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高管之死(四) 受害者的身上已經提取……
第4章 高管之死(四) 受害者的身上已經提取……
也就是說,還有別的男人去過張進傑家。
物業的監控錄像只保留30天,對這30天的監控排查後,發現死者張進傑共帶進去四個女生,其中就包括夏彤和陳夢潔,另外兩位女生,也是銷售部門的員工。
而張進傑死亡當天,監控畫面顯示張進傑是獨自回家的。在死者回家後,從13樓電梯出來的人,都沒有發現可疑的。
那是誰殺了張進傑呢?
蕭景赫不得不把壓力給到毛宇,希望毛宇能破解掉張進傑電腦裏的加密文件,找到線索。
阮晴和賀仲明又到醫院看望陳夢潔,陳父依然不讓他們見。阮晴苦口婆心,“陳叔叔,我們理解您的心情,您想保護女兒,可她在外面受了欺負,您就不想讓欺負她的人付出代價嗎。”
“小潔已經這樣了,你們就別再問了。”
“您不怕她再想不開?她得打開心結才行,一直這樣下去她會生病的。”
“見了你們才會生病!”
“陳叔叔,我們不會問過分的問題,要是她情緒不好,我們就不問了,請相信我們。”
“走,你們走!”
陳父推着賀仲明往外走,阮晴回頭喊陳夢潔,“小陳,是我,我們來看看你。”
陳夢潔歪過頭來,阮晴滿懷希冀,陳夢潔卻閉上了眼睛。阮晴暗暗苦笑,還是不成啊。不料,陳夢潔說了住院後的第一句話,“爸爸,讓他們進來吧。”
陳父的身子一怔,回頭看到女兒憔悴的臉,雙目裏含上了淚光,他警告地瞥了阮晴一眼。阮晴徑直走過他,坐在了病床前,“我知道你是個堅強的女孩子,不該讓那些欺負你的人逍遙法外。”
陳夢潔看向父親,“爸爸,你能出去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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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父拎起桌上的水瓶,“我去打水。”
賀仲明在他身後關上門,拿了把椅子,坐在阮晴身邊。
阮晴道:“為什麽想不開?張進傑已經死了。”
陳夢潔的淚淌了下來,“我總是做噩夢。”
“你是太害怕了,如今沒人欺負你了,你不用再害怕了。”
陳夢潔搖頭,“不,不是這樣的。”
“除了張進傑還有別人,對不對?”
陳夢潔點頭,“他們太可怕了,我不想上班了。”陳夢潔哭起來,阮晴坐到她身邊,拿紙擦掉她臉上的眼淚,溫聲細語地安撫,“別害怕,有我在,我會把欺負你的人都抓起來。”
“真的嗎?”陳夢潔擡起淚臉,“要是讓我爸媽知道他們會受不了的。”
“我給你保密,告訴我,欺負你的人還有誰。”
陳夢潔深吸口氣,仿佛說出那人的名字已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她一字一頓地道:“施——元——海。”
……
根據陳夢潔所說,在張進傑死後,施元海就有意無意地暗示她,讓她跟自己發生關系,不然就把她跟張進傑的事公之于衆,讓她沒有辦法在公司裏待下去。
陳夢潔害怕事情曝光,不得不答應了施元海。誰知道施元海卻變本加厲,不但錄制了視頻,還要挾她跟自己保持長期的關系,不然就把視頻上傳到網上。
一個剛畢業的小姑娘,被人威脅,不敢告訴父母,又不知道該怎麽辦,氣急之下吃了安眠藥。
阮晴彙報完,道:“我認為可以傳喚施元海,他涉嫌強jian,可以順便提取他的DNA,說不定在死者家裏提取到的jing斑是他的。”
蕭景赫暗暗審視阮晴,他和阮晴自小就認識,現在的她,跟以前完全不一樣,像變了個人,t尤其在查案上,就像個經驗豐富的老手。
他不記得她在學校取得過優異的成績,聽到的最多的就是她和東方岩的八卦。
對于她的提議,蕭景赫倒是贊成,“受害者的身上已經提取不到物證了,單靠她的口供很難指證施元海,只有找到視頻才行。以配合調查張進傑命案的名義,傳喚施元海,同時對施元海的住處和辦公室進行搜查,我去申請搜查令。”
蕭景赫雷厲風行,兵分兩隊,一隊傳喚施元海,一隊搜查。
阮晴依然和賀仲明一組,負責審訊施元海。
施元海第一次來市局,又是被傳喚的,審訊室裏壓抑的氣氛,讓他的頭上悶出了汗。他有些不安,不時地抖動着腿。
“警官,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你們還要問什麽?”他似乎覺得這話說的太沒有底氣,又硬聲硬氣地道:“你們無緣無故地傳喚我,我要請律師告你們!”
賀仲明敲敲桌子,冷聲道:“叫你來自然有叫你來的道理,我問什麽你就答什麽。”
施元海哼了聲,腿抖動的更厲害了,他不耐煩地道:“趕緊問,我還忙着呢。”
“張進傑利用職務之便,威脅女員工跟他發生關系,你有沒有參與?”
施元海怔了下,道:“沒有。”
“想好了再回答。”
“沒有。”
“你知道這件事嗎?”
“不知道。”
“有沒有收到過舉報?”
“沒有。”
“9月15日晚上11點你在哪兒?”
“家裏。”
“誰能證明?”
“我老婆,那天晚上我加班了,是我老婆打電話催我回去的,回去後洗洗就睡了。”
“去過張進傑家嗎?”
“沒有去過。”
“可是小區裏的監控拍到你去過張進傑家。”
施元海嗤一聲笑,“警官,你在唬我,他們的走廊裏根本沒有監……控……”
賀仲明環抱着雙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施元海恨不得咬斷舌頭,竟然被他繞了進去。
賀仲明一拍桌子,“還說沒有去過!”
“去過又怎麽樣,我們是同事,同事間私下裏見個面不是很正常。”
“我再問你一遍,9月15日晚上11點,有沒有去過張進傑家?”
“沒有去過。”
賀仲明瞪着他,有點洩氣。施元海一直在問題的周圍打轉,不肯講實話。
阮晴對他使了個眼色,兩人站起,換了個位子。
施元海看到阮晴,嘿嘿一笑,“換女警官問了,盡管問,我言無不盡知無不言。”
“嚴肅點,別嬉皮笑臉的。”阮晴冷冷看着他,“認識陳夢潔嗎?”
“不認識。”
“沒在張進傑家見過?”
“沒見過。”
“在張進傑家見過誰?”
“誰都沒見過。”
“你去張進傑家幹什麽?”
“吃飯,喝酒,聊天。”
“為什麽在他家裏?去飯店不是更方便。”
“張進傑有潔癖,他說飯店裏不幹淨。”
“他有潔癖還讓你進家?”
“我們關系好啊。”
“好到什麽程度?”
“反正他的事我都知道。”
“你知道他什麽事?”
施元海頓住,深深看了阮晴一眼,發現自己又被繞進去了。
阮晴:“回答我的問題,你都知道他什麽事。”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一些亂七八糟的瑣碎事。”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他威脅公司女員工跟他發生xing關系的事,你都知道。”
“我不知道。”
“施元海,你在跟我兜圈子麽,你剛說了你們關系好,他的事你都知道,轉頭又說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他這人心思重,什麽話都憋的心裏。”
“那你們喝酒聊什麽?”
“什麽都聊?”
“比如?”
“……”
施元海張張嘴,講不出話。
阮晴走到他跟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要不要我幫你說,你們在一起聊,找哪個女員工來家裏好,最好是性子軟,好拿捏的,像陳夢潔這種剛畢業的實習生,沒有社會經驗,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施元海額頭上的汗淌了下來,“警官,你別亂說,我們很純情的。”
“呵呵。”阮晴直視他的眼睛,“我聽說你有個女兒,很可愛,你的妻子聰明漂亮,要是讓她們去看望下醫院裏的陳夢潔,你說會怎麽樣。”
施元海大駭,“不行!你是身為警察,竟然威脅證人。”
“首先你不是證人,其次,我并沒有威脅你,我只是覺得,員工自殺了,身為上司的家屬,去探望下員工,也算情理之中。”
“千萬不能讓我老婆見她!”
阮晴坐了回去,“那就老實交代,不然我就把你老婆叫到局裏來。”
施元海深吸口氣,“我要抽根煙。”
“審訊室禁止吸煙。”
“喝口水總行了吧。”
賀仲明起身給他倒了杯水,施元海一口喝了下去,用手背擦去嘴角流出來的水漬,“進傑和我是校友,他剛進公司的時候,是我帶的,我們倆的關系就近了。
他這人有強迫症,也有潔癖,沒有朋友,我算是他的第一個朋友,又是他的師父,他對我特別看重。正好,我也想有個自己人,我們倆心照不宣,我在升職的同時,也不忘拉他一把。
也不知道從哪天開始的,我們在一起喝酒,就議論起公司裏的女同事來。他在銷售部,接觸的漂亮女同事更多,他說小蔣,為了拿下訂單,和一個老總發生了關系。他很看不起小蔣,認為她既然能和別人發生關系,那麽和自己發生點什麽,也沒有問題。
我還勸他,別亂來。結果第二天,他就告訴我說,拿下了小蔣。我怕事情敗露,捅到上面去,幾天過去了,依然風平浪靜。
進傑勸我放寬心,他已經解決了,不會出事的。又過了一段時間,他神秘兮兮地告訴我,他帶了人回家,他嫌酒店髒。
我替他捏了把汗,生怕被人知道,連累我,我還特意跟他保持距離。沒想到,竟然沒有人講這件事。張進傑很得意地跟我說,他有的是辦法讓她們閉嘴。
就這麽過了一年,不但沒有人告發,銷售部的女員工反而越來越漂亮,那些不聽話的,不肯委身他的,都被他找借口辭掉了,剩下的那些,沒一個逃掉。”
賀仲明重重捶了下桌子,阮晴吓了一大跳,責備地望了他一眼,賀仲明冷聲道:“你什麽時候加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