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很在意福王?”……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你很在意福王?”……

少司君這人?純壞。

只是慣會裝。

畢竟天啓帝教會了他, 什麽是學不會僞裝的下場。在還?沒有成長起來前,過早暴露自己的意圖,只會惹來麻煩。

後來, 少司君明白在皇後的面前要盡量克制那些蓬勃的攻擊欲。

不是因為皇後會害怕。

是因為她會難過。

少司君不想要她難過。

而在于他那個?蠢貨大兄的面前,雖然可?以表露得肆無忌憚一些,卻也要隐忍。

畢竟以太子?仁慈的秉性,要是知道自己兄弟是怎麽個?德行,說不定也要來個?大義滅親……雖然以他的心慈手軟, 最後估計是滅不成,大概是關在哪個?地?方富足一生罷。

可?在阿蠻面前呢?

少司君認真?想了想,最開始在寧蘭的時候,的确也有過些許僞裝。

蘭南道的截殺,少司君的失蹤是被迫的,卻也是故意的。

他其實并不在乎是誰動?的手,也并不介意這樣的暴起, 應當?說, 對于本就渴望血腥的少司君來說,這是一場意料之外的喜事。

而那個?時候,少司君正正想要離開天啓帝的視線做些事, 蘭南道的突發意外, 就是一個?送上門來的借口。

寧蘭郡是他選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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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沒想到,自己會被人?撿了回去。

真?奇怪呀……

那個?時候, 少司君躺在河道邊上,往上看是難以攀爬的山道,這樣一個?沒什麽人?煙的地?方,卻還?真?能鑽出個?人?來。

那人?背着?柴火,有些猶豫地?靠近。

随着?他的動?作, 從未有過的甜美?氣息襲擊了少司君。

暴虐,瘋狂的欲|望随之勃發。

少司君瞪大了眼,死死地?注視着?出現在瞳孔中的獵物。

要不是他身體虛弱……真?是幸運……他那時的體力的确不足……

不然少司君還?真?的難以保證自己不會狂性大發,将人?生生咬死。

畢竟在見?到阿蠻的那一瞬開始,從未有過的渴望就已經摧毀了從前的克制。

阿蠻費勁巴拉将少司君給背了回去,又開始苦命地?給他療傷,很?長一段時間,少司君都知道阿蠻是為他的假象所蠱惑。

一個?文弱,漂亮的書生,說是為了進京趕考所以才在山路上出了意外,手無縛雞之力,許多?事情也做不得……

那種柔弱,可?憐,正是阿蠻無力抵抗的。

阿蠻似乎并不清楚自己……在他的本性下有着?某種憐弱的保護欲。

當?一種純粹無害的生物在他的身邊盤踞,表露出可?憐的、受傷的模樣時,阿蠻就會不受控制地?想要伸出援手。

他的本性如此,并不會因為他身上有多?少秘密就會收斂。

不然當?時阿蠻也就不用救下那個?孩子?。

那天,只是阿蠻出去的時間太久,少司君閑着?沒事,就外出溜達。

這才看到了那一幕。

少司君很?驚訝于自己那一瞬間的情緒。

當?看到阿蠻跪倒在旁人?面前哀求,哪怕心裏清楚那僅僅是僞裝,可?少司君還?是無法壓制那種勃然而出的暴怒。

他想殺了那些人?。

當?時的阿蠻擡頭看到他,似乎也很?驚訝。

他慢慢站起身來,就連靠近的動?作都有些遲疑。

不,他要殺了那些人?。

“阿蠻,膝下有黃金,可?不能這般随意跪倒。”少司君平靜地?說,“跪得容易,可?就再難挺直腰骨。”

他當?時真?的冷靜嗎?

啊,是的,很?冷靜地?想要撕裂那些人?的血肉,那的确稱得上另類的平靜。

真?是稀罕呀。

一開始在寧蘭郡遇到阿蠻這樣的存在,少司君會隐瞞自己的身份和他相處,僅僅是出于某種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的原因。

——他不排斥阿蠻身上的那種蠱惑。

尋常若是換做其他人?,少司君要麽讓他們滾得遠遠的,要麽就會殺了他們。

可?對于這個?千辛萬苦,将少司君自危險邊緣拖回來的阿蠻,他似乎天然多?了幾分容忍。

可?若只是救命之恩?

少司君歪着?頭,淡淡笑了起來。

此時此刻心中那種憤怒到底是為何?

他在意阿蠻?

這似乎是一個?顯而易見?的答案。

那麽,他将阿蠻又當?做是什麽?

又或者換一個?話題,阿蠻将他當?做什麽?

畢竟少司君何其敏|感,怎麽會注意不到阿蠻日?漸奇特的眼神,這人?似乎從來都沒有意識到,他看着?少司君的神情總是過分的幹淨。

阿蠻那種澄澈的清明裏,不知在何時,染上了一種懵懂的渴望。

起初可?能只是喜愛,後來,就演變成某種怪異的感情。

那稚嫩的幼苗,終究萌發成蒼天大樹。

勃然的情感不再是先前那輕易能掩飾的微弱,反倒是震天駭地?。

阿蠻無法自控地淪陷其中。

這小院可真是個奇妙的地方。

少司君想。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日?尋些事情做,一日?就這麽悠哉哉結束了,這生活散漫到了難以置信的地?步,可?許是這種随意,方才讓那奇妙的情緒種子?生根發芽。

畢竟,要是在其他地?方遇到阿蠻,少司君可?沒有這麽多?的時間來習慣一個?人?的存在。

起初只是好奇,到了後面變成習慣。

習慣呀,對于少司君而言便是必不可?缺,畢竟現在能被他歸于領地?的人?也同樣稀少,只有那額寥寥無幾的人?能得到這樣的殊榮。

當?那天阿蠻別別扭扭地?将盒子?塞給他,嘟哝着?不算是什麽好東西的時候,少司君摩|挲着?外盒想了想,“禮物?”

“是呀,這桌菜能算是什麽禮物?”阿蠻幹巴巴地?說,“也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

少司君打開看了一眼。

的确不值錢。

可?在這樣的地?方,要找到這樣的簪子?,實為不易。

少司君取下自己原先的簪子?,而後用上阿蠻的玉簪。

就在他仰起頭看向阿蠻的時候,站在對面的阿蠻不自覺露出被驚豔到的神情。許是少司君一直不告訴他,所以阿蠻也就不知道自己臉上流露出來的情感是多?麽純粹。

以至于時間久了,少司君已經習慣了阿蠻這樣的眼神。

他享受,甚至是喜歡阿蠻的這種在意。

于是,少司君朝着?阿蠻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直将阿蠻迷惑得暈暈乎乎,連吃了不少酒。

那一夜,阿蠻醉了。

醉倒的阿蠻看起來有幾分可?愛,硬是要賴在地?上滾。

少司君随他去,慢吞吞也跟着?坐在地?上。

這種安靜到沒有任何幹擾的生活,是少司君從未感覺到的僻靜,就連某種連日?不休咆哮的惡念也在這個?時候蟄伏。

身邊的阿蠻還?在嘀嘀咕咕地?說着?話,有些少司君會聽一點,有些少司君不聽。

于是,阿蠻就用他那喝了酒後黏糊糊的嗓音發酒瘋,他說“司君司君”,也說“司君~司君~”,再有更大膽的時候,他會扯着?少司君的袖子?,軟綿綿地?說着?“司君你看看我呀”,等少司君真?的看過去的時候,阿蠻卻又扯着?少司君的袖子?蓋住自己的臉。

是害羞?還?是別扭?

那倒也無甚所謂。

後來,少司君就用自己的手替換了袖子?。

他捂住了阿蠻的眼睛。

想了想,少司君又在阿蠻的額頭親了親。

醉鬼明日?可?能就記不起來發生了什麽事,可?沒有關系,少司君會記得。

至于為什麽會這麽做?

少司君歪着?頭,漫不經心地?掃向天上燦爛的群星,露出一個?惡劣的微笑。

哪有什麽為什麽?

想做自然就做。

他不只是想親,還?想啃呢。

少司君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幽幽嘆了口氣。

阿蠻呀,我好餓。

好餓,一直都好餓呀。

“阿蠻,好餓呀。”

阿蠻用手捂着?少司君的臉,像是要把人?給推出去,只是看着?他們兩人?糾纏的姿勢,好像也沒多?少可?信度。

“你餓,你啃脖子?,啃手,你啃我臉算個?什麽?”阿蠻終于忍不住嚷嚷起來,“你就算是醉了,也不能……”

他總不能臉上頂着?個?豁口出去吧!

那話還?沒說完,阿蠻的嘴巴被堵住。

撲騰掙紮了好一會,他總算找到了空隙鑽出來,正要好好喘口氣,卻被少司君抓着?鐵鏈拽回去。

……氣死我了!

阿蠻狠狠踹了少司君幾腳,可?惜的是對少司君不痛不癢,那衣服還?被趁勢扒了不少,急得阿蠻連連拽着?自己的褲頭。

“你不是還?能成事吧?”阿蠻真?急了,“連着?好幾天了,就算是牲口也不能這樣使啊!”

那地?也是會被犁累的!

少司君被阿蠻推搡着?臉,認真?思?考了片刻:“你可?以躺着?不動?。”

阿蠻:“都要被鋤得不行了,還?躺着?呢。”他恨不得現在就跳床下去。

那少司君可?不樂意。

他将阿蠻壓在身下,幽幽地?說:“可?我喜歡和阿蠻,敦倫。”也不知道那兩個?字是不是故意朝着?他的耳朵吹,吹得人?的身體直發麻。

阿蠻仰着?頭,試圖避開自己可?憐的耳朵。

少司君卻直朝着?人?咬耳朵。

“難道阿蠻不舒服嗎?”

別再胡言亂語了,真?是要命。阿蠻在心裏大聲嚷嚷,真?想給這人?嘴巴堵上。

他奮力掙紮,奮力抵抗,在距離成功還?有一線距離的時候,又被活生生拖了回去。

只徒勞留下幾聲悶哼。

滴答,滴答——

這場雨來得及時,吹拂去夏日?的急躁。

而在這樣的季節裏,太子?妃提前發動?,整個?東宮都亂作一團。

太子?在外踱步,看着?甚是擔心。

不多?時,收到消息的皇太後與皇貴妃都趕了過來,紛紛都在安慰過于焦慮的太子?。

等到中午,殿內終于傳來了哭聲。

太子?妃生下了一個?兒子?。

皇太後自是大喜,連忙吩咐賞賜宮人?。皇貴妃雖也有此舉,可?到底是慢了一步。

她面上笑着?,心裏卻是痛恨。

怎麽就真?的生了個?男孩?

自打太子?醒來後,就算皇貴妃不能幹涉朝政,卻也能隐隐感覺到朝中的局勢不盡相同。

這朝中的朝臣有許多?本就是支持太子?,在太子?醒來後,他們毫不猶豫地?回到太子?的手中,而那些原本動?搖的人?只會保持着?中立的态度。

福王本來掌握着?大好局面,就算太子?清醒也未必能夠動?搖,卻在一日?前收到了來自梅亦涵大将的消息,其中歷數了諸多?康野的惡劣行徑。

這位老将當?真?對這人?萬分不滿,以他那普普通通的文筆,居然也能寫?得長篇大論,直将那人?罵得狗血淋頭。

據說福王下朝後就摔了不少東西。

呵,那梅亦涵本就吃了敗仗,哪來的臉面上折陳情!

皇貴妃直到這個?時候,卻是有些後悔。早知如此,當?初對皇帝下手卻是太輕了些,要是皇帝真?的死了,那時太子?又還?沒恢複,除卻福王外,又有誰能夠登基呢?

哪裏會有現在這般局面?

只她心裏想着?這些事,面上卻是不能表露出來,反倒是跟着?皇太後一起賞賜下去,看着?就是喜氣洋洋。

等到下午,東宮才徹底安靜下來。

太子?看過醒來的太子?妃與還?在昏睡的小孩,就換了衣服去接見?等了許久的一幹屬臣。

太子?一進來,便是說起自己遲來怠慢,可?這些人?早就收到了消息,也都清楚太子?妃誕下麟兒,怎可?能會覺得不滿?

他們紛紛請太子?落座。

早在太子?還?沒來前,他們就已經對最近的局勢有過一番争論,而到了現在,也有了不少共識。

太子?安靜聽着?他們說話,只是時不時會插上一句。

“宮門的……掌握在福王的手中……”

“禮部尚書一直都是……不可?妄動?,還?是要小心……”

“……便是楚王有異,可?而今若非他在外,福王未必會這麽收斂……”

“可?楚王狼子?野心……”

這樣的争論,時而有之。

太子?知道楚王做出的是多?麽荒唐的行為,就算是他再偏心楚王,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做出阻止他們的行為。

“……奇怪的是,如果楚王真?的是有意皇位,那為何現在卻停在安高??”

這話一出,其他人?都安靜下來。

這當?真?是一件稀罕事。

自從楚王開始起兵開始,在到安高?前,他從來都是打速度戰,不可?能會苦等。就在上個?月,他還?剛剛用疾行兵打掉了一直萬人?兵馬。而且楚王從來都是敢為人?先,沖殺在最前面。

這樣銳利,勢如破竹的氣勢,怎麽可?能會突然收斂呢?

可?楚王在安高?,的确停留了不少時間,粗粗算起來,居然有小半個?月毫無動?靜。

怎麽想,都不像是楚王的作風。

忽而有人?看向太子?,聲音有幾分遲疑,像是不敢相信:“……說起來,楚王停下的時間,似乎與太子?清醒……有些靠近。”

“這怎麽可?能?”有人?立刻反駁,“楚王就算有再靈通的消息,怎麽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收到這消息?”

要知道,楚王停下來的時間,可?與太子?醒來的時間,也就差了不到十日?。

除非是楚王在京城有自己的人?脈。

除非是強行軍。

太子?咳嗽了聲,慢吞吞地?說道:“孤倒是以為,楚王停下來,多?少是與孤有關。”

這位溫潤如玉的太子?笑了起來。

“而孤在幾日?前,剛好去信楚王,想想大概再過一二?日?,他便能收到消息。”

“殿下!貿然與叛軍聯系,要是被福王所知……”

太子?眼皮子?都不擡一下,平靜地?說道。

“孤就是要讓他知道。

“知道,又如何?”

蠟燭又一次滅了。

屋內陷入某種昏暗的,難以摸清的氛圍。交錯在白晝與黑夜的邊界線,屋內是一片蒙蒙亮。

床上的動?靜剛停下不久。

大手撫摸歸赤|裸的後背,換來如同恐懼般的顫栗。

阿蠻想阻止他,卻是連阻止的力氣都沒有。

如果少司君是第一天發瘋,阿蠻能忍;如果少司君是第三天發瘋,阿蠻想想也還?是能忍忍;可?如果少司君能連着?這麽多?天發瘋,日?日?不絕,那他只能覺得……

少司君,你真?是個?牲口!

阿蠻閉着?眼,想盡快睡着?,可?許是因為身體還?殘留着?那種奇怪的熱感,所以幾次嘗試都失敗了。

阿蠻無聲無息吐了口氣。

“阿蠻睡不着??”

……那口氣沒吐出來,差點噎回去。

阿蠻裝死。

試圖讓男人?覺得自己睡着?了。

少司君掐住阿蠻的鼻子?。

阿蠻痛苦地?睜開眼,聲音沙啞地?說:“不管你要做什麽,那都不行。”

哪怕是骨頭再硬的人?,在一些事情上總歸是要屈服的。

起碼現在阿蠻就是這樣。

別的事情未必會服軟,可?是在情|事上再不服軟,總歸是要命的。

阿蠻要是擰巴,少司君能比他還?擰巴。

能連着?四五夜都堵着?他,就為了聽到阿蠻發出聲音,或者說出那麽一句好聽的話。

可?要是真?的被他得手了,這人?也壞得很?。

他會說,阿蠻很?聽話。

聽話的阿蠻要給些獎勵。

可?那些獎勵,卻是另外一種極端的狂風暴雨。

阿蠻只想簡簡單單地?享受快樂,可?對少司君來說,盡情釋放也是一種無邊的愉悅。

哦,這個?釋放的對象指的是阿蠻。

氣呀!

阿蠻軟得就像是一團棉花,少司君都覺得還?不夠,愣是把棉花給搓圓了,又繼續揉搓,這世上哪有這麽可?惡的混蛋?

一想到這,阿蠻就氣得牙癢癢。

忽而,一根手指塞到了阿蠻的嘴邊。

那并沒有往裏面捅,僅僅只是強行擠入牙齒內。

阿蠻:“……”

他用力咬了下。

少司君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說:“你咬得怎麽不大力?”

阿蠻:?

他嗷嗚咬了一大口。

少司君這才滿意,慢悠悠地?說:“別咬下唇了,咬我。”

阿蠻立刻用舌頭把手指推出來,啊呸呸呸,怎麽能讓少司君爽到?

叩叩——

這道極為正式的敲門聲,少有。

依着?少司君的習慣,能在這個?時候還?來打擾的,定然是很?正經的大事。

阿蠻用腦袋将人?給頂下床,而後自己更深地?往被窩裏埋了埋。

困呢。

他翻了個?身,背對着?床邊。

困意迅速上湧,阿蠻迷迷糊糊感覺到少司君回來,身邊的位置沉沉壓了下來,那人?上了床,卻是沒有入睡的打算。

仿佛,還?在念着?什麽。

阿蠻分明說自己要睡,實際上也是困得要命,可?是聽着?少司君慢吞吞念着?的聲音,還?是沒忍住強打精神聽了起來。

越聽,阿蠻的臉色就越奇怪。

原本的困意被趕跑了不少,他強撐着?最後一點精力轉過身來。

“……這是,太子?的來信?”

少司君的大手落下來,揉着?阿蠻的腦袋,那安逸的感覺将潰散的睡意收攏回來不少,讓阿蠻不自覺打了一個?又一個?哈欠。

“對,他說太子?妃快要發動?,說天子?的昏迷有問題,讓我不要太冒進,也說了他之前和天子?的沖突。”

少司君簡單帶過太子?那厚厚的一疊信紙,只是将最後那場沖突較為仔細地?說了一遍。

阿蠻:“……”

沒想到真?是猜測的那樣。

這些年來,天啓帝也真?是無法無天。

阿蠻斜睨了眼少司君手裏的信件,慢吞吞地?說道:“太子?是打算救活皇帝嗎?”既然能查出來問題,那或許也可?能解決問題。

只是阿蠻覺得,天啓帝這樣的人?,要麽暴斃,要麽保持着?這種狀态反而是最好的。

少司君笑了起來:“雖然大兄優柔寡斷,做事不幹脆。可?一旦下定主意,卻也不是那種拉拉扯扯的人?。”

阿蠻聽懂了少司君的言外之意。

“那太子?的意思?……”

“天子?現在是什麽模樣,那往後最好也是什麽模樣。”少司君随手勾住阿蠻的頭發,“福王也是個?廢物,這都沒能下手。”

阿蠻:“……”

你就這麽堂而皇之讨論着?要怎麽殺皇帝真?的好嗎?

我可?是個?奸細耶。

“……現在太子?又是大兄了。”阿蠻嘀嘀咕咕,“不是你罵人?家蠢貨的時候。”

少司君慢悠悠地?說:“他這成算頗有見?地?,功過相抵,倒也能放過他之前的犯蠢。”他将手裏的那一疊信随便一丢,最後懶洋洋地?跟着?阿蠻一起滾進被窩裏,抱着?人?舒舒服服閉上了眼。

“待入秋,我打算與朝廷議和。”

阿蠻剛閉上的眼驟然睜開。

啊?

“只要福王自那位置上滾下來,讓大兄正常登基,我便甘願為階下囚。”少司君在阿蠻的耳邊笑了起來,“阿蠻,你說到時候,福王會是什麽表情?”

阿蠻拼命揉着?自己的耳朵,幽幽說:“福王是什麽表情我不知道,我是什麽表情,倒是很?清楚。”

如此瘋狂,沒有邏輯的行為。

真?不愧是你。

“阿蠻不擔心嗎?”

“誰?”

“你的好主人?呀。”冰涼的,似水的聲音在阿蠻耳邊冷不丁響起,“我還?以為,阿蠻會很?在意呢。”

阿蠻微眯起眼,等下,這話的重心難道不是為了太子?……

他慢吞吞地?轉過來,對上少司君的眼睛。

“……你很?在意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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