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九十年代狂傲速滑小将25 少年自有少……
第25章 九十年代狂傲速滑小将25 少年自有少……
賀盛蘭砰的一下把筷子拍到餐盤上, 臉色鐵青。
“我告訴你冬烈,你想都別想!”
她高高的站起來,俯視着冬烈, 與冬烈挑釁的目光對上, 臉上全是冷酷無情的殺氣。
冬烈見她情緒被牽動,渾然不在意地黑起了身邊的伍霍:“我不想也行, 不過我也不能阻止別人這樣想是吧?”他給賀盛蘭指着身邊的伍霍,“別看他濃眉大眼的, 也不是個好東西。”
賀盛蘭目光懷疑。
被看的伍霍:“……”
他心裏默默背誦隊規, 默默背誦短道規則,努力無視賀盛蘭的目光。
伍霍的老大哥形象還是很深入人心的。
但沒關系!
冬烈添油加火:“你沒和他住一起, 你肯定不知道啊!你別看他表面老實,野心可大着呢(日記寫三個奧運目标),他不僅自己一心成績想超過你(追求成績), 還每天無私的給這個講講技術,給那個講講經驗(隊長責任),就是暗藏野心想帶領男隊超越女隊!”
“對了, ”冬烈一拍手,像是想起了什麽, “我還有證據!”
“他之前那次隊內摸底貼出來的檢讨你看過沒有?他在那裏面就透露過這個野心了!”
冬烈信心滿滿、信誓旦旦:“我跟你說, 野心這個東西, 就跟噴嚏一樣, 是藏不住的!”
賀盛蘭目光灼灼的看向伍霍。
伍霍:“……”
Advertisement
他這樣沉穩老實的性子, 哪裏面對過這樣的場面?他渾身緊張, 屁股都在長凳上不自在地左右挪了挪。
對上賀盛蘭灼灼的目光,幾乎是無法應對的下意識轉頭避開。
但在賀盛蘭看來,這就是心虛了!!
你不心虛, 你轉頭做什麽!
還有那份檢讨,賀盛蘭神經頓時緊繃,從前沒放在心上的事,好像一下全都從記憶深處湧現出來。
那次被冬烈聯合女隊圍剿,伍霍除了認識到自己的不足,當然也要提幾句女隊的強勢,作為隊長,還是一個有責任心的隊長,自然希望能帶隊迎頭趕上。
但有時候境地不一樣,心态不一樣,看到的東西就完全不一樣了。
賀盛蘭眼神霎時凜然。
她本就是極其要強的人,要金牌,要勝利,要第一,要當最好的隊長。
她心中最重要的是為國争光。
僅次于這個信念的,就是要扛起隊長這面旗幟,這是她扛了許多年的責任和擔當,她想帶領隊員們在世界賽場上不斷沖鋒突圍,讓全世界都看到華國站起來了!讓全世界看到她們華國姑娘一樣鐵骨铮铮,英姿飒爽!
再次才是她自己。
她本來意志堅定,信念純粹,即使落下傷病也無怨無悔,她要義無反顧地奔赴自己為之拼搏多年的戰場。
然後被一個混蛋玩意偷了家!!
你想不管不顧上戰場?今天摸你家雞窩裏的雞蛋,明天順走你家老母雞炖湯,後天又去你家菜地裏偷點菜……
天吶!!雄赳赳氣昂昂的戰士再也沒有安穩的大後方啦!!奮勇殺敵的時候都要絞盡腦汁活下來,再不敢随便以命相搏,順便還跟排長哭兮兮大聲嚷嚷:“排長!!我回不去的話,我家就完蛋了!!”
一旁的教練們:“……”
在康複師離開後,他們也不是盲目聽信,而是讓賀盛蘭做了許多檢查。
但國內現在運動醫學領域确實才剛剛起步,或者說連起步都算不上。單從普通醫生角度分析,這條腿好好的能走能跑,沒腫沒撕裂沒拉傷。
但也有相關醫生指出,這條縫匠肌疲勞程度和恢複速度确實異常,康複師提出的隐患确實有極大可能發生。
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這些檢查都屬于心理安慰。
華國的運動醫學起步還是太晚了,在康複師能精确指出只有賀盛蘭和吳教練知道的她過彎時支撐腿問題時,在康複師能精準引導出賀盛蘭腿部痙攣抽搐的時候,心裏的天平早就隐隐傾斜了。
——他說的不是危言聳聽。
這是一個極沉重的問題。
但這一次,教練組仔細商議之後,做出了全然不同的選擇,他們想勸賀盛蘭休息治療。
只是怎麽勸都不見成效!
你跟她談信仰,她比你還堅定,你跟她苦口婆心,她心比鐵都冷硬。
教練組天然帶着穩重的氣息,是“穩住大後方”的可靠存在。
吳教練看着眼前這一幕,有點意識到之前為什麽自己勸說不起成效了。
但看到自家隊長被氣得手都握拳直抖,還是忍不住又氣惱又心疼。
她看向冬國泰,那眼神很明顯“你管管那小混蛋”
冬國泰拿着筷子假裝認真吃飯,一副“今天的飯可真好吃”的專注,好像一點都沒注意到吳教練的眼神。
吳教練在心裏暗罵:這一大一小倆混賬!
她甚至心裏起了疑:雖然冬國泰看着也濃眉大眼的,但能教出冬烈那個小混蛋的,能是好的?
饒是賀盛蘭一向表情冰冷,不為外物所動,此刻都不免臉上露出些情緒來。
冬烈完全不意外,這反應正在他的意料之中!
伍霍就是那張王牌。
他說的話對賀盛蘭的刺激已經不大了,大家都習慣他搞事了。
就好像是,小偷偷你的錢你會覺得奇怪嗎?但若有一天,你發現你爸媽在偷你錢,瞄着你的存款,那才會整個人全身寒毛都炸開。
伍霍就是那個賀盛蘭心裏信任,覺得穩重可靠,毫無防備的老好人。
然後他來偷家啦~
賀盛蘭覺得眼前的世界都塌了!
她拔劍四顧,敵人來勢洶洶,而女隊如今實力第二強的人是心腸好、脾氣也好的喬柳,她能抗住冬烈這不要臉的家夥?
而再往下,賀盛蘭深知,實力不夠的人強行當隊長,對整個隊伍的凝聚力是巨大的打擊。
冬烈一看,她慌神了,她急了,忙不疊地跑過去幫她拍背,還歡喜的關切說:“這是怎麽了?哪兒不舒服?”他學着教練們的語氣苦口婆心地說,“最起碼還是要撐到奧運啊!我這就去幫你叫隊醫。”
賀盛蘭被氣得不輕,即使以她素日的冷靜,此刻也忍無可忍,“滾蛋!你滾遠點,別讓我看見你在我面前晃悠!”
伍霍剛忍不住想站起來勸一勸。
也被一指:“還有你!”
伍霍瞧着那副“今天最好都別出現在我眼前”的怒火,簡直坐立不安,他覺得今天晚上睡覺,都得在夢裏跟人道歉。
離開了食堂,他都還憂心忡忡。
卻聽冬烈沒一點不安,還在啧啧感嘆,誇道:“賀盛蘭可真有素質,那麽多罵人的話,居然就會一句滾蛋。”
這比他之前挨過的罵可輕多了,九牛一毛。
伍霍:“……”
“這是重點嗎?”他忍不住。
冬烈瞅他那樣兒,笑着一把攬住他的肩膀:“你放心,以後多挨挨罵就習慣了。”
以後多挨挨?
難道這樣的事以後還會有很多嗎?
伍霍眼前一黑,忽然不想和冬烈做一輩子好兄弟了!
這丫的就是個狗賊大坑!
要不還是回歸之前冬烈怼他,嗆他的相處模式吧?
***
賀盛蘭這次是真的動搖了。
她沒有一刻不比現在想要更長久的運動生涯!
教練組也摸到了點精髓,從各個角度“拆家式”勸說。
而在教練組忙于賀盛蘭的情況,忙于世界賽,忙于團體接力的時候,健力寶新的廣告畫做出來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貼遍了大街小巷。
除了兩人的廣告畫,冬烈還錄制了一條短視頻,投放到電視臺播出。
這都是35萬元代言費的內容。
但是除了冬烈,誰也沒想到。
最破圈的,竟然是冬國泰那張“淚炸了出來”的表情包!
國人其實對冬國泰是有印象的。
當年“騰龍飛将”的名氣在外賽上一炮打響,曾經也是許多人看過,為之歡喜過的。
得知他就是冬烈的父親,還是現任短道國家隊的領隊,心裏就有一層不小的好感。
再冷不丁一看到他淚“炸”了出來,各個都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來。
有的笑點低的,甚至直接笑到捧着肚子彎腰蹲下,背脊都瘋狂顫動。
“哈哈哈哈!”
“好奇怪,讓我再仔細看看。”
“哈哈我想問問冬教練這真的是自願的嗎?”
大家也是第一次面對這樣魔性又抓人的表情包,都忍不住駐足讨論。
配上廣告畫上的滑冰的動作,更多人了解到了短道速滑到底是一項什麽樣的運動。
才降下去的讨論度,又一次飙升了上來。
這樣的熱度與讨論,冬烈是不在意的,倒是各地的媒體看起來比冬烈本人都要更着急。
他們迅速找各種渠道,了解冬烈最近的訓練、參賽情況,迅速的撰寫刊登了一篇又一篇文章。
【華國新生代冰上短距離之王,又一次斬獲500米項目冠軍!】
【奇跡般的天才,他瘋狂的打破了東亞人爆發力不及白人的論調,他還年輕,未來可期!】
【奧林匹克運動會人類體育的巅峰競技,又一次出現了華國人的身影!】
當然,除了這些正經的報紙,也免不了花邊小報暗搓搓報道了冬國泰的“淚炸了”
順便調侃一番,沒想到冬國泰會有如此“別開生面”的性格。
果然如冬烈所想,有了這個震撼人心、戳人眼球的淚炸了表情包。
他那點“嗷”的一聲慘叫,壓根趕不上趟!
媒體蜂擁而至的報道,和傳播度不斷上升的表情包,引得更多人去了解了冬國泰曾經的經歷,國泰同志也狠狠揚了一把名氣!
千夫所指,萬人唾罵,變成了千夫點贊,萬人哈哈哈。
冬烈:都說了任務放心交給我!
保管滿意!
手指比心.jpg
冬國泰:“……”
沒“苦”過的國泰同志,顯然不能接受“萬人哈哈哈”的驚喜。
他卷起報紙,成圓筒拿在手裏,趁着冬烈這小兔崽子做平板支撐沒防備的時候,就往他腦袋上敲了兩下。
“肯定又是你個小混蛋幹的。”
“哈哈沒錯!”冬烈神采飛揚的面龐染滿得意,那雙靈黠透亮的眼睛,黑如墨染,卻灼着快活的光亮。
他明明保持着平板支撐的動作,卻一點瞧不出累意和疲憊,竟還有力氣得意玩笑說:“你趁我做平板支撐偷襲,太不道德了!”
冬國泰看他笑就氣不順:“還有精力開玩笑,看來你這訓練量也不太飽和。”
他從旁邊拿起一片10kg的杠鈴片,放到冬烈背上。
冬烈:?
他核心繃緊發力,譴責:“你這是公報私仇!”
冬國泰觀察了下他狀态,又拿了個5kg的杠鈴片放上,“詞彙量還挺多,那你小子說說,背着我跟健力寶搞出那個淚炸了的廣告,這是拿什麽報私仇?”
“我是光明正大的用智慧報仇!”
冬國泰都氣笑了,“我跟你哪門子仇?”
他見這小子身體開始微微發顫,呼吸屏住,顯然有點撐不住了,假意還要去拿杠鈴片。
冬烈:!!!
冬烈不吱聲了。
國泰同志良心果然被狗吃了,身在福中不知福!
見冬烈眉目間都寫着“我在肚子裏蛐蛐你”的憋憤樣兒,冬國泰樂呵了。
他把杠鈴片放在手邊,坐到冬烈身邊,同他說:“賀盛蘭同意停訓去治療了。”
冬烈烏眸唰的一亮:“真的?”
冬國泰神色鄭重:“你小子接下來幾個月,真的收斂一點。現在出去比賽本身情況就嚴峻,賀盛蘭一走,到時候情況就更糟糕了。”
“瞎操心。”冬烈嘀咕了句。
有他頂着!
能嚴峻到哪裏去?
但接下來一連幾個月的世界賽賽程,确實如寒風中刮冷刀子一樣割人又刺骨。
華國選手被圍剿,被裁判吹黑哨,以小動作、犯規為由,判掉了成績和獎牌。
甚至在賽場上發生沖撞、被拉胳膊、被隐晦踢冰刀時,有些裁判都更偏向另一方,義正言辭的分析着被身體擋住的視線死角可能情況,但話語明裏暗裏卻是偏袒的。死角沒有證據,誰都有理,為什麽不相信我們自己國家的選手呢?敢于挑釁美帝的霸權主義是要付出代價的。
女子組那邊賀盛蘭的暫時離開,讓情況看起來變得更加糟糕,除了喬柳偶爾能靠幽靈一般神鬼莫測的超越技術摸到獎牌,其餘選手都極其艱難。
男子組這邊也不容樂觀。
只有冬烈還不受太大的影響。
尤其是在500米項目裏,自打察覺到裁判的偏向後,他幹脆就滑得更兇更狠,強行靠實力甩開後面的選手,讓獎牌無可争議。
團體接力上,也因為缺了一塊重要實力拼圖,暫時還看不出成績。
最後顯出來,就是風頭正盛的短道速滑國家隊,竟然成績這樣差。
倒是沒有媒體大規模報道,但是全國有那麽多人,總有人關注有渠道了解到成績,成績還是陸陸續續傳回了國。
正如冬國泰所言,承受了多大的榮譽,就要承受多大的風浪。
在機場被當衆嘲諷體操王子,被砸了家中玻璃的跳高冠軍,都是前車之鑒!
短道速滑隊一時又沖上風口浪尖,迎來了許多批評。
當初誇得有多好,轉頭罵得就有多狠。
稍微輕點的,就是“得意忘形”“才得了一點成績就驕傲”“丢臉”,更重一點的就什麽都有了。
隊裏的氣氛随着一次次比賽,也變得逐漸緊繃起來。
隊員們其實對自己的實力都有明确的認知,知道那次六金不過是一次膽大包天的瘋狂突襲,如今輸了就帶着不甘繼續努力訓練,反而是鋪天蓋地的批評和謾罵帶來的打擊更大。
尤其是逐漸接近奧運時間,那種沉甸甸的壓力和指責幾乎要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冬國泰肅着臉走過來查寝,看到冬烈手倚在走廊邊,身體微微前傾看向遠方,一臉沉思。
他頓了頓腳步。
不管平時再怎麽陽光燦爛,也都是只沒經過什麽事的少年人。即使嘴上說得再堅強,哪裏能真的一點不被外界聲音影響?
他表情都軟了幾分,走過去站在冬烈旁邊,也用雙手撐在走廊邊,談心般問:“想什麽呢?”
冬烈奇怪的撇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怎麽忽然這麽說話。
“當然是在想怎麽改變這種舉國上下的風氣!”
冬國泰準備了一半的安慰勸解都卡在了嗓子裏,生生被口水嗆到。
他連連咳嗽,腦子裏卻不由浮現他組織學習青少年心理方面書籍的時候,書裏有個說法。
大概是說,少年人略帶天真,朝氣蓬勃,會有一種類似無所不能的自信,即使是憂郁的時候,腦子裏也是在思考一些比較宏大的事。
他以為的“無所不能的自信”是,小孩會認真想要考清華還是北大。
他以為的“憂郁和宏大”是,想要成為奧特曼那種拯救世界的英雄。
原來書說的是真的!
但他理解的錯得離譜?
看着眼前“憂郁且宏大”着的少年,他謹慎試探:“你是開玩笑還是說真的?”
你一個小混蛋,在這裏一臉沉思的想,怎麽憑借一己之力,改變整個國家的風氣?
冬烈不屑地瞅他一眼:“當然是說真的,開什麽玩笑?”
他在思考,上帝也不準發笑!
冬國泰對上他那雙“你膽小鬼”的眼神:“……”
這小子玩真的。
他忍不住伸手去摸冬烈額頭,怕他吹冷風發燒,腦子不清醒。
“也沒燒啊。”冬國泰又摸了摸自己額頭,又拍拍他的肩膀,“行了,你小子也別擱這兒傻吹風了,趕緊回去休息。這事沒你想的那麽簡單,大家罵的也不僅僅是運動員,不是你一個人可以解決的問題。”
冬烈沉思時也琢磨了,這風氣甚至一直持續到二十年後,那時華國在跨欄界出了個奇跡般的天才,劃破夜空出世,閃耀全世界,成為全華國家喻戶曉的存在。
但在奧運會因傷遺憾退賽後,還是被罵得特別狠。
那是一種怒其不争的火,所有人都看不起我們,說我們窮,說我們弱,說我們是東亞病夫,偏偏你還不争氣!!讓人活生生笑話,哦,這就是你們選出來的代表?
這種怒其不争,帶入身邊小事或許更深刻。
在這個進城務工火熱的年代,通常一村一地的人習慣抱團去打工。一來有人帶、二來團結起來可以避免拖欠工資,不至于被人欺負。
當有人不争氣,以至家鄉被扣上“××地的人幹活愛偷懶”“××村的人被欠工資都不敢上,都是孬種!”“××來的手腳不幹淨”的名頭,老鄉真是恨不得生啖其肉,群毆都是常見的,回了老家都會被全村上下唾罵祖宗八代。
家鄉與祖國,有時候也沒太大的不同。
那這種情況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改變的呢?
大概是在國家真正強大起來之後,那種發自內心的驕傲、強大,自信,讓國人再也不需要“體育信心”來挺直脊梁。
那些國人寄托在體育上太多太多的東西和感情一一剝離,讓體育只剩下最單純的體育,才結束了這種風氣。
冬烈摩挲下巴,國泰同志有一點說的沒錯啊,這真不是一個人能完全解決的問題,沒有人可以以一己之迅速使一個國家強大。
但是也可以來點驚喜和刺激嘛!
冬國泰:“……”
這小子又在沉思了,看着真讓人害怕。
“你小子肚子裏又在醞釀啥壞水呢?”冬國泰很懂冬烈地問。
冬烈瞅他:“什麽壞水?你別老把我想得那麽蔫壞,我可是有口皆碑的好人!”
宋培辰完全沒有想到。
正是風雨欲來之際,烏壓壓的雷雲都已經在天空上凝聚,冬烈不躲不避,竟然還要朝着雷雲中央迎頭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