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邪了

邪了

雨濃在家裏閑的無聊,想找陸靈蘊又怕給周中陽添堵。正百無聊賴時,接了個電話,公司通知她丢的那個角色可能有戲,讓她準備準備等消息,更多的前因後果卻沒交代。但這消息無異于一劑強心針,讓她暗淡的心情瞬間明媚了起來!她摸着陸靈蘊給她的那張開運符,心想可真靈驗啊,這麽快好事就上門了,她入行這麽久,還是頭一回遇到被搶了的角色還會回頭找她的!

冷靜下來後,又覺得說不定欠了周中陽一個大人情,是不是他從中做了什麽事,才又把她撈了回來?她先給陸靈蘊撥了個電話,但對方沒接。這丫頭似乎對這種綁架自己的通訊設備很不在意,從她對待周中陽的信息上就可見一斑。于是她又打了周中陽的電話,對方倒是接了,但她剛開了個頭,他就說有事,晚點聯系。她一腔激動的心情,瞬間又涼了涼,悻悻地挂了電話,盲目地猜測這裏面究竟發生了什麽?

周中陽領王睿進了一旁的茶室,讓他細說。

王睿平靜了平靜,開口先道歉:“對不住啊,我是剛知道袁思露那角色原定的是雨濃,不過現在看來應該也不影響她什麽了。”

周中陽說:“說說你咋回事吧。”

王睿下意識摸了摸臉上的傷說:“真他媽邪了!袁思露你見過的對吧,看着嬌嬌小小的,特清純一妹妹,沒想到也不幹淨!你說我怎麽就對她上頭了,草!”

周中陽問道:“不幹淨……是指哪種?”

王睿恨恨地:“哪種都是!她說她沒交過男朋友,一天天跟老子羞羞怯怯的,我就當真了,對她走心又走腎,結果他媽就是個騙子!今天一大早,也不知道誰故意惡心我,給我寄來幾張照片,都是她的床照,還有個男的,沒露臉!”

“娛樂圈這種事,不稀奇吧,怕是她得罪了什麽人。”

“我看她年紀小一臉天真,還特麽當寶貝供着,又是投資又是砸錢,一腔熱情都喂了狗!”想了想又改口,“不知道是喂了什麽東西!”

周中陽聽着他話裏有話,追問道:“什麽意思?”

“就前天晚上,在床上,哥們也是喝了點酒有點激動,動作可能猛了點,她就一通嚎,我想着那咱就溫柔點吧,結果臨門一腳了,她突然照我腦袋來了一拳,給我幹懵了,你看我這眼睛!我說你抓啊咬啊我都由着你,你他媽揍我是幾個意思?”

周中陽低頭強忍着笑,聽到王睿說:“她又哄我,說不是故意的,眼淚汪汪的,我也就沒計較。可這一拳把哥們狀态都打沒了,她就……用嘴,可邪門就在這兒,等她擡起頭,我就覺得她表情不太對,那眼神太狠了!我吓了一個激靈,叫了她一聲,她邪邪一笑就撲了過來,我頭一偏就覺得臉上一疼,臉被她咬住了,死不撒嘴,我覺得我肉都要被她咬下來了!你是沒見那傷口,搞不好我這臉就毀容了!”

周中陽眉頭跟着皺了皺,聽着都疼。

王睿說:“我死命掐着她的脖子,直到她臉色發紫,腦門上青筋突突直跳,她松嘴暈了過去我才松手!喊了警察和120,你是沒見那晚的恐怖和熱鬧,吓他媽死我了!”王睿講起來仍心有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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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中陽努力消化他這一晚上的遭遇,覺得搞不好,他這兄弟要有陰影了!

他問王睿:“你覺得袁思露有問題?”

王睿說:“肯定有問題啊!好好地發瘋,她擡頭時那眼神,邪惡又陰狠,她平常跟個小白兔似的,怎麽會有那種眼神?!”但随即又想起了早上的照片,罵道:“什麽他媽小白兔,大尾巴狼!”

周中陽想起了前一天晚上雨濃對袁思露的評價,茶裏茶氣!果然女人看女人更準一些嗎?

他問道:“醫院對她有說法嗎?”

“醫院初步診斷,說她可能是突發性精神異常!這他媽算個什麽病啊!她這會癡癡傻傻的,什麽也問不出來!”

“你覺得她是中邪?”

“不像嗎?你讓給你家看事的師傅去瞅瞅,要沒啥不幹淨的東西,我也就踏實了。”

說話間傳來了敲門聲,陸靈蘊在門外喊:“周中陽,你在裏面嗎?”

王睿說:“誰呀,還能找到這兒來?”

周中陽說:“你說的那個師傅!”他說完起身去開門,趁這功夫,王睿又把口罩和眼睛戴了回去。

陸靈蘊看到有客人,有點不好意思:“對不起,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周中陽問她:“有事嗎?”

她說:“我只是沒有看到你,所以……”

周中陽笑了,說道:“正好,遇到點事你來看看。”

“是你呀!”王睿一眼就認出來,她是當日誤闖會所的那個丫頭,毫不客氣地往周公子腦門上拍了張符,他當時也是嘴上沒個遮攔,對着她打趣最狠,沒想到在這裏見了!

但他捂得這麽嚴實,陸靈蘊一時沒認出來,她問他:“您是?”

王睿意識到此刻有點沒臉見人,她沒認出來也正常。還是周中陽說:“王睿,我朋友,他遇到點事,你看看能不能幫?”

王睿,她想起來了,周中陽那晚解釋過,她說:“你是袁思露的男朋友吧?”

“草!”王睿脫口而出,完了又趕緊解釋:“不是罵你啊,妹妹!”

周中陽有點不高興:“你說話注意點,別瞎叫!”

王睿打量他這好兄弟,他似乎對眼前這個丫頭很在意。他又仔細看了看她,她今天沒穿校服,但穿了居家服跟周中陽在一起,這信息量就有點大。這衣服寬松,更顯得她嬌小,臉上脂粉未施卻眉目精致,倒有幾分袁思露的純淨感,但她比袁思露更漂亮些,關鍵是眼神,她的眼神可不似袁思露那般時時像個無辜的小白兔,她眼神清澈,但透着鋒芒。

他尴尬地找補:“對不起對不起,口誤,別介意!”

陸靈蘊說:“是什麽事?”

王睿斟酌着該怎麽開口,就聽周中陽說:“那個袁思露,好好的突然發了瘋,還傷了他的眼睛和臉,這會在醫院裏癡癡傻傻的,他懷疑是中邪。”

他三兩句略過不堪的細節,講了重點。

袁思露身上有東西,這個她一早就有察覺。她突然發瘋是否與那東西有關卻不知道。那東西不是尋常鬼魅之類,她沒在她身上發覺這些東西的氣息。

王睿看她不語,小聲問周中陽:“你家的事真是她平的?我記得她有個師父吧?”

“陸爺不在家,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你也可以找別的大師。”既然王睿不放心,他也不想給陸靈蘊找事。

王睿說:“那要不然,陸小師傅先去看看?”

陸震不在,陸靈蘊其實有些猶豫,但他是周中陽的朋友,她倒也說不出來不管,可也講得實在:“可以看看,但什麽情況、能不能處理現在不好說。”

“成,看看再說!”王睿一口答應。

那天晚上之後,袁思露被120拉走,王睿也在醫院處理傷口,之後又跟警察做筆錄,再之後就沒見過她了,只知道警察聯系不到她的家屬,她留下的信息都是假的,且她是“突發性精神異常”,今天早上已經轉到精神病院了。警察還在想盡辦法比對查找她的親屬關系。

王睿帶着陸靈蘊和周中陽見到袁思露時,着實吓了一大跳!

醫護給他們指了個門,說裏面那個穿着病號服,坐在床上發愣的人就是。她散着頭發,皮膚松弛、蠟黃,雙眼凹陷無神,即使是沒有化妝,這個狀态也絕對不像是十九歲的少女,說她有三十歲都可信!但她眉眼間,又确實有十九歲袁思露的幾分神韻,王睿呆呆地望着,懷疑自己幻聽幻視了!

陸靈蘊和周中陽也是見過袁思露的,周中陽甚至跟她在一個桌上吃了倆小時飯,她那乖巧漂亮的樣子歷歷在目,怎麽突然就老成了這個樣子?

他倆對視一眼,同時想起了買天價骨灰盒的女人,她的遺照是二十幾歲笑靥如花的年紀,屍體的手和手臂卻如六旬老妪!

陸靈蘊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

周中陽握了握了她的手,對王睿說:“搞錯了吧,這哪是她呀?要我說你好好養傷,剩下的讓警察去查吧。”

“不對!”王睿的聲音都有些發顫,“她是袁思露!你看她鎖骨往下的位置,那有顆紅痣!她就是袁思露!”

曾經赤裸相對的人身上的印記,自然印象深刻,王睿只是不明白,為什麽此刻竟判若兩人!

陸靈蘊凝神去觀察她,此前她身上附着的那些灰蒙蒙的氣運不見了,仿佛她本就應該如此。眼前這個人,是幹淨的!

她實話實話:“我沒有覺得她身上有什麽邪物,至少目前是。”

一切都很正常,可整個事情太不正常了!

仨人在門口僵立了一會兒,王睿終于還是推門走了進去——醫生說她沒有攻擊行為,表現就只是癡呆。

王睿拿手在袁思露眼前晃了晃,她的眼神遲鈍了幾秒才投向他。王睿索性摘了墨鏡、口罩,指着自己的臉問她:“你看看我,看看我!你他媽還認識我嗎?啊?”

盡管王睿的聲音帶着怒意,但袁思露的表情沒有任何起伏。

王睿幹脆按着她的肩膀晃了起來,吼道:“你他媽說話啊!你是袁思露嗎?”

周中陽連忙上前拉他,讓他冷靜點。吵吵聲引來了護士,盡管之前打過了招呼,小護士還是客氣地說:“她現在不認人,連警察都問不出什麽來,你們還是走吧。”

王睿紅着眼睛問:“那你給我說說,她是怎麽變成這樣的?”

“這我哪兒知道?”小護士挺委屈。

“我是說她的臉!”王睿咬牙切齒,“她來的時候不長這樣吧?她怎麽變成這樣的?”

小護士都要吓哭了:“我真不知道,我見到她時,就差不多是這個樣子。”

“差不多是差多少!”王睿不依不饒,“是不是你們對她做了什麽,打了什麽針,還是吃了什麽藥?”

他這麽吼性質就變了,小護士立時急眼了:“你有證據嗎就瞎說?這是正規醫院,不是什麽黑機構!走!不走我報警了!”

周中陽連勸帶拉把他弄出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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