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坦誠
第44章 坦誠
“達日巴特,你是喝醉酒了嗎?”旭烈格爾掃了達日巴特一眼。
“我是喝了幾杯馬奶酒,但肯定是沒喝醉啊。”達日巴特連忙跟上旭烈格爾的步伐,“您難道沒注意到嗎?首領夫人這段時間身子不舒服,總是嗜睡,走不動路,還時不時的嘔吐。”
“你到底想說什麽,達日巴特。”
“首領,這事我是有經歷過的。”達日巴特說,“我家那個女人懷突魯格的時候就是這個模樣。”
“你弄錯了,洛初他不可能懷孕。”
“怎麽就不可能呢?你給女人播了種她們就是會懷孕的,更何況你和夫人都已經成親很久了。”達日巴特掰掰手指頭,“一整個冬天都過去,你們也該有個孩子。”
“我說,這是不可能的事。”
“您又不是巫醫?您怎麽能這麽篤定呢?”見旭烈格爾對懷孕的妻子不當會兒事,達日巴特很是着急,“就是那些壯如水牛的女人懷孕了也會變的比初生的羊羔還虛弱,更別說首領夫人這樣纖弱的人,您更要好好照顧了。”
“……行了,我知道了。”
旭烈格爾不想解釋,他沒想到自己還被達日巴特給說教了。
他确實不是巫醫,但不妨礙他篤定。
畢竟自己到底有沒有播種這件事他比誰都瞧得清楚。
他真的都清楚嗎?旭烈格爾忽然停下了腳步。
有件事像針刺卡在他心裏,他一直強迫自己不要再提起,再追究。
那就是被強擄走的日子裏,赤兒思那個雜碎到底有沒有碰他的洛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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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看反應不像如此,但是他也沒法确定那是不是洛初為了安撫他而露出的強顏歡笑。
旭烈格爾腦海裏又浮現出當時的畫面。
跪地的美人,淩亂的王帳,鮮紅的喜帕……
旭烈格爾微微阖上眼,努力平息住自己內心翻湧的怒火。
這一刻他多希望赤兒思能死而複生,這樣他就能将自己暴虐極端的情緒再次宣洩在這個雜碎的身上。
“唔,你回來了。”聽到男人走進氈包,林昭昭懶懶地仰靠在榻邊看着手裏的書。
“嗯。”男人脫去肩上的披風。
“嗯,往外面放放,一股酒臭味。”林昭昭有些嫌棄地捏住鼻子,“聞得我想吐。”
男人動作明顯停滞了下,然後将自己的衣物随手丢到了門口。
“你身子不舒服?”他低聲問。
“是有些不舒服,可能是這段時間經歷太多事,有些太累了吧。”林昭昭漫不經心地回答,“等這裏都忙完了,我回去休憩休憩應該就好了。”
“有沒有可能不是累的……”
“不是累的,還能是什麽?”林昭昭眼神挪開書卷,“你什麽意思?”
“……”
“難道你看出來我生什麽病了?”林昭昭被吓了下,畢竟他打小身子骨就弱,上輩子也是活活病死的。
“我怎麽會看病。”
“那你這話什麽意思?故意吓唬我呢?”
“我的意思是……”旭烈格爾緊抿了下嘴唇,終于将悶在心裏的話說了出來,“你……會不會……是懷孕了?”
氈包內死寂一片。旭烈格爾看着林昭昭,林昭昭也看着旭烈格爾。
就在旭烈格爾有些後悔問出這個話的時候,榻上的人忽然輕拍着桌面,笑出了聲。
“……”旭烈格爾看着面前人,內心十分複雜。
“有什麽好笑的嗎?”看着林昭昭笑得前仰後合的樣子,旭烈格爾走了過去,生怕對方一個不留神磕碰到哪裏。
“好笑啊!當然好笑了!怎麽說你也是堂堂血狄的首領?怎麽能說出這麽天真可愛的話啊!”林昭昭眼淚都笑出來了,“你弟弟之前說你歲數大沒娶上女人,我還替你分辯來着,沒想到你居然真的如此不通世事。”
“我不通世事。”旭烈格爾低下頭看着榻上的人。
“可不嘛。我們兩個……我怎麽可能會懷孕呢?”林昭昭的笑戛然而止,他才注意到男人的神情意外的陰沉。
“我……不是笑話你。”林昭昭小聲解釋,他感覺自己剛剛确實笑得太嚣張了。怎麽說旭烈格爾也是個男人,他這樣嘲笑确實是很不給人面子。
“你別板着張臉呀,好像生氣了一樣。”他輕輕拽了拽男人的衣袖,“是我錯了還不行嗎,真不是故意笑你的。”
瞧着林昭昭弱聲弱氣的模樣,旭烈格爾無聲地嘆了口氣,在床榻另一邊坐下:“我沒生氣。”
“真沒生氣嗎?”林昭昭湊過來望了望。
“沒有。”旭烈格爾将臉默默偏向另一邊。
“那就行。”林昭昭又懶散地靠在榻邊看起了書,黑色的長發散在小桌上,也落在了旭烈格爾的手背上。
想着心事的男人撥弄着手邊青絲,将其一圈圈繞在自己的食指上。
“唔!你拽我頭發幹嘛!”看書的人有些吃痛的捂着頭,他一起身纏在男人指尖的發絲全都松散不見了。
“抱歉,不小心。”旭烈格爾沉聲說。
“你在想什麽呢?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林昭昭十分不解,他總感覺旭烈格爾今晚很不對勁。
“沒想什麽。”旭烈格爾淡淡說,“可能是今晚喝得有些多了吧。”
這解釋倒也說得通,林昭昭也沒再追問。
“對了,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林昭昭說,“那十三個被赤兒思強搶來的女人我想我們可以派人将她們都送回自己的部族。”
林昭昭看向旭烈格爾:“将她們送回去既可以讓整個草原知道我們這次讨伐師出有名,也可以讓她們的部族記得我們血狄的這份恩情。你覺得怎麽樣?”
“可以。”旭烈格爾說。
像是早料到男人會答應,林昭昭微微笑了笑:“我已經讓也吉瑪去整理她們十三人的名字了,哦,不對,應該是十四個人,還有合蘭朵剛生下來的孩子。”
“那個孩子不可以和她們一起走。”男人忽然開口了。
“為什麽?”林昭昭不解。
旭烈格爾冷聲說:“合蘭朵的孩子是赤兒思的血脈,我不允許這種肮髒的血繼續在草原延續下去。”
“你什麽意思?你要殺合蘭朵的孩子?”林昭昭坐直了起來,他有些難以置信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他的心裏的旭烈格爾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是的。”
“你……喝醉了。”林昭昭搖了搖頭,“赤兒思确實該死,可合蘭朵和她的孩子是無辜的啊!那個孩子才剛降生幾天,他甚至都沒見過赤兒思。”
林昭昭試圖理解男人的心思,可他還是失敗了。
“你是擔心他長大以後為自己的父親複仇嗎?你不用擔心,合蘭朵不僅厭惡赤兒思,還很感激我們。孩子跟着她根本不可能發生你所擔心的事。”
“我不懼怕任何人向我複仇。”旭烈格爾說,“你讓我放了那些奴隸,就算你沒寫出那些法令,我最後也會如你所願。”
“是啊,你能放過這些人,為什麽不能放過一個才出生的孩子?”林昭昭站了起來。
“我放了他們是因為你希望這樣。”
“那我現在希望你放了合蘭朵的孩子,你把他放了不行嗎?”
“之前的事我都按你意思的做了。”旭烈格爾并不松口,“這次該聽我的了。”
“當真是放屁!這種事能是輪流做主說的算的嗎?”林昭昭怒極反笑,“好啊,你是首領,我當然該聽你的意思,但你至少給我一個能說得過去的理由,一個必須殺死他的理由!”
“我說過了,他是赤兒思的兒子,我不可能讓他活。”
“我才不相信是這個原因。”林昭昭死死盯着旭烈格爾,“你要是真這麽恨赤兒思,攻打下這裏的第一日,你就該将所有與他沾親帶故的人全都殺了!而不是眼下在這裏和我争論一個嬰兒的死活!”
“你怎麽知道我有多麽恨他。”旭烈格爾看着林昭昭,像是變了一個人。
“我看見他們就惡心,那個小孩也一樣。”他的眼神兇狠無比,像是要将什麽人生吞活剝了一樣,“你說得對,我會殺了和赤兒思有關系的所有人。用你們中原人的話來說,我要殺光他的九族。”
這已經不是喝醉了。
“你瘋了……”
林昭昭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明明在戰場上看見旭烈格爾提着人頭的時候他都沒害怕過,這一刻他心裏卻生出了從未有過的寒意。
“你躲什麽?”瞧見林昭昭臉上的恐懼,男人的胸膛裏情緒像是要沖了出來。他大步上前,一把捏住了林昭昭纖細的手腕,“你在怕我……”
他怕旭烈格爾?林昭昭有些恍惚了。
不,他不可能怕旭烈格爾的,這個人是世上對他最好最好的人了。
“我……不怕你……”
“可你的聲音顫得厲害。”男人眼神陰暗,聲音沙啞,“你在怕我。”
他的聲音在顫嗎?林昭昭還沒有反應過來,人已經被男人抱起,強壓到了床榻上。
榻上的小桌和書卷被男人擡手揮開,在巨大的響聲後,散落的到處都是。
“你……幹什麽?!”林昭昭感覺有人在啃咬他,從脖子一直咬到肩膀。
“洛初。”
男人在喚他,聲音還是很好聽很深情,就像以前一樣。
可是林昭昭心裏真的害怕,有一瞬,他以為自己又回到了那個被男人粗暴搶占的夜晚。
“你……別碰我!你給我起來!起來!”林昭昭惶恐極了,他不斷掙紮着,想将身上的人給推開。
“為什麽我不能碰你?你是我的女人,我為什麽不能碰你?”旭烈格爾摁住了林昭昭的手腕,他壓抑已久的情緒像有毒的汁液随着欲望滲透而出,“赤兒思那個雜碎他都敢碰你,明明我都沒有舍得碰過你,憑什麽他……”
旭烈格爾的話像冰水狠狠潑在了林昭昭的頭上,他頭腦忽然清醒了,那些不理解也一下子全都明白了過來。
“你哪是看着他們惡心,你是看着我惡心吧。”
林昭昭手垂下像是失了反抗的力氣,他望着旭烈格爾那雙憤怒的眼眸,低聲說:“什麽懷孕不懷孕的,我還真以為是你什麽都不懂再那傻樂,弄了半天原來你是懷疑我被赤兒思給上了,你是在試探我嗎?”
“我是想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麽,但……”旭烈格爾的眼中有情緒在掙紮。
“旭烈格爾,如果我那天要是真被赤兒思糟蹋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林昭昭眼裏沒了光彩,“畢竟自己的女人被赤兒思那種人玷污過,你肯定會覺得很惡心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沒覺得你惡心……”旭烈格爾不知該如何解釋,他心裏煩躁至極。
他想自己或許是做錯了,可他控制不住。無意之間,便将對赤兒思的恨遷怒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對不起。”旭烈格爾深深吸了口氣,他松開了對林昭昭的鉗制,獨自坐到了另一邊。
他雙手抵着發脹的額頭,向來筆直的腰背也彎了下來:“你說得對,我可能是喝醉了。”
林昭昭緩緩坐了起來,他看着男人落寞自責的背影,心裏也做了個決定。
“你不用和我道歉,你沒有做錯什麽。”林昭昭的手落到自己的衣襟,“這種事發生在哪個男人身上也受不了,你試探我也好,懷疑我也好,都是人之常情,我不怪你。如果硬要說是我們誰的錯,那也錯在是我對你隐瞞在先。”
“洛初,你別說了。”旭烈格爾手緊捏着,“這件事過去了,我們都不要再提了。”
“就算我不提,你心裏還是會在意。一想到你會在意,這件事我就永遠過不去了。”林昭昭露出一絲苦笑,“這或許就是天意吧,讓我坦白一切。”
單薄的裏衣敞開,脫落。
玉佩晃動。
林昭昭阖上了眼睛,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他不想再瞞下去了,今日無論是個什麽樣的結果,他都認了。
“蠻子,你轉過來,看看我。”
旭烈格爾停頓了一下,偏過頭看向榻上,只見林昭昭跪坐着他觸手可及的地方,上身的衣物全都散落在了腳邊。
俗話說“非禮勿視”。此刻他或許應該回避,但他根本挪不開眼睛。
這無疑是讓人血脈噴張的一幕,昏黃的燭火站在美人的身上,纖細美好的身姿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了他的面前。
特別是那枚在胸前輕晃的梅花玉佩,豔得像花心,含羞欲開。
旭烈格爾看見林昭昭緊閉着雙眼,黑長的睫毛緊張顫動,漂亮流暢的脖線上還有着他剛剛留下的咬痕,每一寸肌膚都像最上等的羊脂玉,讓人忍不住想好好撫摸、舔舐……
旭烈格爾喉結上下滾動,氣息也變重了不少。
“我沒有懷孕,也懷不了孕。”
“我也沒有被赤兒思那個混賬上過。”
“如你所見,我不是女兒,而是男人。”當說完最後一個字後,林昭昭感覺自己已經不屬于自己了。至少在這一刻,他的所有都被旭烈格爾的回答掌控着。
“男人?你在說什麽?”
林昭昭睜開眼,發現旭烈格爾的臉已經在他極近的地方,大手也不知不覺摩挲上了他的後背。
“你、你聽不懂嗎?我說我是男人!”沒等到旭烈格爾的詫異,林昭昭倒先驚慌失措起來。
“哪有像洛初你這樣的男人,這麽細的腰肢,這麽滑的皮膚,這麽美的臉蛋……”旭烈格爾聲音低啞,他已經受不了了,心神完全被面前的人給牽走了。
“你個色胚!你是不是瞎啊!你看不見我的胸嗎!”原本還悲傷緊張的林昭昭瞬間破功了。
“看見了。雖然平了些,小了些,但也粉嫩可人。”說着有人眯了眯眼就要湊過去,林昭昭趕緊撐着男人的肩膀站了起來。
“我沒在和你說笑,我是男人!我是男人!和你一樣的男人!你聽得見我說的話嗎?”林昭昭真是要瘋了。他醞釀了那麽久的情緒,下了那麽大的決心,把衣服都扒光了,這蠢蠻子居然還沒看出來他是個男的。
“我聽得見。”旭烈格爾皺了皺眉,“可你不是男人。”
“我是男人!”林昭昭眼睛瞪大。
“這不可能,我又不是沒見過女人。”旭烈格爾說,“而且我怎麽可能對一個男人發情……”
“草!”
火氣直沖沖地往林昭昭腦袋上冒,他已經懶得再和眼前的人去辯論自己是男是女這種蠢事了。
心裏一橫。
于是,林昭昭幹了兩輩子裏最莽的一件事。
美人身上最後那件白裙翩翩落下。
林昭昭如願以償,終于在男人臉上看見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
林昭昭沉默地穿好衣服,男人背對着他也沒有吭聲。兩人之間沉悶的氣氛讓林昭昭心裏很不好受。
“首領想怎麽處置我?”林昭昭主動發問,他不想再煎熬地等待了,他現在就想知道旭烈格爾對自己的态度。
“……”
旭烈格爾捏了捏鼻梁。今晚發生的事太過一波三折,他需要一些時間整理自己的思緒。
“我知道好不容易娶個老婆突然變成男人了您心裏一定是氣憤的。”林昭昭語氣控制不住地酸澀,“要殺也好,要剮也好,我都認了,全當是我把這一條命命還你了。”
“別說這種話,我怎麽殺你?”旭烈格爾也是一個頭兩個大,他的心也是肉長的,殺是肯定舍不得的。
說實話,直到現在他還懷疑自己是不是酒喝多了,做了個怪誕的夢境,不然怎麽會遇到如此離奇的事。
“您要是不便動手,我自裁就是了。”林昭昭嘴角委屈動了動,說着便要下榻找自己那把匕首去。
“別鬧。”林昭昭的手被男人的大手緊緊包住,“你讓我想想。”
“你還有什麽好想的。”林昭昭心裏難過,明明上輩子被發現男兒身份的時候,旭烈格爾根本沒将這事放在心上。
果然這個臭蠻子沒有上輩子那麽喜歡他了。
一想到這兒林昭昭吸了下鼻子,眼睛就紅了。
“你哭什麽?”看着林昭昭眼裏含着淚,旭烈格爾心就軟了大半。雖然嘴上說着冷硬的話,但手上已經習慣地将人拉到自己面前。
“我死之前還不能哭了嗎?”
“誰說你要死了。”旭烈格爾很是無奈,這一刻他已經發現了,心這種東西一旦偏向了誰就很難再擺正位置了,“你不是男人嗎?哪有男人像你這樣哭的?”
“為什麽男人就不能哭了?我心裏難受想哭怎麽了?你要是看我哭嫌惡心,你殺了我好了。”說着說着林昭昭更難過了,淚珠子不停的往下掉。
“好了,別哭了,沒人要殺你。”男人只能沉聲哄着,用指腹給人拭淚,“別哭了。”
“你……個臭蠻子……居然嫌棄我……”林昭昭深吸了口氣,“我都沒有嫌棄過你,你……居然敢嫌棄我……”
“沒有嫌棄。”他湊了過去,吻去了青年臉上的淚水。
林昭昭被男人突然的靠近給怔住了,連哭都忘記了:“你這是……什麽意思?”
旭烈格爾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意思,他明明還沒接受自己老婆變男人的事實,但他的身體就是這樣動作了。
不想看面前的人難過,無關他是男人,還是女人。
“我不知道。”他老實說。
“不知道,你親我幹什麽!”林昭昭有些面熱。
“想親就親了。”旭烈格爾眼神下移,又瞧見了林昭昭脖子上兩人旖旎時留下的痕跡。
之前就燃起來的火又在他腹部燒了起來。
“你……真是男人嗎?”旭烈格爾盯着林昭昭微微敞露的衣襟,活色春香的一幕幕在他腦中閃過,頓時勾得他蠢蠢欲動。
“你這不廢話嗎?你不是都看過了嗎?”林昭昭臉上漲紅,沒好氣地說。
“氈包裏的光太昏暗了,我或許沒有看清。”旭烈格爾喉嚨發癢,一本正經地說,“你再讓我确認下。”
“你還要怎麽确認?”林昭昭感覺怪怪的,不自在地攏了攏自己的衣口。
這時有人的手已經穿過長裙摸到了他的大腿上。
直到自己圈在男人懷裏,被又舔又咬的時候,林昭昭終于意識到自己可能被騙了。
“不是說不會對男人發情的嗎?”像是報複,林昭昭也往男人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只有試一試才知道會不會。”
“你個不要臉的臭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