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阿蠻果真是個男人呢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阿蠻果真是個男人呢。……
少司君做事很随心?所欲, 很多時候根本不需要理由,只要他想,那便做了。
不為目的, 沒有?緣由。
正如他之?前有?過對阿蠻的懷疑,可為何要選在這個節骨眼上,為何偏偏在這危機四伏的時刻……
哈,為何需要理由呢?
锵——
極其刺耳的一聲。
兩柄曾經并肩作戰的兵刃碰撞在一處,任何一方持刀的人都不肯退縮。
雨水打濕阿蠻的睫毛, 不斷沖刷帶走殘留的血氣,連呼吸都只剩下冰涼的寒氣。
他面無?表情地注視着與他不過半臂距離的少司君,漆黑的眼眸裏半點情緒都沒有?。
一瞬間,所有?曾經流淌的柔軟情緒都封閉不見,此?時此?刻的阿蠻又仿若回到?最初,變成那顆一言不發的石頭。
可少司君如何願意,如何能忍受?
同樣漆黑的眼眸緊盯着阿蠻, 暴戾的火焰在瞳孔裏熾烈燃燒, 它會毫無?憐憫之?心?地毀滅所有?。
叮叮當當的聲響在雨幕中響起,這又是?一場厮殺。這陣仗比起之?前雖然不算大,可兩個人也?根本沒有?留守, 像是?拼盡全力在厮殺。
只是?不同于先前的殘暴, 這新生的戰役更像是?兩頭獸正在确認領地,或者, 某種另類的求偶方式?
阿蠻橫刀擋住少司君的刀鋒,那巨大的力氣逼得他悶哼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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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呼吸異常急促,就連喉嚨都火辣辣地刺痛,他勉強咽下一口腥甜,手腕一轉抽開刀鋒就地一滾。
他肋骨生疼, 讓翻身的動作變得僵硬,險之?又險避開了少司君的攻擊。
可比起這點刺痛,阿蠻的手已經要握不住刀。
背着少司君走了一宿的山路,迄今不曾休息,再加上一場精疲力盡的搏殺……就算是?鐵打的人也?扛不住。
哪怕阿蠻如何用?力緊攥着刀柄,那種麻脹已經蔓延到?他的小臂。他知道只要随着時間的推移,他終會抓不住這沉重的刀柄。
趁着這時間來臨之?前,他必須盡快解決,如果不行,那就只能意味着他的死亡将至。
畢竟誰也?不知道少司君在戳破他的身份之?後會做出什麽。
阿蠻咬住腮幫子,血味刺激着他清醒,一個跨步繞過樹幹,拉開兩人的距離,左手扒住樹皮猛地一個旋滑踹向少司君的膝蓋骨。
少司君的瞳孔緊緊收縮,兇狠的表情下盡是?狂熱,他比之?以往任何一場都要沉浸于戰鬥中,那種興奮感讓他全然沒收住力道。
锵锵锵——
接連不斷的劈砍砸在刀背上,硬生生将阿蠻壓得跪倒在地,趁着他失神的瞬間,少司君刀尖一勾挑飛了他的兵刃。
懸飛出去的兵刃摔落在泥濘裏,發出激蕩的喧嘩聲,可比之?更激烈的,卻是?少司君也?一同抛開兵器後的撕打。
阿蠻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掙紮,直到?被榨幹以後的力量前都不曾罷休。
“唔——”
他被少司君抓着衣領狠狠掼在粗糙樹幹上,終于被逼出了第一個氣聲。他的右手被擰到?後背,強硬的力量壓在他的脊背上,任着阿蠻怎麽掙紮都無?法?撼動。
……憑什麽這人沒怎麽吃東西還有?這麽大的力氣啊!
阿蠻氣得用?左手捶了兩記樹幹。
一時間,耳邊只剩下淅淅瀝瀝的雨聲,與兩人劇烈動作後粗重的呼吸聲。
阿蠻能感覺到?後背沉重的壓迫,他們的身體緊密地貼在一起,迫使得他磨|蹭|到?那粗糙的樹皮。
無?端的,阿蠻打了個寒顫,下一瞬,一聲哀鳴無?法?自?控地自?喉嚨溢出。
少司君的牙齒狠狠咬穿他的脖頸,劇烈的撕裂痛苦中,鮮熱的血液流淌而出,被男人所吸食。
血液如甜蜜濃漿滑入少司君的喉嚨,讓他無?法?自?控地發出一聲咆哮,這種甜美的芬芳以摧枯拉朽的力量碾碎了他所有?的克制。
某種程度上而言,這是?少司君這輩子第一次真正的進食。大量的血液吞吃入腹,饑腸辘辘的怪物發出餍|足的嘆息。
他在獵食本能的刺激下撕咬出更大的口子,吞吃着愈發多的血液。
“……嘶……唔嗚……”
如果不是?阿蠻斷斷續續的痛苦呻|吟聲勉強拽住他最後一絲克制,或許少司君會一口一口地将新鮮的皮肉吞下,以填平那從未真正得到?滿足的食欲。
“……大王……”
粗厚的舌頭反複、執着地舔過血脈跳動最激烈的所在,那也?同樣是?味道最濃郁的地方之?一。
“少司君!”
阿蠻的聲音就像是穿刺迷霧的微光,盡管有?些虛弱,可在拼盡全力之?下,還是?勉強吸引了少司君的注意力。
他感到?男人的動作稍稍停下,而後更為冰涼的鼻尖蹭上他的耳根,那種怪異的觸感讓阿蠻的身體一陣陣打着顫。獵食者與獵物的關系,總會讓處于下方的獵物瑟瑟發抖。
只是?阿蠻有?些分不清楚到?底是?因為恐懼,還是?源于失血過多。
“……你還是?把我殺了吧。”阿蠻沒再掙紮,用?額頭抵着粗糙的樹幹,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劇烈的痛苦,“剛殺的獵物,起碼足夠新鮮。”
他斷斷續續地說着,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擺爛感。
技不如人,是?他應得的。
只是?哪怕要吃,也?別是?這種活生生的吃法?吧?
阿蠻暈乎乎地想,難道真的要讓他親眼感受着少司君到?底是?怎麽把他一點點撕咬幹淨嗎?
那他的下場,未免比那些殺手還要慘烈倒黴些……不過,再一想他曾經襲殺楚王的經歷,好像這也?是?他該有?的報應……
阿蠻疲憊到?極致的身體再撐不住,只覺得眼前一黑,便徹底地軟倒下去。
…
下雨了。
阿蠻趴在窗前,仰頭看着雨。
後背被人輕輕拍了一下,而後一道溫熱的身體也?跟着擠過來,清朗悅耳的聲音帶着幾分埋汰:“就這點雨,有?什麽值當你看了這麽久?”
“是?春雨呀。”阿蠻淡淡地說,“這個月盼了好久,總算下了第一場雨。”
他一轉頭,就看到?司君那張漂亮的臉龐正蹭在他的胳膊上。
阿蠻一怔,下意識要後退,卻被書生牢牢抓住了胳膊,那雙清潤的眼眸掃了過來,帶着幾分迷茫。
“阿蠻,你躲什麽呢?”
阿蠻越是?往後躲,司君就會跟着擠過來,偏生要挨蹭在他身邊。
真是?奇怪,司君分明?年長?,可阿蠻為什麽總覺得他在撒嬌?
大概是?因為司君的距離感很奇怪。
最開始将司君撿回來的時候,阿蠻就覺得他像是?一頭暴躁的小獸,時不時就冷着臉,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冷漠。
可很快,這種薄涼就莫名其妙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過分親近的黏糊感。
阿蠻少與人親近,往往會接觸到?其他人的時刻,也?正是?厮殺與搏鬥的瞬間,故而每次司君出其不意接近他時,他總會下意識出手。
好幾次,都差點傷了司君。
要麽背摔,要麽過肩摔,再不濟也?是?一個肘擊,想想也?是?可憐。
司君又是?個愛撒嬌的脾氣,要是?被阿蠻抓了、壓了哪,接下來好幾天都會哀哀地瞅他。
這硬是?讓阿蠻那本就冷淡的心?裏滋生出了一點點難得的愧疚感。
于是?乎,阿蠻開始盡量克制自?己的本能。
先是?一點一點的放松下來,不要去戒備司君……司君不會傷害他,司君就是?個書生,只是?長?得過分漂亮……他只是?個普通人……
忍耐,壓抑,與克制。
經過幾番痛苦的掙紮,阿蠻終于将那生死間磨砺出來的本能壓制下來。
司君再靠近阿蠻的時候,他不會再下意識出手傷人。
意識到?這點的那一天,司君的眼睛盛滿了笑意。
……那多漂亮呀。
望着那一幕的阿蠻在心?裏贊嘆,他喜歡司君笑起來的模樣。
所以,他也?縱容了司君沒有?距離感的壞毛病。
偶爾外出回來的時候,就能看到?養傷的司君坐在小院裏。在聽到?腳步聲後,他就會循着聲響擡起頭,一瞬不瞬地緊盯着阿蠻。
冷漠會淡去,無?情融化成多情,司君眉眼彎彎,朝着他笑了起來。
那種等?待,那種歡喜,在那一瞬間化作利刃徹底貫穿了阿蠻,讓他怔愣地停在原地。
某種酸澀的,膨脹的感覺擠滿了他的胸腔,竟是?讓他動也?不動,只能呆呆看着司君。
他不懂這些慌亂的情緒意味着什麽,只得無?措地将其藏起來。
藏得深些,再深些才好。
他本能地知道,這決不能被暗樓知曉。
畢竟,這是?阿蠻偷來的寶貝。
司君站起身,一步步朝着阿蠻走過來,可不知為何,本該覺得歡喜的他卻是?下意識往後倒退。
司君越是?靠近,阿蠻就越壓不住那種逃跑的沖動。
他聽到?司君叫他。
“阿蠻——”
在話出口的那瞬間,阿蠻的耳邊仿若聽到?了二重奏,猶如毒蛇在耳邊嘶嘶吐信。
啪嗒——
還是?雨聲……不是?……是?柴火燃燒的聲音……下雨天的柴火……
斷斷續續的念頭閃過,阿蠻的睫毛顫抖了幾下。他略一動,刺痛自?脖頸蔓延而來,徹底将他驚醒。
阿蠻猛地睜開眼,就見頂上是?黑漆漆的石壁。
這是?哪?
……他沒死?
這接連兩個想法?竄過腦子的瞬間,阿蠻一下子坐起來,卻牽動腰腹的悶痛,又歪倒在一邊。
他的呼吸仍是?急促,且喘不過氣。
束縛衣正牢牢地壓制着他的腰腹肋骨,以至于連大口呼吸都是?痛苦。
阿蠻勉力調整自?己的呼吸聲,迅速打量了周圍的情況。
這是?一個有?些陰暗的洞穴,地面出乎意料是?幹燥的,只是?呼吸間的空氣透着潮|濕的氣息。外面還下着雨,可洞穴內卻有?跳動的火光。
阿蠻的視線不自?覺被靠近洞口的那叢篝火吸引,現在的天氣,上哪有?這般幹燥的柴火?
他摸上脖頸處的傷口,奇異發現那地方竟被好生包紮起來。手指順着粗糙的邊緣摩擦過去,這是?少司君做的?
只這洞穴內卻沒有?他的蹤影。
阿蠻看向山洞深處,那幽深不可見底的甬道內,隐隐傳來了窸窣的動靜。
他扶着牆壁站起身來,只這輕微的動作,就已經能感受到?四肢的酸痛無?力。
阿蠻對自?己的身體再清楚不過,以現在這樣的體力,他是?無?法?和少司君抗衡的。
可少司君為什麽不殺他?
換句話說,他為什麽不吃了他?
阿蠻可還記得,男人利齒咬下的那瞬間,那人幾乎連整個身體都在顫栗。
那不是?害怕,不是?恐懼,而是?漫長?饑餓後終于得到?滿足的狂喜。
當人如同動物那般也?成為食物時,哪怕再如何鎮定?的人,都未必能克制住惶恐。
而眼下,阿蠻能強迫自?己站在原地,注視着男人自?山洞甬道步出,已經是?非比尋常的毅力了。
男人一手拎着捆好的幹柴,一手提着刀,如此?尋常的動作被他做來卻平添了幾分煞氣。
可更為人矚目的卻是?他正赤|裸着上半身,下|身也?只着亵褲。那富有?爆發力的漂亮皮肉與緊致腰身散發着強烈的雄性氣息,在意識到?阿蠻醒來的瞬間,少司君擡起眼,是?陰郁而壓迫的一眼。
阿蠻的眼神只在那赤|裸的皮膚上停留了一瞬,就跟被火燙了似地落在少司君手裏提着的幹柴上。
如果不是?這怪異的僵硬氣氛,他定?要拿這點來轉移話題。
這山洞中怎會有?幹柴?
“山洞的另一個出口,是?一線天。有?突出山石遮擋,依附洞口生長?的小樹還算幹燥。”
阿蠻分明?沒有?說出口,可少司君似乎循着他的視線猜出了他的問?題,淡淡地說了這麽一句。
只從這一句的平靜裏,似乎能判斷出少司君已經恢複了正常。
可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麽阿蠻的神經卻依然緊繃,始終無?法?放松下來。
他就這麽靠着牆站着,注視着男人自?他面前經過,将收拾出來的一部分柴火丢到?火堆裏燃燒。随着噼裏啪啦的聲響,有?些暗淡的火苗又跳動起來,将昏暗的山洞照得明?亮許多。
已經入了夜,雨勢仍是?大,這火堆是?唯一的光源。
其實這很危險。
尤其是?在野外追逐的過程中,生火就意味着給對方留下鮮明?的痕跡。如果那些人入了夜都要冒雨追蹤的話,未必不能找到?……
在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後,阿蠻強迫自?己中斷了念頭。
就算少司君被抓了,和阿蠻又有?什麽關系呢?他這麽認真思考做什麽?
“你只睡了一會。”少司君背對着他,平靜地說,“你可以再睡一會。”
阿蠻驚訝地意識到?,少司君這話是?真心?實意的。
他謹慎地回答:“不必。”
阿蠻還能感覺到?那種虛弱在四肢游蕩,可自?夢中驚醒的感覺并不舒服,現在的環境也?不足夠安全。這兩種原因疊加之?下,他一旦清醒就很難再入睡。
曾經在暗樓內的鍛煉也?确保了阿蠻在這種極端環境下,也?能保持着一定?的理智。
少司君起身看向他,背對着火光,阿蠻有?些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只能感覺到?那雙眼睛在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只一瞬,阿蠻就意識到?危險從何而來。
少司君一步步朝着他走來,越是?靠近,那強烈的窺視感就越發緊逼,仿佛空氣都變得熾熱起來。
阿蠻伸手攔住他,男人并不在意,也?就順着他的力道停下來。
兩人的距離只有?半臂之?遠,甚至能夠清楚地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你……”
“我本想讓你多休息。”
幾乎同時開口,不過因為阿蠻的躊躇,他的話還沒開口就被少司君打斷。
聽到?男人的話,阿蠻沒忍住揚起眉頭。
就看到?他不緊不慢露出一個略有?惡意的微笑:“畢竟我怕接下來的事情,阿蠻再承受不住,暈過去了……那可怎麽辦?”
阿蠻後背發涼,近乎本能地動起手來。
不過幾招,乏力的他被掐着腰抵在了牆面上,粗糙的石壁摩擦得皮肉生疼,可這都無?法?引起阿蠻的在意。
他反射性要按住少司君另一只手。
一只抓在阿蠻縧帶上的手。
“我餓了。”
就在兩人相?持間,少司君出其不意地說。
“……餓了就去打獵。”
這山中也?不至于連一點吃都沒有?。
可即便阿蠻這麽說,可他和男人都心?知肚明?,男人說的餓,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餓。
”可是?阿蠻呀……“少司君的聲音變得柔|軟而甜蜜,仿佛是?浸泡在蜜罐子裏才能有?的嗓音莫名的熟悉,“那些東西,可從來都沒讓我吃飽過呢。”
真是?奇怪,這聲音聽起來是?那麽的溫柔,卻讓阿蠻汗毛聳立。
滋啦——
就在那樣稱得上悅耳的低笑聲裏,少司君的手指突破了阿蠻的阻攔,撕開了本就岌岌可危的縧帶,布料松松垮垮地垂落下來,露出裏面的亵|衣。
阿蠻是?那種哪怕被逼到?了絕境,也?還會試圖尋找出路的人,哪怕是?現在已經近乎沒有?力氣,卻還是?會試圖掙出一線生機。
如果是?平常,少司君會很樂意看到?阿蠻垂死掙紮的模樣。
畢竟,那是?一種極難得的生命力。
可現在,少司君只想剝開他的禮物。
繼撕開阿蠻的外衫,他又以同樣強硬的态度撕開了內裏的亵|衣,把微涼的手指伸了進去。
哈,少司君低低笑出聲來。
入手緊繃的感覺,讓他流露出某種奇異的愉悅感。
他低頭去看阿蠻的表情。
那張面無?表情的面孔底下,到?底有?着一閃而過的驚慌。
而後,阿蠻到?底忍不住少司君這種死亡逼視,一手蓋在他的臉上拼命将他往外退。
這幾乎是?本能的動作。
……呃,在少司君還是?司君的時候,在他太過無?視距離膩歪的時候,阿蠻的确是?會這麽做。
只是?,當他這麽對待少司君的時候,得到?的卻是?掌心?濕|漉|漉的觸感,這驚得他立刻抽回了手。
阿蠻氣急:“你就不覺得惡心?嗎?”
說到?底,那也?是?另外一個人的皮肉。
少司君漫不經心?地說:“阿蠻都建議我吃了你,而今又怎麽會覺得,我會嫌棄你呢?”
阿蠻扯了扯嘴角:“……我是?讓大王殺了我後再吃。”
“阿蠻還是?活着的時候比較有?趣。”少司君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的眼睛,聲音低得近乎耳語,就像是?在訴說着什麽小秘密,“畢竟,要是?換做其他人,怎有?這樣的膽量?”
阿蠻倒抽了一口涼氣。
因為男人一邊說着說,一邊撕開了其餘的布料。
縱然到?了這個地步,阿蠻心?知少司君已經知道得差不多,可這樣的動作仍是?帶來無?法?磨滅的羞恥感。
所有?的隐秘,都在少司君的強制下被迫袒露。
男人的視線在束縛衣上逡巡,似是?困惑似是?贊嘆,手指也?不由得撫上束縛衣的邊緣,指腹細細摩擦着那一層被勒住的皮肉。
一點又一點,蹭得令人發癢。
阿蠻的呼吸緊繃,胸腔的起伏幾乎凝滞住,少司君的手掌卻是?壓在了他的小|腹上,強悍的壓力迫使得他急促呼吸了兩下,帶動着手腕也?上下起伏,那動作硬是?生出了幾分異樣的暧|昧。
“好阿蠻,告訴我,該怎麽解開這玩意?”少司君喚着他的名字,就像是?在咀嚼着肥美的獵物,“我可不想弄壞你。”
阿蠻沉默了許久,仿佛是?在進行着激烈的心?理鬥争。
直到?火堆發出一聲清脆的啪嗒聲,仿若才驚動了他,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兩個字幾乎是?自?喉嚨裏擠出來:“後背。”
就在這句話音剛落下,阿蠻就被重新放到?在地上,上半身的衣服徹底除去,只餘下那牢固的束縛衣還停留在身上。
後背是?習武之?人最為防備的要害之?一,每每被迫保持着這種姿勢,阿蠻都無?法?放松下來。
男人的指腹撫上赤|裸的後背時,阿蠻幾乎要跳起來,卻被強硬的力道壓制下去。
那束縛衣是?用?某種特制的布料制造而成,不可能單靠力氣将其撕毀。其開口就在後背處,憑借着系帶将左右牢牢鎖住,一般憑借着自?己很難穿脫,不過阿蠻早已習以為常。
可習慣不代表沒有?傷害。
當少司君挑開第一個結口時,阿蠻的呼吸一窒。
第二個,第三個……
當所有?的結口都被徹底解開的時候,那口氣才長?長?地吐了出來。
男人的動作變得粗魯了些,一把将左右扯得更開,将其徹底剝離,随手抛在了火堆邊上。聽着那聲脆響,阿蠻無?意識顫抖了下。
他想要将自?己蜷|縮起來,可少司君不允許他這樣做。
男人的手掌壓在阿蠻赤|裸的背脊上,不住摩|挲着那在松開束縛後飛快紅|腫起來的地方。
随着少司君的動作,阿蠻的顫抖越發明?顯,他微微掙紮了下,喉嚨發出些許聲響,“……你在做什麽?”
“阿蠻不覺得疼嗎?”少司君居高臨下壓制着他,微微躬身靠在阿蠻的耳邊,“對自?己下這麽狠的手?”
阿蠻抿緊了唇,那種莫名其妙的羞恥感逼紅了他的眼角,叫他說不出話來。
少司君也?不在意,似乎對他親手剝光的阿蠻異常滿意,略有?粗糙的掌心?磨蹭着整個後背,那竟像是?某種怪異的安撫。那細細密密的顫抖也?在這樣的接觸下平息,好似阿蠻已經被迫接受了現下的局面。
直到?某個瞬間,阿蠻的腰腹猛地一卷,人已經側過身來,拳頭狠狠地砸向少司君。
啪——
清脆的一聲響,少司君牢牢抓住了阿蠻的拳頭,他的力氣大得驚人,硬生生将那條胳膊強行壓倒在阿蠻的頭頂。而另一只手,已經被跨坐在阿蠻胸口的少司君以膝蓋壓住。
他居高臨下地打量着阿蠻,似是?好奇,又覺得有?趣:“怎到?了這個時候,阿蠻還學不會放棄?”
放棄是?什麽東西?
是?稍一松懈就必定?死亡的結局。
要是?随随便便就認命,他這命可活不到?現在。
少司君許是?為了一勞永逸,用?方才撕碎的布料将阿蠻的兩條胳膊都捆了起來,一邊捆一邊饒有?趣味地說:“阿蠻要是?不回答,那待會,我可要靠我自?己的手段,将你的答案榨出來了。”
阿蠻沒來由哆嗦了下,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他确信自?己一點都不想知道少司君的手段。
“……你方才說,你餓了。”阿蠻斷斷續續地說,“如果不逃走……”
“阿蠻怕死?”
阿蠻沉默片刻,咬牙說:“你明?知道我在說什麽。”男人怎麽可能不知道阿蠻掙紮的原因是?為了什麽?
少司君既不願意撕裂獵物的喉嚨,就只能換另一種方式渴求液|體。
少司君笑了起來,如蛇語般嘶嘶的聲音響起,每一句都讓人膽顫心?驚,“哎呀,被阿蠻猜到?了呢。”
阿蠻抿緊了唇,再度蹂|躏起自?己已經被咬得血肉模糊的腮幫子。
只那細微的動作眨眼就被男人發現,他捏住阿蠻的臉,強迫他張開了嘴。
那血水也?被少司君吞吃入腹中。
阿蠻被迫揚起頭。
那唇舌間的刺痛與滋滋作響的水聲讓他面紅耳赤,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知道少司君只是?在進食,可偏生是?這樣的方式……
直到?少司君略有?滿足,他方才壓着阿蠻的胸口擡起頭來,朝着身下的青年微微揚唇。
——我的。
哪怕只是?無?聲,阿蠻都能聽到?少司君這麽說。
阿蠻的喉嚨像是?被無?數棉花堵住,卻還是?拼命讓那聲音自?牙龈裏擠出來:“……我不屬于你。”
而這話,終于讓少司君如同戲耍的動作停下來,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阿蠻,那目光如同利刃深深紮穿青年的皮肉骨血,仿佛剝開一層還不夠,他非得要徹底撕開阿蠻所有?的僞裝才行。
“阿蠻不喜歡這樣嗎?”手指順着阿蠻留有?掐痕的臉頰滑落到?胸口,繼而在他的小|腹打着轉,少司君似笑非笑,“可我怎麽覺得,你更喜歡這樣?”
他歪着頭,漂亮的嘴巴吐出殘酷的話語。
“……完全地屬于誰,或者,擁有?誰。”
阿蠻的身體猛地僵住。
那些藏于深處的連他自?己都尚且弄不清楚的情感被少司君幹脆又直接地扯出來,以至于在直面的那一瞬間,就連阿蠻也?分辨不清楚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真是?遺憾呢,在我之?前,有?人也?曾試圖馴養你……”少司君漫不經心?地扯下阿蠻褲子的系帶,“是?那蘇喆?”
少司君敏銳地意識到?,在他之?前,也?當有?人與阿蠻親密接觸過,有?些時候,阿蠻望着他的眼神,當真是?有?趣極了。
阿蠻在透過他,看着誰?
阿蠻一邊警惕少司君越來越荒唐的動作,一邊又被他的話噎住。
……為什麽又提蘇喆!
“仔細想想,也?許不是?呢。”少司君勾起一個惡意的笑容,“畢竟阿蠻的身份是?假的,誰又能肯定?,那蘇喆便是?真的呢?”
就在他說完這句話的瞬間,他的手指探入布料深處。
哎呀哎呀,阿蠻果真不是?女?兒身呢。
怪物興奮地露出了獠牙。
那條小蛇,到?底被喚醒。
阿蠻的反應遠比少司君預料到?的還要激烈。
他的身體猛地弓起,被束縛住的雙臂無?法?動彈,那就用?腳,用?盡一切還能動的肢體去反抗。
他的的眼角是?一片燒起的紅。
羞恥,不堪。
與迷茫的青澀。
少司君喜歡阿蠻身上任何傾瀉出來的情緒,不論是?好的,壞的,歡愉的,痛苦的,只要這一切是?他給予,是?他施加的,他便無?比興奮。
他笑出聲來。
那是?一種極其惡劣,扭曲的反應。
“原來阿蠻和那個人,不曾做過這樣的事嗎?”少司君的聲線低沉下來,流露出緊繃的亢奮,“那這樣如何?”
那手指靈巧得要命,自?上而下滑落,帶來毛骨悚然的酥|麻。
那對阿蠻來說,的确稱得上毛骨悚然。
他自?己不是?沒碰過,年少時總會有?醒來後不得已的情況,只是?次數并不多。畢竟大量的體力都消耗在訓練和任務裏,哪有?什麽精力來思考這樣?
在進入暗樓後那麽久以來,唯一稱得上悠閑的時間,竟是?在寧蘭郡的那段時日。
故而,也?有?那麽幾次晨起發作。
阿蠻要麽就是?躺在床上,等?着那熱意自?己慢慢平複,極其偶爾的時候,會自?行解決,也?就那麽一兩次吧。
可倒黴的是?,就在那麽一兩次中,阿蠻也?不幸地遇到?了變故。
他的呼吸急促,視線落在身上的少司君,沒錯,他那倒黴的,可憐的,少有?的經歷裏,也?有?這個混蛋的出現。
那一天,當他試探時,窗外卻響起了敲擊聲。
司君漫不經心?的嗓音透過窗戶傳了進來,“阿蠻,你今日怎麽還不起?”
阿蠻僵住。
連帶着那小蛇也?跟着僵住。
原本昂起的小蛇在短暫的停滞後,又變得更加茁壯成長?,簡直讓阿蠻無?地自?容。
窗外司君的聲音再度響起。
“阿蠻?”
阿蠻深知這書生的壞毛病,要是?他不應,這人真的會掀開窗戶歡快地撲棱進來。
到?時候這床上的狼藉,足以讓阿蠻這輩子都羞恥到?擡不起頭來。
迫不得已,他只能壓着聲音說話,“我醒了,你且等?等?,我收拾收拾就起來。”
“阿蠻既醒了,那我進去……”
“不行!”
阿蠻幾乎是?抖着嗓子擠出這句話,“你不許進來,我這就出去。”
窗外的人停頓半晌,聲音玩味。
“阿蠻,你莫不是?背着我在偷吃什麽好東西吧?”
“……沒有?。”
阿蠻用?力掐住小蛇的尖端,令它在劇痛中軟倒在草叢裏,可憐巴巴得要命。而它的主?人也?痛得無?聲攥緊拳頭,卻又快速地整理好了一切。
所以說,有?過這樣慘痛的經歷,阿蠻又怎可能會再有?多餘的沖動,自?然是?從此?封心?鎖欲,不曾宣洩。
可沉睡了這麽久的小蛇卻是?不管不顧主?人的心?思,一經他人的觸碰喚醒,就是?一發不可收拾。
少司君輕佻的拔蛇助長?,讓那具身體哆嗦得更厲害。
在掙紮不了後,阿蠻開始忍耐。
這是?他最擅長?的事情。
他壓抑着呼吸,克制着呻|吟。
可他偶爾顫抖的睫毛,時而急促的吐息,與徹底紅透的脖頸卻是?赤|裸裸地袒露着一切。
這條小蛇到?底稚嫩,也?還很青澀。
輕易就倒戈在敵人的手裏。
“……你放開,這不行,你……”阿蠻哆嗦起來,連自?己在說什麽都不知道了,“你快點撒手……”
那驟然僵住的身體,與緊随而來的氣味,足以說明?了一切。
少司君饒有?趣味地看着小蛇吐出來的東西,嘗了一口,“……倒是?與其他味道不大一樣。”而後,他竟是?一口一口将其吞吃入腹。
驟然看到?這一幕的阿蠻如遭雷劈,整個人都在哆嗦,而且哆嗦得遠比之?前還要厲害。
少司君揚眉:“你不是?已經猜到?了?”
阿蠻氣若游絲:“……猜到?與親眼看到?,是?兩碼事。”
這能一樣嗎?
當面讓他看到?如此?羞恥的事情,他真的恨不得暈過去。
少司君笑了起來,他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笑得次數實在是?太多,就像是?怒放而豔麗的罂粟,正肆無?忌憚地蠱惑着獨一無?二的獵物。
“阿蠻呀,這可差得遠呢。”
他在阿蠻的目瞪口呆下,慢條斯理地扶住那條軟倒的小蛇,散落下來的頭發跟随着少司君的動作掃落腿間。
阿蠻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
可男人在做出如此?瘋狂之?事時,那黑沉沉的眼珠子卻是?始終注視着阿蠻。
偏執。貪婪。
疲軟的小蛇在溫熱的唇舌裏,被強迫着再度醒來。
不知休的怪物,怎可能只吃一次,就能喂飽的?
一次,又一次,再一次。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亮洞穴入口時,燃燒了大半夜的篝火早就熄滅,只剩下殘留的餘溫。
本該有?鳥叫,雀鳴,或者任何生靈活動的聲音。
可此?時此?刻這座山頭卻只留下肅靜。
那奇異的肅殺之?氣,本就不同尋常。
自?山道魚貫而入的王府鐵騎朝四面八方而去,惡狠狠地撲向要道。
只是?這些陰謀與算計,此?時都與阿蠻無?關。
他又倦又困,再沒有?多餘的精力。
只隐隐感覺睡了一會,而後就有?人抱起他,略一驚動後,又在聽不清的安撫聲中昏睡過去。
這也?不能怪他,實在是?那頭怪物過分貪吃。
小蛇分明?是?新手,卻是?根本不顧它啜泣的可憐模樣,一次又一次強迫着它哭得更大聲。
當小蛇的主?人也?啜泣得厲害的時候,怪物又變作一副溫柔的模樣,小心?翼翼地舔舐過他眼角的淚痕。
可那手底下生榨的動作,卻是?半點都沒停下呢。
阿蠻疲累不堪,以至于其後發生的種種都模糊不清,也?不清楚自?己換過衣服,被搬上了馬車。
而這些,都是?少司君親力親為。
親自?帶隊找到?楚王殿下的潘山海琢磨了下,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不遠處的文士身上。
郎宣正蹲在樹下,饒有?趣味地觀察着螞蟻。
這些頑固的小生命經過風雨摧殘,走蛟折磨後,仍然有?不少族群存活,在風停雨歇後又鑽了出來,緊張地忙活了起來。
“郎正卿,大王都受傷了,你還這麽悠閑自?在。”潘山海磨牙,“要不是?你壓着不讓我趁夜進山,怎會有?這樣的事?”
郎宣漫不經意地搖了搖頭:“你我都知道,這是?大王拿定?的主?意,怎能肆意提前?”
潘山海咬牙:“這也?是?你拟定?的主?意。”
郎宣:“錯了。大王的幕僚又非只我一個,應當說,這是?大家夥一同商讨出來,最後呈現在大王案前。”
巧舌如簧!
潘山海深知自?己口才是?辯不過郎宣的,壓根沒打算和他繼續瞎扯,“可這位夫人,又怎麽能追上大王的步伐?”
若真的一切如計劃所行,根本不可能會有?阿蠻的出現。
郎宣意味深遠:“原來少伯是?拿不定?,這才來找我探口風的。”他的目光自?那堆修補巢穴的螞蟻身上移開,落到?那輛馬車上。
而後,郎宣又若有?所思地看向遠處。
那是?找到?楚王的山洞。
只不過掩藏在漫長?的山道後,已是?看不清了。
他想起他們這群人尋到?山洞時,楚王不許他們入內,卻叫死士先行送進去衣物與水,而後又将那位夫人親自?抱出來,甚至連一根頭發絲都沒漏……
“或許,大王也?在築巢呢?”郎宣意義不明?地笑了起來,“妙哉。”
潘山海無?能狂怒,他最讨厭和這些謀士說話了,尤其是?郎宣。總愛說些似是?而非的話,仿佛說明?白清楚些,活似要了他們的命!
“潘山海。”
輕飄飄的一聲傳喚自?馬車而來,潘山海肅然,幾步趕過去。
“還請大王吩咐。”
“事情辦得怎麽樣?”
“府內叛徒十?三人皆已活捉。慶豐山賊巢一百七十?五人,死九十?六,活七十?九。太子殿下已安全回府。受災百姓已經指引下山,不曾滞留。”
潘山海畢恭畢敬地說。
不得不說,這些殺手裏,有?一小半都是?在進山前死的。
那一看,就和楚王脫不開幹系。
這也?是?他們提心?吊膽的緣故,大王一但殺瘋了,可是?會不管不顧的!
少司君只在聽到?太子消息時略有?停頓,而後平靜地吩咐下去,“那便下山罷,那些叛徒且留着命,別死了。”
“唯。”
山路雖難走,到?底被清理出能容馬車經過的地方。搖搖晃晃的車廂內,少司君垂眸打量着正常蜷縮在他腿邊睡着的青年。
是?呀,青年。
阿蠻可是?個男人呢。
少司君的指腹摩挲着阿蠻紅腫的眼睛,那是?哭了太多次的後遺症。
而腫脹的地方,又哪裏只有?這一處?
阿蠻的小蛇,卻也?是?紅腫非常呢。
少司君壞得很,眼下還撥弄着阿蠻的耳垂,看沉睡的青年困頓地動了動,最後将整個腦袋都拱在他的手掌下,仿若這樣就能讓那頭怪物滿足。
這天下哪有?這樣的事呢?
還主?動送上門。
真是?個呆子。
少司君輕輕嘆息,只那純粹是?虛僞作态,他是?半點都沒心?軟,也?絕不可能動搖。
畢竟……
嘻,怪物怎可能會輕易滿足?
哪怕吃飽了也?不餍足。
畢竟他還想看。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的……看着阿蠻在欲|望裏沉淪,看着阿蠻羞恥到?痛哭。
不管阿蠻惦記的人是?誰,可往後餘生,他只能記住少司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