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阿蠻不是說不想魅惑我?……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阿蠻不是說不想魅惑我?……
少司君簡單用水擦過身體後, 才抱着阿蠻一起躺了下來。哪怕精力?再?旺盛,對于他而言,這?連日的奔波到底還是會累的。
阿蠻:“史路便不管了?”
少司君:“蔔雍去接應, 應當沒事。”
他的聲音倦倦,将頭埋在阿蠻的肩膀上蹭了蹭,看起來是一頭乖巧聽話的獸。
阿蠻摸着他的頭,那種遲來的困頓也跟着翻湧上來,迷迷糊糊間?還真的一同?睡了過去。
小睡一個時辰, 再?醒來時,就看到少司君在看他。
阿蠻懶洋洋地問:“你看什麽呢?”就算沒睜開眼,也能感覺到少司君在看他。
少司君便說:“你的鼻子……”他一邊說,一邊伸手去觸摸,“打下的影子。”又緩緩摸到臉上,“喜歡……”
完全沒頭沒腦的東西。
既不知道想表達的意思,也很是奇怪。
阿蠻被他弄得癢癢的, 沒忍住笑出聲來。他早就習慣了少司君這?些異于常人的表達, 甚至覺得很可愛。
“我?喜歡你的鼻子。”
他閉着眼,胡亂摸了一把,等摸到的時候, 笑得有幾分得意。
“很高挺。”
阿蠻摸到鼻梁處, 慢慢睜開眼,對上少司君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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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眼眸倒映着阿蠻。
“……也很漂亮。”
這?下, 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在誇贊的到底是少司君的鼻子,還是眼睛。
也許二?者都是。
越是喜歡少司君,阿蠻就越覺得他好看。
也不知這?究竟是個什麽道理。
阿蠻收回手蛄蛹着,試圖在少司君的身邊找到一個更舒服的地方。
男人的身材是很完美,奈何就是硬邦邦的。想要窩個合适的地方都難。
不過阿蠻最喜歡的還是他的胸肌, 嗯,腹肌其?實也很完美,緊繃起來的手感很舒服,一旦摸起來,手就跟黏在上面那樣下不來。
阿蠻自己也有。
可是摸自己,和摸自己的男人,那能一樣嗎?
理智被糖漿糊得徹底,阿蠻好不容易才從?黏糊糊的情緒裏清醒,才想起來問一句戰事情況。
少司君只道順利,便又用自己冰涼涼的鼻尖來蹭阿蠻的臉。
阿蠻捂住他的鼻子,嘟哝着:“不是剛睡嗎?怎又涼涼的。”
少司君用臉頂了頂阿蠻的掌心,慢吞吞地說:“比你先醒了一會。”
阿蠻捏了捏少司君的鼻尖,又打了個哈欠。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還算安靜的營地響起了別樣的動靜。阿蠻豎起耳朵聽了許久,方才放下心來。
應當是史路和蔔雍回來了。
“聽聞阿蠻今日立下大功……”少司君下半句話還沒說完,就被阿蠻随手堵住。
“別,這?話旁人說來恭維就算了,從?你嘴巴裏說出來,怎麽聽都有些別扭。”
“別個說得,我?便說不得?”少司君哪怕在阿蠻的暴力?堵嘴下,還是将那話說了出來。
他抓着阿蠻的那只手,細細啃咬着手掌的邊緣。
這?是一雙布滿老?繭的手。
少司君卻?偏愛那些地方,肥厚的舌頭擦過粗糙處,那癢癢的感覺幾乎鑽進阿蠻的心裏。
阿蠻翻了個白?眼,翻身壓在少司君的腰上。男人的雙手下意識掐住阿蠻的屁|股,仰頭看他。
“那點小事,在你面前不值一提。”阿蠻的聲音聽起來還沒睡醒,帶着一些含糊,“不數數自己身上有幾道傷口?”
他抽回手,手指在少司君赤裸的胸膛劃過,肋骨處正有兩三道将将愈合的粉紅傷疤,別處便有更多。
少司君的打法?,就是拿自己在冒險。
清君側的名?頭打出來,誰都想要少司君的腦袋,可他偏要親自帶兵穿行在戰場上厮殺,每一次都敢為人先沖殺在最前方。
有時候阿蠻覺得,少司君就是為此而生。
他擅長、并且喜歡此道。
“本是在說你,說我?做什麽?”少司君平靜地說,“我?覺得阿蠻厲害極了。”
“就算沒有我?,營地又不是沒人守着。”阿蠻笑了起來,“你就是想說我?好話。”
“若是沒有阿蠻提醒,等到敵軍摸進營地,或許會造成更大的損失。若是辎重糧草被毀,就必須後撤到豐魯。”少司君看起來并不喜歡阿蠻對自己的輕描淡寫,“這?并非小事。”
他揉了揉阿蠻的屁股,驚得阿蠻下意識往前縮了縮,少司君順勢摟住阿蠻的腰,淡淡說道:“我?不喜歡你這?樣貶低自己,厲害的地方就是厲害,為何要否認?”
阿蠻伸手揉搓着少司君的臉,幽幽地說:“誰教你說這麽好聽的話?”
偏生這?人看起來還誠懇極了。
“只說實話。”少司君一只手抓住阿蠻的手腕,側過去親了親手心,“餓了嗎?”
阿蠻被問得一愣,擡頭看着外頭的天色,這?才後知後覺快到中午。
早飯都沒吃。
阿蠻試圖爬起來,卻?發現?少司君另一只手掐着他的腰不肯松開。
阿蠻揚眉。
這?種暧昧的撫摸,意有所指。
少司君笑了。
哦豁,這?種笑容就更加完蛋。
“不成。”仿佛意識到了少司君要做什麽,吓得阿蠻連滾帶爬地掙脫,整個人彈跳下地,“我?身上髒死?了,可別亂來。”
雖然平時也會擦擦洗洗,可到底在軍中一切從?便,少司君想要吃那什麽他是肯定不會答應的。
少司君跟着坐起來,健碩壯美的身材叫人看了不免移開目光,他卻?坦然地展示着自己的身體。
“我?又不覺得髒。”少司君咕哝着,在阿蠻轉身的時候抱住他的腰,“再?呆一會。”
他明明清醒着,卻?還想賴着。
阿蠻拽了拽,發現?拽不動少司君這?大個子,只能抓狂地揉着他的腦袋,試圖将他的頭發都撓成鳥窩。
少司君不嫌棄,他嫌棄成了吧!
起來,混蛋,好重呢!
少司君到底在阿蠻的頑強抵抗下松手,被阿蠻連拖帶拽起來吃飯。
随軍吃的東西都是一般,好在這?兩人也不怎麽挑食,将士吃什麽他們就吃什麽,好養活得很。
他們一醒,其?他人就收到了消息,在少司君和阿蠻吃完後,便趕忙來拜見。不多時,這?帳篷內就擠着好些個人。
史路跟在蔔雍的身後,看起來很是愧疚。
“大王,卑職中了計,若非營地有夫人在,險些釀成大禍。”史路看到少司君,就猛地跪了下來,“還請大王責罰。”
“罰你?”少司君冷淡掃他一眼,“若真出事,罰你有用?”
史路神?情更加失措,滿臉通紅。
蔔雍:“史路趕到半路,就已經覺察不對,只是回來中途遭遇了另一波奇襲,故而慢了些。”他的聲音冷冷的,如他的人一般。
少司君:“起來說話,別哭哭啼啼的。”
史路被蔔雍拎了起來,挺着胸說:“大王,卑職犯錯……”
“孤想聽的,不是這?些。”少司君驟然擡眼,平靜的聲音裏透着幾分威壓,“再?不知道該說什麽,就滾出去想清楚了再?進來回答。”
史路愣了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阿蠻漫不經心地吃着熱水,“将功折罪,也好過無用的後悔。”
史路思路頓開,朝着少司君抱拳,大聲說道:“大王,卑職願為雲東開路先鋒,勢為大王奪下此城。”
直到這?個時候,少司君方才有些滿意,他沉聲道:“休整一日,明日就與蔔雍一同?出發。”
“唯!”
史路抱拳躬身,聲音比任何時候都要洪亮。
料理了史路這?事,其?餘人等都圍到沙盤附近。也不知道這?沙盤到底是誰做的,那地形起伏清晰,比一般的沙盤還要明确。
其?上正有部分點都标注了綠色,正是已經被拿下的地區。
蔔雍:“眼下辎重尚能跟得上,可要是再?往西走,就有些麻煩。”他們的根據地到底在後方,戰線拉得越長,後勤的壓力?就越重。
“那就去搶。”一個縮在角落裏的中年?男人低聲說,“雲東往下的平原,何處沒有豐厚的糧食?”
“那俘兵呢?”又有人說,“遣散?”
“自是要吸納進來,我?們的兵力?比起朝廷仍是不足……”
“哈哈,以戰養戰,不正是我?等一貫的方式?”
這?些将士幕僚激烈地争辯起來,一個個都有着自己的看法?。他們的觀點在碰撞中融合,逐漸有了越發成形的方針。
行軍打仗并非紙上談兵那麽容易,後勤辎重,糧草供給,俘虜的兵馬,對朝廷動向的把握……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重中之重。
少司君前期之所以能這?麽快連奪數城,固然有朝廷輕敵的原因,卻?也是另一種心理上的攻防戰。
少司君每一次出手,都能準确判斷敵軍的心理繼而兵行險着,有時為了奪下一座重要的城池能日奔上百裏,這?是不要命的打法?。
接連兩個月的征伐,少司君以棱臺為中心,構建起了一道防線,勉強算是站穩了腳跟。
只是接下來,朝廷定然不可能和之前一般随意對待,緊随而來的必定是暴風驟雨的打擊。
阿蠻聽着那些将士幕僚的交談,已然摸清楚接下來楚王軍的動向。
少司君的最主要目的并不是要占據多少城。
他想攻入京城。
這?聽起來甚是癫狂。
可最近兩月,竟也是從?無到有,生生走出了可能性。
待這?些人商讨出一個結論後,少司君命他們退下休整。
他們只會在這?再?待多兩日就會轉移。
人都退出營地虎,少司君像是一灘水軟化?在了阿蠻的膝蓋上。
他抱着阿蠻的腰,将臉埋在小|腹裏。
少司君一直很喜歡這?個動作。
仿佛将全身心都浸滿了阿蠻的氣?息。
阿蠻打散了少司君的頭發,開始慢吞吞地給他編發。
“阿蠻想要上戰場嗎?”
就在阿蠻編到一半的時候,冷不丁聽到少司君說話。
那熱氣?透過單薄的衣服,燙得阿蠻的身體微僵。作為報複,阿蠻扯了扯少司君的頭發,而後才說。
“不讨厭。也沒有很想。”
他沒有那麽喜歡打仗,卻?也沒有很讨厭。殺人,被殺。都只是習以為常。
“方才蔔雍與我?說,他想和你并肩作戰。”
事實上,蔔雍說的話可能更為直接。
他覺得阿蠻有這?樣的能力?,若不加以利用,着實可惜。
蔔雍?
阿蠻想起方才那個一直冷冷不怎麽說話的人,沒想到他在背地裏會說這?樣的話。
阿蠻:“如果你需要。”
少司君将阿蠻抓得更緊,幾乎恨不得兩人的身體揉在一起。他含糊而柔|軟地嘟哝起來:“要分開的話,不想。”
“那我?就不去。”
“想要阿蠻和我?黏在一塊。”
“我?不是一直都與你在一起?”
“是手指與手指,胳膊與胳膊黏在一起……”少司君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阿蠻無奈打斷,“你怎麽總有這?種天馬行空的念頭?”
順着少司君的說法?想了想,阿蠻不寒而栗,那會變成什麽樣的怪物?
好醜。
他才不要。
“哪裏醜?”少司君哼哼唧唧,“多親密無間?。”
阿蠻:“……”
呵呵,除了親密外就沒有任何的好處。
“有沒有聲名?,不重要。”阿蠻慢吞吞地說,“像現?在這?樣,就很好。”
這?是大實話。
要是阿蠻頻繁出現?在人前,那緊随而來的就是要命的事。
少司君近來鬧出來的陣仗,朝廷肯定把他身邊所有出現?過的将領都扒了個幹淨,要是突然出現?阿蠻這?個新面孔,肯定也會無孔不入地挖掘他的身份。
雖然這?種敵我?交戰的時候,未必真能找到多清晰的資料,可但凡去查,總會留下蛛絲馬跡。
別的就算,主人肯定一查一個準。
到那時,阿蠻要面臨的,就是絕境。如現?在這?樣蟄伏,對阿蠻來說才是安全。
更別說,他本就習慣藏于暗處。
他一邊與少司君說着話,一邊手指飛舞,将少司君的長發編成三四股漂亮的大辮子。
有的辮子粗,有的辮子細小。
阿蠻看得直樂,又将這?些辮子亂七八糟地捆在一起。
少司君幽幽地露出一只眼。
“玩得開心嗎?”
“當然。”
阿蠻松開,那些大辮子就摔落下來。手指揪住末端打散,将原本編好的全部散開,就将少司君好端端的頭發變成大波卷。
“哈哈哈哈……”
先前的也就罷了,現?在看着少司君一頭卷毛,阿蠻還是沒忍住哈哈大笑。
少司君一個巧勁,就将阿蠻壓倒在硬邦邦的床板上。
阿蠻還沒停下笑,側過身捂住自己的肚子,笑得有些不行。
少司君壓着阿蠻的胳膊,強迫着他仰面躺倒,而後彎下腰來。那大波浪就跟着垂落下來,仿若形成了一道密閉狹窄的空間?裏。
阿蠻笑着笑着,忽而就停下了聲,有些怔然看着少司君越來越靠近的臉。
就在距離近乎無的時候,少司君停了下來。他的嘴唇微動,“阿蠻怎麽呆住了?”
這?距離着實太近,幾乎是貼着阿蠻的唇說話。
阿蠻猛地擡起手抱住少司君的後脖頸将人拉了下來,狠狠地撞了上去。他主動索取着少司君的津液,舌頭舔過對方的上颚,而後在濕滑的口腔內滑動。
少司君任由阿蠻掠奪,雙手撐在阿蠻的左右,只聽得他的呼吸漸漸粗重。
嗚呼……
阿蠻咬破了自己的舌頭。
那甜美的味道湧現?,幾乎在那一瞬間?摧枯拉朽地毀掉了少司君的克制。
少司君的眼神?驟然一變,雙手抱住了阿蠻的頭顱,原本平靜任由着阿蠻挑|逗的舌頭變作是進|攻的利器,反客為主地追逐着阿蠻的舌頭。
“唔嗚,嗚……”
少司君的動作又兇又狠。
久到阿蠻憋不住氣?,呼吸越發急促,雙手用力?推搡了好幾下後,少司君方才不緊不慢地松開。
阿蠻的胸口劇烈喘息着,好幾下後,才克制住那種本能的顫栗。
“先前阿蠻不是學會用鼻子呼吸了?”少司君的雙手仍是捧着阿蠻的頭顱,手掌緊壓着耳朵,沒有放開的打算,“怎麽現?在就退步了?”
少司君的掌心燙得很,也叫阿蠻清楚地聽到了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
阿蠻瞪了他一眼。
只可惜眼角發紅,眼底濕|潤的時候,就算白?眼也是輕飄飄的。
“我?舌頭都腫了。”阿蠻動了動,覺得嘴角也刺痛,“是你動作太兇。”
“是阿蠻故意撩撥我?。”
少司君嚴肅指出。
“是,那又怎麽了?”
阿蠻理直氣?壯。
就許少司君用臉蠱惑他,難道不許阿蠻反過來制衡嗎?
誰能想到一頭卷發的少司君看起來別有一番風情,那種奇異的魅惑叫阿蠻有種稀奇古怪的沖動,沒忍住就啃了上去。
直到現?在,他還能感覺到那種酥|麻麻的感覺在血脈裏鼓動。
要不是他清楚這?裏是軍營,早就勾着少司君滾床單,天見可憐,着實浪費了阿蠻苦心孤詣學來的知識。
奈何在這?軍中,只要一想到那聲音根本藏不住,阿蠻就沒了半點欲|望。
他是真的沒有被人聽牆角的癖好。
“那阿蠻要更撩撥一些。”少司君認真思考後說,“盡全力?魅惑我?。”
阿蠻露出禮貌的微笑。
就剛才那麽一點,就已經讓少司君把他親成這?樣,他要是再?發起浪來,豈不是兩個人要失控?
“才不要,”他雙手拍住少司君的臉,将他往上推了推,“要是擦槍走火,被人聽了怎麽辦?”
“命他們将耳朵全部堵住。”
“那我?真是不用活了,在地上挖個洞鑽進去躺着算了。”
這?命令一下,誰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麽?
少司君顯然不覺得這?種命令有什麽問題,為了避免自己尊嚴掃地,阿蠻用力?搓了搓少司君的臉:“這?種事情很私密,我?只想和你做,也只想被你看到。”
少司君只捕捉到阿蠻的幾個“只想”,擡手捏了捏眉心,無奈嘆了口氣?,“阿蠻不是說不想魅惑我??”
怎麽字字句句都在蠱惑?
阿蠻瞪圓了眼。
我?哪有?
休要污蔑!
少司君将阿蠻的兩只手抓下來壓到床上,低頭親了親他的鼻尖。
“那我?要幫阿蠻溫習下功課。”
什麽功……還沒想完,少司君的吻細細碎碎落下來,先是眉心,再?是鼻梁,最後是嘴。
他親親親了好多次。
真的将阿蠻的嘴巴都親腫啦!
阿蠻大怒。
他也真的将少司君的頭發撓成鳥窩。
少司君渾不在意,頂着一頭鳥窩就出去練兵,換來了許多人的側目。
阿蠻出去的時候,還有幾個面熟的小兵帶着傷湊過來說話,一個兩個都叫着他頭兒,還有那躍躍欲試要打聽“鳥窩”事件的,全給阿蠻甩飛出去。
在挨了阿蠻幾個過肩摔後,這?些皮實的家夥終于老?實,一個個從?嬉皮笑臉叫頭,變成認真嚴肅地叫頭兒。
……這?區別在哪裏!
聽起來像是掉進了哪個土匪窩。
“頭兒……”
“頭兒!”
“頭兒頭兒……”
阿蠻翻了個白?眼,只覺得背後跟了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
剛過拐角,就見史路帶着幾個人大步走來,他見到阿蠻時面露驚喜,快步走了過來。
“多謝夫……”
“不必,”阿蠻趕忙在史路那句“夫人”說出來的時候打斷了他的話,“他本就沒有責罰你的意思。”
史路露出難得的愧疚,“您在營地中,卑職本該以您為重,實在是卑職的疏忽。”
阿蠻搖頭:“不必顧慮我?,行軍打字本就要随機應變,無需在意這?些。”
史路還要再?說,忽而留意到阿蠻身後的那幾個士兵。他當即沉下臉色,“你們這?幾個兔崽子,讓你們去傷兵營休整,跑來這?裏做什麽?”
其?中一個壯着膽兒說:“小的只是來道謝的。”
緊接着又是一個:“是啊,頭兒救了我?們……”
“對對,要不是頭兒,昨晚就麻煩了。”
一個說話,就有很多個說話,阿蠻聽着那一聲又一聲的頭兒,只覺得這?些人真是太容易掏心掏肺,這?般就輕易信了他。
“哪也不許纏着這?位,立刻給我?回去。”
“是是是……”
那幾個傷兵點頭哈腰,一溜煙跑了。
史路面露苦笑,朝着阿蠻說:“抱歉,這?些人真是不像話,說話也颠三倒四的。”
“他們挺好的。”阿蠻平靜地說,“很有活力?。”
年?輕,歲數還小。
受了傷也嘻嘻哈哈的。
能看得出來他們很信任主将。
史路對阿蠻充滿了感激,要不是身份有別,怕不是要拉着他去喝酒,還是身後的親兵提醒了方才想起自己有事,又與阿蠻說了幾句才匆匆離去。
阿蠻仰頭看着清朗的天空,忽而意識到自己在笑。
在遠離了王府的環境後,雖然整日都與生死?擦邊而過,卻?是少有再?想起那些緊扼喉嚨的麻煩。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仿佛品嘗到從?未有過的放松。
許是自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