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歌手》81、82二合一 “……
第53章 《歌手》81、82二合一 “……
“吱呀——吱呀——”
一處偏遠的村子裏, 一個青年帶着鴨舌帽,身上穿着工裝服,正蹲下身子用扳手擰緊三輪車上的即将脫落的螺絲, 直到螺絲被擰緊, 他才将手中的扳手扔到一旁,從屋子裏拿出了一桶柴油,熟練的開始加柴油。
直到三輪車被灌滿, 他将油桶放到一邊,直接摘下了手套,吭哧坐在了三輪車上,發動了三輪車。
農用三輪車發出了巨大的噪音, 柴油的氣味撲面而來,青年聳了聳鼻尖,直接轉動方向盤, 朝大路上駛去。
他看一眼後視鏡, 帶着鴨舌帽的青年臉上有污漬, 他擡手随意搓了搓,摘下鴨舌帽扔到一旁, 長籲了一口氣。
今天是他回老家的第十天, 家裏幾乎快要彈盡糧絕,他得去鎮子裏買些補給。
鎮子離村子大概有半個小時的路程,他開快些,二十分鐘就能到。
三輪車吭哧吭哧的行駛着, 寒風撲面而來, 溫景之縮了縮脖子。
這七天,盡管沒有手機,但他覺得內心十分寧靜, 只是總是會時不時的想起沈确,一想到他,他的心裏就會止不住的疼,疼的他快喘不過氣。
其實他現在已經沒有那麽恨沈确了,他其實知道,沈确也是被公司所逼才不得不出道,只是當時的他被嫉妒之心所蒙蔽,一味的只覺得沈确欺騙了自己。
想起自己曾經說出的話,他有些難過。
今天已經是20號了,25號就是聖誕節,距離沈确的出道日期已經越來越近了,他一定忙的不可開交。
被衆星捧月的日子一定很好,沈确一定很開心吧,哪裏還會記得他呢。
溫景之嘴角扯了扯,露出一抹苦笑,三輪車速度更快了些,甚至不到20分鐘,他就到了鎮子裏。
溫景之壓低了鴨舌帽徑直來到商店,開始挑選生活用品,耳邊傳來了幾個中年女人的議論聲。
Advertisement
“那不是我們村的小孩嗎?出道?啥意思?”
“土包子,我女兒說了,出道後就是大明星了,別的我不知道,反正當明星就是有錢,啧啧,你看電視,這娃長的,是好看。”
“乖乖,怎麽打扮成這樣,不能看不能看,要長針眼。”
溫景之微微側身,只見那幾個女人站在商店的電視機下,嗑着瓜子,對着電視機屏幕裏的青年指指點點。
他循聲望去,在看到畫面中的男人時,他瞳孔驟縮,原本被壓下的酸澀再次湧上心頭。
電視機裏,播放着某綜藝頻道的節目。
節目中曝光了沈确的單曲預告,MV中的他穿着黑色深v西裝,腰上束着腰帶,這套衣服很襯他,讓他完美的身材一覽無餘,尤其是胸前隐約可見的溝壑,讓人很容易想入非非。
他發質細軟,從前總是乖順的耷拉着,溫柔的笑着時就像一只聽話的乖狗狗,可電視裏的他梳起了頭發,露出了光潔的額頭,五官在妝容下愈發昳麗。
妝造很好,歌曲也很好聽,鏡頭下的他幾乎完美無瑕,仿佛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
真羨慕啊,這麽久沒見,他已經變得這麽優秀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沈确好像并不開心。
MV中的他的确表現力很好,可是雙眼空洞無神,哪怕是如此精致的妝容也無法掩蓋他眉宇間的疲憊,他和沈确在一起五年,他親眼見過沈确發揮真正實力的時候,根本不是這種狀态。
難道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這種念頭從腦中一閃而過,很快便被掩了下去。
他真是想多了,現在的他人氣高漲,公司一定把他當寶貝似的供着,怎麽可能會不開心呢。
溫景之苦澀的笑了笑,攥着提貨籃的手逐漸收緊,委屈和不甘充斥着他的內心,他挑選物品的速度更快了些。
“诶,我跟你們說,這娃跟以前相比,變化可大了。”
溫景之猛的頓住了腳步,再次看向她們。
“你認識啊?”
“是啊!我不是說了嗎,這娃我們村的,叫沈确嘛!還是我遠親,不會認錯!”
溫景之蹙起眉,她們都是附近村子的,如果沈确是她親戚,那沈确豈不是和他是一個地方的人了?怎麽可能的事…
“騙人的吧。”
“哎呀,真的,他就在xx高中讀的,高三畢業後不知道怎麽回事,一個人去了h市,後來就沒回來過了。你要不信,我現在就回去給你看他小時候照片,他以前可不長這樣!”
溫景之眉頭皺的越來越深,女人說出的信息的确能和沈确對得上就算了,甚至和他還在同一所高中,這也太巧了吧。
可仔細回想,他和沈确在一起五年,的确沒聽他提起過自己以前的事。
“我跟你說,他以前特別特別胖,而且每天還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在幹嘛,我以前還懷疑他有病呢?沒想到竟然成為大明星了。”
溫景之再也忍不住,提着籃子上前,來到幾個女人面前,低聲問道:
“你好,我剛才聽你們在沈确的事,我也覺得他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啊?小夥子,你也認識沈确啊,巧了嗎這不是。”
“嗯,我就是想問問您,沈确是xx高中哪一屆的學生?”
“我也記不清了,好像是17屆的?不、不對,應該是18屆!但具體是哪個班我就記不太清了…”
女人嘿嘿一笑,又看向電視,繼續嗑瓜子,“真是沒想到,那麽胖的娃竟然變得這麽瘦了,真是男大十八變…”
18屆…那不是和他是同一屆嗎?!
溫景之臉色變了變,迅速買好東西結賬,開着三輪車就往家裏趕。
他的心髒跳的很快,幾乎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他家裏存放着所有高中畢業生的畢業相冊,如果沈确和他是同一所高中還是同一屆同學,相冊裏就一定能翻到他。
應該是不可能的,他印象中就沒這號人物!
他握緊了方向盤,速度更快了些,在回到家中時,他甚至連三輪車都沒來得及熄火,便飛速沖進了房間,在屋裏開始翻翻找找。
“在哪…不對…沒有…”
時隔七八年,他哪裏還記得畢業相冊放在哪裏,大冬天的急得頭上冒了一層汗。
“在這!”
最終,他在一堆廢棄的陳舊書堆裏找到了早就已經泛黃生黴的畢業相冊,他急切打開,剛翻開相冊,一股潮濕腐爛的味道撲面而來,他連忙捂住了口鼻。
因為常年潮濕,相冊早已生黴腐爛,有些畢業生的照片甚至斑駁的看不出模樣來。
溫景之心中一沉,小心翼翼的翻着相冊,很多照片都已經斑駁,就在他不抱希望時,他翻到了隔壁班的畢業生照片。
由于隔壁班的照片排序在相冊中間,所以并沒有收到潮氣的侵蝕,只是相冊邊緣有些泛黃,每個人的模樣依舊清晰可見。
高中時期的他們面容青澀,其中有不少是他熟悉的面孔。
溫景之也是在此時回想起來,高中時期的他人緣極好,認識很多其他班的同學,每天課桌裏都會出現很多情書,與如今這般喪家犬的模樣簡直是判若兩人。
他嘆了口氣,內心是說不出的壓抑,下一秒,随着相冊的翻動,他的目光被一張照片所吸引,當看到那人的名字時,瞳孔驟縮。
照片中,一個身形肥胖的少年怯懦的低着頭,一張臉胖的幾乎看不出五官,頭發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打理了,十分厚重,他十分是局促不安,整張臉都寫滿了不自然。
可就是這樣一張肥胖的臉上,竟然有着一雙好看的暗紅色眼眸。
而這張照片下的名字,竟然是——沈确。
別的他可以不信,但是那雙眼睛,他是不會認錯的,這樣奇異的瞳色。
“嗡——”
腦中突然一陣嗡鳴,那雙眼睛不斷在他腦海中盤旋,他突然就回想起,在高三畢業前的那個午後,有個與沈确瞳色一模一樣的少年,在無人的樓梯間向他告白。
他記得,少年很胖,個子很高,站那就像一堵牆,他低垂着頭,根本就不敢看自己,眼神躲閃時,他看見了少年異色的雙瞳。
只是當時的自己根本沒有将少年放在心上,也根本沒有想太多,他壓根就不知道少年叫什麽名字,更不會和他談戀愛。
現在仔細回想,當初少年遞給自己的情書裏寫滿了對自己的喜歡和愛意,情書方末尾好像有提過他的名字…不過他已經記不清了。
如果這個少年是沈确的話…那他豈不是早就認識自己了…
溫景之虎軀一震,猛然就回想起了這五年和沈确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沈确不止一次的和他說過,他想要的只有自己,他在乎的也只有他一人。
情濃之時,耳邊的那些情話依然清晰可聞。
他仍然記得二人的第一次,那時的沈确在耳邊一遍遍的叫着他的名字,然後俯在他耳邊一字一句道:
【阿之,我的阿之,我們終于在一起了,你終于是我的了。】
可他那時以為這只是沈确精蟲上腦的情話,從未放在心上,可現在他才反應過來,原來這些話,從來就不是用來哄他上床的情話。
是真的…
都是真的…
相冊從手中滑落,溫景之無力的跌坐在了地上。
難怪,當初參與網絡歌手培養計劃時,沈确那麽優秀的人竟然拒絕了領導的邀約,毅然決然的加入網絡歌手培養計劃,并且主動申請與他成為隊友。
至今他都記得沈确見到他說的第一句話。
【溫景之,終于見面了。】
當時的他簡直不敢相信,沈确那麽優秀,竟然會和他這種籍籍無名的小藝人組隊,百般照顧他不說,就連他的飲食起居也照顧的無微不至,沈确對他的喜好和習慣也一清二楚。
面對這樣一個長相迎合自己審美,又如此溫柔的人,自己怎麽能抵擋得住,于是在沈确向他傾訴心意後,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原來…沈确對他的告白,從來就不是一見鐘情,而是蓄謀已久。
他不敢想象,沈确變成現在這樣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就是為了變成他喜歡的模樣,一步步走到他身邊。
溫景之眼眶漸漸熱了,心底泛起酸澀,他控制不住的想起離別時沈确那苦苦哀求的眼神。
他的心裏一陣一陣的絞着疼,痛意幾乎快要将他淹沒。
他都做了什麽…他為了一個出道名額對沈确都做了什麽!
他其實一直都知道,出道不是沈确自己想要的,他也抗拒過,甚至還為自己争取機會,是公司一意孤行選擇了沈确,他也沒有辦法。
可他被嫉妒所控制,說出那樣的話傷害沈确,甚至提出了分手…
愧疚、酸澀、道不清說不明的情緒在心底蔓延,淚水不受控制的落下,他再也控制不住,嗚咽哭出了聲。
良久,他才晃晃悠悠站起身,狼狽的拭去了眼淚,小心翼翼從相冊中取出了沈确的照片。
看着照片中那個肥胖而臃腫的沈确,溫景之什麽都沒說,只是輕輕摩挲着照片之人的臉頰,眼神堅定。
他想好了,他要回h市,他要和沈确把一切都說開。
誰出道已經不重要了,兩個人好好在一起就夠了。
別的,他都已經不在乎了。
*
“吱呀——”
沈确打開鞋櫃,剛準備換鞋,剛碰到鞋內,指尖便傳來了刺痛,他垂下眸,将鞋子翻倒,果然從裏面掉出了數十個尖銳的圖釘。
倒完圖釘後,他面無表情的穿上了鞋,穿上了臃腫的棉襖,便離開了練習室。
他眼底一片烏青,一張臉毫無血色,唇色蒼白,眉宇間是濃濃的疲倦,眼神如死水一般,仿佛對一切已經喪失了興趣,整個人行屍走肉,與熒幕中那副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今天是溫景之離開的第十天了,每一天都仿佛度日如年,他每晚只能依靠着溫景之的照片才能勉強睡上兩三個小時,看到食物就惡心,整個人瘦了十多斤,臉色也很難看,化妝師每天都要抱怨。
看着鏡中的自己,他竟然在想,如果高中時期要的他是能瘦的這麽快,溫景之是不是就會答應他的告白了…
至于他給溫景之發去的短信、電話,溫景之一個都沒接,他知道溫景之家在哪,他不止一次的央求董總給他一天假期讓他去找溫景之,一天就好了。
可董總卻不同意,甚至讓經紀人限制他的出行,他一旦不遵守,董總就會用溫景之的前途威脅他。
他知道溫景之有多在意事業,他不能因為自己一時沖動就毀了溫景之的心血。
他就像一只提線木偶,這群人想讓他笑他就笑,想讓他哭就哭,他被這群人扯着四肢被迫營業,只要稍微令他們不滿,他便會面對被毀掉的危險。
沈确麻木的回到空蕩蕩的宿舍,剛一開燈,他整個人瞬間愣在了原地。
宿舍內一片狼藉,家具被損壞,他的衣服被剪的七零八落,随意的扔在地上,地面上到處都是污漬和腳印,還有各種散發着奇怪味道的油漆。
這是他們鬧過最嚴重的一次。
自從他的出道消息被官宣,便惹來了公司藝人的不滿,一何玥兒為首的一衆藝人對他冷嘲熱諷不說,還經常做一些各種惡心的事,比如今晚鞋子裏的圖釘。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腳底的傷才剛剛愈合。
他抿了抿嘴,彎下腰準備收拾一地狼藉,卻沒注意到身後突然靠近的幾個身影。
“砰——”
後背突然傳來劇痛,沈确被擊倒,整個人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緊接着便是一下又一下的重擊,他瑟縮在地上,狼狽的抱住了自己的身體。
疼痛一陣一陣襲來,渾身上下無一不在疼痛,沈确一咬牙,一只手猛的攥住了其中一根攻擊自己的木棍,手腕一動,握着木棒那人便狼狽倒地,發出一聲痛呼。
沈确也是此時才看到,五個握着木棍的人都帶着黑色的頭套,根本看不清真容。
幾人在看到沈确的反攻後,不再猶豫,紛紛上前,而倒地的那人直接沖上前,從後背死死勒住了沈确的脖子,幾個人合力,一齊将沈确按在了地上。
“你們…是…誰!”
幾人沉默不語,其中一個身形高大的人,直接欺身而上,整個人壓在了沈确身上,而另一人見狀,則是從包裏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東西,擰開了蓋子。
“這是什麽?!你們放開我!放開——!”
沈确一拳錘到了勒着自己脖子的人臉上,那人發出一聲哀嚎,聲音明顯是個女人,沈确一咬牙,直接一把拽下了那人的頭套,露出的面容他再熟悉不過了。
是何玥兒。
此時的她被沈确一拳打的兩眼昏花,鼻血噴湧而出,看向沈确的眼神中滿是怨恨和怒意,她喘着粗氣,一巴掌落到了沈确的臉上。
“你算個什麽東西,也配打我!給我灌!”
其餘人得令,紛紛壓制住了沈确,不顧他的掙紮,強行打開了他的嘴,将一瓶不明液體灌了進去。
“唔唔唔——!”
沈确咬緊牙關,卻換來了何玥兒的又一巴掌,一股化學制品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下一瞬間,喉嚨傳來了劇烈的灼熱感,随即便是鑽心的疼痛。
是消毒液。
消毒液腐蝕性很強,如果大量飲下,不僅會面臨生命危險,甚還會失去他的嗓音。
不行…他不能讓他們得逞…他不能失去他的嗓音…!
沈确腦中突然閃過溫景之的臉,他笑着抱緊了自己,貼在耳邊輕輕的說:
【阿确,我好喜歡你的聲音,你唱歌好好聽。】
他已經沒有東西可以失去了,只有嗓音,溫景之最喜歡他的嗓音,他不能…
沈确呼吸越發急促,舌頭頂上上颚,盡量使消毒液不進入自己的喉嚨,舌尖處傳來敏感的痛意,眼淚一顆顆的落下。
“姐,他還敢擋!”
“行了!別玩死了!讓他沒了嗓音才是我們的目的。”
何玥兒一聲令下,其餘幾人紛紛松開了沈确,劇烈灼熱的疼痛襲來,整個人疼的身體一陣一陣痙攣,只能發出痛苦的嗚咽。
他整個人蜷縮在地面上,何玥兒嚣張的臉在他面前晃悠,他看見何玥兒嬌媚的臉上揚起了一抹嚣張的笑容,她擡手,用她那猩紅的指甲戳着自己的臉,一字一句道:
“沈确,沒了嗓音,我看你還怎麽出道。”
“別想着能報複我,林一啊,他早就做好了準備,宿舍的監控早就被他關閉,消毒液更是他買的,你想賴,也賴不到我們頭上,你根本就沒證據。”
“風水輪流轉啊沈确,你也沒想到吧,林一竟然會幫我,你就好好受着吧,哈哈哈哈——”
語罷,她笑着,嚣張離去,其餘幾個跟着她的人也紛紛摘下了頭套,竟然都是與他同一公司的藝人。
“砰——”
大門再次被關閉,沈确身體不斷痙攣着,眼淚和口中不斷滲出的血液混在一起,他劇烈的咳嗽着,嗓子卻發出了嘶啞難聽的聲音,就像一只烏鴉。
血液再次從口中滲出,他無力的蜷縮在地上,卻連起身的力氣也沒有了,胃裏是一陣又一陣的灼燒感,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落下。
他的嗓子再也不能發出任何聲音了,他已經被毀了。
溫景之最喜歡的就是他的聲音,可如今的他,不僅失去了溫景之,就連聲音也失去了,這樣的他,就像一只殘破的木偶,已經失去了被收藏的意義。
溫景之不會要他了。
他甚至已經想象到了溫景之的表情,他該有多麽厭惡自己呢?
他已經毫無用處,就和垃圾一樣,沒有了存在的意義。
喉嚨的痛意遠沒有心痛讓他更難受,他恍恍惚惚睜開眼,看向自己的手腕。
手腕上,溫景之送他的表依然在走動着,表鏡已經破碎,就像他的心一樣。
他扶着床,慢慢站起身,目光落在了潔白的床單上,雙眼一片混沌,忍着痛意,他強行将床單拉扯下來,擡起晦暗不明的雙眼,望向天花板。
如今的他殘敗不堪,已經沒有勇氣在再出現在溫景之面前,他不能溫景之看到他這幅模樣。
就算溫景之不再愛他,他也要溫景之記住他最完美的模樣。
就這樣死去,或許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