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富婆之死(二) 莫名讓人讨厭

第60章 富婆之死(二) 莫名讓人讨厭

現場采樣結果出來, 共檢測出四個不同的指紋,除去錢丹丹和汪江冬的,還有兩個人。現場的毛發遺留較多, 目前只檢測到錢丹丹的。

屠小龍又對屍體做了全面檢查, 在死者體內檢測到了精/液,死者在死前曾經跟人發生過性/關系。

可物業的人反應, 死者一直單身, 這個男人很有可能是死者的情人。

蕭景赫傳喚了孫阿姨, 孫阿姨說她沒有見過這個男人,但是她知道錢瑩瑩有情人, 她去打掃衛生的時候, 總是在衛生間發現男人的頭發。

因為是東家的私事,她也不敢問。

蕭景赫問:“2月19日下午的12點到一點之間你在哪兒?”

“我在宿舍午休呢,兩點鐘有活, 我得養足精神。”

“你住在宿舍裏?”蕭景赫挺詫異。

“是啊, 住在物業宿舍, 跟保潔住在一塊。我兒子在讀大學,我一個人在家閑着無聊, 就出來找活幹。我跟小區的物業主任是遠房親戚, 他給我弄的宿舍,活也是他幫我找的。”

蕭景赫讓阮晴帶她下去采集指紋和DNA, 孫阿姨挺好奇的, 一邊走一邊張望, 她跟阮晴小聲說:“有個情況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

“你說。”

“其實錢瑩瑩有個私生女。”

阮晴一怔,“你怎麽知道?”

“有一次啊,我在她家打掃衛生,就聽到她在跟她姐姐吵架, 說什麽女兒,我就仔細聽了聽。錢瑩瑩的姐姐說你女兒長大了,開銷也大了,錢瑩瑩要是不t給錢,她就不養了。

錢瑩瑩立刻答應給錢,還說不讓她到處嚷嚷,也不要告訴孩子,以後需要多少錢,盡管到她這裏拿。啧啧,她那姐姐,真是吃人不吐骨頭,三天兩頭來要錢,幸好錢瑩瑩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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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瑩瑩有私生女這事,還有誰知道?”

“我不知道啊,我就聽到那一次。”孫阿姨一臉八卦的神情,眼睛都亮了。

阮晴說:“謝謝你提供的情況,往這邊走。”

阮晴送走孫阿姨,趕緊把情況上報給蕭景赫。蕭景赫也愣了下,不是說錢瑩瑩不能生嗎,“看來還是得叫錢丹丹來一趟。”

錢丹丹聽到問題怔了下,“你們怎麽會知道?”

“別管我們怎麽知道的,是不是有這回事?”

“瑩瑩年輕的時候不懂事,跟一個有婦之夫好了,懷孕後,那個人讓她打掉,瑩瑩舍不得就偷着生了下來。那個人是個入贅的,不敢認孩子,還跟瑩瑩斷了聯系。

瑩瑩一個人沒有辦法養孩子,本來想着送人,可是哪個當媽的,會舍得孩子,尤其是一小點的時候,只要看上一眼就舍不得送了。

瑩瑩就求我收養孩子,她說她每個月給我孩子的生活費。我們家有個兒子,但是智力不太好,我想着養個女兒也不錯,又是親外甥女,無管怎麽論,都有血緣關系,就答應下來。”

“你阻止錢瑩瑩複婚是不是也是因為這個?”

錢丹丹緊緊攥着手,“說實話,也有這個原因,如果瑩瑩不複婚,将來她的財産就是留給孩子的,孩子在我手上,那財産不是還是我的嗎。她要是跟汪江冬複了婚,汪江冬就得分一份,更何況汪江冬跟她複婚,就是看中了她的財産。我攔着她,沒有錯啊。”

蕭景赫道:“幾天前,你是不是跟錢瑩瑩起過沖突?”

錢丹丹偷着掃了他一眼,沒有吭聲。

蕭景赫的語氣冷了幾分,“回答我!”

錢丹丹猶猶豫豫,“我勸她,她不聽,她說她寂寞,想找個男人陪着。那她可以找情人啊,幹嘛非要找汪江冬,汪江冬這個人唯利是圖,當年他們結婚我就不同意……我們倆的言語有些激烈,吵着吵着就打起來了。”

“上次問你的時候你為什麽不說?”

“我想着姐妹倆打架很正常,再說了,她是我養大的,打她幾下怎麽了。”錢丹丹完全不覺得自己有錯。

“怎麽打的?”

“就抓着她的頭發往牆上磕了幾下,沒用多大的力氣。”

阮晴面無表情地瞥了她一眼,淤青現在還有,還說沒用多大力氣。

錢丹丹極力否認,“可我真的沒有殺她,再怎麽說她也是我親妹妹。只要她不結婚,不亂糟蹋,将來,錢還是給她女兒,那不是變相給我麽,我沒必要殺了她,賠上自己的命啊。”

她這樣說,倒也是,孩子在她手上。

“你妹妹有沒有交往的情人?”

“我不知道,我從不問她這種事,一個單身女人,又有錢,就算有個把情人,也不為過吧。”她倒是看得開。

詢問完錢丹丹,簡世國和賀仲明回來了,他們去了物業,核實孫阿姨的口供,19號下午12點到一點之間,孫阿姨确實在宿舍休息,當時跟她在一起的,有小區的保潔。

痕檢科那邊的化驗結果也出來了,兩個沒有比對出的指紋,其中一枚屬于孫阿姨,另一枚依然沒有結果。

現場的毛發除了有孫阿姨和錢丹丹的,還有兩個沒有比對出結果,毛發屬于一男一女。

而錢瑩瑩體內的精/液,和毛發的男主人不能做同一認定,也就是說,曾經有兩個男人出現在現場。

簡世國咂舌,“不會情人不只一個吧?”

蕭景赫點頭,“很有可能。”

“可真夠瘋狂的。”簡世國看阮晴,阮晴翻白眼,“我可沒找過情人。”

簡世國嘿嘿地笑,“你可以找。”

蕭景赫警告地瞥了他一眼,簡世國立刻噤聲,“下一步怎麽做,請隊長指示!”

“你和小賀去小區物業走訪下,如果錢瑩瑩和情人保持長久的關系,物業應該會有人看到。小阮跟我再去一趟案發現場。”

簡世國:“得令!”他笑咪嘻嘻地朝阮晴挑了下眉,和賀仲明一起出去了。

阮晴莫名其妙,他挑那一下眉是什麽意思?

……

阮晴和蕭景赫再次回到案發現場,客廳的地面上畫着死者的身體輪廓,其他的東西都沒有移動過,咖啡杯依然在老位置,仿佛女主人會随時回來一樣。

兩人查的很仔細,不放過邊邊角角。

衛生間裏有男士專用的洗發水,沐浴露,盥洗臺上,有兩套牙杯,其中一個牙杯裏放着剃須刀。

拉開衣櫃,有男士睡衣挂在櫃子的角落。床頭櫃裏,有一盒拆開的安全/套。

蕭景赫走到廚房,眼睛無意識的巡梭,一副刀架放在操作臺上,刀架上放着平常用的刀具。蕭景赫移開目光,突然一怔,又走了回來,盯着刀架。

刀架中間左邊位置少了一把刀,他拿起刀架端詳,這把刀去哪兒了?他敢确定,所有查過的地方,沒有發現這把刀。

難道被兇手帶走了?

阮晴挨個翻了死者的包,在一個腰包的夾層裏,找到了一□□身卡,她是雷霆部落健身房的VIP會員。

卡上有地址,就在小區裏。

阮晴和蕭景赫趕過去,這會兒已經是晚上了,健身房裏的人很多。健身教練都練得很壯,胳膊尤其粗,大腿的肌肉一看爆發力就很強,臀部線條就更不用說了,又翹,又結實。

阮晴下意識看了眼蕭景赫,他包的嚴嚴實實,不知道身材怎麽樣。

蕭景赫覺察到她的注視,無奈地皺了下眉,她的眼神實在是太赤/裸裸了。

女會員有身材好的,也有胖的,過來減肥。

男教練就圍在身材好的女會員身旁,笑眯眯地搭讪。

前臺是兩個長得漂亮的小姑娘,一個留着長發,紮成高馬尾,因為健身的緣故,身材十分勻稱,化着淡妝。另外一位留着短發,妝化的很豔,身材略胖。

“兩位要辦會員卡嗎?”長發姑娘笑着問道。

阮晴出示證件,又拿出錢瑩瑩的照片,“這個人認識嗎?”

長發姑娘看了眼,停頓了一下,道:“她是我們店的VIP會員,經常來,我只知道她姓錢,叫什麽不知道。”

短發姑娘也搖頭,“我也不知道她叫什麽。”

“她有私人教練嗎?”

兩個姑娘互看一眼,“有,但是……”

“怎麽了?”

“她換了個教練。”

“具體情況說清楚。”

“錢女士一開始來辦會員的時候,是沖着孔教練來的,半年前吧,她突然轉到了賈教練那,為了這事,孔教練還把賈教練打了一頓。”

“兩個教練叫什麽名字?他們打架的時候都有誰看見了?”

“孔教練叫孔元斌,是我們這邊的明星教練,很多會員都是沖着他來的。賈教練叫賈樂虎,一年前來的。他倆打架的時候,很多人都看到了,當時很多人在健身。”

“打的嚴重嗎?”

“孔教練把賈教練的牙打掉了,還賠了醫藥費。”

“他們今天都在嗎?”

“孔教練在,賈教練今天輪休。”

“麻煩你叫他過來下。”

長發的姑娘去叫孔元斌,孔元斌是典型的健身教練身材,大冷天,穿着短袖,袖口被肌肉崩的很緊,眉毛很濃,眼睛又很小,明明很奇怪,卻很和諧,有一種別樣的帥氣,“你們找我?”他的聲音帶了點沙啞。

長發姑娘指着一旁的桌椅道:“可以去那邊。”

三個坐下,阮晴開門見山,“你是錢瑩瑩的私人教練?”

孔元斌打量阮晴,眼神很黏膩,濕噠噠的,像被蟲子爬過一樣,“以前是,她被賈樂虎撬走了。”說完哼了聲。

“為什麽被撬走?你的服務不好?”

“胡說!”孔元斌有點惱,“你去打聽打聽,來健身房的,哪個不是沖着我來的,我的服務絕對到位!”

“那為什麽錢瑩瑩換了教練?”

“賈樂虎會來事呗,整天姐姐長姐姐短的,給錢瑩瑩哄得找不着北。”

“我聽說你和賈樂虎起過沖突。”

“他撬走我的會員,我打他一頓算是輕的。”會員每年交不少的費用,教練手上的會員越多,拿到的提成越多,像錢瑩瑩這種富婆,辦張卡動辄好幾萬,她被人撬走,孔元斌肯定生氣。

“你和t錢瑩瑩除了在健身房,私底下有沒有聯系過?”

孔元斌深深看了她一眼,“你是指哪方面?”

“哪方面都指。”

孔元斌笑起來,“錢瑩瑩單身,又有錢,就像有了縫的蛋,哪個蒼蠅不叮,只要她願意,不知道多少男人前仆後繼。”

“也包括你?”

“是啊。”孔元斌大方承認,“大家都是成年人,幫她解決下生理需要,她再幫我解決下生活問題,各取所需嘛。”他挑了下眉,笑的很暧昧。

“最近這段時間去過她家嗎?”

“被賈樂虎撬走後,就沒去過了。我一直懷疑這孫子用了什麽手段,錢瑩瑩自從跟他做過那事後,就不讓我碰了。”孔元斌完全沒有在女性面前說這種事的尴尬。

蕭景赫的眉一直蹙着,臉色越來越難看,此時接過話題,“這個月的19號下午12點到1點,你在什麽地方?”

“我在上班啊。”

“你不想想?”回答的這麽幹脆。

“不用想,那天我生日,我還發牢騷來着。”

“我們要取下你的指紋,麻煩配合下。”

孔元斌伸出手,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包着紗布,“我前天給學員輔導的時候,不小心被砸傷了。其他的指紋,你們随便取。”

阮晴拿出工具,蕭景赫接了過去,抓住孔元斌的手往上面按,動作有點粗魯。

孔元斌只是無語地看着他,不敢吭聲,實在是蕭景赫的臉色太難看,像要殺人一樣。

取完指紋,孔元斌猶猶豫豫地問:“瑩瑩出事了?”

蕭景赫斜睨了他一眼,冷聲道:“她死了。”

“死……了?”孔元斌呆愣住,“什麽時候的事?”

蕭景赫沒有講話,和阮晴一起離開。

孔元斌還呆愣着,久久沒有回神。

從健身房出來,阮晴長出了口氣,“這個孔元斌說話的口氣,莫名讓人讨厭。”他總是有意無意地盯着阮晴,好似雄性動物看到雌性,不自覺地散發荷爾蒙,偏偏每個動作都透着油膩。

“還這麽巧,手受傷了。”阮晴撇了撇嘴。

蕭景赫哼了聲,這個人确實讨厭,“別生氣了,餓不餓?吃了飯再去賈樂虎家。”

“餓,我要多吃點,填補生氣消耗的能量。”

蕭景赫勾了下唇角,一邊開車一邊看路邊的招牌,“我記得這附近有家面館還不錯。”他開着車找,突然道:“看到了,我找地方停車。”

面館的招牌做的很大,寫着姚記手工面。

蕭景赫一進去,老板就笑着迎了過來,“蕭隊長來了,快請坐。”他看了眼阮晴,“女朋友?”

阮晴的臉一紅,剛要解釋,蕭景赫道:“同事。”

老板還是滿臉笑意,“老樣子?”

“嗯,你要吃什麽?”

“跟你一樣。”招牌上列了各種面的名字,看的人眼花,她也不知道哪個好吃。

老板道:“好嘞,兩份牛腩面,外加荷包蛋。”

兩人坐下,蕭景赫拿紙巾擦桌面,“這家老板五年前因為故意傷害罪入獄,是我親手抓的。”

阮晴:……

老板還能跟他的關系處這麽好?

蕭景赫:“那是我辦的第一個案子……他當時其實是正當防衛,由于出手太重,把那人打成了重傷。本來要判五年,他賠了那人很多錢,又在獄裏表現的好,三年就放出來了。

出獄後,因為有案底找不到工作,我資助他開了這家面館。”

阮晴的眼睛亮晶晶的,“有分紅嗎?”

蕭景赫笑起來,“托老板的福,每年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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