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

第 28 章

好在邵铖漢吃了一塊就沒再吃,而且他也很注意地沒有用嘴唇碰到竹簽,剩下一點的時候直接抽了張紙巾包着吃。

“确實可以,評論誠不欺我。”邵铖漢吃完後,低頭掏出手機找到訂單,簡單地拍了張照片後打下評價。

「金金發光:很好吃,原滋原味,不膩,同桌愛吃。」

邵铖漢發評價的時候沒有避着傅鉑樂,傅鉑樂輕而易舉地就看見了上邊寫的字。

同桌愛吃是什麽鬼評論。

他暗暗嘆了口氣。

直男是真的好危險。

*

晚上比白天的時候更涼。

城東區雖然已經發展起來了,但是相對老城區來說,這裏還是市郊的範疇。市郊的溫度比老城區的溫度還要低個一兩度。傅鉑樂回去的路上也能明顯地感覺到鼻子的不對勁。

他的鼻炎已經在蠢蠢欲動了。

其實他的鼻炎近兩年已經好了很多,早幾年的時候最嚴重,幾乎呼吸一次就得打一次噴嚏。那時候他不得不整天地戴上口罩,仿佛自己是什麽重感冒的病人,稍不注意就把人傳染了。

現在倒是還好,多打幾個噴嚏多擤幾次鼻涕,最多再順勢感個冒,過了十一月中後就不會再有什麽事。

傅鉑樂皺了皺鼻子,感受了一下當前的環境。

還行,還沒到戴口罩的時候,但也得備着。

晚上嚴睢來了一趟,手裏拿着兩包口罩。

“我估算着你的鼻炎也差不多犯了,回來的路上給你拿了兩包。”嚴睢說完,一屁股坐在卧室的沙發上,整個人好像有點頹廢。

傅鉑樂很少看見嚴睢這個樣子。

嚴睢平時雖然看起來沒什麽正形,但其實他是真的很有一個當哥哥的樣子,這種看起來不太成熟的情緒很少會在傅鉑樂面前展露。

嚴睢和傅千裏一個班,傅千裏說過嚴睢的成績很好。

所以應該不是成績的事。

“謝了。”傅鉑樂拉着凳子坐到嚴睢面前,“你和餘柳怎麽了?”

嚴睢懶懶地擡眼,“你看出來了?”

傅鉑樂點頭。

“其實也沒什麽。”嚴睢窩進沙發裏,擡手擋住眼睛,“你之前說得沒錯,餘柳這廢狗表現得确實太完美了。今天我們有比賽,和青柳。我們這是主場,青柳的過來。你猜怎麽的?餘柳沒來,但是他的那一二三四五個前任剛好組成了一個籃球隊。你說牛逼不牛逼?”

傅鉑樂聽得目瞪口呆。

餘柳……竟然有五個前任?!

這放在他們整個高中城,真的是非常炸裂的存在了。

“我忍不了啊,我能忍得了嗎操?”嚴睢五指張得很開,幾乎要把手指間的指蹼給張裂,“五個就他媽的算了!老子的前任也不少,但是他是怎麽做到讓那五個傻逼心平氣和地組成一個籃球隊跟老子對剛的?!”

傅鉑樂無話可說,他只能拍拍嚴睢的手,讓嚴睢先把手收回去,別弄傷自己。

“你怎麽知道那五個人是餘柳的前任?”

“一說這個我更氣。”嚴睢歘地坐直了,“那五個人腦子估計有泡,每個人都覺得自己跟餘柳還有可能,挨個來跟我炫耀。你想問他們怎麽認識我的,是吧?餘柳親口跟他們提的,挨個提的。你就說他廢不廢?現在我在青柳也算是出名了。”

“。”傅鉑樂壓下心裏的震驚,“那五個人後來有來找你麻煩嗎?”

“來啊,怎麽沒來?”嚴睢指向門口,“他們來的時候阿千剛好在,阿千知道。重點是什麽,那些人為了把我勸退,給我說當初餘柳是怎麽勾搭他們的,人設,全他媽的都是人設。”

傅鉑樂想了想,問出了自己最在意的那個問題,“……所以你和餘柳在那天之後有更進一步的關系嗎?”

嚴睢突然就安靜了,整個人像是被什麽東西定住了似地在沙發上變成了一座石雕。

傅鉑樂:“?”

嚴睢板着臉,“沒有。”

“……”傅鉑樂松了口氣,有些哭笑不得,“所以哥你其實沒打算跟餘柳有什麽?那你為什麽那麽生氣?”

“也不是……”嚴睢的語氣顯然比剛才少了幾分底氣,他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講實話,餘柳這個人的人品雖然好像不太行,但其實他……又有那麽一點該死的魅力。你懂吧?就那種,其實你說了之後我也知道他大概率表現出來的就是個人設,但我可能這個人喜歡犯賤,覺得他總是在營造這些并不會維持得很久的人設很有意思。”

嚴睢說完,又重新倒回了沙發裏,“我覺得我可能是瘋了。”

傅鉑樂抿着唇,看着嚴睢這種痛苦掙紮的樣子,心裏有那麽一點點的同情,但其實又有一點開心。

主要是因為他這個睢哥之前在對待感情的時候你說他認真吧又好像有點随便和敷衍,但是要說敷衍,卻又總是有始有終。

不過好像嚴睢之前喜歡誰都是一時興起似的,過了那個勁就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了,更別說會有現在這種……拉扯糾結的時候。

也怪有意思的。

“你是真的喜歡上餘柳了。”傅鉑樂說出答案。

“啊,靠,你別說啊臭阿樂。”嚴睢嘴上這麽說,卻沒真的去捂傅鉑樂的嘴,“但是我跟他不可能。都這樣了,你覺得還有可能麽?我雖然不介意現任之前有多少個前任,畢竟我自己也不是多純潔的人,是吧?但這他媽的也太膈應了。”

“好了好了。”傅鉑樂從冰箱裏拿了瓶蘇打水給嚴睢解渴,“既然覺得膈應,那就不要再和他有接觸了。反正他在青柳,你在一中。如果他來找你,你也可以讓傅千裏去幫你擋。”

嚴睢聞言笑了一聲,“你啊。你和阿千就像是兩顆湯圓,一個是黑皮白心的,你是那個白皮黑心的。”

傅鉑樂笑了一下,沒反駁。

誰沒有蔫壞的時候了。

嚴睢拿了喝了一口的蘇打水起身,“行了,講出來舒服多了。你不知道,今天憋了我一天,要是跟阿千說他就只有嘲笑我的份兒。”

“以後也能有你嘲笑他的時候的。”傅鉑樂十分沒有負擔地說着。

嚴睢揉了把傅鉑樂的腦袋,“回了。”

“嗯,有要幫忙的直說。”傅鉑樂把人送到門口。

嚴睢:“知道。”

*

早上的溫度比前一天又降了兩度。

不知道是不是過了立冬,壺城的天氣也想展示一下自己秒入冬的實力所以突然降溫,昨天單薄的風衣都已經不太适用了。

傅鉑樂穿上了那件米白色的有着小狗耳朵的套頭衛衣。

因為衣服實在是太可愛,傅鉑樂本身又長得帥,在一種的學生裏面特別顯眼和突出,走在路上的時候都有不少男生女生往他身上看。

他面色如常地去林姨的店裏買了兩份早餐。一份是他自己的,另一份是給邵铖漢的。他出門前邵铖漢剛好給他發了個信息,說是想吃林姨家的卷筒粉。

之前林姨家早上只有豆漿油條和豆花,卷筒粉是因為天氣冷了,新上的品。

去年傅鉑樂也吃過,味道很不錯。

“今天早上冷,你就穿這麽少呀?”林姨一邊往鍋裏蒸米粉一邊問,“你腳怎麽樣啦?已經完全好了吧?”

傅鉑樂點頭,“已經完全好了。我的衣服厚,已經不少啦。琳琳已經去學校了?”

“沒有,這兩天突然降溫,妞妞發燒了,請了兩天假,現在在家睡覺呢。”林姨把兩份卷筒粉都打包好遞給傅鉑樂,“你這兩天也要注意帶好口罩哦。我看新聞這兩天感冒發燒的人好多,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病毒開始活躍啦。”

“我知道,謝謝林姨。”傅鉑樂接過早餐,“周末我去看看琳琳。”

林姨笑了,“哎喲,她有什麽好看的。到時候又要纏着你跟她玩。但是家裏随時歡迎你過來。來的時候不許帶東西了哦。”

傅鉑樂彎了彎嘴角,“好。”

*

教室裏相對暖和,不過傅鉑樂就坐在窗邊,時不時吹來一股冷風,偶爾能把人的雞皮疙瘩給激起來。

大課間,所有人都下去做操了,傅鉑樂得了特批留在教室裏休息。

大課間足有半個小時,正好能眯一會兒。

外邊突然起了風,傅鉑樂一邊戴帽子一邊打了個噴嚏。

有時候鼻炎這種病發病起來就很怪,不打噴嚏的時候還好,一旦第一個噴嚏開始打了,後邊就會接連不斷地,像是放鞭炮似的。

等到傅鉑樂停下來的時候,他的腦袋已經開始有點暈乎了。

他從口袋裏掏出口罩戴上,抓着兩顆狗爪子吊墜往下一扯,腦袋被帽子包裹的得嚴嚴實實。

他趴在桌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很快就睡了過去。

他這一覺睡得說沉不沉,他聽見了上課鈴聲,也聽見了班上同學說話的聲音,還聽見了邵铖漢叫他起床。

但是他的眼睛像是被人打了兩拳似地,疼得根本睜不開。

“小同桌?鉑樂?傅鉑樂?”邵铖漢連叫帶拉地才把傅鉑樂從桌子上拔起來。

傅鉑樂單手撐着沉重的腦袋,強行把自己支棱起來。他呼吸之間都能感覺到鼻息的燙。

“你怎麽戴着口罩睡?”邵铖漢說着就要去揪他的口罩,被他堅強躲開了。

邵铖漢還在說:“你這麽睡喘得過來嗎?”

前座回頭道:“他有鼻炎,可嚴重,所以氣溫一變他都會戴口罩的。”

“你還有鼻炎啊?”邵铖漢這是頭一回知道傅鉑樂還有這麽難搞的問題,“有什麽藥能用的麽?看過醫生了嗎?”

傅鉑樂腦瓜子嗡嗡的,他費勁地擡起另一只手扯住邵铖漢的袖子,“我聽不清……我發燒……發燒了……”

好在他聽不清但邵铖漢聽得清。

邵铖漢撩開傅鉑樂的帽子,把手背貼在對方的額頭上,燙得一縮,“靠!怎麽燒成了這樣!”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