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

三天過去。

少師在牢內嘴硬如鐵, 怎麽也撬不開,想從她那兒聽到關于離國下一步計劃,難如登天。

地牢內。

十七手裏拿着長鞭, 顏宸坐在椅子上, 少師身上滴着血,軟硬兼施,依舊不起效果。

“殺了你, 別的,本公主慢慢查。”

她的情報網遍布大江南北, 也就是時間上問題,并非非少師不可。

少師尼她,眼底桀骜:“随意。”

反正想套她的話, 沒門。

她就是為了離國一統而生, 現在她在昭國手中, 絕不會為了茍命而出賣自己的國家。

“呸。”

想威脅她?

哈!她天生不怕威脅。

顏宸拿着團扇輕輕捂在嘴邊,那扇面上的刺金牡丹花在燈火下折射道道金光,在昏暗陰濕的牆壁上落下一道亮影。

她揚眉滿不在意:“既如此, 十七。”

這人三番兩次害她, 又對宋姝九下手,早不該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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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也撬不開她的嘴,索性不撬,恁死一了百了。

她起身離開。

十七領命上前,顏宸走了幾步, 牢房內傳來女子慘烈的叫聲。

看守門衛耳朵突突跳,卻無一人臉上出現半點情緒。

出了牢門, 顏宸看着濃郁的天,本來好好的太陽, 眨眼之間就暗沉下來。

這變天比變臉還快。

片刻,十七跟着出來。

“解決了?”

十七點頭,少師最後看她的眼神,不甘,憤怒,仇視,這人到死都在為離國謀劃,想想真令人心驚,偏執瘋癫。

“離國制毒師隕落在我們手中,蕭蘊離恐怕不會輕易罷手。”

“該來的總會來的。”

顏宸伸手在空中展開,五指縫隙間有風夾雜而過,她透過指縫看向更遠處,“我們的人潛在對方軍營裏,有什麽消息?”

十七面上凝重:“暫且無任何消息傳來。”

蕭蘊離疑心重,那些人想要探得消息放出來,怕也不是容易事。

再等等看吧。

別莊。

蕭蘊離得到消息時,心中一窒,少師自從跟了她就一直兢兢業業,她不僅對她忠臣,對離國更甚。

如此一人,顏宸說給斬殺就斬殺了。

她抿唇,口腔內有血|腥傳來,眼底徹底冷下去。

“回營。”

她進城是為了尋顏宸,與她交易,可一切都崩了,還白白損失一員大将。

蕭蘊離看着手腕處那臨時的标記號,一甩手,得不到就毀掉。

她無法擁有,那就徹底摧毀。

顏宸不是厲害嗎,不是可以随便拒絕她嗎?

她就開戰。

把這裏的人通通殺光,看她還如何能在拒絕自己。

破落莊子本就隐秘極深,且她來這幾天一連換了幾個據點,現在走了,一把火全部燒掉。

另一方。

宋姝九近來母愛越發上頭,許是肚子裏懷了個新的生命,她看什麽都充滿愛。

早上起來,她忽然想起,寶寶出生後還要穿衣服跟鞋子。

可現在她什麽也沒準備,眼看着在過幾個月,小寶貝就要落地。

宋姝九吃完早飯,心中一動,拉着小桃買了些生活用品,其中就有一雙虎鞋的鞋面,那是一片大紅色的面幫子,上面的小老虎,有現成的,可宋姝九覺得寶寶出生她應該給她送個小禮物,就決定自己繡一個

針線,鞋底什麽都備好,宋姝九信心滿滿,躊躇滿志。

自從前幾天,公主府被人夜襲後,顏宸就加強了這裏的守衛數量,派的都是一等一高手,連只鳥都飛不進來,她現在極其無比的安全。

“有教程嗎?”

宋姝九拿着頂針,看了眼鞋底,又看了眼鞋面,還有那五顏六色的彩線,拿些線是刺繡的關鍵,就跟她之前突發奇想買的一個十字繡用的差不多,可她手殘,十字繡沒繡出,如今又把希望寄在這虎鞋上。

小桃面露難色:“小姐,這玩意兒,您還是算了吧。”

宋姝九不樂意:“為什麽?”

她難得想親手繡一雙給寶寶 ,小桃這死丫頭上來就潑冷水。

小桃看着她,可憐道:“您這認針都花好久。”

她家小姐什麽樣的,她能不知道?

從小就被丞相寵壞了,她那十指不沾陽春水,偶爾搗亂是好手,這實打實的幹事兒,那可能真的為難她呢。

“這針孔細小,本來就要花很久才能認上。”

這有什麽問題?

宋姝九不以為然,可別小看她,今天她哪裏也不去,就在公主府裏繡一個虎頭出來。

小桃瞅着,心中哀嘆,非得石頭砸自己腳上才知道自己不擅長這些。

“你來認其它的線。”

宋姝九頭也不擡,這裏銀針那麽多,虎頭鞋上紅黃藍綠那麽多種顏色,要是一個顏色繡完在換別的,那要花多久時間?

節約,要節約時間。

宋姝九當即決定要小桃給其他幾根針全部認好。

小桃:“這是什麽繡法?”

雖然,她也不會,但是看着以前的繡娘繡鞋,應該不是這麽繡的吧。

“新繡法。”

宋姝九看她,神秘兮兮:“帶你走進新時代,放眼新手法。”

小桃:……

……

半天過去。

宋姝九手心裏都是汗。

這針紮了她兩下,為了寶寶忍了,又紮了她兩下,她決定再忍忍。

最後,再次紮下來,她一把将鞋面扔了,罵道:“這都什麽破玩意兒。”

她的手那麽嬌嫩,要被紮成了窟窿。

她有多想不開,明明花錢可以解決的事,為什麽要費時費力的自己做?

這老虎繡了半天,跟鴨子一樣,四不像的,她要怎麽跟寶寶解釋這是她做的?

宋姝九一腳将線盒踢飛,拍拍手,決定不再內耗,呼口氣,渾身都很放松:“別弄了,讓顏宸買就行。”

小桃一臉:看吧,我就說。

顏宸坐着馬車進了皇宮。

顏悅看着她,臉上是難得溫情:“姐姐。”

顏悅身子總覺得空落落,她着的華袍腰間又細上許多。

顏宸擰眉“怎麽回事?”

給她開的藥沒有按時喝?

之前不是已有好轉,現在怎麽又一副沉疴之感。

顏悅笑笑:“沒事,這幾天奏折多了些,邊關有人上奏關于離國的事。”

顏悅心中擔憂,離國來犯,這要怎麽解決。

顏宸也是為了這事來找她,見她道出憂慮,不由上前握住她的手:“無妨,交給我來處理。”

顏悅身體要多靜養。

可看着她那雙手,骨瘦嶙峋,心中又生出幾許歉疚,這位置讓顏悅來擔總歸是為難,若不讓,她身體虛弱定然難逃厄運。

顏宸不動聲色環顧四周。

一股淡淡的馨香落入鼻尖,那不是顏悅身上的味道。

她看了眼她,忽而有所明了。

—— ——

“長公主殿下,不知到訪我這使臣別苑,有何事指教?”

謝明幽那雙墨綠色的眼眸,懶散裏透着疏離,說話客客套套,音調似直線毫無波瀾。

只那感覺,便讓人曉得,她不想與對方繼續交流。

顏宸看了她一會,輕笑,“國師哪裏人?”

一句摸不着頭腦的話。

謝明幽卻眯着眼,與顏宸對視她毫無壓力,只是她來這久,今天她卻才這樣問。

不由揚了聲音:“本國師自然是月國人。”

她重獲新生後,就已決定忘記從前。

她不想做昭國人。

昭國早已抛棄她。

顏宸聽了點點頭,看着她,“國師長得實在像舍妹一位故人。”

謝明幽不置可否。

顏宸道:“那是很久遠的事了,如果她還活着,一定與國師年歲相仿。”

謝明幽抿唇,顏宸這話裏意思是在點她。

她認出她了?

“哦?陛下的故人,真不知誰有這等榮幸,可以做君王的故人。”

顏宸不答,只看着對方眼底松動,刻意掩藏的情緒被釋放。

她知道,自己猜對了。

顏悅這個傻子,當年的事她被藥熏後就忘了一些記憶,可不論多少年過去後,只要這個人還活着,來到她身邊,她便會再次沉淪。

只是,如今她的身體已經越來越弱,已經承載不了她們年幼時的信念。

“她身體一直不好,當初我尋了江湖巫醫給她開了一味特殊的藥。”

——

風似乎靜止,謝明幽看着眼前那抹藍色綢緞逐漸消失在視線,渾身顫抖。

她失憶了,還是被人刻意抹殺的。

她生病了,失憶是為了保住她的命,不讓她憂思過多。

她是關心她的,并非舍棄她,自己躲在身後盡享榮華。

這一系列的訊息,充斥在她腦海,謝明幽覺得自己要炸了。

她以為歲月漫長,顏悅忘了她,誰承想,她也在當初肯求過先帝用旁人替代。

她是在乎自己的。

謝明幽心口劇烈起|伏,雖然最後的最後,顏宸說出了她今天的來意 。

離國來犯,她需要後援。

她們說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這麽多年過去,她為什麽還會因這些話而顫動?

她還是想要個答案?

謝明幽走到院落中的古樹前,一掌劈開樹杈,有股不可逃脫的無力感。

她不想去深想,不想去想當年到底是什麽情況。

就算她有隐情,她在月國所遭受的一切也不是假的。

“現在說這些就想讓我出兵?”

她們可真會算計。

謝明幽忽然眼底閃過厲色,擡腳向另一處走去。

顏悅褪去華服,身子乏了,便在榻上躺着。

門口珠簾晃動接着就聽道花伶阻止的焦急的聲音:“國師大人,陛下在休息,您——”

“滾開。”

謝明幽一把推開房門,陰郁的瞪了眼花伶,花伶被她淩厲的目光剜着,不由止住腳步。

顏悅已經坐直身體,她給了花伶一記眼神,她立刻溫順退開。

謝明幽将房門“啪”的關上。

一陣風似的走到她面前,看着顏悅單薄的裏衣,目光動了動,咬牙道:“顏悅,你想本國師手裏的兵權,何不找我主動說,還要你那個好姐姐來替你開口。”

顏悅略微思索道:“她去找你了?”

果真,什麽都瞞不住她,顏宸離開後竟猜到了她與謝明幽發生的事。

“她都說了什麽?”

顏悅想着,這二人性子都不弱,在一起不知道說了什麽,謝明幽這麽生氣,難道是姐姐說了什麽重話?

“我并不知情。”

顏悅實話實說。

謝明幽冷笑,上前,一腿壓在她腿上,半躬着身子,冷聲道:“你不知情?那她怎麽會特地跑來我這裏告訴我以前的事。”

“你真的忘記了?”

謝明幽只覺得胸腔內有數把火在燃燒,一只手掐着她脖子,見她柔弱可欺,想到顏宸那些話,她被人困在宮內下了藥,所以後面一切都與她無關?

那她這些年的恨都是因誰?

恨錯了人,只能怪她自己時運不濟,倒黴麽?

謝明幽面色猙獰,單手在她衣襟處摩挲,“別用這種無辜的蠢眼神看我 ”

每次都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她有那麽脆弱麽?

顏悅知道她情緒不穩,幾次下來已經有底,知道越違抗越倒黴。

索性不動,任由她指腹在頸子處輕撫。

帶着一陣麻癢也盡數吞下腹。

謝明幽見她咬着下唇,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眸子沉了沉:“離國宣戰,你想要兵權護一方百姓。”

“顏悅,你想要我的兵符就憑本事拿。”

“刺啦。”衣襟碎裂的聲音,顏悅身上一涼,謝明幽順手将她頭上發簪抽出,一襲黑色如墨瞬間傾瀉而下,鋪滿小榻。

“我沒有。”

顏悅辯解無力,她知道昭國目前實力不允許她們開戰,也在着急擔憂離國不顧一切開戰後果。

但是她沒有想着要拿謝明幽的兵權來解自己的燃眉之急。

她誤會自己。

“沒有嗎?”

謝明幽修長的指順着瘦削的鎖骨一路蜿蜒而下,所過之處像燎原的星火,将顏悅內心深處潛藏的熱|情給勾出。

她不可抑制的發抖,謝明幽俯身準确找到那腺體的位置,顏悅的腺體落在這不可說的位置,兩只手放進去,信素洶湧流動,将她體內的的雪松香味一并誘出。

謝明幽不再思索,自指尖将雪松的香一波波送進顏悅的腺體,她不是忘了自己麽?

那看看她何時可以想起來。

顏悅言情走馬燈一樣,想着謝明幽方才的話,她真的認識她,她們以前見過,可為什麽會一點記不起……

兩指在加一|根,顏悅被磨的要散架,幼時記憶随着潮|水澎湃而至。

……

她想來了,記憶裏那個阿優就是她。

她叫顧優。

原來那才是她的名字。

她在雪松味達到高|潮時,伸手在謝明幽臉上撫了下,帶着經年的心驚。

似乎跨過時間的桎梏 ,她們都還小……

這輕微一個動作就讓謝明幽放緩了手上動作,腺體被她粗蠻的手法戳出了傷,顏悅臉色煞白,卻依舊不聲不吭,只目光柔柔的看她。

“阿優,你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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