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綁架案(四) 她不允許任何人破壞她的……
第56章 綁架案(四) 她不允許任何人破壞她的……
叮——
花顏的手機收到一條微信, 她拿起看了眼,微信名後面跟着一張圖片,她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東方岳, 打開微信。看到圖片, 險些驚叫出聲,她捂着嘴巴, 眼睫毛止不住的顫抖。
圖片上, 一個男人坐在東方沫身旁, 他滿臉含笑,眼睛裏滿是慈愛。東方沫紮着公主頭, 穿着粉絲的毛衣, 毛衣上印着小貓咪,脖子上圍着圍兜,拿着湯匙在吃飯。
花顏緊緊盯着照片, 像要把照片盯出一個洞, 沫沫怎麽會在他那?她剛要發信息質問他, 東方岳突然道:“顏顏,你怎麽了?”他覺察到了她的異樣。
“沒什麽, 就是嬌嬌問我沫沫的情況, 我不知道怎麽回答。”花顏按掉手機,思索着, 要跟他見上一面, 讓他把沫沫還回來。
東方岳摟着她, “警方已經查到做□□的人了,也鎖定了嫌疑人,很快就有消息了。”
花顏點點頭,心裏想着, 千萬不能讓他們抓到他,萬一事t情敗露……她把念頭強壓下去,握住東方岳的手,“我相信蕭隊長的能力。”
東方岳回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涼,微微顫抖,他心疼地握緊了幾分,“別害怕,沒事的。”
花顏強裝笑臉,抽出了手,“我去上下洗手間。”她進了洗手間,關上門,小心翼翼地鎖上,沒有響起一點兒聲音,拿出手機,快速發了消息過去,【趕緊把沫沫送回來!】
發完,按了下馬桶上的按鍵,水嘩啦響起來,她又打開水龍頭,在水聲中緊張地盯着手機。
消息回了過來,【她是我女兒。】
花顏:【她不是。】
【你騙不了我,我準備帶她去做DNA。】
【不行!】
消息再也沒有回過來,花顏焦躁地走來走去,甚至忘了關水龍頭,怎麽辦怎麽辦?必須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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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起敲門聲,“顏顏,你還好嗎?”
花顏急忙關掉水龍頭,“我沒事。”她看向鏡子中的自己,她已經三十歲了,眼角有細密的皺紋。這兩天因為沒有休息好,臉色很差,又黑又黃,頭發也因為沒有及時清洗,長了油。
這樣的自己,若是再被東方岳發現他,她恐怕再也沒有辦法在東方家呆下去了,她不允許任何人破壞她的生活。
花顏輕輕拍了拍臉,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打開了門。
東方岳很擔心,“你沒事吧?”
花顏搖搖頭,“我沒事,就是有些累了。”
“那你躺一會兒。”
花顏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各種可怕的念頭往腦海裏沖,她必須做點什麽,她得去找他,可是她怎麽才能不被懷疑地出去,她得想辦法。
拉起被子蒙住頭,打開手機,手機光照着她冰冷的臉。
【嬌嬌,幫我個忙,你去找下蔣廷湖。】
花嬌發了個問號。
花顏:【去了你就知道了,現在就去,立刻馬上。】
花嬌:【我在上班。】
【求你了,我現在走不開,沫沫被人搶走了。】
【你懷疑是蔣廷湖幹的?】花嬌很警覺。
【就是他幹的。】
【為什麽?】
【他懷疑沫沫是他的孩子,怎麽可能呢,沫沫是我和阿岳的孩子,你趕緊去,我怕他知道了真相,沫沫有危險。等這件事搞定了,我補償你。】
【這可是你說的啊,我現在就去。】
花顏放下心來,以花嬌的能力,應該能解決。
……
樓下客廳。
東方刈依然坐在沙發上,他的精神很不好,已經連續二十幾個小時沒有閉眼了。
蕭景赫坐在他旁邊的單人沙發上,他同樣沒有閉過眼。其他的民警在換着班休息,生怕錯過勒索電話。
東方刈的手機響了下,他拿起看了眼,回了幾個字,嘴角彎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冰冷弧度。
“蕭隊長。”他說,“如果綁匪還不打電話過來,你們就撤吧。”
“你确定?”
“這麽久還不打電話過來,我想綁匪的目的不是錢,你早就想到了,對不對?你不撤人,只是想給我們心理安慰,不用的,什麽大風大浪我沒有見過。”
“綁匪現在不打電話,不等于後面不打。”蕭景赫還不想放棄。
“等我收到綁匪電話再通知你們也來得及。”
蕭景赫躊躇,他怕萬一。
東方刈:“你放心,出了任何事情,我會負責,不會怪你們警方。”
蕭景赫想再争取下,可是他看到東方刈堅定的眼神,點了點頭,“好,我們撤人。”
蕭景赫下達了撤出的命令,民警們收拾設備,有秩序地撤出。
蕭景赫回到市局,局裏氣氛緊張。
技術科對在拆遷村落廢棄房屋內提取到的指紋、毛發等進行鑒定,确認是屬于趙小海和東方沫的,另外一個人在數據中沒有記錄,很有可能是趙小海的同夥。
大家都在尋找趙小海的蹤跡,只要找到他,案子就破了。
趙小海,32歲,津口市南關縣人,一直在各個縣市流竄作案。因為盜竊金額巨大,又傷了人,被警方逮捕送進了看守所。出獄後,在一家洗車店工作,跟同事發生過沖突,後來離職,目前無業。
警方排查了大量的流動人口,在社區和派出所的努力下,找到了趙小海的住處。
他租住在一處農民自建房內,房間在二樓,房東念叨着,“我早就看他不對,白天不上班,晚上才出去,後半夜才回來,我正想着等房租到期,讓他搬出去呢。”
“他這幾天回來過嗎?”
“沒有,三四天沒有看到過人了。”
房東打開門,房間裏亂糟糟的,被子沒有疊,團成一團。桌子上扔着零食包裝袋,地上扔着四五個啤酒瓶子,煙灰缸裏的煙頭都滿了。
簡世國戴上鞋套手套進去,他睡到下午三點多,趕到市局時正好查到了趙小海的住處,便和賀仲明一起帶隊過來了。
他打開衣櫃,櫃子裏挂着幾件冬天穿的衣服。靠床邊有一張桌子,簡世國扒拉開包裝袋,下面壓着一張照片,正是東方沫。照片被弄上了油漬,油漬正好在東方沫的臉上,看起來有幾分詭異。
簡世國拿起照片,如此可以證實綁架東方沫的确實是趙小海。
手機在兜裏響,簡世國接了起來,裏面傳來阮晴的聲音,“簡哥,牛闖剛剛交代,除了賣給趙小海一個津A0B32K的車牌外,還賣給他一個津A76CF9的車牌,你們在趙小海的住處附近留意下。我已經給交警隊去了電話,他們也在幫着查找。”
簡世國挂了電話,将照片收好。他彎身看了下垃圾桶,除了包裝袋還是包裝袋,沒有有用的信息。走到窗戶邊,拉開拉了一半的窗簾,朝下看,正好看到一輛面包車開過來,型號跟在東方沫失蹤現場的很像。
他立刻意識到不妙,轉身往外跑,“來兩個人,有情況。”賀仲明和另外一名民警立刻跟上。
簡世國一口氣跑到樓下,面包車正在倒車,正好看到了車牌尾號——6CF9,就是這輛車!
“停車!”簡世國大喊。
面包車已經調好了頭,朝路上開去。
簡世國在後面追,可是雙腿畢竟趕不上四個輪子,面包車眼看要追丢。突然,一輛警車開了過來,“簡哥,上車!”賀仲明坐在駕駛位,一臉緊繃。
簡世國跳上車,“咬住他!”
賀仲明熟練的轉動方向盤,加油門,攆着面包車往大路上跑。簡世國摸後腰,罵了聲艹,沒有申請用槍,這個距離能一槍爆胎。
別看面包車挺爛,還是個二手的,開的特別快,加上對地形熟悉,每次快要被追上的時候,就會甩開一段距離。
簡世國咬着後槽牙,“撞它!”
賀仲明一腳油門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砰一聲,撞在了面包車的後屁股上。
面包車輕,頓時被撞歪了,左半邊車身高高擡起,車身朝右邊偏斜。
簡世國:“再撞!”
賀仲明又一腳油門上去,再次猛烈撞擊,還未保持住平衡的面包車,被撞翻在地。由于慣性,車子在地面滑行了一段距離才後停止,留下一地的碎玻璃渣渣。
賀仲明停車,簡世國跳下車,跑到面包車旁。
駕駛位上的小馬腦部流血,身上系着安全帶,身體卡在了方向盤和座椅中間,他有氣無力地睜開眼睛,瞄了眼簡世國,“救,救命。”
簡世國的手透過碎掉的車窗玻璃,伸到面包車內部,打開駕駛位上的門,“姓名。”他解開安全帶的扣子,拉他出來。
小馬慘叫一聲,他的腿斷了。
簡世國皺了下眉,先拖着他的腿,再拉他出來,再次問了句,“姓名。”
“小馬。”小馬躺在地上,血浸濕了半條褲子。他這樣子,想跑也跑不了,因此簡世國沒有給他戴手铐,而是再次走到面包車前面。
賀仲明已經打開了後排車門,趙小海的腦袋歪在窗玻璃上,脖子扭曲着,身體的一半坐在座位上,另一半斜着,腳卡在了前排的座位後面。
血從他的腦袋上往下流,眼睛緊閉,已經暈了。
看來這一下撞得有點重。
簡世國和賀仲明一起把人擡出來,叫了110。
小馬的腿部粉碎性骨折,輕微腦震蕩,其他的地方問題不大。
趙小海嚴重一點兒,肋骨斷了兩根,右腿粉碎性骨折,腦袋上被玻璃劃了條大口子,縫了好幾針。
趙小海還處在昏迷狀态,小馬人是清醒的,他的手被铐在病床的欄杆上。
簡世國坐在椅子上,問:“東方沫呢?”
小馬歪着頭不看他,“我不知道。”
“別跟我裝,我們在你們的面包車裏提取到了東方沫的頭發,說,把東方沫弄到哪裏t去了?”
小馬不吭聲。
簡世國:“你們的車裏有三十萬現金,是不是把東方沫賣了?拐賣兒童,罪名可不小。”
“我沒有賣她。”
“那她人呢?”
“我不知道,我頭疼。”小馬捂着腦袋。
簡世國怒了,“你是不是覺得你躺在病床上,我不能把你怎麽樣?!”
“我頭疼,腿疼,到處疼,我想不起來。”小馬幹脆耍賴。
簡世國的怒氣往上翻湧,騰一下站了起來,賀仲明趕緊攔住他,“簡哥簡哥。”
簡世國揮開他的手,“太悶了,我出去透口氣。”打開病房門,坐在了門口的長椅上。
賀仲明盯着小馬,小馬歪過頭,沖着他,龇牙一樂。
賀仲明狠狠瞪了他一眼,“會有你開口的時候。”他也出了病房。
走廊盡頭,蕭景赫和阮晴趕過來了,蕭景赫走在最前面,阮晴落後半步,兩人的步伐都很快,轉眼到了跟前。
蕭景赫:“怎麽樣?”
“不肯開口。”
“到了這個時候還不開口呢。”阮晴哼了聲,“可真夠能抗的。”
簡世國沮喪,“你們去,我是問不出來了。”
蕭景赫勾了下唇角,推開了門。
小馬背對着門,頭也不回,道:“我什麽都不會講的。”
“你不用講。”
小馬一聽聲音不對,轉過頭來,見是一男一女,男的長得高大帥氣,穿着黑色的短大衣,女的漂亮,留着短發,眼睛亮的跟天上的星星似得。
“你們誰呀?”
蕭景赫坐在簡世國剛才坐的位置上,二郎腿一翹,“警察。”
小馬皺眉,“你們有完沒完,我說了我不知道。”
“我知道你不知道,我是來看看你能不能動,能動的話就送去看守所,反正人已經找到了,她指證是你和趙小海綁架了她。”
“你們找到她了?!”小馬瞪大雙眼,滿臉的不可置信。
“你也太小看我們警方了。”蕭景赫輕笑,“所以你說與不說,都不影響判刑,綁架罪,做實了。”
“不行,我們是受人指使的!”小馬急忙撇清關系,他可不想坐牢。
“這你得跟法官去說,跟我們說不着。”
“不不,那個人給了我們錢,讓我們綁架東方沫,再把孩子給他。”小馬掙紮着坐起來,可是手被铐床欄杆上,動不了。
蕭景赫優哉游哉地撣了下褲腳,“誰知道你說的是真的假的。”
“我說的句句屬實,你們不是在面包車裏找到了三十萬嗎,那是尾款,是那個人給我們的。”
“你一直說那個人那個人,哪個人啊,一聽就是在撒謊。”蕭景赫不屑地瞥了下嘴。
小馬慌了,“我真沒有撒謊,他沒告訴我們他叫什麽,但是我悄悄打聽過,他叫蔣廷湖,住在玫瑰園。”
蕭景赫挑了下眉,笑起來。
小馬一怔,突然明白過來,“你TM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