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綁架案(五) 他竟被人撬牆腳至此……
第57章 綁架案(五) 他竟被人撬牆腳至此……
玫瑰園是住宅洋房, loft結構,每家配備超大陽臺。
蔣廷湖家的陽臺擺滿了玫瑰花,即使是冬天, 依然開的很豔。玫瑰花叢中放置一套白色的桌椅, 桌子是圓形的大理石臺面,椅子是藤條的。
蔣廷湖坐在其中一把藤條椅子上, 懷裏摟着東方沫。
東方沫依然穿着印有小貓咪的粉絲毛衣, 她的眼睛裏帶着驚恐, 相比較被趙小海和小馬綁架,眼前的人更讓她害怕。
他讓她叫他爸爸。
東方沫不肯叫, 他就一直微笑地看着自己, 他的笑容很滲人,讓東方沫想起誘拐小紅帽的狼外婆。
蔣廷湖指着一叢粉色的玫瑰,“你媽媽最喜歡這個品種的玫瑰, 我記得有一年她過生日, 我送了她999朵玫瑰, 她特別開心。為了她,我把陽臺改造成了這樣, 一年四季都有玫瑰。”
東方沫不知道怎麽應答, 蔣廷湖的話超出了她的認知。
蔣廷湖撫摸着她的頭發,“等DNA檢測報告出來, 我就帶着你上門, 讓東方家的人知道, 我才是你的親生父親。”想到東方家震驚的樣子,蔣廷湖愉悅地笑起來。
東方沫用她僅有的對世界的認知,問:“你和我媽媽好過?”這還是她看電視的時候學來的。
“是呀,我很愛你媽媽, 你媽媽也愛我。”蔣廷湖的眼神悠遠,似在回憶,“要不是東方岳出現,我們就結婚了。”他愛她到骨子裏,他曾經以為她也同樣愛他,可現實狠狠扇了他一個耳光。
他可以不跟她在一起,但是女兒,必須歸他。
東方沫不理解,“那為什麽媽媽要跟爸爸結婚?”在她的認知裏,喜歡誰就要跟誰在一起。
“乖,我才是你爸爸,那個人叫東方岳,他不是你爸爸,他頂多算你的養父。”蔣廷湖頓了下,他也不理解,她為什麽要跟東方岳結婚,難道就是因為東方家是所謂的豪門,可他也不差呀,為了她,買了這麽大的房子。
蔣廷湖:“是東方岳一直纏着你媽媽,你媽媽沒有辦法,才迫不得已跟東方岳結婚。”蔣廷湖選擇了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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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沫皺着眉,她越發不理解了。
蔣廷湖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臉蛋,“不要想了,你只要知道我才是你爸爸就可以了。”
大門口的門鈴響了起來,蔣廷湖将東方沫放在椅子上,“我去開門,你在這裏乖乖的,不要跑。”
東方沫點點頭,看着他走下樓,她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走到樓梯口,探着小腦袋朝下張望。
蔣廷湖并沒有直接開門,而是透過門上的貓眼往外看,眉心蹙了起來,将門拉開一條縫,十分不滿,“你來幹什麽?”
花嬌比他還不耐煩,她正在加班,被叫過來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回去了還得跟老板解釋,“趁着警方沒有找到你之前,趕緊把沫沫送回去!綁架,是要坐牢的!”
蔣廷湖的表情冰冷,“沫沫是我女兒,我只是帶走我的女兒,憑什麽送回去!”
“沫沫不是你的孩子!你別做夢了!”
蔣廷湖砰一聲把門關上了,任憑花嬌把門拍的山響就是不開。
他上了樓,看到東方沫踩着椅子,半截身子伸出陽臺。
“小姨小姨。”她在叫花嬌。
花嬌在樓下,仰着頭,“沫沫乖,小姨來救你了。”
東方沫哭起來,“小姨,我害怕,我要找媽媽。”
“勇敢點沫沫,別害怕,小姨在呢。”
蔣廷湖快步走了過去,攬腰抱起東方沫,東方沫的小手胡亂捶打起來,腳也亂蹬,“壞人,放開我,我要找小姨!”
蔣廷湖一把拉上陽臺的窗簾,抱着東方沫走到屋內,東方沫還在掙紮,哭的臉上全是淚。
蔣廷湖黑着臉,把她放在沙發上,“不準哭!”他板起臉的時候特別兇。
東方沫吓得捂住耳朵,“不要割我的耳朵。”她打着哭嗝。
“你不哭就不割你的耳朵。”
東方沫強忍着,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
蔣廷湖從紙盒裏抽出紙巾,給她擦眼淚,“你為什麽總是記不住,我才是你爸爸。”
東方沫怕割她的耳朵,違心地說:“我記住了,你是我爸爸。”
蔣廷湖滿意地露出笑臉,摸摸她的發頂,“這才乖嘛。”
花嬌見沒有辦法帶走東方沫,給花顏打電話,可是花顏卻挂了,微信發了過來,【怎麽了?是不是沒有接到沫沫?】
花嬌不得不打字,【蔣這個混蛋,不肯放人。】
【那怎麽辦?】
【我看報警得了,你就說不認識他。】
【不行,會被阿岳知道的。】
【那你說怎麽辦?警方遲早查到。】以蕭景赫和阮晴的查案速度,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蔣廷湖。
【我去找他!】
花嬌盯着那四個字,像是不認識一樣。東方家現在劍拔弩張,她怎麽過來?
……
東方家。
花顏掀開被子一角,望向屋內,五分鐘前,東方岳被叫出去,還沒有回來。
花顏起身,悄悄走到門口,打開門,往外看,走廊裏一個人都沒有。她探出頭,朝樓下看,沙發上空蕩蕩的,東方刈不知道做什麽去了。
舒了口氣,回到屋內,穿了件黑色外套,拎上包,拿了頂帽子塞到包內,又拎了雙鞋子,快速打開門,下了樓,一邊走一邊觀望,生怕被人看見。
到了門口,快速換上鞋子,悄悄打開門,又靜悄悄關上,邊跑邊戴帽子,把帽檐壓得很低,跑到車庫,拉開車門,發動車子,一踩油門,車子嗡一聲,幾乎彈射出去。
花顏不知道東方岳和東方刈去哪裏了,可她必須快,在警方找到蔣廷湖前,趕到他那,把沫沫接回來,至于後面怎麽解釋,她顧不上那麽多了。
車子在路上疾馳,花顏從沒有開這麽快過,但凡前t面有個車,就拼命按喇叭,太慢了,能不能開快點,恨不得路上沒有車,沒有紅燈。,她就像個瘋子,哪怕馬上要變紅燈了,仍然不減速,好幾次跟別的車子擦身而過。
刺耳的喇叭聲表達着不滿,花顏管不了那麽多,還在拼命踩油門。
終于看到了玫瑰園的小洋樓,門衛的盤問讓她覺得煩躁,十分不滿地道:“我找蔣廷湖,我來過多少次了,你們怎麽就記不住,是不是又換人了!”
花顏滿腹牢騷,直到門衛開閘放人,她還在念叨,“你們主任都不給你們培訓嗎,一遍遍的盤問,我又不是犯人。”
門衛謙卑地給她道歉,說自己是新來的,得遵守規定,也是為了業主好。
花顏懶得聽他啰嗦,一腳油門,車子朝前開去,她根本不管小區內是不是限速,依然開的很快。有個大媽推着嬰兒車在路上走,險些被剮到。
大媽吓得趕緊抱起孩子,往綠化帶裏跑,嬰兒車都不敢要了,“開這麽快,要死了!”懷裏的孩子被吓到,哇哇大哭。
大媽撫摸着孩子的後腦勺,“寶寶不哭,那是個神經病。”
到蔣廷湖的樓下,花顏連車都沒鎖,就下了車。
花嬌還在,迎了上去,“姐,你出來沒有被發現嗎?”
“東方岳和老頭子不在。”花顏大力敲門,“蔣廷湖,開門!蔣廷湖!”
蔣廷湖正抱着東方沫看動畫片,先是不悅地蹙了下眉,待聽清那個聲音是花顏後,放下東方沫,快步走過去拉開了門。
他的眼睛裏現出狂喜,“顏顏。”一把抱住了她,雙臂像鐵鉗一樣,死死箍住花顏。
花顏被他勒得喘不過氣來,拍打他的後背,“放開我!沫沫呢?”
“媽媽!”很突然的一聲,花顏的腦子裏嗡一下,出現了短暫的空白,而後才反應過來,是女兒沫沫!
沫沫已經飛奔過去,抱住花顏的大腿,“媽媽媽媽……”東方沫哭着,小身子不停地顫抖,她太害怕了。
蔣廷湖沒有放開花顏,依然死死抱着她,“顏顏,我想你,我太想你了,你終于來了,你不在,你知道我的日子是怎麽過的嗎。我可以不結婚,也可以不要名分,只要你在我身邊,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他以為只要女兒在身邊就行,可是看到她,他才知道,他離不開她,他要她留在身邊。
花顏奮力推他,用出全身的力氣,卻未推動分毫。
“你先放開我。”
“不,你會跑掉。”蔣廷湖抱的更緊了。
“我不跑,我看看沫沫,我想她了。”
蔣廷湖低下頭,看到死死抱着花顏大腿的東方沫,總算松開了花顏,但是卻抓住了她的一只手腕。
花顏蹲下身子,用自由的那只手,擦東方沫臉上的淚,“沫沫不怕,媽媽來了。”
東方沫撲到她懷裏大哭,一天一夜,她被陌生人帶走,又被一個神經病要求叫爸爸,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太大的沖擊。
花顏心疼地流眼淚,親吻東方沫的額頭,将她摟進懷裏,“都是媽媽不好,沒有看好你,對不起。”
東方沫摟着她的脖子,哇哇大哭,終于可以放開了哭,不被割耳朵了。
蔣廷湖皺着眉,怎麽哭成這樣,他又沒有虐待她。
花嬌扯扯花顏的衣服,“姐,姐。”
花顏哭的正傷心,哪裏顧得上她。
花嬌又拽她衣服,聲音大了幾分,“姐,別哭了!”
花顏擡起頭,責備又嫌棄,“你幹嘛?”
花嬌指指她身後,滿臉擔憂。
花顏不明所以,轉過身去,只見東方岳和東方刈站在不遠處,冷冷地看着她。
花顏的腦子裏瞬間空白,渾身如墜冰窖,他們什麽時候來的?
東方岳痛心疾首,他疼愛的妻子,竟然背着他找別的男人。剛才他們擁抱的一幕,狠狠刺痛了他的心。
東方刈還在他的心中繼續戳刀子,“看到沒有,這就是你寧願放棄家族企業,也要娶進門的女人。你當時怎麽說的,你說你愛她,她雖然家世不好,但是她出類拔萃,人品沒的挑。
這就是所謂的人品沒的挑?”
東方刈嘲弄得勾起唇角,“你和阿岩都被保護的太好了,不知道外面的險惡,你以為我為什麽要阻止你們?你們根本不知道,接近你們的女人,她們的心裏是怎麽想的。
我要帶沫沫做親子鑒定,一旦确定不是東方家的孩子,立刻掃地出門!”
東方刈在處理問題上,向來雷厲風行,東方家絕對不允許外姓孩子進入。
東方岳緊緊攥着拳頭,他的心幾乎絞在了一起,痛地喘不上氣來。
就在一個小時前,父親告訴他要帶他去個地方,他記挂着女兒,又擔心妻子,拒絕了。可是父親告訴他,能找到女兒,他本來想告訴妻子,父親卻攔住了他。
東方岳不明所以,上了父親的車,他不知道父親要帶他到哪裏去,問了兩次,父親都沒有說。
進了玫瑰園,父親帶着他來到這裏,他看到了花嬌,不明白她為什麽在這,他想出來打個招呼,父親卻攔住他,讓他沉住氣。
五分鐘後,花顏出現了,東方岳詫異地瞪大眼睛,她為什麽來這裏?他想去問問她,可潛意識裏卻讓他做出了原地噤聲的決定,他看到門開了,一個男人狠狠抱住了花顏。
然後女兒沖了出來,他這才明白父親為什麽帶他來。
父親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聯想到父親對待妻子的态度,他肯定了這個答案。
東方岳站在原地,他沒有辦法上前,甚至沒有辦法擁抱女兒。
東方沫像個小炮彈一樣跑過來,抱住了東方岳的大腿,“爸爸。”然後又看向東方刈,“爺爺。”
若是往日,東方岳早已抱起了女兒,可他現在連擡起手的力氣都沒有。他無法想象,如果東方沫不是他的女兒,他會怎麽辦。他疼了她三年,寵了她三年,他無法接受那樣的事實。
東方沫不明所以,為什麽爸爸和爺爺都不抱她?是不喜歡她了嗎?
東方沫委屈,又叫聲了爸爸。
東方岳垂下頭,對上東方沫委屈又明亮的大眼睛,曾經母親指着東方沫的眼睛,笑着說,你看沫沫長得多像你,此刻想來卻像是諷刺。
東方沫流下眼淚,“爸爸,你不要沫沫了嗎?”
她被壞人抓走,他們都不來救她,是不是真的不要她了?
東方沫松開東方岳,聲音悶悶的,“那個人說你不是我的親生爸爸,是真的嗎?”
東方岳的心頭一震,看向蔣廷湖。蔣廷湖拽着花顏的手腕,挑釁地回望過來。
東方岳:……
他竟被人撬牆腳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