是表現的讓人不敢置信,和之前的樣子判若兩人。像是從兇獸變成了小花貓,就差沒把頭放在徐樓雨的手心求撫摸了。
喬橋說:“放心吧,等會兒我們會送小雨回來。”
徐樓雨低低的嗯了一聲,喬爸和徐姨這才走了。
倪子衿覺得這環境現在不适合兩人敘舊,就提議說:“去喝一杯?”
季青臨巴不得這樣,徐樓雨的反應,也不知道她性格如此還是故意的,看上去總是慢半拍。等到大家都同意去酌色了,她才慢慢的又嗯了一聲。
喬橋看她這樣能急死。
季青臨寸步不離的跟着徐樓雨,生怕人又不見了。
季青臨開了車來,但是出發的時候愣是把車丢那兒,要帶着徐樓雨一起坐着倪子衿的車走。喬橋在副駕駛通過後視鏡看了看季青臨的表情,說:“你不開車等會兒怎麽送小雨回去?”
徐樓雨緊挨着車窗邊坐着,讓人感覺她好像随時要下車。季青臨離徐樓雨不遠,但是又不敢靠近,估摸着是怕吓着人。
季青臨說:“等會兒我要喝酒,沒法開車。”
倪子衿嗯了一聲:“行吧多喝點,酒壯慫人膽。”她還意有所指的看了喬橋一眼。
喬橋能不知道她提的什麽意思麽,哼了一聲和徐樓雨說話:“小雨,剛回來對這些還适應嗎,有時間讓季青臨多帶你逛逛,她有的是時間。”
季青臨點頭:“有的有的。”
徐樓雨一如既往:“嗯。”
喬橋覺得她還不如不說話。
徐姨和喬爸還沒正式領證,聽她爸說是徐姨的意思,說喬橋沒同意,他倆不能這麽冒冒然就領了證,別讓喬橋心裏不舒服。
平心而論,喬橋在知道這事的時候心裏挺舒坦,覺得她爸找的這個伴兒好像真不錯。
徐樓雨是徐姨和她前夫的女兒,但是關于那個前夫,倪子衿說喬爸在和她說明情況的時候也是一句話帶過,擺明了不願意多說。
一個不想多提的混帳爹,到底是混賬到什麽程度?
徐樓雨之前被判給她爸的時候跟着在英國生活,過的并不好,甚至和這邊一度斷了聯系。後來徐阿姨過去找到徐樓雨,費了一番功夫才把徐樓雨的撫養權又拿到手,才帶着回國。
也是這個時候,徐姨和喬爸認識的,喬爸在這裏面幫了不少忙。
——以上都是倪子衿告訴喬橋的,對着這些事情是倪子衿在喬爸那邊了解到的,全幫喬橋記着了。
到了酌色,她們直接去了酌色的三樓包廂,酒水早已備好,季青臨進去了就給自己一通灌,看的喬橋咋舌,“這麽猛的?”
嘈雜的環境裏,坐在季青臨旁邊的徐樓雨顯得格外安靜。
倪子衿攬過她往外走,“別管,她酒量好,這麽點醉不了,我們到外面去。”
給這兩個騰空間。
酌色的夜晚,一如既往的熱鬧和紙醉金迷。兩人坐在外面的小圓桌,點的是兩杯檸檬水。看着下面一衆的年輕面孔,跟着強烈節奏感的音樂在扭動。
喬橋喝了一口寡淡的水,冷不丁冒出一句:“季青臨是個受啊。”
末了,還啧一聲,“真看不出來,一碰到徐樓雨軟的和什麽似的。”
倪子衿看着她,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唇角挂着笑,“攻受不重要。”
喬橋呵了一聲,“不重要那你讓我睡一次。”
倪子衿伸手過去勾住喬橋的,拿過來放在唇邊一吻,“你不是說指甲分攻受誰慫誰被壓,現在指甲是剪幹淨了,但是——”
她笑了一聲,“但是你是小慫包啊。”
喬橋低個頭,喃喃說:“閉嘴……”
說完了還不夠,一手伸出來勾住倪子衿的脖子親她。
唇齒間都是檸檬水的味道,這會兒喬橋總算覺得不寡淡了,清新,帶點酸甜,好聞。
也好吃。
原來檸檬水還要撘配甜點啊。
等兩人松開的時候,從喬橋的視野看過去,直對面的包廂門開了。
包廂門中間是玻璃,也不知道裏面的人看到了多少。
——出來的人是桑亦。
“小倪,你好興致啊。”桑亦打趣的走到倪子衿的面前,一捏她的肩膀,勾住她的脖子。倪子衿立馬一個反手把她推走,笑道:“巧啊。”
桑亦的目光在倪子衿和喬橋兩人身上轉來轉去,和喬橋算是打過了招呼,“我說總是找你人找不到,結果喬橋一回來才能看的到你人,重色輕友。”
喬橋就笑,倪子衿不置可否。
“有人想見你。”桑亦又對着喬橋說,“不介意和我們去喝一杯吧?”
倪子衿像喬橋送過去征求的眼神——去嗎?
桑亦又說:“還有兩個老朋友從外地過來了。”
喬橋不是掃人興的人,聽桑亦都這樣說了,也沒什麽拒絕的理由端着,同意了。
但是等喬橋和倪子衿進了包廂,頓時後悔,這怕是冤家路窄啊,方夕居然在。而且就坐在離門最近的位置,估摸着剛才是看見兩人接吻了,臉色不太好。
倪子衿牽着喬橋的手,無聲的在她的手心捏了捏。
包廂裏之前加上方夕,一共五個人。桑亦秦知簡,方夕這三個喬橋都認識。坐在點歌機邊上沒多遠的那一對情侶,兩個長發女人,其中一個感覺和倪子衿有幾分氣質相同,特別禦,一身淺灰色的西裝攬着她邊上那個長發女子。
兩人也看着她倆。
餘照言對上倪子衿的眼神:“小倪,好久不見。”
桑亦和喬橋介紹:“和你們一樣,這也是一對妻妻檔,說話那個叫餘照言,邊上的人是池遇。她倆挺有意思,當時婚姻法還沒合法的時候在一起的,家裏鬧得雞飛狗跳。”
說完還補了一句:“這倆真愛。”
喬橋一一打過招呼,大方的很,這都是倪子衿的老朋友,她自然不會失了禮數。包括方夕,她都禮貌的去敬了酒。
餘照言和池遇兩人之間有種細水長流的感覺,一看就是在一起很久了。池遇一雙眼睛轉啊轉的離不開喬橋身上,對她好像特別感興趣,人也活潑,拿着杯酒去喬橋面前,“你真好看,比電視裏還好看的多,和我們小倪結婚的感覺怎麽樣,是不是倍兒棒?”
倪子衿的酒喬橋今晚全都代喝,等會兒倪子衿得開車。
她正笑呢,倪子衿卻對着餘照言說:“怎麽回事?管管池遇,怎麽一進來就盯上我媳婦呢?”
秦知簡端着酒杯笑她:“得了你,整個妻奴。”
方夕在一邊喝悶酒,喬橋在這邊氣氛很融洽。桑亦看不過去,推了推秦知簡:“你怎麽不去看看你舊情人。”
“我讓你別瞎講。”秦知簡作勢要打桑亦,但還是走了過去,“別自己在這瞎生氣了,也該放下了啊,小倪現在和喬橋不挺好,你拗個什麽勁呢。”
喬橋輕咳了一聲,覺得這麽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就對倪子衿說:“別發呆了,話題主人公不出面怎麽能行?”
說實話,要不是方夕那一通刺激,她和倪子衿還真不會這麽快就領證結婚了。
能這麽早就擁有了倪子衿,還真誤打誤撞的有方夕的一點功勞。
本着關懷的意思,喬橋走到方夕身邊說:“我沒有炫耀的意思,只是想告訴你倪子衿和我已經結婚了,你別把心思放她身上了,行不通的。要不然我給你介紹?”
桑亦和秦知簡說:“聽說很像炫耀哦。”
池遇說:“是啊。”
方夕一下子繃不住了,剛才倪子衿從進來到現在,都沒把眼神放她身上過,全部都在喬橋身上。
現在,喬橋還來挑釁自己。即使喬橋都這樣子了,倪子衿還沒有一點表示,對她的态度極為明顯。想到這兒,方夕的臉色漸白。
包廂裏的歌沒了,一下很安靜,只有斟酒的聲音。
倪子衿補了最後一刀:“方夕,你知道我一直只當你是妹妹。”
喬橋大概是已經和倪子衿結婚了,對方夕并不是很介懷,竟然覺得如果自己是方夕,喜歡了這麽久的人對自己說一句話,真是砰,夠紮心的。
所以她又關懷的給方夕倒了一杯酒,“敬你啊,以後都是朋友?”
舉完杯又沒等方夕,一下子給自己幹淨灌下去。倪子衿趕忙來奪杯子,讓她少喝點。方夕更加看不過去了,她回想起以前自己在倪家的時候,倪子衿雖然對她好,但是方夕心裏明白,始終是親疏有別。
她總以為只要自己有足夠的時間等,總會等來倪子衿真正屬于自己的這一天。
但是等啊等啊,就把人給等沒了。
總是得不到一個人的時候,就特別容易有執念,方夕仔細想想,也快分不清楚自己對倪子衿到底是壓抑着喜歡,還是因為奇怪的占有欲和執念。
倪子衿和喬橋已經結婚了,她心裏頭明白,自己和倪子衿這是徹底不可能了。
但是這從小一起長大的人,以後也可能會擡頭不見低頭見,總不能把朋友關系都撕碎了。所以今天倪子衿帶着喬橋過來了,方夕不高興也沒發作過。
她終于把酒端起來,對着倪子衿說:“子衿。”
桑亦打量着她,和秦知簡說:“完蛋,方夕這丫頭上頭了,她沒喝多少吧?”
倪子衿平靜的看着她,一臉坦蕩,她大致能猜到方夕的話。
果然,方夕開口:“敬你了,祝你新婚快樂。”她自己将一杯酒喝下,眼光始終在倪子衿的臉上,企圖在她的眼睛裏看到一絲憐憫。
但沒有,一點都沒。
方夕在心裏嘲笑自己的姿态,這一杯酒下肚,胃裏燒的厲害,燒的她臉和眼睛都紅了。
包廂自然是待不下去了,她喝完了酒就匆匆告辭。
秦知簡在一旁說:“喬橋,你別介意,其實我這學妹心思不壞,就是扛不住你家倪子衿魅力大。她今天這麽一說,估計心裏對子衿那點心思也放下了,你可以放心。”
餘照言開口:“方夕回A大了?”
桑亦搭腔:“A大醫學系美女教授,她的課全爆滿。是吧啊,她最近不是被市醫院召去了麽,應該挺忙的。”
桑亦老打趣秦知簡說方夕是她的舊情人,不過是因為之前去秦知簡和方夕在操場上散步,夕陽,佳人,操場漫步,那叫一個般配。
把她那叫一個酸的。
結果後來誤會解開了,方夕那會兒就是找秦知簡聊起倪子衿的事兒。
倪子衿:“我不清楚。”
對于倪子衿的回答,喬橋很滿意。方夕走後,包廂裏又重新熱絡起來,秦知簡和喬橋聊天就如同朋友,兩人都默契的沒說過任何關于工作的事情,氣氛很融洽。
倪子衿就坐在那兒,和餘照言和池遇聊着天。
桑亦和喬橋玩骰子的時候,喬橋輸了不少酒,等再回到倪子衿的身邊,已經帶了淡淡的酒氣。
倪子衿摸了下她的臉,“不能再喝了。”
喬橋抓住她的手,在指尖親一口:“倪子衿,你這樣會慣壞我的。”
喬橋又說:“我發現我最近變了不少,變得特別驕傲,還有點自大,就是覺得你怎麽能這麽好啊。倒不是不好……就是,怎麽說呢?因為你在,總感覺自己特有底氣。我現在都會直接怼人了,你說說?”
“都是被你慣的啊。”喬橋有一下沒一下摸着戒指,“我這樣可不行,還好我不會打人,就我這暴脾氣。”
“不好嗎?”倪子衿笑着說,“改天我教你幾招擒拿術。”
喬橋心都要飛起來了,“好,特別好。”
倪子衿很認真的看着她,眼神溫柔的要溺死人,輕聲問:“你喜歡上我了嗎?”
她這話問的讓人一聽就知道想要肯定答案,但喬橋聽來卻有點心疼。怪自己做的太不夠好了,都這麽久了,倪子衿才敢問她這樣的一句話。
她說:“喜歡上了。”很肯定的語氣。
倪子衿眉眼柔和的抱着喬橋,不說話了,在品味這四個字給她的後勁。
喬橋今天剛回來,倪子衿也不想她在外面呆太久,沒多久也說要走。
告別的時候池遇說:“小別勝新婚啊,小喬,以後過來找我們玩。”
喬橋說好。
桑亦又啧了聲:“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倪子衿轉過頭很無奈:“你們腦子裏能不能裝點好的?我們那邊包廂裏還有朋友在,得送回家才行。”
喬橋心說,還好意思說人家腦子裏不裝點不帶顏色的,自個兒之前還不是一樣,朋友嘛,全都愛好一個樣,真是。
秦知簡說:“這話在這了啊,喬橋,今晚上別讓倪子衿沾到床。”
喬橋笑了聲:“行啊。”
告別了衆人,倪子衿和喬橋回到包廂裏的時候,看到了很戲劇化的一幕。
季青臨喝醉了。
而且,醉的不輕。
顯然是自己灌自己,只見她一把鼻涕一把淚,挂在徐樓雨身上聲嘶力竭的喊:“祖宗哎小祖宗,你不準走啊!……不準離開我,求你別走了!行不行?行不行了啊?要麽我和你走,……你帶上我好不好?”
語無倫次,還帶着乞求。
徐樓雨很無奈的被她抱着,掙不開,衣服領子都被扯歪了,露出大片的肌膚。喬橋眼尖,馬上就看到掩蓋在衣服布料下的疤痕。雖然徐樓雨一臉不情願的被人抱着,但是手卻放在季青臨的背後,幫她一下又一下的順氣,正在安撫季青臨。
喬橋被季青臨這模樣驚的酒都醒了,當機立斷拿出手機來準備拍照,在這之前還問倪子衿:“行嗎?”
“拍下來她可能會不承認,也有可能會揍你一頓,這樣有損她的形象。”但是倪子衿點了點頭,“拍吧,多拍幾張。”
喬橋看着徐樓雨說:“加個微信吧,我等會兒把季青臨的醜照發給你。”
季青臨對這一切渾然不覺,還在徐樓雨身上嗚哩哇啦的哭訴,慘不忍睹。
開往喬家的路上,季青臨被倪子衿丢上車,徐樓雨照舊挨着車窗邊上坐。但季青臨很不老實,像是有意識一樣往徐樓雨那邊靠,非得枕在人腿上。
起先徐樓雨還把季青臨拉下去,但是季青臨比她執着多了,拉一次又湊上去,拉一次又湊。
後來徐樓雨沒辦法,只好任由季青臨。
喬橋說:“醉的不輕啊。”
倪子衿順着喬橋的意思:“看起來醉到沒辦法自己料理自己。”
“是啊。”喬橋眨眨眼睛,“不如就讓季青臨在家裏睡一晚上吧,小雨你覺得呢?”
喬橋說的家就是喬爸他們現在住的地方。
徐樓雨沉默:“……”
喬橋道:“聽說喝醉的人自己上廁所很容易出事,比如把頭伸進馬桶什麽的,沒知覺的。”
倪子衿嗯了聲:“就季青臨這德行也許會去馬桶裏洗個頭吧。”
“好的。”徐樓雨說話了,“就送我們回家吧。”
喬橋唇角往上翹了翹,慢悠悠說:“會照顧人嗎?有可能晚上會起來上廁所什麽的,怕的是她晚上突然起來你沒察覺到,她吐了什麽的。”
倪子衿:“是。盡量別把她自己放獨立空間裏,畢竟喝醉了酒的人腦子都不太好使,還是看着點好。”
意思說,千萬別讓季青臨一個人睡啊。
徐樓雨明白了倪子衿的意思,沉默了半晌說:“我今晚會陪着她的。”過了會兒又說,“寸步不離,我會照顧好她。”
季青臨大概是感覺到了什麽,在徐樓雨腿上翻了個身,又很香甜的睡着。
徐樓雨低頭看着季青臨,眸光終于柔軟了下去。
好久不見。
快到喬家了。
倪子衿已經和喬爸說了季青臨來借宿,所以房間已經鋪好。但是季青臨好歹也有一米七多,倪子衿知道徐樓雨肯定搬不動,還是把季青臨丢床上來才準備帶喬橋離開。
徐樓雨已經拿了濕毛巾給季青臨擦臉,喬橋倚在門邊看了幾秒鐘,從自己的小挎包裏拿出了個東西,“徐樓雨,你過來。”
她把那個小包裝塞進徐樓雨手裏,想了想,又拿了幾個給她。
徐樓雨低頭一看。
是指套。
季青臨在床上扭動了一下,好像在叫徐樓雨的名字。
喬橋略一擡頭,“需要嗎?不需要也留着吧,以後總會用到的。”
“需要。”徐樓雨收下了,如果喬橋沒看錯的話,她好像是笑了,雖然唇角那個弧度特別特別的小。徐樓雨擡頭和喬橋對視了一眼,說,“謝謝。”
喬橋也笑:“不用謝,祝你愉快。”
……
作者有話要說:季青臨:你這個小姑娘壞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