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

車高手,對車的研究比那些修理工都要多。

雨幕中,微微低着眼眸的女生一身的清冷。

僅僅十分鐘,她就合上了蓋子。

然後接過陳叔遞過來的紙巾,低眸很認真地擦手。

忽然間,一輛貨車從他們身邊疾馳而過。

帶起一片水花。

蘇回傾被陳叔擋在了身後,白衣上沒有濺到一點兒的污水。

只是,她的手指頓了一下。

一雙漆黑的眸子危險的眯了起來。

剛剛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那是狙擊槍的紅外線!

“小姐?”看見蘇回傾保持一個姿勢很久。

陳叔不由叫了一聲。

蘇回傾應了一聲,她将紙巾慢慢揉成一團,清冷的目光看向寧問均。

挂着京城的車牌。

前頭是一串的零。

還有司機剛剛叫的“寧少”。

身份,很好猜。

他從那個方向出來,很明顯是為了見人。

什麽人值得寧家大少這麽急匆匆的拜訪?!

蘇回傾猛地擡眸,一雙眼眸凜冽的寒意。

就算是路過的車燈也沒有她那雙眼眸來得亮!

素白的手撿起了放在地面上的傘。

她連外套也沒拿,只在臨走時微微偏頭,“陳叔,你先回去。”

寧問均看着那道清絕的身影消失在眼簾,才坐上了後座。

司機大叔發動車的時候,還默默說了一句“怪人”。

**

喻時錦正在書房中。

他沒有翻看文件,也沒有見任何一個人。

大頭上來敲門說統帥找他,他也沒有回複。

只是靠在窗邊,一根接一根的抽煙。

黑色的瞳孔微微顯露着一絲恍惚。

他用了十年來找她。

記憶,不會出錯。

他也絕不會認錯。

那今天究竟是怎麽回事?

暴雨的沖刷下,可以掩蓋氣味、身形以及聲音!

尤其是這麽突然的暗殺。

就連喻時錦恐怕也不會想到這些人的行動會那麽快!

“砰砰砰——”

對準二樓書房的槍口幾道鉛彈飛出!

喻時錦冷眸一凝,他猛地一個翻身,一手按着地面,一手從腰間的拿出幾只箭。

并沒有搭上弩,直接猶如甩飛镖似的一把扔出!

燈光下,那雙黑眸冷得可怕。

整棟別墅都充斥着這樣的聲音。

大頭等人更是掏出了武器直奔二樓。

顯然都是訓練有素,想來這樣的暗殺對他們來說并不陌生。

“任務可能有變,”殺手老大按了下耳邊的通訊器,“實行第二套方案。”

“第二套方案是什麽?”背後一道清淺的聲音想起。

“當然是炸了這裏!”

一句話說完,殺手老大發現不對,猛地一擡頭。

一女生對他淡淡的笑着。

其餘的人見此,立馬擡起了手,扳動了保險,毫不留情的轟炸!

蘇回傾只是一抖手腕,傘上的雨滴四散而開。

迅速地收傘翻身!

傘柄直接将面前的殺手掃落到地上!

待她再次落地,傘被她撐開,依舊擋在她的頭頂。

同時,繳了殺手老大手中的武器,黑黝黝的槍口對準他的太陽穴,“別動。”

第131喻時錦你到底想怎樣?

整個別墅的燈都被突然打開。

燈光透過玻璃窗斜照下來,蘇回傾手中的槍反射着冰冷的光。

殺手老大有些不敢置信地擡頭,全身上下仿佛置身于冰窖。

一陣寒意驀地從心底升起!

女生也正低眸看着他,那雙漆黑的清眸中滿是冷酷的神色,肅殺冷冽。

“殺人我不管,為什麽要冒充神靈?”蘇回傾慢慢俯身。

嗓音壓得很低,充斥着冷冽。

清隽的眉眼,都沾染了邪意。

被槍口抵住的殺手并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你是誰?!”

他是認定了蘇回傾不敢殺他,因為覺得蘇回傾還想從他嘴裏套話。

在這之前,他都是安全的。

只是。

蘇回傾一向沒那麽多的耐心,她有一個特點,對于朋友,她一個問題或許會重複兩三遍。

但是,對于這些殺手。

她一句廢話也不會多說,直接扔了傘,然後扔了槍。

下午的鐵絲還繞在她的手腕上。

殺手老大見她扔了槍,心下一喜立馬伸手去拿槍。

然而下一秒,脖頸直接被鐵絲纏住!

這種速度實在太快太詭異了!

蘇回傾看着已經沾染了血的鐵絲,很冷漠地将其扔掉。

對上殺手老大的掙紮臉,她只是凜冽地低眸,“既然不想說,那你這輩子也就不用說了。”

她想知道的,總能動手查到。

雨還在下。

喻時錦等人出來的時候,蘇回傾也是微微的側身。

她白衣黑發地站着。

漆黑的長發被淋了雨,白色的襯衫也被雨浸透。

雨水正順着她的臉慢慢滑下。

整張臉依舊清美得很。

只是,腳邊的水混合着殺手脖頸間的血,她整個人看上去猶如踏血而來,有種驚心動魄的妖魅。

周圍是濃烈的血腥味。

大頭跟小頭等人看着蘇回傾淡定浴血的這一幕,嘴角都不由抽搐了一下。

原以為蘇小姐只是強悍了一點……可沒想到殺起人來也跟老大一樣眼都不眨一下!

一個十七八歲的女生殺起人來怎麽比他們還要淡定?!

喻時錦看着蘇回傾,眸色暗了幾分。

他冷冷地拿過大頭給他撐的傘,然後脫下自己的大衣,大步走過去。

一聲不吭地披到她身上。

黑色的傘擋住了她頭頂的雨。

一身凜冽地偏頭,目光觸及到了地上那枚鉛彈,冷聲道:“把這些活的全都帶下去,不願意說的就丢到一區實驗室。”

說完之後,直接将傘塞到蘇回傾手上的,微微傾身撿起了地上的那枚鉛彈。

在觀察了這枚鉛彈之後。

眸中彙聚了寒冬臘月的冰雪。

蘇回傾心下一緊,她攏了攏大衣,直接開口,“這件事跟神靈無關。”

每個榜上有名的殺手都有自己的武器。

這種鉛彈表面上看上去跟其他鉛彈無異,但是細看就會發現裏面刻着“神靈”二字。

這是是池青專用的鉛彈。

一般人不會敢觸碰第一殺手的威嚴。

更別說冒用。

可沒想到,會在這裏出現。

喻時錦擡眸看向她,眸中從未有過的肅冷,一臉陰沉的開口,“你說不是就不是,我憑什麽信你?”

只要長了眼睛的人都知道神靈不會這麽蠢,更何況他從來都是單獨行動。

這麽一群沒水準的烏合之衆怎麽可能會是他。

蘇回傾簡直要被喻時錦氣死了,她冷然一笑,也不解釋。

轉身就走。

她根本就不該來!

大頭在她身後大叫,“蘇小姐,您要去哪?”

蘇回傾只冷酷地回了一句,“別煩我,我現在不想跟傻,比說話!”

頭都沒回!

大頭:“……”

喻時錦随手将鉛彈扔掉,很冷冽地看向大頭等人,斂着眸直接道:“去給我把池青抓起來。”

他整個人還在雨中,雨水順着他的側臉滑下。

一舉手投足都是冷漠。

“那你又憑什麽抓他?”蘇回傾腳步一頓,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口中崩出來。

她不信他看不出來這分明就是有人冒充池青!

要不是看聞到了他衣服上的血腥味,猜想他可能是受傷了……

她一定會狠狠地揍醒他!

“我憑什麽你不知道?”喻時錦臉色更冷了,“抓了之後不用帶回來,直接丢到一區實驗室。”

蘇回傾這下是肯定,喻時錦是知道池青的身份。

她握着傘柄的手微微緊了緊。

也知道以他目前的能力,池青在他手上能逃出去的幾率不到半成。

不去想為什麽連傭兵團其他人都不知道的事,喻時錦會知道。

她只是很平靜地轉身,看向喻時錦。

一張清隽的臉上真的是無奈了,她低低地嘆了一聲,“喻時錦,你到底想怎樣?”

第132她的冷酷(二更)

“他是小孩子嗎?自己的東西看不好,要你來幫他收尾,你幫他一時,你還能幫他一世?!”喻時錦眼眸也是直接冷了下來,“這點小事都不會處理還要你出頭,沒有判斷力沒有指揮能力,你要是不在他跟廢物有什麽兩樣?!”

他說的或許只是池青,也或許不只是池青。

蘇回傾沉默了。

她有這樣的能力,就該去保護身邊的人,這是她與生俱來的責任。

不可推卸的責任。

雨水的沖刷下,只覺得她的臉都不清晰了。

臉上也沒有了往日漫不經心的樣子,一雙眉眼有些涼薄。

她很輕的牽了牽唇。

卻很難勾起往日那種冷酷的笑。

這是她從小就被刻在骨子裏的責任,她從生下來開始,就不屬于她自己。

沒有什麽公平不公平,站在那個位子上,一切苦痛,這些都是她該承受的。

“有些人從來沒有選擇的餘地。”蘇回傾一臉的淡漠,她的語氣也很平靜。

然後轉身,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這一刻,她也不想跟喻時錦解釋,她來這裏,原本就不是為了池青。

無名島就是她的責任。

只要她還活着,就不會忘記還在島上等着她回去的那些人。

是她,死也要守護的島民。

喻時錦看着她的背影。

往日裏看到的她都是鮮活的,而今天,這道身影看上去有些歷盡滄桑的蒼涼。

一個人心疼一個人到抓狂,卻偏偏只能強忍着,這是一種很無力的感覺。

這可能是世間最無奈的領悟。

喻時錦抿了抿唇,那雙眼眸黑得如同漩渦一般。

滿身的矜貴都被戾氣給碾碎。

那道身影已經快要消失在他面前。

大頭等人只是一言不發地看着喻時錦。

他們知道今天這倆人肯定是發生了不愉快的事。

喻少晚上甚至連統帥的視頻都沒接。

這樣不入流的殺手都能将他傷到,可見下午的事對他的影響有多大。

在他的印象裏,喻少對他的家人也沒有這麽在意過。

“喻少,這些人是突然出現的,”大頭忍不住開口,“蘇小姐事先應該不知道這件事跟神靈有關,所以她來這裏,不是為了他……”

喻時錦猛地擡頭。

暗沉的目光緊緊盯着大頭。

半晌後,直接沖進了雨幕之中。

身後,大頭想要将傘遞給他,卻被他直接忽視了。

可等他出了大門,卻發現面前根本沒有一個人影。

她的氣息仿佛根本不存在一樣。

她一向有這個本事的。

不想讓人找到她,連他都沒有辦法。

喻時錦站在原地,呆了好久,直到大頭等人追上來,在他頭頂撐了傘他都沒有反應。

“喻少,先回去處理一下傷口吧。”小頭看着順着他胳膊留下來的血,不禁說道。

“打電話給楚緒寧。”喻時錦沒有回答他,只是不冷不淡的開口。

立馬有人掏出了手機撥通楚緒寧的電話遞給他。

楚緒寧已經收到這邊的通知了,一接到電話就說了一句:“喻少,我重新幫你安排一套住處。”

喻時錦将手機擱在耳邊,低着眸冷沉的道:“不用,給我查查蘇家在這邊有沒有房産。”

**

次日。

蘇回傾一早就起來了。

電影《為王》只缺一個女主角,現在已經确定是她了就立馬開機。

路導也有遷就她是個學生的意思。

片場。

來來往往不少的大牌或者三線的演員,蘇回傾一向是踩點來的。

蘇家直接給她安排了一個小助理,叫陸芸,很內向的一個女助理,除了話不多,但是人很能幹。

整個片場都是大小牌,只有蘇回傾一個很新很新的新人。

這年頭新人在哪都是要被前輩欺負的。

尤其是擠掉前輩的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新人。

蘇回傾昨晚淋了雨,嗓子有點幹,讓陸芸倒杯熱水。

對方去了半天,最後紅着眼過來了,水也沒有。

“怎麽回事?”蘇回傾直接問。

化妝師還在她臉上擺弄,見蘇回傾動了一下,不由陰陽怪氣地到,“蘇小姐你能不能別動,到時候妝沒畫好被路導罵你可別怪我!”

蘇回傾沒有理她,只是看着陸芸極力隐藏紅腫的手,然後“騰”地一聲站起來。

化妝師吓得一愣,随即一個冷臉,“你還想不想上妝了!”

蘇回傾沒有理她,只是冷着臉看着陸芸,“誰幹的?”

陸芸吓得一跳,直接搖頭。

她這樣的身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事。

“我問你誰幹的?”蘇回傾很冷靜的重複了一遍。

這樣的蘇回傾是在攝人。

陸芸愣愣地說了一句話。

蘇回傾點頭,直接拉開椅子,朝一個方向走過去。

這是後勤的方向。

這些人看到蘇回傾來了,議論的聲音沒有變小,反而越來越大,像是故意說給她聽的一樣。

“不知道背後勾搭了多少人,小小年紀就這樣……”

“排場這麽大,連導演也得等她,誰知道她背後是誰。”

“你們小聲點,小心人家給你小鞋穿。”

“嗤——做的出還怕別人說?!”

蘇回傾也沒有說話,只是問了一下陸芸,然後拿起了還在冒熱氣的一個杯子。

一把将水倒在一直說個不停的那個男人身上!

整個畫面就此定格。

所有人只看到還披着頭發的女生,一手插兜,一手拿着杯子,很冷酷的勾唇站着!

第133這是她的家,沒錯

動作猶如行雲流水。

很利落,很帥氣。

就連她低垂着眸,都斂着寒意。

整個劇組的目光都朝她這邊看過來,一個個都覺得心底在發涼。

蘇回傾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一個道理,這世界上,總是強者為尊。

不想被別人當做狗一樣欺負,你就要千方百計得讓自己變強,不論用什麽辦法。

蘇回傾伸手,抵住脖頸間的雪玉。

在那男人拿過手邊的凳子朝她砸過來的時候,她一腳踹翻了那個凳子。

另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肩膀。

咔擦——

這是一聲很清脆的肩膀被卸掉的聲音。

男人終于忍不住慘叫起來!

“記住了,以後有什麽事直接沖着我來,”蘇回傾冷然地勾唇,“不要随意欺負我的人。”

屋外的陽光下,她的那雙漂亮的眼都染上了邪意。

男人已經疼到了極點,這個時候他還哪顧得上風骨,早就開口“姑奶奶”地求饒起來!

蘇回傾這才站起來,很随意的單手插着兜,淡淡地丢下一句,“醫療費我出。”

因為換了血薔薇的服裝,腳上是一雙泛着冷光的軍靴。

365度,每個角度都是酷極了。

這一下,那些覺得蘇回傾跟其他一樣新人好欺負的人都歇火了。

尤其是被卸了胳膊的男人,現在後悔極了。

原以為蘇回傾最少要跟他争辯兩句,他再找好黑點,他也一直都這樣做的。

反正說幾句而已,那些明星們又沒有什麽證據,能拿他怎麽樣?

網絡上的鍵盤俠們說什麽的都有,他這些也算不了什麽,平日裏也因為這些在不少明星身上找到了上位感。

可沒想到蘇回傾一點機會也不給他,直接逮到他就揍!

這簡直就是個女霸王。

男人被擡走的那一瞬間,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說哪有娛樂圈的人會這樣?!這些公衆藝人就算不好好維持善良的樣子,也不敢就這麽大庭廣衆之下就這麽欺負人,怎麽也會掉粉漲黑的。

蘇回傾只是冷淡的回去,讓化妝師繼續。

這一下,化妝師也不敢糊弄她了。

立馬恭恭敬敬地給蘇回傾上好妝,就怕蘇回傾一個不滿意将她的胳膊給擰斷了。

陳芸将水倒好了放在蘇回傾的桌子上,一邊偷偷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她。

蘇回傾只是拿出了手機回複消息,在看到阿波羅要跟她分贓的時候,她沒有答應,只是伸手回複了一句。

【錢就不用了,軍火對半。】

手機那頭的阿波羅喝到嘴裏的咖啡都給噴出來了,【不是吧吾王,我錢都準備好了!您要這些俗物幹什麽呢?您随手就能炸了半個東洲……】

【消息我拿的,指揮我遠程的,逃離路線我策劃的,白衣我解決的。】

【好的大人,我馬上就給您運過來!】

蘇回傾關了手機,擡頭看了一眼陳芸,“逃避永遠只是弱者的行為,想要自己不被欺負,你只能變強。”

看到陳芸一副沉思的樣子,蘇回傾沒有再說話。

這些道理,自己能想明白,最好。

因為蘇回傾還是個學生,路導特地把她的戲份全都放到了她的休假日。

今天一天基本上都是蘇回傾的戲。

男一號夜子軒是娛樂圈的新晉男神,拍戲錢他就知道路導找了個新人。

第一場戲就是他跟蘇回傾的。

拍戲前他特地給池青打了一個電話,很恭敬地問了一句,“前輩,聽說您認識這新人?”

池青知道夜子軒在想什麽,只說了一句,“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不用擔心你會壓她的戲。”

挂了電話的池青将手機扔掉,輕笑了一聲,夜子軒肯定不知道,當年帶他進演藝圈的人,第一眼看中的不是他,而是蘇回傾。

池青很快撇開了這個問題,繼續冷着臉在電腦上跟阿波羅聊着。

劇場裏——

“咔咔咔!”路導劈頭蓋臉地對着夜子軒說着,“那麽有感覺的一幕,你發什麽呆,發什麽呆!”

夜子軒沉默了。

不是他發呆,是他被蘇回傾帶入戲了,她抹掉匕首上血的那一幕,他是真的被她震到了。

路導覺得夜子軒已經夠打擊的了,于是尴尬地輕咳一聲,“好辣好辣,我知道小蘇給你的壓力太大,你再琢磨琢磨劇本。”

粗粗安慰一番夜子軒。

路導不死心的看着蘇回傾,“你真不打算來娛樂圈發展?”

這種樣貌,這種靈氣,不來娛樂圈,真的是可惜了。

蘇回傾只将手插進兜裏,揚眉,“幻心草什麽時候給我?”

路導萬分嫌棄地看了她一眼,“正派人送來,到了就馬上給你,行了,你今天的戲份超額完成了!走吧走吧!”

一說完,就發現蘇回傾頭也沒回的脫掉了外套。

然後随手拿了一張卸妝棉,一邊向外走一邊拿着手機擱在耳邊。

僅僅一天。

劇組裏的大部分人,從對她不喜到變成她的迷妹。

以至于她離開了,一群人還遠遠送着她回去,“吾王,我們下個星期見。”

路導是真的可惜啊。

他是國際上著名的導演。

遇到一個好苗子不容易,池青是一個,只是他懶,還時不時消失一把,接的戲不多,卻每個都是經典。

現在蘇回傾也是一個。

可這人比池青還果斷,要不是為了一株草,都不會拍這部戲!

蘇回傾不知道路導在想什麽,她很慵懶地靠在車上。

車子開回她的小別墅。

她下車,一身散漫地走進大門,一腳剛步入,就發現不對,然後很慢地将手機放到桌子上。

擡眸,站在大廳裏的那人也正好轉身。

對方逆着光站着。

穿着一身的休閑服,被光影籠罩的側臉矜貴且清冽。

那雙漆黑的眸子一眼望過去只有幽深。

------題外話------

女主比你們想象中更苦,男主比你們想象中更情深,不要随意猜測,還有幾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物沒有出來。

娛樂圈這條線是為了牽出蘇蘇以前的事,我埋了很久的一條線。

就這樣,這是一更,還有二更,麽麽

第134一生賭一人(二更)

蘇回傾抿了抿唇。

然後很漠然地往後退了幾步,擡頭望了望頭頂上的門牌號。

是她的房子,沒毛病。

可是,還沒等她再度進去,兜裏的手機就響了,是蘇倫。

“傾傾,楚少說他的一個朋友要在青市待幾天,你那比較方便,我就給了他鑰匙。放心,他那朋友馬上就要離開青市了,你要是不習慣,就搬回蘇宅。”

蘇回傾黑着臉跟蘇倫說了幾句之後就挂斷了電話。

屋內。

喻時錦也淡淡地收回了目光,“跟他們說我最近養傷,不回去。”

大頭嘴角抽搐了一下,依然記得老大很久之前身中數彈的時候都硬挺着完成任務。

現在小小一個擦碰你就養傷?!

當然,一切在看到速回拿着手機進來的時候,大頭終于是大概懂了些什麽。

他很恭敬地對蘇回傾彎腰,“蘇小姐。”

比對喻時錦的家人還要恭敬的态度。

以大頭他們的高傲,沒有喻時錦的特殊交代,他們是不會對其他人折腰的。

蘇回傾還記着昨晚的仇,只是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

然後就很随意地拎着手機往樓上走。

全程沒有看喻時錦一眼。

大頭很明顯地感覺到周圍很明顯的一冷。

在路過喻時錦的時候,對方那張俊美的臉很冷地看着她,薄唇緊緊抿着。

“怎麽,現在人都不會叫了?”他冷沉的聲音自耳邊傳來。

很不悅很生氣的語氣。

不說蘇回傾就很生氣了。

一聽到他比她還要生氣的語氣,蘇回傾笑了,她很冷冽地回頭。

還叫人,她不打人就該謝天謝地了。

然而。

她一回頭,揚起的手就被對方抓住。

喻時錦正微微低頭,一雙漆黑的眼眸很認真地看着她。

那雙瞳孔裏印的都是她的身影。

他低低的開口,“昨晚的事,抱歉。”

聲音是低沉的,但是抓着她的手,卻一直未曾放松。

那張俊美到極致的臉上是蘇回傾看不到的深沉。

她能感覺到他掌心傳過來的溫度。

很燙。

她能感覺身體似乎在回暖。

指尖,仿佛猶如過電一般。

她很快就若無其事的收回了手,朝喻時錦很冷酷的點頭,“沒事。”

看着她消失在樓道上的身影,喻時錦低着眸想了一下,然後拿起了外套,朝大頭道:“我們走。”

大頭一臉的懵逼,“啊?”

走去哪?您老不是休假嗎?!

喻時錦沒有跟他說,他只是披了外套,在看到手機上發來的一條消息之後,冷聲道:“去找人。”

**

池青的住所。

他正靠在沙發上捧着電腦。

阿波羅:【我過幾天會親自來青市一趟,這批貨給別人我不放心。】

池青按着鍵盤敲過去了一個“好”字。

然後切換來頁面。

是赤月發過來的兩個字符:【ko!】

池青發現赤月這黑人的技術越來越高了,還沒半個小時就黑入了殺手大本營的資料庫。

他擡手,剛想誇對方幾句。

沒想到赤月緊接着又發了一句:【友情價,三折,三百萬打我卡上,謝謝合作。】

池青幾乎發狠的按鍵盤,【下次有人再買你的命,你就自求多福!】

一句話發完。

他安全性很好的門就被人打開,整個房間幾乎就如同陷入了冰窖中。

池青猛地一擡頭,就看見了披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很冷冽地站在他面前。

而他的助理早就被人打暈了。

“你到底是誰?”池青放下了電腦,然後緩緩站起來,一身清冷地看着喻時錦。

喻時錦眉眼間都是寒意,一張臉上鋒銳不減。

他很平靜地望向池青,“我是誰你不必知道,一個月之內回無名島。”

現在池青的逆鱗就是蘇回傾。

一切讓他在蘇回傾需要他的時候離開的人,都是敵人!

他掏出兜裏的武器就朝喻時錦沖過去。

速度是絕對的快。

第一殺手的名號,不是白叫的。

然而。

大頭等人看着這樣的池青并不畏懼,不僅沒有阻攔,還很憐憫地看了他一眼。

砰!

在距離喻時錦一米遠的時候,池青忽然被一道透明的屏障狠狠地彈開。

他撐着手站起來,抹掉了嘴邊的血,目光充血的看向喻時錦。

喻時錦不緊不慢地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下巴緊緊的繃着,格外的冷冽,“你現在在她面前,完全就是廢物。我給你一個月,要是你不回去,我會讓你永遠不能在她面前出現。”

“你以為我會信你?!”池青只是冷冷的吐出一口血。

他現在能猜出來,喻時錦是知道蘇回傾的身份。

不僅僅是蘇大小姐,還是蘇s的這個身份。

“你們害死了一個人,還想再害死一個?!”喻時錦那雙眼眸都是血腥的,戾氣傾瀉而出,“可惜,我不會再給你們機會,記住,你只有一個月。”

他嘴邊的笑容很是冷狠。

池青卻是瞳孔一縮。

害死了一個人……

是他想象中的意思嗎?

他看着喻時錦離開的背影,眼眸壓低,“你到底是誰?!”

喻時錦腳步頓了頓,然後漠然地回頭看他,很低的笑了一聲,只是眉眼都是寒意,“我曾經用一生賭一人……”

------題外話------

二更,大家晚安

第135碾碎重來

只可惜,他賭輸了。

那麽,他就碾碎一切重來。

他站在門外,點了一根煙,靠着車頭低眸抽着。

大頭等人在裏面跟池青交流了好久才出來。

“喻家的試煉之路什麽時候?”喻時錦看到他們出來,沉聲問了一句。

大頭也是最近才接觸到喻家本家的那些事兒,恭敬地回答,“一月之後。”

“差不多了,”喻時錦撚滅煙,淡漠地道:“讓他們給我留一個位子。”

“您要去?”大頭震驚地看向喻時錦。

喻時錦将煙頭扔到不遠處的垃圾桶,聞言只是冷酷的勾了勾唇,“給池青留的。”

聞言,大頭欲言又止。

于理不合。

喻家的那些位子,都是給最出色的年輕人留的,沒理由給一個外姓人。

“您這樣,要被……被懲罰的。”最後,大頭只回了這樣一句。

喻時錦攏了攏大衣,慢條斯理的回了三個字,“懲罰我?不至于。”

大頭看了下喻時錦的神色,對方低着眸,臉上都是未散去的鋒銳。

他就知道喻少是認真的。

可他還是想不明白,池青這小子除了是第一殺手外,到底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讓蘇小姐為他求情,甚至讓喻少寧可得罪那些人,也要将人送到試煉地。

“池青是第一殺手,他還用去培訓?”小頭搞了半天,才懂喻時錦的意思。

他也是才知道,池青竟然是殺手榜上高高在上的神靈。

喻時錦聞言,只是笑,笑意卻未達眼底,只說了一句,“第一殺手,對上那些人,還是差太遠了。”

喻時錦一身孤冷的開門上車。

大頭等人站在原地,看着那輛車漸漸消失在視線。

都覺得喻時錦那句話過分的冷。

第一殺手,還不夠厲害嗎?

最終,幾人面面相觑,一人出聲,“喻少,他真的決定回去了?”

小頭摸出一根煙叼在嘴裏,“不清楚。”

在他們眼裏,喻時錦一直是一個與世無争的人。

要不然也不會再華國呆了這麽多年。

有時候,連他們都覺得這樣的喻少待在華國太過可惜。

直到兩個多月前,他忽然出現于國際戰場。

若不是國際戰場的城主跟他聊了幾句,任何人都不會懷疑,他會碾碎那裏的一切。

也直到那時,喻時錦這個名字才被各個大勢力收攏。

雙王之一的他也被三大巨頭所忌憚。

尤其這幾個月,大頭等人也很明顯的發現喻時錦變了。

沒有了那種漫不經心的淡泊。

而是比以往更狠也更加肆無忌憚。

甚至于連國際中心那幾位的面子也不給。

這樣鋒芒畢露的喻少是他們從未見過的。

車內。

喻時錦放在方向盤邊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人的名字,沒有理會。

只是手機那頭的人锲而不舍。

喻時錦拿起了藍牙耳機,滿眼的寒涼,“有事?”

“獨孤家很不高興,你趕緊回來!”電話那頭是寧寶坤的聲音,“你以為你在國際中心是什麽人物嗎?連獨孤家的人也敢綁回去,你有幾條命?!”

喻時錦扯了下嘴角,冷冽的嘴角映着幾分寒意,“沒其他事,我挂了。”

電話那頭,寧寶坤狠狠地扔掉了手機,低垂的眸子滿是冷色,“跟他那個死人爹一樣,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夫人,您別氣,”身邊的傭人忙給她順氣,“我們最重要是趕緊給獨孤小姐道歉,到時候至少不會牽連上您。”

寧寶坤想想也是,立馬給獨孤家打了一個電話。

獨孤家一聽是寧寶坤,語氣滿是諷刺,“喻夫人嚴重了,我們獨孤家可當不起您的道歉。”

獨孤家的管家挂完電話後,去給獨孤家老太太回複。

獨孤老太太手裏拿了一串佛珠,聞言冷笑一聲,“你做得很好,一個半路冒出來的嫡系喻家人,不過一個孤助無援的落魄子弟,也想羞辱我們獨孤家。他要是不回來就好,要是回來,也得讓他知道他這種人,連給我孫兒提鞋都不配。”

說完,她繼續數着佛珠,獨孤管家沉默地退出去。

這一邊,那輛黑色的車停在蘇回傾的別墅面前。

蘇家是真的很疼愛蘇回傾。

什麽都給她最好的。

喻時錦手擱在方向盤上,看着燈光明亮的別墅,冷寒的眸子漸漸回暖。

別墅裏面,陳叔還在大廳裏看電視,沒有睡。

見喻時錦回來。

他立馬關掉了電視,一臉正經的站起來,“喻先生,您吃了嗎?”

一行傭人也連忙湧過來,非常熱情的幫喻時錦拿拖鞋幫他挂衣服幫他放好鑰匙,還有遞給他一杯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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