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5)
恒沒有發火。
也沒有說話。
他只是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蘇回傾,粒子束化學槍,那是阿波羅手中的新品,就算是他也沒能弄來一把來研究。
阿波羅那是誰,第一軍火商。
獨孤恒跟他之間的交易不少,他那個人狡詐陰險,想從他手中占一點便宜都不可能。
面前這個女生,竟然能裝備一個隊。
僅僅這一點,就足夠獨孤恒對她高看一分,“你哪裏來的這麽大的膽子?”
“給我媽找回場子,需要理由?”蘇回傾伸手繞着手邊的銀絲,“給你們一分鐘的時間,道歉不道歉你們自己看着辦。”
“你不錯。”獨孤恒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這一次竟然還是栽在一個小女生身上。
粒子束化學槍。
他能逃得過,但是他不能拿這整個酒樓的人來冒險。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是真沒想到,這種變tai的武器竟然出現在蘇回傾手上。
“媽,”獨孤恒負手,偏頭淡淡地朝獨孤老夫人看過去,“去給蘇總道歉。”
“你瘋了?讓我給一個賤民道歉?!”獨孤老夫人不敢置信地看着獨孤恒。
一聽到這個,獨孤恒臉色瞬間就冷了。
他将目光放到獨孤老夫人身上,“用獨孤家的權勢去威脅一個普通人,說出去你不丢人,獨孤家都嫌丢人,那種話,是你這個身份該說出來的?我給你的榮耀,不是為了讓你去欺壓普通人,我希望你今天能明白一個道理,學會謹言慎行。”
獨孤老夫人氣得吐血。
但是她不敢違抗獨孤恒的話。
她看着蘇若華,幾乎是咬着牙說完一句,“抱歉,蘇總,今天是我不對。”
她堂堂獨孤家老夫人,被人扇了一巴掌,潑一杯酒,到最後還被壓着給那個賤人道歉。
這是她怎麽也沒想到的結果。
這件事傳出去,她在整個國際中心都要丢盡了臉面。
簡直是這一生都沒有經歷過的恥辱!
蘇回傾卻是淡淡的移開了目光,沒有看她,而是低眸看向蘇若華,“媽,這個道歉你覺得可以嗎?不可以,我們重新換個方法,只要你的要求,我都給你做到。”
她什麽時候做過這麽沒把握的事,雖然一開始她沒有想到蘇若華會惹上獨孤家的人。
但是從知道這個消息的一秒她就開始謀劃。
就是為了現在。
蘇若華覺得有點像是在做夢,她一直都隐隐知道自己這個女兒本事大,但是卻也沒有想到,竟然連獨孤老夫人都在給她道歉。
尤其是女兒的那句話。
——給我媽找回場子,需要理由嗎?
“你不要太過分!”獨孤老夫人看着蘇回傾,氣得快吐血了。
“你閉嘴!”蘇回傾直接拿槍抵住獨孤老夫人的腦門。
若不是看在對方是個老年人的份上,她早就一槍崩掉她了。
“沒事了,”蘇若華抓着蘇回傾的手,眼睛都是紅的,“我真的很滿意,傾傾,我們走吧。”
她怎麽會不知道,為了自己,女兒竟然直接跟獨孤家對上了。
第一次痛恨自己這麽沒用。
本來傾傾安安穩穩的,在怪物大學讀書,卻沒想到自己惹了這麽大的麻煩。
“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蘇回傾抓着蘇若華的手,眸光深邃:“你不要顧慮其他,只需要告訴我,這個道歉你接不接受?”
“接受,獨孤老夫人都給我道歉了。”蘇若華拍拍蘇回傾的手背,臉上恢複了平靜。
她站起來,朝獨孤恒看過去,“今天這件事希望獨孤家主不要放在心上。”
獨孤恒定定的看着她,吐出兩個字,“自然。”
“傾傾,我們走。”蘇若華鎮定自若的帶着蘇回傾,從獨孤恒身邊走出去。
眼眸,都沒有偏一下。
蘇楚等人拿着粒子束化學槍,緊跟在蘇回傾身後。
連酒店的老板也沒有想到,蘇回傾這行人竟然能化險為夷。
“你認識阿波羅?”獨孤恒最後将目光放在了蘇回傾身上。
蘇回傾伸手攬着蘇若華的肩膀,聞言側了側眸,笑得一臉的邪氣,“不然,你覺得粒子束化學槍怎麽到我手裏的。”
獨孤恒瞳孔一縮,然後笑了兩聲,眸中不乏欣賞,“你很有膽識。”
國際中心,敢跟他這麽個瘋子說話的人可不多。
連上一屆的統帥都不敢。
這一屆的統帥競選人宋三都還要為了得到他的支持而對他恭恭敬敬。
“拍我馬屁是沒用的,”蘇回傾一身的從容,眸光掠過了獨孤老夫人,低垂的眉間斂着一股寒意,“獨孤家主記得管好你的家人,下次再到我媽面前礙眼,你也知道,槍,總有走火的時候。”
說起這個,獨孤恒收斂了笑容,厲眸掃向獨孤老夫人,“這件事是我有欠缺。”
蘇回傾沒有聽他再說什麽。
只是伸手攬着蘇若華離開。
他們走後,獨孤蕪看了眼獨孤老夫人黑得發青的臉色,不由看向獨孤恒,“家主,您太不公平了,就讓他們走了?!奶奶給她們道歉了,那她們也該給奶奶道歉才對!”
“道歉?”獨孤恒直接負手離開,“你回去給我解釋清楚,為什麽來找蘇若華!”
獨孤老夫人面色一變。
獨孤恒最不喜歡的,就是有人插手他的私事。
這一下她顧不得蘇家母女二人給自己的恥辱了,只擔心着獨孤恒會發多大的火。
而獨孤蕪坐在車中,低眸沉思着,有些煩躁,今天獨孤恒對那母女二人的維護,她看得很清楚。
一行人抱着不同的心思,回到了獨孤家。
“家主,喻少來了,在書房等您。”一到大門,就看到等得惴惴不安的管家。
“喻時錦?”獨孤恒眯了眯眼,“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等到獨孤恒去了樓上,獨孤老夫人才松了一口氣。
“奶奶,您別氣。”獨孤蕪給老夫人倒了一杯茶。
“怎麽能不氣,”老夫人狠狠地一拍桌子,“看看今天恒兒那個态度,竟然讓我給那個賤人道歉!”
“唉,現在就這麽維護蘇家兩人,”獨孤蕪低着眸,掩下了眸底的光,“等以後,那個蘇若華嫁給了家主,家裏還有奶奶的位置嗎?”
老夫人平靜下來,瞬間就想到了很多。
若是之前,她并不覺得這樣身份的人能進獨孤家的門,但是今天看獨孤恒的态度。
哪怕那個蘇若華有個女兒,獨孤恒依舊偏袒他們……
“蕪兒,今天喻少來獨孤家了,”老夫人目光炯炯地看着獨孤蕪,“你要把握好機會,你也見過他,長相比宋三還要出色,更別說他手上的勢力,也不比宋三弱,宋三見到恒兒還要禮遇,但恒兒卻要忌憚喻少。你嫁給他,比嫁給宋三要好。”
她很清楚現在的局勢,如果蘇家那母女真的成了獨孤家的人。
那她跟獨孤蕪在獨孤家真的沒有什麽實權了。
畢竟獨孤家真正做主的還是獨孤恒,她雖然是獨孤恒的媽媽,手中也沒什麽實權。
只有獨孤蕪嫁給喻時錦,到時候蘇家那母女真的進來了,她們也能把那兩人踩到腳下!
“我也想,但是喻少太冷了。”獨孤蕪低了低眸。
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了喻時錦一身冷冽的樣子,臉紅了紅。
獨孤老夫人眸中閃着光,滿臉的算計:“放心,你本來就跟他有婚約,先上去換一套好看一點的衣服,等他下樓……”
正說着。
樓上傳來了喻時錦跟獨孤恒一邊說話,一邊下樓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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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她現在的時間屬于我(四更)
現在正值中午。
屋子外面的陽光強的很。
光線透過窗戶照進了屋子,總會讓人感到燥熱。
但是打在那道冷冽的身影上,所有的燥熱都變成了冷然。
喻時錦站在獨孤恒身側,臉是微微垂着的,那一張臉是一眼就不能忘的镌刻。
別說獨孤蕪,就連獨孤老夫人都被他的氣場給震住了。
一瞬間,整個獨孤家的大廳,都陷入了沉靜。
“這件事我會注意,”獨孤恒朝喻時錦沉聲說了一句,“勞煩喻少今天趕來。”
“無妨。”喻時錦微微側眸,俊美的側臉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
跟宋三對獨孤恒的小心不同。
他的聲音一直都是淡淡的,還透着股冷意。
給了獨孤恒“我先走”三個字後,他就徑直朝着門外走去。
獨孤老夫人這才反應過來,她朝喻時錦笑了下,“正好是中午,喻少留在這裏吃個便飯嗎?家裏的廚師什麽的都準備好,蕪兒也會做飯,要不今天讓她給你露一手?”
獨孤恒一個擰眉,他直接朝獨孤老夫人看過去。
不過以對喻時錦那高冷的了解,對方應該直接忽略了老夫人的話,所以也沒開口。
可沒想到,喻時錦的腳步竟然頓了頓。
這一下,連獨孤蕪的表情都亮了起來。
喻時錦微微側了身,就這麽朝獨孤老夫人看過去,眸底一片的幽冷,“吃飯就不用了,我不喜歡吃閑雜人做的飯。”
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看着老夫人的那雙眼眸席卷着冷冽。
他将手插在兜裏,眯了眯眼,聲音略顯的低沉,“倒是老夫人,上午的那一番壯舉讓我,刮目相看。”
提到這件事,獨孤老夫人還以為喻時錦是站在她這邊的,不由氣憤的道,“你也覺得,那兩個賤民太過分了,對吧?”
“賤民?那倒不是,”喻時錦似乎是輕笑了一聲,他微微低了眸,滿臉的雍容,“我只是通過您,對無恥……有了一種新的見解。”
如果此時有人看着他的眼睛。
就會知道他眸底的光有多麽的冷狠。
獨孤老夫人還笑着的臉就這麽頓住,獨孤蕪絞了絞手指。
而喻時錦,不緊不慢的丢了這麽一句話後,就轉身離開了獨孤家。
獨孤恒看了一眼老夫人之後,對她這樣,他也懶得去說什麽,只是一臉鄭重的去了樓上的書房。
喻時錦那輛很有标志性的車內。
“這是h國最新傳過來的文件,”大頭坐在副駕駛上,轉過身鄭重的将文件交給喻時錦,還不由咂了咂舌,“這個蘇s真的是神人,人還在h國,整個國際中心就亂了陣腳。我聽說那個三爺,昨天晚上直接飛去了h國。”
“宋三?”喻時錦随手翻了一下文件,表情淡漠。
“沒錯,阿波羅那個嘴大的說的,”大頭摸了一把頭發,“老大,那個蘇s究竟是什麽人啊?”
“h國的那個,不是她。”喻時錦一把合上了文件,一雙眼眸是極其的深邃。
大頭總覺得,這個時候的老大,總有那麽一點血腥的樣子,他回想了一下喻時錦的話,抓住了話裏的重點,“不是她?你說不是那個蘇s?h國的那個是假冒的?”
這一次,喻時錦沒有回答他,只會看着窗外。
只是伸手,點了一根煙,慢慢的抽着。
“不是,老大,你怎麽知道?”大頭掩不住好奇心。
喻時錦彈了彈煙灰,聞言,只是側眸看向他,很淡的一句,“與其好奇這個,你不如跟我說說,昨晚的藥材為什麽沒送到她手裏?”
這一下,大頭立馬苦了臉。
蘇回傾不收。
他敢得罪嗎。
“那喻少,現在您要親自去怪物大學嗎?”他小心翼翼的問着。
“不,”喻時錦斂了眸,“晚上直接去夜色。”
夜色猶如以往一樣,紙醉金迷。
獨孤聿笙坐在吧臺邊。
他一身的俊逸,這樣的人往往是女人獵豔的重點對象,但是流連在他身上的目光不少,卻沒人敢真正上前。
連他身邊的位子也沒人敢坐。
獨孤聿笙低眸,看了眼手機,上面的時間剛好從20:59跳成21:00。
也就是這時候,一道清隽的人影坐到了他身邊的位子上,冷豔地給了調酒師四個字,“招牌,謝謝。”
獨孤聿笙猛地側了側眸,他手上還端着酒杯,剛想說什麽。
忽然間,頭頂一黑。
一道清冽的聲音自頭頂響起,“抱歉,她現在的時間屬于我。”
蘇回傾擡了擡眸,一眼望去就是那道過分冷冽的身影,即便是燈紅酒綠也遮不住的矜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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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我們以後,不用再見了(一更)
“喻少?”獨孤聿笙認出了喻時錦,拿着酒杯的手一頓。
酒吧的各種煙酒味混雜在一起,太過的悶,喻時錦低眸煩躁扯開了領口的一枚扣子,側眸看向對方,很平靜的道:“獨孤聿笙。”
“嗯?”獨孤聿笙這才反應過來。
“可以先離開?”他将目光重新移到了蘇回傾身上。
瞳孔微凜。
獨孤聿笙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兩人,那天喻時錦直接跳下戰機他看在眼裏,想到這裏他收回目光,拿着自己的酒杯去了另一個角落。
調酒師将調好的招牌放到蘇回傾面前。
蘇回傾端起來,瞥了一眼喻時錦,語氣散漫,“什麽事兒,說。”
喻時錦坐到獨孤聿笙剛剛的位子上,然後伸手就這麽抽出了她手裏的酒杯,另一只手拿出了木盒放在她面前,“拿去。”
蘇回傾一眼掃過去,就知道裏面是什麽。
昨晚大頭送過來的紫陽草。
“我不要,你們喻家應該有自己的藥劑師吧?”酒被拿走了,她只好伸手支着下巴,慵懶的問着,“還有其他事兒?”
喻時錦目光一沉,慢慢的逼近她:“為什麽不要?”
蘇回傾笑了一下,依舊是邪氣凜然,那清隽的眉眼在聚光燈的掃射下也是說不出的好看,“喻哥,你是裝傻還是真傻?紫陽草,百年也不會見一株,我要真拿了,那才叫奇怪。”
“葉家給你的賠償。”喻時錦有些無奈。
“葉家不會這麽蠢,”蘇回傾腳搭在椅子上,低眸嗤笑了一聲,“我廢了他們家一個人,還賠我一株紫陽草?”
喻時錦低着眸,這一次沒有快速的回答,而是看着面前的人。
蘇回傾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衫,雪白的顏色,在掃射過來的燈光下不斷變化着顏色,袖口被她折了兩道,此那修長的手正極其慵懶的撐着下巴,微垂的眼眸流出來的都是動人心魄的潋滟。
“不是,”喻時錦一手拿着蘇回傾的那杯招牌,一杯下肚,喉嚨湧起了一種灼熱的燒烈感,忽然開口,“蘇回傾。”
很少聽到他喊自己的名字。
他聲音很低,每一次喊的時候,總有一股纏綿的味道。
蘇回傾陷入了短暫的迷茫後,才回過神,勾着唇看他,“你說。”
“你有沒有考慮過,跟我在一起。”喻時錦慢慢靠近,一字一句的,說的很清晰,但是卻不見一點的遲疑。
酒吧裏還是那樣的吵鬧。
但是蘇回傾只覺得腦中轟的一下,電光火石間,她什麽都想不出來,臉上也是剛剛的表情,聚光燈打在她的臉上,很明顯的照出了那張臉上一瞬間的呆滞。
氣勢這個時候想說一句話都是費勁的。
蘇回傾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收到過的情書都不少,但是敢真正當着她的面說的,幾乎沒有。
敢當着她的面說這件事,是需要莫大的勇氣。
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喻時錦會說出這樣的一句話,或者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蘇回傾下意識的将喻家的那件事忘了。
腦子是亂的,甚至不知道要怎麽去回答,她從來沒有想過她的人生會出現這樣的一個人,她明白她的責任,明白她所背負的一切,明白她要走的路還遠。
更明白,從始至終,她都沒有考慮過這種事。
她低眸,朝調酒師看過去,很慢的四個字,“麻煩,招牌。”
調酒師很快就調好,擺在她面前。
“喻哥,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她拿着酒杯,眯眼看向喻時錦。
“蠢,”喻時錦第一次再她面前點了一根煙,透過煙霧,很難看清他眸底的光,“這件事你回去再想想,我不逼你。”
他再次将那株紫陽草推給蘇回傾,低着的眸中滿是深邃,最後全都化為一聲輕嘆,“這本就是葉家欠你的,你不要……因為我而覺得有負擔。”
說完後頭也沒回的離開了夜色。
“老大,現在回去?”大頭将車開過來。
喻時錦掐滅煙,沉沉的一句:“先不回去,去找阿波羅。”
“阿波羅?”大頭大概知道老大去找阿波羅幹嘛,不過也沒有多問。
他能很明顯的感覺到,今晚的老大好像有點不同。
蘇回傾喝了一口酒。
整個人也有些心不在焉,她知道喻時錦想要的是什麽答案。
但是那句話她卻給不出來。
“這個是病毒?”獨孤聿笙重新坐在了她身邊,将上次在荒島的試管拿出來。
“嗯。”蘇回傾微微擡眸,看到這個的時候,嘴角一絲冷笑。
獨孤聿笙看着她,眉宇間變得鄭重起來,“我有讓人研究過,不過檢測不出來這裏面的病毒類型。”
“這東西,一般人很難研究,”蘇回傾低了眸,慢慢将酒杯放在了吧臺上,“但有一個人,一定行。”
“你是說……”獨孤聿笙一怔。
“我要去h國,”蘇回傾收起了試管,直接打斷了他,“把你知道的消息都給我一份。”
她微微低着眸。
其他事可以暫時都放下。
但是那個冒充她的人,還一出手就殺了一國的統帥。
這到底是圈套還是一個局,她必須要去。
因為有一個人,盡管知道這個消息是假的,也一定會去的。
蘇回傾緩緩的勾了唇。
這都是小事,獨孤聿笙幾乎沒怎麽猶豫就答應了,“行。”
蘇回傾有些煩,原本還想讓獨孤聿笙找一下無名島蘇家的情報,但是這個時候她也不想問了。
拿着這管病毒就直接回去。
此時已經不晚了。
蘇若華還坐在沙發上等她。
“媽?”蘇回傾坐到她身邊,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膀,然後側眸看向陳叔,“把菜擺上來,我跟我媽一起吃。”
她知道,沒等她回來,蘇若華是不會吃的。
“傾傾,”飯至一半,蘇若華放下了筷子,看向蘇回傾,像是做了什麽決定一般,“我明天跟幾個高管一起去f洲提貨。”
f洲?
蘇回傾詫異的揚眉,直接道:“媽,你不用躲避任何人,其他事我會處理好。”
“不是躲,”蘇若華字字清晰,“傾傾,有些事我需要想清楚,媽不想……一直是你的拖累。”
“好,”聞言,蘇回傾手頓了一下,不過這一次她沒有拒絕,“f洲太亂,我會讓蘇楚分幾個人跟你們一起去。”
說實話,獨孤家的那些人,她不太放心。
正好,她也要離開去h國。
也不用找借口去跟蘇若華解釋她去h國幹嘛。
不過,去h國之前她有些事還是要處理好。
她回到房間,直接給赤月撥了一個電話。
只一聲,那邊就被接起。
“團長,阿波羅那個嘴賤的把h國的事告訴你了?”剛一接通,赤月的聲音就這麽響起。
“就算他不說,我也會知道,”蘇回傾知道赤月在想什麽,“我必須要去。”
赤月知道,蘇回傾一旦決定的事,沒人能阻止,所以也沒有再反對,“無名島蘇家的事,我已經查到了,剛剛加密發到了你的郵箱。”
蘇回傾一手戴上耳機,一手已經打開了電腦,很平靜的接收了那份文件。
“還有一件事,”赤月的聲音變沉了很多,“池青要見你。”
蘇回傾按着鍵盤的手忽然頓住。
赤月那邊也沒有說話。
這樣過了很久。
蘇回傾才低着眸開口,“你讓他說話。”
赤月也不問蘇回傾怎麽知道池青就在他身邊的,直接将手機塞給了池青。
蘇回傾站到窗邊,外面的路燈映着她那張清隽的臉,很平靜的兩個字:“說吧。”
“你聽我說,那件事你一定有誤會,不是她……”池青低着一張俊美的臉,那一雙妖治的眼眸也染着輕松的笑意。
“你找過她了?”蘇回傾直接打斷了他。
池青心底一緊,“我不想你們之間有誤會。”
“所以你跟她說了我還活着?”即使是預料到了,但是蘇回傾還是覺得心底在發冷。
連笑,都覺得太過的牽強。
池青沉默了一下:“沒。”
“那就好,”蘇回傾淡淡的一句,“池青,我們以後,不用再見了。琉焰傭兵團,此後再無殺手神靈。”
第206她人呢?(二更)
電話被挂斷,池青卻還呆在原地。
渾身的血液都是涼的。
從回無名島的這一刻,沒有想過,蘇回傾會給他這麽一句話。
以後,不必再見。
傭兵團,最早只有他跟她兩個人,他們兩是真正的從小一起長大,經歷過了這麽多的風風雨雨,也有無數幾乎是生死之刻。
但是沒有哪個時候,池青會感覺到如此的冷。
他知道她還是信他的,但是,她卻也親手把他趕出了傭兵團。
這句話,赤月也聽到了,聽得的很清楚,他很慢的拿回了池青手中的手機。
“你出去。”赤月聽到自己的聲音還算平靜。
池青猛地擡頭,那雙眼很紅,“你告訴我她在哪!”
“你從試煉地回來的那天,大頭告訴我你回無名島了,”赤月只是淡淡的看向他,“現在已經半個月了你才回來,你告訴我,這半個月,你在哪?”
池青一怔,抿唇不說話。
這一次,赤月沒有再猶豫,直接一拳揮向了池青的那張臉。
池青沒有回手,他只是偏了偏頭,吐出了一口血,他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聲音,“打完了,你告訴我,她在哪。”
話剛說完,冰冷的槍口就對上了他的太陽穴。
“池青,”赤月舉着槍,神色從未有過的漠然,“我不想殺你。”
池青微微擡眸,他抹掉了嘴邊的血,很淡的一句:“赤月,你打不過我。”
“你躲得了我手中的粒子槍,躲得過他們的嗎?”赤月一句話說完。
房間的門就被踢開,一溜煙的人進來,齊整地擡起手中的粒子槍,直接對準了池青。
看到這些人,池青心仿如堕入了冰窖,他握緊了拳頭,“你們……真要如此?”
這些都是以前并肩而戰的戰友。
從沒想過,他們會拿槍指着自己。
赤月卻沒有半點的退縮,嘴角甚至勾出了一絲冷笑,“你很失望?那就好。至少你也能體會一下,團長現在心情的千分之一。”
竟然連此後再無神靈這句話都出來了。
赤月不用怎麽去想也知道,她究竟是有多失望才會說出這句話。
有些話,其實不用說的那麽清楚。
蘇回傾很明白自己在幹什麽。
她坐回電腦前,點開赤月發過來的加密郵件,一點一點的看着。
電腦的熒光,将她的臉映得有些妖異。
半晌後,她“啪”地一聲合上了電腦。
然後拿起自己的外套,一邊給自己披上,一邊往樓下走。
“小姐,你去哪?”陳叔端着牛奶,詫異地擡眸看向她。
蘇回傾腳步頓了一下,她一手插進兜裏,一手拿起陳叔手上的牛奶,一口喝幹,低着眸繼續往外走,“出去有點事,別跟我媽說,她明天要早起。”
蘇大帝邁着優雅的步伐跟在她身後。
二十分鐘後。
“你這樣半夜偷潛實驗室,不好吧?”迪恩校長摘下了臉上的口罩,用打量的目光看着蘇回傾。
他自然認識對方,無論是開學訓練的出色表現。
還是之前在青市時她的鎮定。
蘇回傾拍拍蘇大帝的腦袋,蘇大帝猶如一片落葉一般,直接從她手上一躍而下。
迪恩校長看着這只狐貍,一雙渾濁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迪恩校長,有兩件事要找你,”蘇回傾随手拿起一個試管,側眸看向迪恩校長,笑得滿臉的清隽,“第一件事,我有個東西要交給你保管。”
她說着,那裝着病毒的試管被她擺在桌子上。
“第二件,”蘇回傾低着眸,有一下沒一下的繞着手中的銀絲,“我們四個人要請半個月假。”
她說的四個人,當然是瞿妍這些人。
迪恩校長看着蘇回傾,一臉的懷疑,“才剛開學,就請這麽多天的假,你們要去幹嘛?”
“去h國。”這一點蘇回傾沒打算隐瞞校長。
“停停停,”迪恩校長自然是知道h國發生的事,他看了蘇回傾一眼:“這件事很多巨腦都插手了,你們別去給怪物大學添亂,到時候惹了哪一個也不好……”
蘇回傾直接一個擡手,手中的銀絲直接被甩出,徑直的釘在迪恩校長身後的門板上,笑得很乖:“校長,你是相信我不會給你添亂的,對嗎?”
迪恩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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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時錦知道池青被剔除琉焰傭兵團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
他正負手站在那盞燈前,聽到大頭回禀的話,眼眸一擡,“池青,出了無名島?”
這時候,就連大頭也不知道喻時錦眸底究竟是什麽。
只覺得他那雙眼眸中,席卷着誰也看不懂的風暴。
“這是三天前的事。”大頭一條一條的說的很清楚。
從上一次喻時錦把池青從青市攆出去的時候,他就知道老大很關注池青的動向。
接到這個消息,他也猶豫了好久,才跟喻時錦說。
很快就要滿一年了。
大頭知道,這個時候老大的身體到了那種不對勁的時候。
也是再三跟楚緒寧等人讨論後,才來說的。
喻時錦靠在一邊的書架上,那一向俊美的臉上此時有些白,一雙黑眸瞥向那盞燈,“備車,我們去蘇氏。”
“可是……”大頭不想違抗老大的話。
但是明明已經決定好了去試煉地修養,現在又要突然出去。
大頭已經在懷疑自己剛剛不該跟老大說這件事的。
喻時錦側過了眸,沉冷的看向大頭,只三個字:“去備車。”
半個小時後。
那輛車停在了蘇氏樓底。
喻時錦攏了攏身上的大衣,剛一腳踏出車外,就看見了樓底聚攏的一群人。
他腳步一頓,側眸朝那個方向看過去。
領頭的是一個穿着格子襯衫的男人,叼着煙,輕蔑地看着蘇智跟謝正淵等人,“聽說你們的大小姐是個美人,這樣吧,只要你們把她給我,傷我手下的這件事,我就當沒發生,以後……”
“你再說一遍?”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道略顯淡漠低沉的聲音。
那叼着煙的男人一個偏頭,就看見了喻時錦。
他将喻時錦掃了一遍,腦海中搜索不出這個人的樣子,只當這個人跟蘇氏一樣是外來的,一聲嘲諷,“啧,你還想管爺的……”
一句話還沒說完,喻時錦直接擡腿,将人一腳踹了出去。
喻時錦低着眸,漆黑的軍靴踩着他的臉,那眼眸裏發着狠:“剛剛的話,你再說一遍?”
“你沒打聽一下我陳少的名號?!”格子衫的男人滿臉的陰狠。
喻時錦平靜地看了他一眼,“誰讓你來蘇家的?”
陳少眼眸閃了閃,“你就等着我的手下來吧!”
喻時錦不想再跟他說什麽,只側眸看向大頭,“通知國際刑警,這樣的人,以後不用放出來了。”
聞言,陳少冷笑一聲,“國際刑警是我兄弟,你等着吧。”
十分鐘後,國際刑警的大隊長的直升機直接停在了廣場中央。
在陳少不敢置信的目光下,直接給他戴上了手铐。
大隊長一點也沒有想到,喻少這麽風風火火的,竟然只是為了一個小混混類似的人物。
“你要感謝我們老大,”大頭拍拍大隊長的肩膀,然後指了指蘇家人的方向,“你知道那群瘋子手裏拿的是什麽嗎?”
大隊長朝蘇家人那邊看過去,整個人都要軟了。
“粒子束化學槍,上次你在阿波羅手上,也見識過吧?”大頭拍拍他的肩膀,涼涼的替他說了出來,“蘇家的人現在一個個都是瘋子,你要是不來,他們絕對敢開槍毀了這一片,你信不信?”
信,他怎麽不信?!
大隊長腳步有些虛浮,忽然就想起了最近國際中心的一個傳聞,有人直接拿粒子束化學槍跟獨孤家杠上了。
等人走了,喻時錦才擡手整了一下衣領,朝蘇智等人看過去,眼眸深邃:“蘇回傾,她人呢?”
那一雙眼的情緒,無法言說。
三天了。
他給她考慮的時間已經夠多了。
既然她不找他,那這個答複,他親自去要。
第207搬進喻家(三更)
當然,到底是去要答案,還是因為擔心,只有他自己知道。
蘇氏的人基本上都是認識喻時錦的。
尤其是謝正淵,幾人還合作過。
“她沒告訴你嗎?”謝正淵擡眸,看向喻時錦,眼眸中若有所思,“她去h國了。”
h國。
喻時錦長身玉立的站在他們對面,那棱角分明的臉上看不清是什麽表情,只覺得哪一句話之後,他的眉眼都凝了起來。
“謝謝。”他給了謝正淵兩個字。
然後就這麽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