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聯手闖陣
聯手闖陣
稍有規模的建築都會考慮風水,更何況是非富即貴的別墅項目。只是藏珑墅剛剛建了一期,只能勉強看出來屋宇錯落像一條魚,還算不上一個完整的太極圖。
王睿說:“這是許家的項目,岳昇這個盤是圈子裏推的,沒有任何宣傳。我買的的時候,聽說二期不建住宅,只有個會所,除了休閑配套全是綠化。”
這是個純年輕人的盤,王睿記得那會所的規劃,當時傳得極為勾人。
陸靈蘊輕哼一聲,用筆點了點魚眼位置說:“會所是在這裏吧,別的地方也不适合待活人,周圍都是死地!”
這話讓王睿心裏一驚,這是買了個什麽盤?
陸靈蘊說:“看方位,這是個後天八卦,一期這裏是陽魚,樓王恰好是至陰之位,這棟別墅,也只能是許望和圖戈這等人來住,換了旁人,不出仨月必然出事!二期待建的會所位是陰中之陽,也只有這裏适合生人活動。
再看這兩條魚,陰魚在上,陽魚在下,這和我們常見的後天八卦中的雙魚是反着的,且為左旋。整個圖,相當于是從後天八卦背面看到的景象。當然,八卦圖畫出來我們只能看到一個面,假設這個面是活人視角,為陽,那背面呢?所謂天道左旋,地道右旋,左旋聚氣,右旋擋煞,那這副巨大的八卦圖,是在幹什麽?
這個盤落在鳳山腳下,正是鳳爪所踩的位置,這下面怕是不太平!這樣一旋,再加上鳳凰的看守,陰煞之氣一點都不會外洩,只會死死封在下面,不知道在滋養什麽東西,且上面也不會妨害到生人,可見是個高人的手筆!”
龍煜聲音發沉:“岳昇好端端的開發這麽個盤,又把樓王自己留下,住了一屋子邪祟,這項目就是圖戈作惡的遮陽棚!”
王睿自然是不懂風水,沒想到竟藏了這麽多門道兒,感慨道:“沒想到這裏是個局,我住了這麽久,都不知道是給人家當幌子的!”
陸靈蘊拿了一張別墅的平面圖,王睿見了,确實跟自己家格局大差不差,只是有幾處改動。
陸靈蘊說:“齊修——就是你們見不到的那位朋友,他已經探過了,法壇在地下室,龍紫英的魂魄被鎖魂陣困着,沒辦法直接帶出來,得我們進去。但我進去比較麻煩,需要你們掩護,并且拖住外面的人,給我争取盡可能多的時間。”
王睿說:“我可以再叫點人,人少了萬一打起來,拖不住,還可能吃虧!”
周中陽說:“你還當是高中打群架呢?闖人私宅還群毆,打輸了吃虧,打贏了沒理。想辦法制造點混亂,想不吃虧,得找能壓住場子的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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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藏珑墅這裏住進來一個白大師之後,許望就不愛在家裏待了。那個白大師給人的感覺很壓抑,跟他待在一個空間裏,許望渾身不自在。他想直接把房子送出去,人家還不要。他只能在心裏發堵,替他們打下手擦屁股。
他也是這幾天才知道圖戈想要幹嘛。這位圖爺,近日也住了過來,大部分時間喝茶出神,少數時間跟白大師待在地下室。白大師鸠占鵲巢後對地下室進行了改造,原本好些個藏酒,也有不少娛樂設施,盡數被轉走了,他後來下去過一次,地下室空蕩蕩的,活像糟了劫!
圖戈喝着茶慢條斯理安慰他,說這地方他們只是借用幾天,用完了原樣恢複就行,不用太糟心。順便讓他加了幾個人手,還讓他多留意龍煜,但是別惹他。這讓許望覺得,圖戈和龍煜的關系,絕不是他之前想象的那麽親密,圖戈一直表現得對龍煜關愛有加,現在看來只是假象,他在地下室的法陣中見過一個魂瓶,是龍紫英的。
許望在會所快活了一個晚上,早上離開的時候,看到龍煜還在隔壁跟一屋子男男女女喧鬧,他冷笑了一聲就走了。回到藏珑墅,跟圖戈打過招呼聊了一會兒,便找了個房間補覺,這一覺就睡到了傍晚。睡醒了爬起來,就聽到外面的音樂聲、喊叫聲響翻了天!
圖戈似乎也不耐煩,臉色不好看,但是聲音還算溫和:“小望啊,你的鄰居好像在開趴,你跟他們說能不能小聲點,老人家怕吵。”
許望看着他那張正值壯年的臉,怎麽都對不上他那句“老人家”,但實際上他知道,他确實很老了。早在十年前,他見過他面色蠟黃,雙眼渾濁、渾身虛脫般躺在床上,過度發狂好像抽走了他所有的精氣,他那時的樣子就跟許望印象裏爺爺去世前的樣子一樣,直到有人給他端來一小碗紅色的液體,他喝了才慢慢好起來。
許望很順從地說:“我去看看。”
因為都是年輕人住,設計上各家之間沒有硬牆,只有綠植和圍欄。開趴的是許望南邊一戶,主人比他小幾歲,叫李炤,也是個愛玩的。許望拎着兩瓶酒去,見院子裏停了一排豪車,得有二十來個人,男男女女,又是樂隊又是燒烤,吵吵嚷嚷。
李炤一溜小跑過來說:“不知道旺哥今天在家,沒敢冒然去請,正好,來一起玩!”
許望耐着性子解釋家裏有老人,希望他們能小聲點,李炤倒是好說話,讓人停了嘈雜的音樂,許望這才慢悠悠回去。
天黑之後外面又開始喧鬧起來,倒不是嘈雜的樂聲了,隔壁的孩子們放花暖場後,又開始無人機燈光秀,引得一些住戶、物業、工作人員都往這邊紮堆,就連許望別墅裏幾個人,也都杵在院子裏,仰着腦袋抻着脖子朝天上望,那燈光勾勒出一副男女接吻的畫面,很欲,還在動,旁邊愛心和名字忽閃着烘托氣氛。許望的手下人笑道:“望哥,你這鄰居挺野啊,這告白玩得挺溜!”
許望瞅着天上,聽着外面人群興奮的起哄和尖叫笑了笑。
幾個人影從人群裏鑽出來,翻過圍欄摸進了許望家裏。
龍煜現身在客廳裏時,圖戈正悠閑地喝茶,似乎一點都不意外,不緊不慢道:“隔壁開趴時我就知道,你多半要來,就你自己嗎?”
龍煜雙眼泛紅:“你還想牽扯多少人?”
圖戈笑了:“是個好孩子,不連累別人是對的。是為你外婆的魂魄吧,但是很抱歉,我不能給你,這是我跟你外婆達成的條件。”
龍煜問他:“你們到底瞞了我什麽?”
圖戈從容說道:“我本來是打算再過兩天請你來的,但你既然提前來了,那就住下吧,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
趁龍煜和圖戈說話的功夫,陸靈蘊和周中陽從後面摸去樓梯,一路向下,地下空間很大,一邊是車庫,另一邊是地下室。地下室有人守着,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像個門神。
陸靈蘊把手裏的劍和乾坤袋遞給隐在暗處的周中陽,大大方方地走出去。
對面男人一看是個嬌弱漂亮的小姑娘,愣了一下說:“你誰呀,跑這兒來幹什麽?”
陸靈蘊聲音裏帶着嬌憨:“找嘉旺啊,他在裏面嗎?”
對面的冷意淡了些:“不在,上去找吧!”
“我才不信!”陸靈蘊說着就要往裏闖,男人上來攔她,周中陽突然蹿出來,照着他後頸就是一下子,那人眼前一黑,暈暈乎乎要倒,周中陽扶住他,還不忘把龍煜給他的蠱粉抹進了他嘴裏。
陸靈蘊拿回劍,周中陽去開門,門開了,雖然早有心裏準備,眼前的一幕還是讓周中陽驚了一下:“我草!”
屋裏沒有燈,點的全是蠟燭,幽幽的火苗跳動着,好像知道來了不速之客,顯得有些躁動不安。空蕩蕩的地面上,畫滿了黑黑紅紅的線條,墨線勾勒出了一副反着的陰陽魚,其上用紅色的朱砂勾勒除了北鬥七星的方位,正中放着一個一尺來高的魂瓶,瓶口壓着一道符紙,沿着七星方位還有七只小罐和七道符,在煙火缭繞中,顯得詭異而恐怖,正是七煞鎖魂陣!
一個身穿白袍、胸前還挂了串佛珠的男人盤膝坐在一角,突然睜開了他那雙黑豆般的雙眼,死死盯着闖進來的兩個人!陸靈蘊往前走了兩步,站定:“你是佛還是道,不倫不類!”
周中陽負責捧哏:“擡舉了,是個魔!”
白木崖起身,視線從周中陽身上掃過,落在陸靈蘊臉上。他不認識這丫頭,她小小年紀,這身膽魄以及滿身的寒意,倒讓她的氣場甚至超過了一旁高大的男人!
白木崖眉峰動了動:“你是陸震養的那個孩子?”
陸靈蘊拔掉劍鞘,“唰”一下把劍指向了他!這把曾威服萬鬼、鎮鎖氣運的寶劍,終于在塵封千年後,再一次被主人握在了手上,在昏黃的燭光中散着碧幽幽的殺氣,随着劍鋒所指,周遭的火苗似乎都顫了一顫!
莫名的,白木崖腦子裏閃過一絲念頭,圖戈可能小瞧了福壽堂這個看家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