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面對面的親近擁抱

第39章 第 39 章 面對面的親近擁抱

時今衍無心的一句話戳中沈筠嬈最怕被他察覺的隐秘情愫。

她觸電般眼睫驚慌猛顫, 身形倏地朝後切切避閃開時今衍的觸碰,急遽擡手捂住自己右額的舊傷,生怕他再看到更多。

倉皇無措的動作一如這些年的暗戀。

他不明所以, 她戰戰兢兢。

他随手一個動作便能輕易撥弄她的心弦。

而後, 他輕易抽身,她卻将一個動作掰成幾份, 幀幀複盤、百般磋磨。

沈筠嬈動作有些突然,避退之意太過于明顯。

時今衍懸在空中的長指微怔, 食指幾不可察的微顫後,他抿了抿唇, 緩緩收回手的同時人也朝後退卻了半步, 與沈筠嬈拉開出一道安全到有些生疏的距離,“抱歉,冒犯到你了。”

沈筠嬈聽着他略含歉意的話,這才後知覺地意識到自己舉措有些過度。

她一直都很想讓時今衍知道他當初救了自己,卻又矛盾的怕他知道。

只因她若是将曾經的事訴出,時今衍便知她早就認識他,而非領證那日裝出的初見姿态。他更會因此察覺, 她踏入這段婚姻的初心不單純。

這大抵便是說出一個謊, 需要用無數個謊去圓。

沈筠嬈只能咽了咽嗓,微微垂首掩下異樣的神情,“沒有冒犯……只是、很醜……”

她說的也是實話。

她的确很介意這道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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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願意在自己的肌膚上留下醜陋的痕跡,更何況是裸露在外的肌膚。

沈筠嬈的這道疤, 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雖在頭上, 但位置較偏,創傷面積也不大。且她發量多,基本都能掩在烏黑濃密的發中, 難以察覺。其中雖有微微朝外露顯的小截疤痕,但額際的碎發能夠遮掩住,并不惹眼。可若是細看,微微隆起的舊疤便像剛剛那般無所遁形。

她本就介意這處傷疤,遑論在心愛的人面前。

敏感怯懦的躲避心理更甚。

時今衍看着她耷拉着腦袋的沒自信可憐樣,更是生憐。

“不醜,你皮膚白,看不清的。而且,這是印章,成功邁過一段路的獎勵勳章。”

有些疤,與其說烙刻在皮膚上,倒不如說是在心上。

這道疤每每被提及,沈筠嬈都能想到那段不見天光的難熬日子。

她将傷疤捂得更嚴實,少見的沒附和時今衍的話,而是有些執拗的犟着,“你不用安慰我……就是很醜。”

時今衍忽的哼笑,“沈筠嬈你怎麽罵我?”

她冷不丁被冠上這罪名,有些錯愕的擡首,茫然的搖頭解釋,“我說我自己,沒說你。”

“給你看個東西。”

時今衍唇角雖扯起些弧度,卻讓人有些難以揣度,似笑非笑的加了句,“別被吓着了。”

沈筠嬈有些懵然,“什麽?”

時今衍順手撈過一旁的椅子,長腿一邁,右腳踩在座椅下橫着的那截踩杆上。

他彎腰捋起褲腳,朝上卷起一截便停住手。

沈筠嬈的視線緊緊跟随着他的動作。

竟在他露出的精壯小腿上看到條約莫五六厘米的猙獰傷疤。

沈筠嬈看的心口一驚,這疤痕明顯要比她的額頭疤痕粗很多,足足有她的三四倍。

細嗓驟然被澀涸席卷,她動了動唇,一時間卻說不出話來。

是心疼的。

不是怕。

只要是他,她就永遠不會怕。

“吓着了?”

時今衍看着她身形定住,久久收不回眼的模樣,他反倒哂笑聲,渾不在意的打趣道:“我這是不是比你那醜多了?你這張細皮嫩肉的漂亮小臉還在嫌醜,可不是罵我呢。”

話落,他長指微松,便想松開褲腳任由褲料垂下。

不料沈筠嬈倏忽彎下腰,微涼的素手徑直覆在他微凸着青筋的有力手背上。大抵是怕他松了手,她玉指朝下牢牢按住了他剛有松意的手指,十指就這麽毫無征兆的緊挨在一起。

被她摸的是右手,時今衍垂放在另側的左手卻不自控得微顫,眸光在瞬息之間變柔,清晰印照出她的模樣。

沈筠嬈滿心滿意都傾注在他的傷疤上,她很是感性,眼尾濕紅得快。

再側首望住時今衍,眸波已沾染上潋滟潮濕,本就輕柔的嗓音更因緊澀而發飄,幾近無聲:“能……再朝上些讓我看看……完整的傷嗎?”

“挺長的,瞧着吓人。”

“我不怕。”沈筠嬈不假思索的搖頭,一滴淚卻就這麽不設防的掉了下來。

豆大的一滴清淚,沒有任何跡象的猛然墜下。

時今衍喉頭一緊,沈筠嬈也後知後覺,手背迅速在眼尾抹了下。

時今衍擡手,想為她擦拭淚,卻又想到剛剛她的躲避,長指在空中懸住,指節無聲蜷了蜷。

四目對住,他見沈筠嬈無排斥,長指才試探性的繼續向前,直到觸到她眼尾悶濕溫度的那剎,粗澀的嗓才發出聲來,“不怕就不怕,哭什麽?”

“不知道……”

沈筠嬈當真不知自己剛剛怎麽就掉下了那滴淚,她心中的确有些酸澀,可沒想到淚會掉的這樣突然。

時今衍俯身微微逼近她,唇齒間細細琢磨着這話複問:“不知道?”

他離得越發近,手也撫着她。

沈筠嬈幾乎被他迫近湧來的氣息挾裹。

她下意識地想躲,卻又怕再讓時今衍覺得是她不情願。

他的任何靠近,她都不會覺得是冒犯。

她強撐着這抹難捱的加速心動,浸上點點緋紅的昳麗小臉微微朝側偏了偏,卻因此更挨近他撫着他臉的大掌,甚至像是貓兒在迎合主人的撫摸,大有種想讓主人再摸摸的撒嬌之意。

沈筠嬈意識到這姿勢太過于暧昧,略顯不妥時,為時已晚。

她臉頰已偏歪到他掌中,挺翹的鼻尖親昵抵住他掌心。纖濃的眼睫微動,在時今衍掌心泛起陣陣酥麻。他的心卻也仿佛被她丢入一粒石子,蕩出層層暈圈。

沈筠嬈沒出息地僵住,她無法面對這樣的場景。

偏在這時,耳畔又響起他磁啞好聽的聲,他仍在問:“哭什麽?”

大有種她不回答,他就要一直問下去的姿态。

沈筠嬈面都要被暧昧熏紅,她承受不了,拉下了時今衍的手,含混支吾道:“就……就……就你不是說我傷疤看着就疼嗎?你這個看着更疼。”

“哦~”

時今衍慢條斯理的抽回手,混着笑腔,“心疼我啊?”

他這話不假,可沈筠嬈哪裏好意思向他這樣直白說出。

她先是驚悸的驟擡頭,直勾勾盯他兩秒,大有種心事被本尊察覺的慌亂和羞。下瞬,她又恢複那沒骨氣的樣,慫怯怯的低下頭,不吭聲了。

沈筠嬈雖不語,可那紅着耳尖,忸怩着動态的模樣已然代表了答案。

時今衍笑聲更濃,“這有什麽?我也心疼你。”

沈筠嬈更羞了。

纖瘦的下颚垂到幾乎要抵到鎖骨。

時今衍見她這副鴕鳥樣,只覺可愛的夠勁。

他沒忍住,又在她發頂揉了下,“還看不看了?”

“看!”

沈筠嬈回答這問題倒快,明眸瞬間撩起。

“做好心理準備,不想看就說,我會停下。”

沈筠嬈仍是毫不猶豫地扭頭盯住傷疤,“我不怕的。”

時今衍看她俯下身去,認真看着他腿上傷疤的認真神情,摻笑逗弄她的眉眼也漸斂,“嗯。”

時今衍的動作很緩,他就這麽當着沈筠嬈的面,一點點将褲料上拉。

給她點心理準備時間,也給……他自己些時間。

從始至終,沈筠嬈都秉承着自己的話,她的确不怕,也沒喊過停。只是雙眸早已飽含熱淚。

她看到時今衍腿上傷痕的那一瞬,她想到了,這傷不小,還有一些被他掩在褲中。

但她沒想到會這樣長……

這道疤,愣是從他右膝下蔓延了一拃長。

沈筠嬈不敢想象,這得疼成什麽樣。

她讀大學有了手機後,知曉時今衍做了賽車手,常年在國外比賽,她便也因他去了解各種賽車比賽,看各種回播講解。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她默默關注了他很多很多年。

可在時今衍身為賽車手,名頭最盛的那年。

他卻無緣繼續這項熱愛的事業。

上天當真殘忍得很。

沈筠嬈至今不敢回想得知他受傷那天的情形。

明明前一天,他還被各大媒體譽為“天才賽車手”,誇贊聲不斷。

可就在第二天,她就看到了一則名為——“天才賽車手隕落”的新聞。

看到內容的那刻,沈筠嬈仍舊不敢相信,哪怕新聞中每隔三兩句就要提到時今衍的名字。

直到一張張有關時今衍渾身是血被從車中擡出的照片流出,她才有些恍然的接受真相。

血液在那一瞬間仿佛逆流,冰冷将她挾裹,她腦海木然一片。

聽覺在彌散,視線也在發霧。

後來,京市各大新聞為了噱頭播報此事:

渲染為——“京市頂級豪門繼承人危在旦夕”

甚至為——“安時集團獨子車禍去世,何人将接手安時集團?”

知曉內情的人自然明白這是假的。

但沈筠嬈不知,這甚至是她當時了解時今衍病況的唯一途徑。

那段時間,沈筠嬈飽受假新聞的煎熬,過的渾渾噩噩。

每每午夜夢回都是少年将她救起,馳騁着機車的飛揚恣意情形。

而她……

在他瀕臨一線時,毫無辦法。

她氣自己無能,卻仍舊無力。

時隔多年,沈筠嬈第一次看到這處既深又長的疤痕,昔年的膽顫心驚感複湧。

晶瑩淚珠繃不住的,一滴連着一滴,就這麽連成串的朝下掉。

她努力的想擦,可擦拭的速度完全比不上眼淚流淌的速度。

泛紅的鼻尖可憐皺起,櫻唇委屈的朝下撇着,多年前的擔憂和無措都在這刻迸發。

時今衍看得心疼,他松開褲料,落腳實實踩在地上,沒再讓沈筠嬈瞧着這處傷。

他本只是想以自己的疤痕寬慰她,有疤痕的不止她一人,她無需這般介意。真要還覺得醜,那還有他在下面墊底呢。

未成想給她惹哭成這樣。

“好了,我沒事。”

時今衍聲調軟到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程度,抽過幾張紙巾遞給她,“別哭了,到時候自己難受又心髒疼。”

他不開口還好,沈筠嬈只是默默撲簌簌地掉眼淚,獨自悶着不哭出聲來。

可他一出聲安慰,沈筠嬈徹底繃不住了,嗓間瞬間漫出破碎的抽噎聲,身形一顫一顫的抽動,連帶着肩頭也可憐巴巴的因哭聳動着。

見她手中的紙巾迅速被淚水沾濕,時今衍又連抽了好幾張塞到她手中,将她手中濕噠噠的紙巾拿出。

她哭着,動作慢吞吞的,時今衍瞧得急,索性也抽了幾張幫着她一起擦眼淚,故意道:“沈筠嬈,你是不是還是害怕那傷疤?哭成這樣。”

沈筠嬈烏黑的眼睫濕透,眸卻因淚更加透亮,她嗚咽着搖頭,哽噎的啜泣着半個字半個字朝外蹦,“嗚……我、我沒有……我不怕你的。”

瞧着愈發可憐了。

在她之前,時今衍就沒哄過人。在哄人這方面,當真笨拙的厲害。

見她不僅沒察覺到自己話語中的诙諧還哭的更厲害,有些手足無措的一手幫她擦着淚,一手撫在她背後輕拍着,嘴上只知一遍一遍地重複着:“別哭了……沈筠嬈,別哭了行不行?”

沈筠嬈有很多話想說,但她不敢說。

她此刻的心事全是幾年前得知他出意外的情緒。

時今衍不知緣由,更不知自己受傷之際,有這麽一個人在日夜為他祈禱。

他只當是舊傷太重,沈筠嬈瞧着心疼,就像他看到她的傷那般。

“早知道就不給你看了。”

時今衍有些懊悔的聲輕喃,卻惹得沈筠嬈忽的掀眸瞧他。

平日裏,她不僅身子嬌柔,聲線也是輕綿綿的。

此刻摻上哭腔,更顯細弱,“你賴皮。”

哭時說出的話堪稱一波三折,時今衍聽着她着有些控訴的話腔,既覺可憐又有些好笑。

但在眼下,為了止住她的淚,他不能展露出可憐的那面,否則她得哭的更厲害。

他順勢跟她聊天,讓她轉移些注意力,“我哪賴皮?”

手上倒不耽誤,一直在她面上擦拭着。

“你自己說給我看的。”

沈筠嬈努力抑着哭,她不想讓時今衍因為她的哭,以後都不讓她知道他的傷,他的難熬,“你都看到我額頭的傷了,反正、反正……我以後都要看你的傷的!”

時今衍斂眸凝住她淚眼婆娑的可憐勁,心早被她的淚給燙軟了。

他笑,“這話還挺霸道。”

“那就看呗,只要你別哭了。”

沈筠嬈當即咽了咽嗓,胡亂扯過幾張紙沒有章法的在臉上擦拭。

她沒再哭出聲來,就是身子還沒從哭泣中緩過來,一抽一抽的。

時今衍将她扶着坐在椅子上。

側身去廚房倒了杯溫水,體貼遞到她唇前,“喝點緩緩。”

他幾乎直接将杯沿抵着她下唇肉,沈筠嬈不方便說話動作,輕眠的嗓間溢出聲殘存着哭意的輕“嗯~”聲,這才擡起攥滿了褶皺紙巾的手扶住杯身。

時今衍沒松手,就這麽立在她身邊幫襯着她。

兩人手指一上一下的穩住杯身,指尖難免有所擦碰。

每擦碰過一瞬,時今衍喉結都會無意識的微滾一次。

他後知覺地反應過來時,只覺自己沒救了……

她哭的這麽可憐,他卻還有這種心思。

這種……想讓她再多不小心誤碰自己一下的不大合時宜心思……

擔心是真的。

想多感受到她——

也是真的。

沈筠嬈明顯還有些沒從剛剛的情緒中出來。

眼睑微微一合,還有些淚會不自控地朝下流。

她低着頭,又抽過張紙擦拭,嗓間時而還會有些輕聲的抽泣。

時今衍的心思霎時無存。

他蹲下身,單手扶在她椅背上,輕聲問:“心髒難受嗎?”

沈筠嬈搖了搖頭。

“這個點了,要不先吃飯?不然午睡沒時間了,下午還得上課呢。”

沈筠嬈聽着時今衍這些細致入微的話,剛有些幹意的雙眸又噙上點點濕漉。

她偏過頭,看着蹲在自己身邊的時今衍,吸了吸鼻子,啞着嗓輕聲問:“疼嗎?”

“不疼,過去很久了。”

沈筠嬈搖了搖頭,“我說當時。”

時今衍短暫頓了半秒,仍道:“不疼。”

沒來由的,沈筠嬈聽着這個回答,胸口又湧上些許悶澀感。

再開口,哭腔又重了起來,“……騙人。”

時今衍當真拿她的眼淚沒轍。

心都跟着發澀。

他似笑似嘆的又抽過張紙,無聲為她擦着淚。

“我能……”

沈筠嬈忽的開口,卻欲言又止的只訴了寥寥幾字又抿住唇。

時今衍沒讓她的話落空,追問:“想說什麽?”

沈筠嬈慫了,她耷拉着腦袋,搖了搖。

身側,時今衍明顯朝她又靠近了些,複問:“什麽?”

不知是情緒上頭,還是那抹熟悉的薄荷清冽氣緩緩襲入鼻腔。

沈筠嬈膽子大了些,但仍有些緊張的舔了舔唇瓣,眼睫高頻重顫幾下,而後……緩緩的別過視線,怯怯回望住時今衍,心跳近乎驟止的問出句:“能……抱你一下嗎?”

她嗓音很輕,細若蚊吟。

但兩人離得近,完全可以聽到。

沈筠嬈問出便後悔了。

可比她試圖打圓場的找補話先到來的是時今衍的擁抱。

他扶在她椅背上的長指順勢滑落,挪至她背後,将她嚴實攏過,帶到自己懷中。

兩人挨得近。

時今衍微微偏頭,溫熱的唇幾乎要親昵的貼上沈筠嬈耳廓。

與灼燙撲撒來的呼吸一同到來的是他的許諾。

他說:“随時可以。”

沈筠嬈埋下了臉,先是羞的,後是自私。

自私的不舍放。

分明她起初只是因為不知說什麽話能表達安慰,才想用擁抱表達。

可身子擁上的那一瞬,暧昧便席卷,擁抱頃刻變了味。

“傷是……在國外練賽車傷的嗎?”

“嗯。”

她能猜到,時今衍不意外,畢竟那時新聞滿天飛,至今京市還有些人喜歡明誇暗諷地說些有的沒的。她畢竟也是圈子裏的人,加之兩人結婚這麽久,她知道這些,并非難事。

“疼嗎?”

她又問同樣的話。

這次,時今衍微斂着眼睑。

默了須臾,喉間溢出聲極輕的輕“嗯……”

疼啊,怎麽會不疼。

可比起四肢百骸的痛感,更痛的是他被迫無期限遠離賽車這項運動。

他不甘。

若是在比賽場上落敗,他認。

但這算什麽?

直接被取消終身資格嗎?

這段過往,終究是時今衍心底的那根刺。

但凡憶起,渾身都在鎮痛。

無形的傷最為磨人。

小心翼翼抵在胸膛的素手大概覺察到他的情緒變化,緩緩下落,繞過他的腰身,圈至他背後,一如他剛剛安慰她的笨拙模樣,一下一下地輕拍着他的背脊。

與之一起鑽入鼻腔的好聞馨香仿若都在告訴他:“沒事的。”

時今衍徹底垂首,下颚僅隔着薄薄的針織布料搭在她肩上。

細微的一個動作,頃刻将兩人的距離拉到前所未有的距離。

心的距離也在悄然間漸近。

“時今衍……”

她小聲喚他。

“嗯?”

“能和我說說當時的經過嗎?”

“下次吧。”時今衍柔柔撫了撫她腦後長發,“今天哭成這樣,再說怕是又得哭了。”

理智逐漸回籠,沈筠嬈有些難為情的輕聲咕哝,“不會了。”

“總歸……”時今衍言簡意赅,“當時有個同行的朋友,多虧了他。”

“那他呢?還好嗎?”

時今衍眸光漸沉,仍是那聲好似波瀾不驚的輕“嗯”後,他反問:“你呢?頭上的傷怎麽來的?”

沈筠嬈偏了偏頭,瞧向遠離他面龐的那側。

這麽和他聊天,她的心都快要從嗓子眼躍出,她活學活用的回道:“我也下次告訴你。”

時今衍輕笑,“行,什麽時候願意說都行,只要別委屈了自己。”

兩人仍舊這麽密不可分地擁着。

不知過了多久,沈筠嬈沒耐住的輕聲在他耳畔呢喃:

“挺巧的,我那年……”

“也有個好心人救了我。”

“我很感激他。”

“非常。”

“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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