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傅總妙妙屋
傅總妙妙屋
傅景霖大晚上來找哥哥傾訴,并不是為了前兩件事,但不敢開口就說海雲山失蹤的事叫他難受,唯恐哥哥說自己為女色所迷,連帶着對海小姐的觀感也不好。
所謂的‘友商’也就是你死我活的競争對手,在科技層面制造大量謠言,瘋狂唱衰他現在的主要研發項目,ony18和oneV還沒上市就被貶的一文不值。
傅景瑞平靜淡然的坐在陽臺的藤椅上,兩張藤椅中間放着一張小桌,面對着窗外的大樹:“他們一直都是這樣。你別擔心,集體印象很容易扭轉,先能記住這兩樣産品,就是一件好事。”
傅景霖點點頭,哥哥說的很對,走到窗口,推開窗子吹了一會帶着樹林芬芳的夜風。
傅景瑞明知故問:“你這是為誰?”
“我…”
男仆端來了一個托盤,一個散發着蒸汽和鮮味的砂鍋,兩個精致的輕薄雪白骨瓷小碗,一碟酸甜姜片。
傅景霖沉默且難以啓齒,言明自己暗戀海小姐已經用掉了他很多勇氣,現在又怎麽敢承認之前找人和她溝通的效果非常失敗,完全是因為自己沒說清楚,讓傳達信息的人誤解了。
哥哥或許會覺得我很蠢,确實很蠢,我當時真應該直接給她發一封郵件。
傅景瑞自己掀開鍋蓋放在旁邊,蒸汽散盡,鮮味沖天而起,鍋裏是撒着蔥花的生蚝粥。米香濃稠,耗鮮逼人,攪了兩下,舀出來半碗擺在對面:“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纏綿思盡抽殘繭…可憐杯酒不曾消。過來喝點粥,半夜不要空腹喝酒,也別吃太多東西。”
傅景霖知道拒絕大哥的後果,雖然沒什麽胃口,也過來勉強吞下這半碗熱乎乎的蚝仔粥。在大哥指責自己之前先承認錯誤:“以前我覺得我無所不能,什麽事我都能辦的很好。唯獨在海小姐這件事上,我太猶豫,太逃避了。我怕她會拒絕我,或是離職逃避。是我的錯。”
傅景瑞确實覺得他這件事做的挺傻:“她就算離職逃避,到了任何一家公司。小公司直接收購,大公司你就知會一下,要求對方把她派過來陪你出差接洽,會有什麽阻礙嗎?”
完全不會!任何一家公司只會求之不得,哪怕沒有合作領域,人人都樂的做順水人情。這就是業內巨無霸的魅力所在!
別說是一個普通員工,要他們的情人、兒女來陪你游玩都毫不費力。
傅景霖低眉垂眼,默不作聲:別罵了別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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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瑞也沉默了一會,在手機上看了一眼監控,海小姐正乖乖聽話,漂漂亮亮的坐在書房的藤椅中,一杯汾酒,一本詞集,雪白的衣裙像月光似的垂在她纖長的小腿上,長發攏在一側肩頭,抿一口小酒,辣的上唇更加紅潤。如果把她摟在懷裏,一起讀些詩詞,喝兩盅小酒,讀到一些情意綿綿的詩詞時親吻一會,必然是很快樂的事。可惜不能這麽做。
端起自己的粥碗喝了幾口:“以前我也覺得自己手眼通天,只要我喜歡,沒有得不到的東西。就連天上的月亮,我也能收入囊中。”
傅景霖八卦之心大起,仔細想了想誰有這個可能,大哥一天到晚宅在家裏,除了商業往來之外就不怎麽跟人往來,商業往來的人不論如何美麗可愛,只會叫他提高警惕,把這些商業夥伴當做數據和項目。突然想起來了,三個月前,被大哥綁架去看舞劇:“是不是那個舞劇《嫦娥》的女主演?雲凝香女士。那段嫦娥奔月的獨舞确實太驚豔,我看了都覺得洗滌靈魂。”
那是非常有力量,非常美麗婀娜,氣質出衆的一位專業舞者。
管家剛要來告知三少也去了那棟度假別墅,就聽見傅總如此單純的提問。
饒是他只為先生一個人服務,也覺得有些無語惋惜。
傅景瑞對那位女舞蹈家的每一個新舞劇的首演一場不落,但并無男女方面的情愫,只覺得雲女士是美的化身,是仙鶴一樣的精靈,是專業而詩意的藝術家,和她的名字一樣,完美的诠釋了詩詞歌賦中或婉約或豪邁的意境。僅此而已。含糊的敷衍他:“不是那位藝術家,是另一個不錯的姑娘,對我不主動不拒絕。我的進度可比你快多了。”
傅景霖沒收到打擊,自己的進度約等于原地踏步,但馬上就要突飛猛進了:“海小姐要到6.16銷假,我覺得她會回來。這次想讓她給我當秘書。她的能力差不多可以,有些事可能是沒經驗應付不了,但我好幾個秘書呢,而且…我很喜歡看到她。”
傅景瑞完全不贊同這個計劃,他已經做了一個更完美的計劃,淡淡的否決:“這不合适。”
……
出現在這裏的當然不是對一切一無所知的傅景霖,也不是冒名頂替、現在正在弟弟面前心存愧疚設法遮掩的傅景瑞,而是鄭景仁,一個血脈相連,長相相同,只比傅景霖小了兩歲的弟弟。
“我是搞科研的貓!”鄭景仁心滿意足,模仿貓咪的行動,雙手和雙膝着地,首先高高的拱起脊柱做了個貓式伸展,頗為優雅的、雙手交疊的爬過去。
他很謹慎的注意落腳點,讓并不存在的腳印完全交疊,像一只謹慎又聰明的貓咪——這也是他自己的自我認知。
“我可是一只會說話,能變成人類的貓。”
海雲山震驚的忘記表情管理,(⊙﹏⊙)的看着他,差點問問這就是您喜歡舔人的原因嗎傅總?
您還是一只吻技相當出衆的貓呢!
鄭景仁身上的白襯衫半扯出來,柔軟順滑的料子自然下垂,顯出纖細的單薄的腰身,休閑西褲勾勒出屁股,他自然的扭着腰爬行。
終于慢慢‘走’到站在門口,扶着屏風一動不動的女人面前,跪坐在地上仔細打量這個人。
她長得很不錯,看起來不像是被雇傭來的人,穿着純白色的一套運動服,一件純白純棉浴袍套在外面,身上有一點淡淡的酒香,是有點怪異的裝束。
鄭景仁抓住她的手,把她拽到自己面前,仔細嗅她的手,仔細端詳這雙豐滿的、手指圓潤飽滿的小手。又拽了一下,在她柔軟的小腹上盡情的蹭着頭和臉,像一只真正的貓那樣,用靈活的頸椎轉着圈的在人家衣服上摩擦自己的頭,蹭的臉上發紅。
這才揣着手趴在地上,把頭搭在她腳上的運動鞋上,頭發柔軟垂了下來,蒼白的肌膚和清秀精美的眉眼斜眼看着她。明明趴的很低,卻還是用那副理所應當的命令口吻:“那你現在應該做點什麽?還要我說嗎?”
海雲山吓得腿都軟了,酒勁大半消退,心說理論上我在這兒等了好幾天,你終于來了,好像…大概…應該跟你睡覺?你體力要是可以就搞得昏天黑地那種,你要是不可以就看我演技了。老板你答應我,遠離發瘋文學好不好?你哪怕去看點小黃書呢?
戰戰兢兢的蹲下來,又怕小腿壓着他的腦袋,盡量以膝蓋不超過腳尖的姿勢蹲下來。
“快點!!”
震驚和腿軟導致海雲山跌坐在地毯上,再怎麽笨的人也知道不要得罪一個瘋子,何況她其實很聰明。真不确定該做什麽,伸手試探性的靠近,輕輕用指尖瘙他的脖頸,看傅總仰起頭發出咕嚕咕嚕的貓貓叫聲,扭着頭把耳朵送過來,滿臉問號的輕輕的揉揉耳朵,輕輕的揉捏。
唯恐弄痛他,發瘋小貓要撲上來貓貓打人……真的小貓打人就很痛,何況一個發瘋的人需要兩三個人才能按住。
“唔~咪~”傅總發出了模仿貓咪的夾子音,原地打滾,手腳蜷縮起來,心滿意足的眯起眼睛。
在這種驚恐又詭異環境,在他愉快的喵喵叫,惟妙惟肖的模仿貓咪露出肚皮伸懶腰,海雲山手抖的撸‘貓’,從頭摸到胸口,很小心的避開他的嘴巴,以免真給自己一口。
“喵~喵~~喵~咪~~”‘傅總’發出了這樣的聲音。
他模仿的真的很像,甚至能用喵喵咪咪的叫聲來表達情緒。
海雲山癱坐在地上,懷疑一切,大腦宕機,呆滞的看着周圍。
這陳設典雅的中式客廳,充滿了很貴但假裝自己一點也不貴的優雅感,看起來是真品的古董瓷器錯落有致的擺放,那潔白的服裝和家居軟裝,看似一本正經實則斯文敗類的傅總,正在喵喵叫……
此時此地我身在何方?難道這鄉間城堡的真實面目不是殺人埋屍,也不是□□的地方,而是傅總妙妙屋?
鄭景仁從眯着眼睛,到慢慢舒服的閉上眼睛,陷入寧靜的短暫睡眠中,那只溫柔的手還在自己的頭上摸來摸去。
海雲山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只是突然想明白了,沒關系,你在地上爬…總好過想讓我在地上爬,你趴在我腳上也好過讓我趴在你腳上。爬吧爬吧,想怎麽爬都很好,足控想舔我也行,被舔大概有點惡心,但也有可能會爽到。
大量閱片經驗帶來對富豪的怪癖有一定程度的認知,想起很多大打擦邊球的劇情,于是漸漸恢複心态,心平氣和的想,就算傅總突然拿個項圈出來,要求我牽着他在跑道上遛彎,拍拍他的屁股,可以,緊身皮衣和高跟鞋和也可以,皮鞭和踩踏也可以。
我只是不能接受被打和侮辱,只要跪在地上爬的是你不是我,那其實還行。
要是反過來要我像個那啥似的,就試試半夜拿個文胸能不能勒死你。
評估今日狀态,甚至還沒有上司擠眉弄眼的說,有個土豪‘一見鐘情’,想和自己約會那麽惡心。
我已經大徹大悟了——《海雲山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