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的孩子不見了(七) 他威脅警務人員……

第37章 我的孩子不見了(七) 他威脅警務人員……

蕭景赫給派出所要了一間審訊室, 姬四男十分配合,問什麽答什麽,那答案就跟事先背好了似得。

蕭景赫:“姬平玮的父親說, 你和姬平玮從小一起長大, 關系好的能穿一條褲子,為什麽殺他?”

“看他不順眼喽, 整天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似得, 誰耐煩跟他一塊。”

“什麽時間, 什麽地點,用什麽殺的姬平玮?”

“21號晚上九點, 在馬路邊的樹林子裏, 用繩子勒死的。等天亮後,把他綁在摩托車上,僞裝成車禍。”

“用的什麽繩子, 又是怎麽綁在摩托車上的?”

“食指粗的繩子, 用大衣的袖子綁的。”

“摩托車什麽型號?”

姬四男愣了下, “型號沒看,随便推了一輛。”

“在哪裏推的?”

“呃……”姬四男短暫頓了下, “我自己的摩托車。”

“你自己的摩托車不知道型號?”

“摩托車好騎就行, 管他什麽型號?”

“你在哪個店裏買的摩托車?什麽時候買的?”

姬四男又愣了下,随機擡高聲音, “我來自首, 你老問我摩托車幹什麽?!我看你們就不是來辦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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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赫冷冷看着他, “你答不上來,說明摩托車不是你的。”

姬四男仿佛找到了答案,“摩托車确實不是我的,我是我偷的。”

“在哪裏偷的?”

“大馬路上。”

“一臺四萬多的摩托車, 在大馬路上就能偷到?”

“四……萬多?”姬四男震驚,“我可不知道值那麽多錢,我要是知道就不用摩托車了,用自行車,或者大馬路上一扔。”

“你知道殺人罪會判的很重嗎?”

“知道,殺人償命嘛。”姬四男說得十分輕松。

“看來那個人給你的好處比命還重要。”

姬四男沒有講話,只嘲諷地勾了勾唇角。

蕭景赫:“既然你說人是你殺的,帶我們去指認現場。”

姬四男的眼神閃了閃,“好啊。”

蕭景赫借用了派出所一輛警車,親自開車,由簡世國和賀仲明押運,前往作案現場。

姬四男帶着他們轉來轉去,最後在一片樹林子裏站定,随便一指,“就是這裏。”地上鋪滿落葉,沒有任何踩踏的痕跡。別說殺人了,人都沒有走過。

簡世國冷哼,“你當我們是傻子,騙着玩呢,這像是殺人現場嗎!”

“就是這裏,你們愛信不信。”

“作案兇器呢?”

“扔了。”

“扔哪了?”

“河裏。”

“哪個河?”簡世國冷冷逼視着姬四男,聲量越來越大,“說!哪個河!”

“你問話就問話,這麽兇幹嘛?!”姬四男有些焦躁,一直抖腿。

“你和姬平玮從小一起長大,你在殺他的時候,腦子裏在想什麽?他有沒有跟你求饒?你知道人死後,屍體會僵硬嗎,硬挺挺的一條屍體,你怎麽搬上摩托車的!姬平玮被撞的臉都被撕裂了,骨頭都露出來了!你們多年的朋友,看他死的這麽慘,你就一點兒都不內疚!”

蕭景赫緊緊盯着姬四男的眼睛,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恐慌和後怕。

“姬四男,殺人償命,姬平玮還在停屍房等着你。”

姬四男搖頭,不,他不要去停屍房。

蕭景赫:“老簡,帶他去停屍房,既然他說人是他殺的,他該當着死者的面忏悔。”

簡世國推了姬四男一把,“走啊,剛才不是挺嚣張的嗎。”

姬四男腳步趔趄,被簡世國和賀仲明硬拉着走。

一到停屍房,姬四男的腳就軟了,被簡世國拖到了屍體前。蕭景赫掀開屍體上的白布,露出姬平玮慘白的臉,皮開肉綻的嘴巴,解剖後重新再縫好的身體。一針針一線線,訴說着生前的冤屈。

姬四男慘叫,跌倒在地。

簡世國的聲音如附骨之疽,“看到了嗎,這就是從小跟你一起長大的朋友。”

姬四男痛哭,眼淚鼻涕一起流。

“看到他的慘狀了嗎,先被殺,再毀屍滅跡,他生前到底做了什麽?得到這樣的下場。”

姬四男一直在哭,卻不肯說話。

簡世國拎起他,按住他的頭,與姬平玮的臉只差着幾毫米的距離,“看清楚了嗎!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沒了。”

姬四男突然推開他,大喊:“人就是我殺的!殺人償命,我認了!”

蕭景赫的臉色難看,這麽逼他,他都不肯講,看來背後的人不僅許了他好處,還威脅過他。

……

蕭景赫重新分配了任務,阮晴和賀仲明去查摩托車,簡世國帶着東方岩和秋露露去走訪,查下姬縣獻祭的事情,蕭景赫和方浩遠去找發生車禍時的司機。

根據交警部門的鑒定,發生車禍的摩托車是一輛20年款的川崎Z400,價格在4萬左右,以姬平玮的財力,是買不起這樣的車的,極有可能是兇手的。

阮晴和賀仲明跑遍了姬縣所有銷售摩托車的地方,查到了購買人員名單,有一百多個。

賀仲明咂舌,“姬縣的消費能力可以啊。”他看着長長的名單,挨個篩查得查到什麽時候去。

兩人在資料庫裏做比對,最後查出32個可疑人員,又對這些人挨個排查不在場證明,最後剩下兩個人,一個人叫何川,還有一個叫姬源。

何川是個體戶,21號晚上沒有去店裏,他說他生病了,在家休息。由于獨居,沒有人做證明,問了街坊鄰居,也沒有人見到他。

另一個叫姬源的,資料庫裏根本沒有這個人。系統裏連他的出生證明,戶籍信息都沒有,他是黑戶,或者買車的時候用的是假名。要說兇手在買車的時候就能預料到今天,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是黑戶,黑戶能買四萬多的摩托車,本身就很值得懷疑。

再把所有摩托車店,購買人員的名單做比對,發現姬源曾經買過好幾輛摩托車,最貴的一百多萬。

這個姬源,很可能是機車發燒友。一般這些人會有個專門的組織,阮晴和賀仲明在網上搜索,發現了一個機車愛好者發的視頻,視頻上說今天晚上,在北山有一場賽車會。

評論的人很多,還有人嗷嗷叫着參加,看起來不像是第一次舉辦。

阮晴決定去看看。

所謂的北山就是在姬縣北面的群山,修了盤山路,路不寬,只能容兩輛車子通過。盤山路沒有修路燈,到了後半夜,幾乎沒有車子通行,正好方便了這些機車發燒友。

還沒有到現場就聽到了歡呼聲,小年輕們穿着奇裝異服,脖子上、手上紋着紋t身,一個個騎在摩托車上,有的摩托車上還帶着女生。女生們也是奇裝異服,紮着滿頭小辮,化着誇張的妝。

倆人遠遠看着,賀仲明道:“這跟電視劇裏的場景一樣啊……小阮,你說姬源在裏面嗎?”

“進去問問就知道了。”

兩個人進入賽車場,顯得特別突兀。小年輕們都看着他們,一個下巴處紋着一條線的小夥子十分不友善地問道:“你們誰啊?”

“我們找姬源。”

小夥子上下打量阮晴,笑得賤嗖嗖的,“源哥,有人找!你換口味了?這妹子看着不錯!”

姬源使勁轟油門,一股濃豔從排煙管道裏排出,“老子不認識他們!”他看起來二十歲左右,頭發梳的油光蹭亮,穿着皮衣,帶着狼牙項鏈,穿着大頭短靴,斜跨在摩托車上。

“聽見沒有,人家不認識你,妹子,要不跟我吧,我正好缺個女朋友,哈哈……”

阮晴瞥他一眼,冷冷回道:“我看不上你。”她走向姬源,出事證件,“我們是警察,有事情需要你配合調查。”

姬源頓了下,移開目光,“沒空。”擰了下油門,摩托車朝前開去。

賀仲明啊一聲,暗道他要跑。

阮晴突然翻身上前,一把揪住姬源的後衣領,一個翻身,姬源被掀翻在地上,她踩住姬源,瞬間跨上摩托車,一腳剎車,摩托車的前輪胎高高擡起,後輪在地上發出巨大的摩擦力,摩托車在空中停滞,下一秒,前輪掉落。

阮晴一腳跨在車上,一腳踩在地上,拔下摩托車鑰匙。

現場有一瞬間的安靜,突然爆發出聲音。

“我艹,牛B!”

“看不出來啊,警察這麽厲害。”

“警官,你們警校是不是教摩托車啊?”

“我去考警校有人要嗎?”

“你還是算了,數學都整不明白,哈哈……”

賀仲明短暫的震驚後,拎起姬源,姬源一身的土,臉色難看,被人從車上拎下來,簡直是奇恥大辱,“你叫什麽名字?”幾乎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

“我叫阮晴,記仇?”阮晴挑了下眉,嫌棄地撥拉了下他身上的皮衣,“穿成這樣裝酷?真正的酷是從骨子裏流出來的,不是……穿出來的。”

“有本事跟我比比!”

阮晴聳聳肩,“為什麽要跟你比,耽誤時間辦案。”

“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誰啊。”

“我叫姬孝嘉。”

阮晴搖頭,“沒聽說過。”其他人卻都變了色,沒想到他竟然是姬孝嘉。

姬孝嘉咬牙切齒,“我會讓你知道的。”

阮晴無所謂地笑笑,“那得等你去了派出所再說。”

兩個人堂而皇之地把姬孝嘉押到派出所,這會兒所裏只有值班的人在,都驚訝地看着他們,還有人暗暗豎大拇指,外來人果真不知道姬孝嘉的份量。

有人給馬健豪打電話,馬健豪睡的正香,一肚子的火氣無處發洩,“幹什麽?!大半夜的!”他壓低聲音,看了眼身旁皺起眉,翻了個身的妻子。

接着聲音猛然擡高,“你說他們把姬孝嘉押回來了?!”睡意立刻跑了,心突突直跳。

妻子猛地坐起來,“還讓不讓人睡了!”她瞪着血紅的眼睛,恨不得殺了馬健豪。

馬健豪抱歉地笑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聽到那邊肯定的回答,心裏轉着主意,壓低聲音道:“這事就當我不知道,你也沒有報告給我,明白嗎?”

電話那頭明顯頓了下。

馬健豪繼續道:“兩頭都得罪不起,裝不知道是最好的,你繼續盯着,随時彙報。”挂了電話,卻怎麽也睡不着了,姬縣真的要變天了。

阮晴直接把姬孝嘉铐在了審訊椅上,姬孝嘉從小到大沒有受到過這種待遇,一直是殺人的表情,“我告訴你們,你們死定了!”

“是嗎,你說說,我們怎麽個死法,勒死還是撞死?還是先勒死再撞死?”

姬孝嘉不語。

阮晴:“說話啊,怎麽不說了?”

“在我的律師來之前,我不會說任何話。”

“好啊,那就不說,反正我們已經查到姬平玮騎的那輛摩托車是你的,你有作案嫌疑。”

“你不用激我。”

阮晴不管他,繼續說:“你們以為找姬四男頂罪,就一了百了了,不可能。姬四男提供的證據不足,他也沒有購買摩托車的記錄。”

“他就不能去搶,去偷?”

“那車那麽貴,他搶來了,為何自己不留着,用這麽貴的車制造死亡假象,不值當。對了,你好像沒有告訴他,摩托車值多少錢,他聽到價格,都懵了。”

姬孝嘉嗤笑,“沒見過世面。”

“對你來說,确實一點兒都不貴,就剛才的車,至少得要四十萬吧,一輛四萬多的車,買個平安,非常劃算。”

“你挺懂車啊。”

“不懂能把你從車上薅下來嗎,就你們玩的那賽車的規模,跟我以前玩的比起來,不值一提。”

“你以前玩什麽?”姬孝嘉來了興趣。

“85度斜坡,跨越二十幾米的大峽谷。”

姬孝嘉的眼睛瞪大,“我一直想挑戰大峽谷,我爸不讓。”他又切一聲,“你就吹吧,你家人會讓你玩命?”

阮晴摸摸鼻子,是不讓,那不是瞞着了麽。

姬孝嘉明白了,“你偷着去的?”

阮晴的表情在說不然呢,鬧着所有人都知道,還不扒層皮。

姬孝嘉思考起來,似乎在計劃着瞞着姬文權去飛躍大峽谷。

賀仲明看阮晴把話題扯遠,跟她使眼色。

阮晴:“什麽時候參加的車友會?”

“有兩年了,一開始是覺得刺激,後來覺得好玩,生活太平淡了。”姬孝嘉嘆了口氣,他似乎忘記了自己剛才說律師來之前一句話不說了。

這跟姬源購買摩托車的記錄對的上,姬源确實是從兩年前開始購買摩托車的。

“為什麽不用真名?”

姬孝嘉一副你傻呀的表情,“我要用真名,被我爸知道怎麽辦,他不準我玩這些東西。”

“你花錢,你爸沒有察覺?”

“我随便花花都有四五十萬,他從不問我買什麽。”

“晚上不回家也不問你?”

“不會,只要人不死就沒事。”

“你爸心挺大啊。”

“因為在姬縣沒人敢動我。”姬孝嘉盯着阮晴,“你是第一個。”

阮晴輕笑,“有一就有二。”

“我會讓你離不開姬縣。”

“賀哥,你記上,他威脅警務人員,先拘留24小時。”

“你憑什麽拘留我?!”

“憑我是警察啊。”阮晴站起身,“姬縣真不是你們說了算。”

“你站住,阮晴!你別走!”

阮晴回過身,打了個大哈欠,“我回去補個眠,再吃點東西,休息夠了再來審你。”

“阮晴,我不會放過你的!”姬孝嘉在審訊室咆哮。

審訊室外,人都跑得遠遠的,生怕沾惹上是非。

阮晴給蕭景赫打電話,電話秒接,看來蕭景赫也沒有休息。阮晴彙報完情況,道:“我去查下姬孝嘉的背景。”

“不用查了,姬孝嘉是姬文權的兒子,姬文權是姬柏安的外甥,下一屆族長的內定人選。”

阮晴長長哦了一聲,“怪不得那麽嚣張。”

“先扣着吧,等姬文權和姬柏安的動作。”

“你那邊怎麽樣?”

“找到當時的車禍司機了,但是他說行車記錄儀被交警拿走取證了,到現在還沒有送回來。”

“可是交警拿給我們的資料裏,沒有行車記錄儀。”

“看來姬家滲透進了各個部門。”

阮晴挂斷電話,回了民居,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睡不着。從李國榮身上扯下來的攝像頭放在桌上,阮晴的心裏一動,把攝像頭上的卡拿出來,塞到讀卡器裏,插到電腦上。

攝像頭拍的很清楚,人在高清攝像頭下,臉部有點變形。蕭景赫的帥臉,卻沒有受任何影響。

阮晴嘆了聲,蕭景赫這張臉,不做演員可惜了。

眼睛跟随攝像頭移動,忽然,頓了下,把視頻往回拉,點了暫停。有一個人擠在游客裏,那人留着胡子,正是姬平玮。阮晴繼續放視頻,姬平玮一直在外圍,有的時候能拍到,有的時候拍不到。

他最後出現在視頻裏是阮晴說李怡可在直播,游客們打開直播的時候。姬平玮看了最近一個游客的手機,朝外走了,他去的方向正是李怡可藏身的山洞。

原來姬平玮一直在他們周圍,他們竟沒有發覺。

惡毒女配竟是犯罪側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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