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高管之死(五) 有一種情況下,死者不……
第5章 高管之死(五) 有一種情況下,死者不……
施元海張張嘴,臉上現出猶豫之色。
阮晴接着道:“這個時候再把自己摘出去,可不是明智之舉。”
施元海嘆口氣,“進傑每次在我跟前顯擺的時候,我的心裏就不是個滋味。論職位我比他高多了,他都能對着女下屬為所欲求,我為什麽不能。
進傑看出了我的心思,他說今晚會帶人到家裏,讓我也去,還說讓我嘗嘗鮮。我知道這樣不對,可我還是沒有抵擋住誘惑,我跟着他去了。
他家是密碼鎖,我先到他家,等他帶人回去。到了晚上八點多,他們才到。我記得那個女員工剛入職不久,從別家公司跳槽過來的,說是很有能力。
那個女員工知道我們倆要幹什麽,她說她只同意跟一個人。進傑就出去了,那是我第一次接觸除我老婆之外的女人。”施元海捂着腦袋,愧疚難當,“我老婆是我的初戀,我曾經發誓要一輩子對她好。可我,還是背叛了她,我對不起她。”
阮晴見他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緒裏,道:“你跟那個女員工在公司裏怎麽相處?”
施元海擡起頭來,有幾分自嘲地道:“她很識趣,在公司見到我就跟不認識一樣,我突然就明白了進傑的心情,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我和進傑對公司的每個女員工品頭論足,說到興奮處,就計劃着如何把人搞到手。”
阮晴看着他猥瑣的樣子,只覺得惡心,女人竟然成了他們口中玩物,“她們不反抗?”
“反抗?”施元海輕笑,“這就是進傑厲害的地方,讓她們服服帖帖的。”
“所以張進傑又帶她們出去應酬。”
“這是公司的公關,也是業內公開的秘密,哪家公司沒有幾個專門做這種事的人呢。”
“看來你沒少幹,輕車熟路。”
“這些都是張進傑幹的,跟我沒關系。”
“想好了再回答,我們會核實你的口供,要是有不符合的,會追究的你的法律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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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清楚,人是進傑帶過去的,至于他用了什麽手段,我真不知道。”
“你是張進傑的上司,他做事情不向你彙報?”
“我不想參與。”
“那陳夢潔呢?為什麽強迫她?”
“我……”
“在張進傑死後,你還對陳夢潔窮追不舍,這才導致她自殺。”
“她主動找我的,要我給她調部門,我說不是時候,她就用自殺威脅我。”沒有證據,施元海果然開始亂講了,“就算讓我老婆見她,我也這樣說,是她主動勾引我的!”
阮晴沒再講話,走到他跟前,t拿走桌上的一次性紙杯,賀仲明也站了起來。
施元海登時急了,“你們去哪兒?趕緊放了我,我要找律師!”
阮晴回過頭道:“喊什麽!問累了,出去喝口水。”
施元海:“趕緊的。”
阮晴拿着紙杯徑直到了法醫處,把紙杯遞給屠小龍,“施元海的,趕緊提取DNA。”
屠小龍接過杯子,道:“聽說毛宇解開了加密文件,蕭隊已經過去了。”
蕭景赫在技偵室,盯着電腦顯示屏,表情耐人尋味,既憤怒,又羞怯,臉又紅又黑。
阮晴剛進去,還沒有走近,就看到了難以描述的畫面,聽到了難以描述的聲音。
毛宇一下子蹿到阮晴面前,“你還是別看了,畫面太刺激。”毛宇屬于瘦高型的,畫面擋住了大部分,有一些邊邊角角露出來。
阮晴嘆口氣,老警察了,還怕看這些?!不過是不想拂了人家的好意,“我就想知道都有誰,有沒有拍到施元海。”
蕭景赫關掉聲音,“我會核實人員名單,只能看到女人的臉,看不到男人的。”
“男人身上可以靠特征辨認。”
“老簡帶人去施元海的家和辦公室裏搜證了,這會兒也該回來了,你跟他碰下頭,如果有證據就逮捕施元海。”
阮晴走了,毛宇深吸口氣,“女同志真不适合幹警察。”
蕭景赫瞥了他一眼,“你這是歧視女同志。”
“我可沒有,人家小阮還沒有結婚呢,看到這種畫面不受刺激嗎。”
“如果連這都受不了,還不如不做警察。你把女人的臉都截下來,還有男人身上的特征。”
“你懷疑兇手在裏面?”
“張進傑做了這麽多缺德事,被人報複也合情合理。”
“好,我馬上。”
……
簡世國帶隊回到市局,證物袋裏裝着一個U盤,是在施元海的辦公室裏找到的,裏面有陳夢潔的視頻。
有了證據,施元海沒有辦法再抵賴,承認了xing侵陳夢潔,被提起訴訟。
可是張進傑被殺一案,仍舊沒有找到兇手。
一隊隊員的情緒不高,這樣的爛人,早該死了。
可是身為警察,有了命案就得查,哪怕是再爛的人。
毛宇完成了張進傑電腦視頻中人臉的截取,再把這些人同牧氏企業人事部中的資料進行比對,大部分在職,也有離職的。
視頻的拍攝地點有兩個,分別是辦公室和張進傑的家。
辦公室裏的視頻,男性特征統一,是同一個人,應該是張進傑。而張進傑家裏的視頻,男性特征不一樣,很明顯是兩個人。另一個人是誰,不言而喻。
視頻中最後的時間是2021年的9月11日,之後的視頻應該還沒有來得及上傳。
可是對張進傑辦公室和家裏的勘驗中,并沒發現攝像頭。
阮晴突然想起什麽,她調出照片給蕭景赫看,“這是我在死者辦公室的書櫃上拍的,這個位置正好對着沙發,看這個形狀,應該是放攝像頭的地方。”
蕭景赫看了看照片,點點頭,“看來,視頻裏有兇手的信息,只要找到它,案子就破了。”
賀仲明苦笑,“毫無頭緒,去哪裏找,總不能挨個排查視頻中的女人吧。”
簡世國摸着下巴,“也不用都排查吧,能拿到視頻的人說明ta知道攝像頭的位置,也知道視頻存在什麽地方,一定是對死者熟悉的人。視頻中的人雖然都是受害者,可她們未必熟悉張進傑。”
蕭景赫微笑點頭,“不愧是辦案經驗豐富的老警察,但也不排除有人特意跟蹤死者。”
簡世國翻白眼,“你這是給個甜棗再打一棒子啊。”他轉頭看向阮晴,“小阮說說你的看法。”這幾天阮晴的能力,一隊隊員有目共睹,簡世國有心考考她。
阮晴看看簡世國,又看蕭景赫,道:“我是憑感覺說的,要是哪裏不對,你們批評指正。”
蕭景赫:“講。”
阮晴:“我推測兇手不止一個人,應是聯合作案,兇手極有可能是死者帶回家的。兇手先勒住死者的脖子,再由另外一人用利器刺入死者腹部。”
賀仲明不解,“可是死者被勒住脖子,他會反抗的啊。”
“有一種情況下,死者不會反抗,反而很享受這種感覺。”阮晴走到白板前,寫下“SM”兩個字母,一隊隊員包括蕭景赫在內,臉色都有點不自在。即使是警察,當着一個未婚小姑娘的面讨論這種事,也覺得別扭。
阮晴卻是大大方方的,“有的人會很享受xing虐待,虐待的越嚴重,他們就會越興奮。死者的表情,我想大家都還記得,眼睛裏的瘋狂、興奮、驚恐。假如兇手故意讓死者興奮,再聯合其他人殺他,死者的表情就說的過去了。
要想知道死者有沒有這類癖好,在排查受害人的過程中就可以佐證。至于是誰聯合的,我推斷出來的不多,至少三個人,有女性,也有男性,女性關系親密,至于那名男性的情況,我推不出來。”
要說一開始,一隊隊員還能接受阮晴的說法,到了後面,就覺得是在瞎扯淡。簡世國一臉你在逗我玩的表情,蕭景赫也蹙起眉,眼神裏浮起失望,是對她的期望過高了。
不過,蕭景赫有一點兒是贊同的,“你說的聯合作案,我覺得推測的有道理,至于其他的,等兇手抓到了再說。”
阮晴也不指望他們相信自己,換位思考下,她也不會輕易相信剛分到警隊的實習生的推測,更何況是毫無證據。
蕭景赫道:“分組排查受害者情況,查找她們的不在場證據,離職的,在職的,全部摸一遍。”
……
一間出租屋內,房間很暗,一個女孩子穿着白色的吊帶裙,頭發披散到了腰間。她對着電腦坐着,屏幕上的光忽明忽暗。電腦沒有聲音,只有畫面不停地閃爍。
女人一直維持着姿勢坐着,動也不動,像一尊雕塑。
門打開,一個穿着條紋衫的男孩子走了進來,他手上拎着買來的飯菜。将飯菜擺好,走到電腦前,關了屏幕。
他拉住女孩子的手,将她帶到餐桌前,掰開一次性筷子給她,“吃吧。”
女孩子的年紀不大,臉上透着不正常的白色,雙眼無神,眼底有厚重的黑眼圈,下巴很尖。她很瘦,手腕處的骨頭都鼓了起來,她像牽線木偶一樣,機械地拿起筷子,夾了一點兒米飯,塞進嘴裏。
男孩子夾了一塊肉到她碗裏,“多吃點。”
女孩子把肉放進嘴裏,一絲油脂從嘴角流了出來,她毫無所覺。男孩子急忙拿起紙巾擦掉,将她垂落的發絲別到耳後,動作輕柔,眼睛裏滿是心疼。
“聽話,別再看了。”
女孩子臉上總算有了一點表情,她搖搖頭。
“那個壞人已經死了,不會再來傷害你了。”
女孩子放下筷子,走到電腦跟前,打開了電腦屏幕,而後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
男孩子緊緊攥着筷子,自責、心痛、愧疚,都怪他,他就不該讓她去牧業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