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畫中仙》最後一次見面 翌日……
第22章 《畫中仙》最後一次見面 翌日……
翌日清晨。
陽光明媚, 睡夢中的溫景之不安的皺了皺眉,他下意識摸向身側,卻摸了個空, 他倏地睜開了雙眼, 剛要起身,下半身傳來了異樣的感覺,他忍不住輕嘶了一聲。
昨晚是他二十多年的人生裏, 最荒唐的一晚。
他真是沒有想到,看着那樣溫柔的沈确,到了床上卻變了一副嘴臉,甚至比他這個男人還要孟浪, 花樣多不說,叫的聲音還十分勾人,更難以啓齒的是…
對方也不知道用什麽東西弄他, 他竟然是下面那個, 他幾次三番要求沈确饒了他, 沈确卻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也不知道被搗騰了多少次, 沈确終于肯放過他。
雖然他是在下面的那個, 但不得不說還是挺舒服的,結束後他早已累的精疲力盡,心裏還是不得不感嘆了一句:
好小衆的x癖。
想起昨夜沈确那副模樣,溫景之臉又紅了, 他擡起手, 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傷竟然已經愈合了,想來應該是沈确所為,可當他将目光落在身側時, 卻發現那裏早已空空如也。
他皺了皺眉,不死心的掀起了被褥,被單和枕頭連一絲褶皺也沒有,根本不像是有人睡過的模樣,昨夜他們那樣荒唐,床單上卻什麽痕跡都沒有,實在是奇怪。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桌上,那幅畫此時正靜靜的躺在那,甚至不曾打開。
溫景之一時之間有些恍惚,難道昨夜發生的一切是他的夢…?不…不可能…
他擡手,摸向自己的鎖骨,那裏被啃咬的疼痛,所以這不可能是夢境。
溫景之咬了咬牙,起身再次來到桌邊,他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緩緩打開那卷畫,畫卷每打開一截,他的心便跳快了幾分,想起沈确的模樣,他心中隐隐有些期盼。
沈确會像昨晚一樣,從畫中出現嗎。
如果見到他…自己又該說些什麽呢?他記得,二人情動時,沈确在他的耳邊一遍又一遍的說,想要成為他的妻子,想和他一輩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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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是人還是妖,如果…如果沈确想的話,那自己也是願意的,這還是他第一次戀愛。
溫景之像個情窦初開的少年,期待着沈确的出現,不知不覺中,他握着畫卷的手心已經微微出汗,可過了良久,身邊依然沒有任何事發生,他失望的睜開眼,低頭一看,畫中人依然面帶微笑的看着他。
“沈确…”
溫景之低聲呢喃了一句,指尖的從畫中人臉上劃過,見他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他嘆了口氣,失望的又将畫重新卷起了,他呆呆坐下,看着那幅畫出神。
他現在已經分不清,昨夜發生的一切究竟是他的夢境還是真實發生過的?
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感受,心裏空落落的,好像少了塊什麽重要的東西,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甚至,還有一點委屈。
溫景之擡起衣袖揉了揉眼,然後起身去洗漱,不管怎樣,生活還是要繼續的,他沒有太多時間在這傷春悲秋,接下來一整天,他還有重活要幹。
盡管她這樣在心裏安慰自己,可沈确的身影依舊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他迷迷糊糊的來到了工地,還未開工,便有工友已經發現了他的異常,上前和他閑聊。
“小溫,你臉色好差啊,你沒事吧?”
“啊,是嗎?我沒事的。”
“你今早出來沒照鏡子嗎?你看看你自己,臉色白的吓人,眼底還有烏青…你昨晚當賊去了?”
溫景之怔了怔,早上出門他還真沒怎麽細看鏡子,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微微側頭,看向玻璃上自己的面容,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他整個人像是被抽幹了血似的,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他原本唇色就淡,今天更是慘白一片,眼圈泛着青色,一副病入膏肓活不了幾天的模樣。
“看到了?你是不是真不舒服啊,別硬撐啊!”
溫景之搖了搖頭,雖然他臉色很差,但是他并沒有覺得身體哪裏不舒服,于是他頂着這樣難看的臉色,硬是和工友們一起幹了上午活。
期間胡樂和李雲喜頻頻望向他,然後竊竊私語,午休時,李雲喜與胡樂來到了他對面。
“小溫,不好意思啊,家裏人給你添麻煩了。”
憨厚的胡樂摸了摸頭,李雲喜也點了點頭:“那天晚上我們喝的太多了,把你送回家以後我們倆走路都走不穩了,随便找了個地方休息,沒來得及和家人說。”
溫景之揮了揮手,表示并不在意,幾個人聚在一起又說了些有的沒的,這才肯離去。
“他倆怎麽這麽健談…”他嘀咕了一句,繼續吃飯。
因此,他也并沒有注意到,胡樂和李雲喜二人在送完餐盤後,轉身就進入了換衣間,進入後,胡樂瞬間将門反鎖。
“哥,拿到了嗎?”
“拿到了,看。”
李雲喜攤開手掌,一枚小小的鑰匙正躺在他的掌心,正是溫景之祖宅的鑰匙。
“哥的技藝不減當年啊。”
“那是自然。”
李雲喜得意的将鑰匙收了起來,輕笑了一聲:”看來炮灰已經和女鬼糾纏上了,你看他那臉色,被女鬼吸了精氣還不自知,真是蠢的可憐。”
“是啊,一看就不正常,不過估計他現在已經陷進去了吧,不說他了,哥,咱們什麽時候進去?”
李雲喜沉吟片刻,“不急,現在還不是時候,還記得那天晚上嗎?要不是上次使用了道具,咱倆估計得死在那怪物手上。”
提起那天晚上的事,胡樂仍然心有餘悸:“真是奇怪,原劇情中好像沒有提及過這樣一只怪物。”
“不管怎樣,現在宅子裏應該不止那一只怪物,咱們坐山觀虎鬥,反正有炮灰在,要出事也是他先出事,先看看情況。”
“說的是,哥,聽你的。”
*
一直到下午五點,終于下了工,溫景之去鎮上的超市購置了一些速食,準備回家将就着吃,還未到家,遠遠的便嗅到了一股飯菜的香味。
原本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可他心裏犯了嘀咕。
他家祖宅所在地方位置偏遠,周圍并沒有什麽人居住,他來住了幾天了,還從未聞到過像今天這樣濃烈的飯菜香味。
到底是從哪裏飄來的飯菜香呢?
溫景之加快了步子,越往祖宅的方向去,飯菜的香味便更濃,他心中生出了個荒唐的想法,沈确的模樣也在腦海中浮現,他心跳加速,整個人是說不出的興奮。
會不會是沈确…
他一路小跑着回了家,可當他掏出鑰匙時,卻發現兩把大門鑰匙如今已經只剩了一把,他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弄丢的。
可他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他迅速開鎖,推開大門,穿過一間間院子,飛速朝正房奔去。
當站在正房大門前時,他大喘着粗氣,一顆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他顫抖着擡起手,緩緩推開了正房的大門。
當看到正房堂屋的一瞬間,溫景之的眼睛倏地的瞪大,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原本布滿灰塵的大桌此刻被擦的幹幹淨淨,飯桌上擺放着菜肴和湯,正冒着熱騰騰的熱氣,顯然是剛做好沒多久,桌上已經擺放好了米飯和雙筷,就連桌旁的椅子也被貼心的拉開。
是沈确,一定是沈确,除了他,再沒有別人了!
溫景之環顧四周,可周圍寂靜無聲,除了他便再沒有旁人,他不死心,又去了左右兩側的房間尋找,就連床底下都翻了個便,卻仍然沒有找到沈确的身影。
“沈确——沈确——!”
溫景之呼喊着,卻沒有人回應他,他回到房間,急切的打開了畫卷,畫中人依舊笑意吟吟,他的手情不自禁的攀上沈确的面容。
“沈确,我知道是你!出來見我一面可以嗎?”
“沈确,我不明白,你為什麽突然不願意見我了…?”
他不理解,昨晚她明明那樣熱情,今天甚至為他布置好了飯菜,為什麽就是不願意和他正式的見一面呢?
溫景之失望的放下了畫,郁郁寡歡的吃完了飯,他也沒心思收拾,回到屋子裏就抱着那畫卷發呆,他像入魔了一般,腦中全是沈确的影子。
他總以為,沈确會像昨晚一樣,在子時與他見面,可他失望了,沈确并沒有出現。
如同昙花一現,她就那樣消失在了自己的世界裏,但自從那日後,每每下工,回到家中總能看見一桌子的飯菜,即使他不打理那些碗筷,第二天也會被收拾的幹幹淨淨。
可越是這樣,他心裏便越發焦灼,已經一周了,他每天只能睹物思人,他迫切的想要再次見到沈确,每天都在想着她,卻只能呆呆的抱着畫卷發呆,而沈确,甚至連個夢都不願意托給他。
“沈确…沈确…”
溫景之瑟縮在床上,懷中抱着畫卷,他雙眼緊閉,口中念叨着沈确的名字,一滴淚卻落在了畫卷上。
他好想沈确,他沒法離開她了…
突然,有什麽涼涼的東西落在了自己的臉上,他心中一驚,倏地睜開雙眼,當看到來人的一瞬間,他眼睛猛的瞪大,一雙眼中滿是不可置信,随即是鋪天蓋地的喜悅。
“沈确——!”
溫景之猛的起身,一把抱住了來人,他眼角的淚被沈确輕柔的拭去,溫景之整個人興奮極了,他像個孩子似的問東問西,可沈确接下來一句話,讓他整個人仿佛當頭被潑了冷水。
“阿之,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