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你都不可能忘了我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你都不可能忘了我。……
阿蠻不喜歡傷害少司君的感覺。
哪怕他情緒激動, 想要給男人留下印記,也不過是?因為當時覺得他們倆沒?有未來,方才有這樣的想法。
現在?少司君囚着他, 雖然?這種行為過于暴戾,可某種程度上也看得出來少司君對他有情。
……阿蠻的确得到了某種滿足。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若是?暴露出去,肯定會讓少司君更加興奮。可阿蠻的确無法否認這樣的想法,他小心?的把這樣的念頭藏了起來。
要是?讓少司君知?道,只會一發不可收拾。
就現在?而言, 男人已經過分?……
“你在?做什麽?”
被?迫實行了每日一咬之?後,阿蠻只覺得自?己滿嘴都是?血氣,他有點不舒服的趴在?少司君的身?上,皺了皺眉。
只是?在?他不知?不覺的時候,一只大手已經無限往下,深入那等隐秘處。阿蠻是?在?受襲後,方才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這幾日, 為了處理事情, 我?冷落了阿蠻。”少司君的聲音很平靜,可不知?道為什麽,阿蠻聽着毛骨悚然?, 就這還叫冷落?
“你要幹嘛?”
少司君朝着阿蠻露出一個明媚的微笑:“阿蠻這不是?在?明知?故問嗎?”
那根手指探了進去。
哎呀, 人體果然?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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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暖。
阿蠻暴起,恨不得拿鐵鎖鏈給少司君的脖子勒上。
少司君一手制住了阿蠻, 笑吟吟地說:“阿蠻做什麽這麽害怕?”
他反手抓住那鐵鏈,将人拉得更近。
“這不正是?阿蠻想要的嗎?”
與先前幾乎相同的話,卻是?截然?不同的意思。
晚來風急,窗戶時不時有着輕微的響動。
夜深,這屋舍卻仍有動靜。
啪嗒——
正是?蠟燭将要燃盡的時刻, 在?那隐隐綽綽的床榻上,那叮當作響的聲音響徹久了,像是?有些乏味般,忽而有一只手抓住了床沿。
青筋暴起的手背上,卻有潮紅。
一道頑固的鐵環禁锢其上,在?那只手慌忙往下,想要找個合适的着力點的時候,自?他身?後有另一只大手攥住了緊繃的鏈條。
“阿蠻想跑到哪去?”
熾熱,滾燙的氣息落在?阿蠻的後背。
低低的笑聲,卻似噩夢。
“……可還沒?到時候呢。”
被?稱之?為阿蠻的青年緊咬着下唇,死死不肯發出聲音。
少司君卻不以為意。
或者?說,阿蠻這樣的隐忍,卻更刺激着男人的劣根性。
阿蠻越是?這樣,少司君就越是?興奮。
他的聲音微微顫抖,正是?某種壓抑的癫狂,“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
慢慢的,慢慢的,總能讓阿蠻開口?。
…
啪嗒——
十三狐疑地看着手軟的阿蠻。
那茶碗摔在?桌上,好在?那裏面的溫水也不燙,溢出來的液|體被?阿蠻悶着頭擦去。
……只是?,阿蠻會失手?
只是?一杯水而已。
他打量了半天,卻沒?得到這人的反應。
“十八,”十三索性主動開口?,“你怎麽一直不說話?”
是?了,這就是?問題之?一。
十八居然?一句話都沒?說過。
阿蠻微愣,在?處理完剛才的水後,才慢吞吞地說:“有點上火。”
嗯,這聲音聽起來是?沙沙的。
“你昨夜吃辣了?”十三微眯着眼,“你的嘴巴也是?紅腫的。”
阿蠻攥緊手裏的手帕,恨不得團成團丢到十三的腦袋上去,哪壺不開提哪壺。
十三自?然?是?感覺到了阿蠻額間的青筋,只是?他莫名其妙好幾日沒?見人,還怪擔心?的。
“你……”
他這話還沒?說完,就一眼瞥到阿蠻的手腕。
先前阿蠻的手腕雖被?鐵環扣着,可內襯都有,自?然?是?沒?有什麽影響。可是?現在?他這手腕的位置都生生有着豔紅的擦傷。
十三心?口?一驚,突然?住了嘴。
……總感覺好像看到了什麽不該看的東西……如果是?阿蠻的話,什麽樣的情況下才能逼得他這般?
十三仔細看着阿蠻的臉色,覺得就像是?被?榨幹了精力的……咳咳,起碼應該不是?被?暴打了一頓。
阿蠻多麽敏|感,只要發覺十三的眼神在?往哪裏瞥,立刻就發覺了。
他真的沒?忍住捏起茶碗就朝着十三的腦門飛去。
“不要這麽随便發火嘛。”十三擡手接住這茶碗,倒是?沒?什麽妨礙,只是?撒了一身?,“我?就是?說說……說點別的,你知?道王府出事了嗎?”
阿蠻:“出的可不就是你這個禍害?”
十三搖頭:“自?然?不是?我?,我?說的是王府那兩位夫人。”
阿蠻微愣,這才想起來楚王府的确是有些女人在?的,只是?少司君說過他不喜歡她們,而且往日也少有接觸,倒是?很少記在?心?上。
“在?我?被?送走前,王府那些夫人侍妾,好像都被……”十三皺着眉,像是?在?思考如何形容,“被送去類似谙分寺的地方。”
阿蠻也跟着蹙眉:“送走她們作甚?”
十三平靜地說:“據說她們之?中?有奸細。”
阿蠻微微張開嘴,想了想又沉默。
如果他們都可以潛伏到楚王府做間諜,那當初皇貴妃賞賜給楚王的這些人裏面,有些一心?向着皇貴妃,那也是?正常的。更別說,有段時間楚王府來者?不拒,來了全部都收入府中?,那可叫一個大雜燴。
十三挑眉:“你不嫉妒?”
阿蠻沒?好氣地看着他,沙啞着聲音說話:“嫉妒什麽?”
十三呵呵笑了聲:“別在?這裝,你可不是?個大度的。”
阿蠻呵呵:“我?小心?眼怎麽了?”
這兩個人被?扒了間諜身?份後,不知?怎的竟是?放開了,這說話都非常猖狂不走心?,就像是?從前最謹言慎行的不是?他們似的。
阿蠻嫌十三那張嘴張開就氣人,他負責桌子慢吞吞地站起來,正要轉移到軟榻那邊去坐下。
十三就在?身?後悠悠說道:“十八爺爺,需不需要小的攙扶你一把?”
阿蠻:“滾。”
他翻了白?眼,到底是?把自?己挪到了軟榻坐下。
這人剛坐下來,那挺直的腰到底是?受不住,找了個軟墊靠着。
阿蠻在?心?裏咬牙罵着少司君。
他還尋思着這人只是?将他囚在?房間內,雖然?是?有些無聊,可也還算是?安靜。誰成想,這人閑下來後,竟然?是?一條發|情的野狗。
不,狗都知?道休息。
這怪物根本不知?餍|足!
阿蠻扶着腰,在?心?裏恨不得咬少司君的肉……哦,還不成呢,畢竟他要是?真啃了少司君,對那男人來說,說不得還會更刺激興奮。
十三見不得阿蠻的這幾日,他自?然?是?被?少司君反反複複地翻炒。
要不是?今日清晨京城來了急報将他叫走,現在?阿蠻都下不了床。
他一想到就來氣。
十三吃了兩口?茶,有些無聊地說:“你想沒?想過春風愁要怎麽辦?”
阿蠻漫不經心?地說:“船到橋頭自?然?直。”
十三斜睨了他一眼:“這可不像是?你會說出來的話。”
阿蠻哼笑了聲,那什麽才算是?他會說出來的話?
不顧一切掙紮着活下來嗎?
還是?自?暴自?棄等死?
這都是?他曾有過的想法。
而現在?這個情況,阿蠻更加清楚,要是?福王真的收到了來自?這裏的消息,那他只會将春風愁的解藥藏得死死。
暗樓最初并不是?福王建立。
真正一手參與了暗樓創建的人,乃是?康野。
這就是?阿蠻在?安高看到康野的時候萬分?震驚的緣故,康野一貫只會跟在?福王的身?邊,會将他派出來,足以說明福王已經急得火燒眉毛。
而到了這個地步,就已經不死不休。
“福王是?不可能将解藥交出來的。”阿蠻平靜地說,“這是?他的底牌之?一。”
就算沒?有楚王和阿蠻的事,福王也不會這麽做。
暗樓做的那些事,只要曝光出來,他現在?這個位置可坐不穩。而他控制暗樓的手段之?一,正是?春風愁。
當然?,除此外,福王還是?有些手腕。
起碼這些年,真正意義?上叛變了暗樓的人并沒?有幾個。
十三嘆息:“他的确不會這麽做。”
他若有所思,意識到十八說的是?福王,而不再是?主人。他玩味地比較了一下這二者?的稱呼,忽而也放松下來。
死便死了,都走到這一步,那能再回去?
…
入了夜,阿蠻看書?的動作并不怎麽專心?。
時不時他就會看幾眼門口?。
那句話怎麽說來着?
怕他來,又怕他不來。
來了吧,阿蠻想跑;不來吧,他還怪想的。
人也真是?欠。
就在?他懶洋洋打了個哈欠,感到困意上湧的時候,門外響起來的動靜把阿蠻的困意全都吓飛了。
少司君進來時,手中?還拎着個東西。
好大一股味。
阿蠻下意識站起身?來,看着那被?随手擺在?桌上的……
腦袋。
阿蠻的腦子一片空白?。
康野的腦袋。
阿蠻盯着這張熟悉萬分?的臉龐,慢慢上移到了少司君的臉,“……你前些天在?忙的事情,就是?為了他?”
“有一部分?是?。”少司君淡淡地說,“聽說,他是?暗樓的實際領袖。”
阿蠻的神情有些恍惚:“嗯……雖然?福王才是?主人,可實際上一手操辦起暗樓的人……應該是?康野。”
這人的身?手雖然?沒?有很好,可是?腦子很好使,不然?他也不可能創立一個暗樓。也不可能在?要緊的時候被?福王委以重任,派來這裏。
可康野,怎麽就死了呢?
他的身?邊可還有五在?。
少司君打量着阿蠻的神情,漫不經心?地說:“是?挺難抓,不過,人總歸是?有弱點,盯着弱點窮追猛打,總歸是?能起效。”
阿蠻蹙眉,康野的弱點是?什麽?
少司君卻沒?有回答阿蠻這個問題,而是?将這腦袋往阿蠻的方向推了推。
“……幹嘛?”
“送你。”
“送,康野的腦袋?”
“你不是?恨他?”
“我?沒?有……”阿蠻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少司君順口?打斷,“不,你有。”
阿蠻的眉間皺成小山。
我?怎麽不知?道我?有?
“當初你在?暗樓的那些聯系,是?他一手斬斷的。”
阿蠻恍惚地意識到,原來少司君知?道的事情,竟已經這麽多。
“……是?,只是?真正的命令,不是?他下達的。”
那應當是?福王。
如果是?康野的話,他更傾向于細水長流的折磨,而不是?這種暴虐的手段。
“是?呀,只是?殺人的刀,也着實可惡。”少司君用平淡的語氣說着殺氣騰騰的話,“他又憑什麽叫你失去生氣?”
阿蠻猛地看向少司君。
只見他露出一個阿蠻熟悉到過分?的笑容,那是?在?寧蘭郡的時候,司君時常會有的神情。往往他這麽笑的時候,阿蠻總會頭皮發麻。
“畢竟阿蠻當初去往寧蘭郡的時候,并未想過活下來,不是?嗎?”
阿蠻沉默,無法回答。
少司君邁步朝着阿蠻走去,微涼的手指摸過他的臉龐,低聲說道:“阿蠻真是?壞脾氣,別扭,又愛藏着。”
阿蠻這人,要說拼盡一切都要活下來的欲|望,那自?是?有的;可在?某個瞬間,他也會瞬間失去所有的動力,就連掙紮也不願意再掙紮。
縱觀他過去的經歷,唯有兩次轉折,也正是?他情緒大起大落的時候。
一次便是?寧蘭郡前後;一次便是?他逃亡時。
阿蠻是?一塊石頭。
如果不是?痛苦到無法維持的地步,他就會如此沉默地生活下去。
他是?光靠時間就能溫暖的石頭。
是?一塊圓潤,乖巧的石頭。
少司君看不得他身?上有其他人打碎過的痕跡,哪怕已經重新拼湊起來,那也是?不得行。
只是?唯一慶幸的是?,對于阿蠻而言那些重要的人,多數已經消失在?了福王的針對下,而今還能活着的人,也唯獨一個十三。
雖然?福王的手段的确暴戾,可對楚王而言,卻是?好事。
少司君不喜歡有人吸引阿蠻的注意,也不喜歡他有太多的牽挂,他只要阿蠻的目光永永遠遠地停留在?自?己身?上。
而今,正是?剛剛好。
只是?這樣惡毒的念頭,就算再是?坦白?直言的少司君,也清楚不能流露于言表。
于是?作為代價,他殺了康野。
康野的确是?一只靈活的猴子,想要抓住他并不容易,到最後,少司君也是?廢了一點功夫才抓住他。
只是?看起來,阿蠻并不想要這個禮物。
少司君在?心?裏挑剔了一會,也是?,這表情太猙獰,面孔也太蒼白?,又很占地方,的确算不得一個很好的禮物。
想到這,少司君随手拽住那腦袋的頭發,朝門外一丢。
啪嗒——
滾老遠了。
“處理掉。”
“唯。”
阿蠻沒?搞清楚少司君的想法怎麽變得那麽快,一擡眼就把人腦袋給丢了。
他嘴巴微微張了張,仔細一想自?己好像也沒?有阻止的理由。
他雖然?沒?有少司君說的那樣……恨康野,但也的确不那麽喜歡康野。
對于現在?的阿蠻來說,更為尴尬的反倒是?少司君提起的寧蘭郡一事,這讓他有些坐立不安。
少司君饒有趣味地打量着阿蠻的神情:“阿蠻臉怎麽這麽紅?”
阿蠻:“熱的。”
這夏日炎炎,硬要這麽說,也有幾分?道理。
少司君轉頭就吩咐人搬了冰盆過來。
阿蠻:“……”
他幽幽地注視着那寒氣四溢的冰盆靠近。
少司君笑吟吟地說:“冰來了,阿蠻還熱嗎?”
“……不熱了。”阿蠻硬着頭皮說,“時間不早了,要不……”
“我?還想和阿蠻談風說月呢。”少司君不緊不慢地說道,“畢竟從前與阿蠻賞月的時候,要麽就是?不解風情,要麽就是?吃醉了酒鬧騰,就沒?個認真的時候。”
……阿蠻覺得自?己死了。
他哪裏不認真?他老認真了。
他認真吃菜也不行嗎?
阿蠻坐立不安,就跟毛毛刺紮屁|股似地挪來挪去,好半晌說道:“現在?,這不也看不了嘛。”
他這手上,腿上,不都還捆着東西嗎?
這又不給人出去,怎麽賞月?
少司君:“這倒是?簡單,讓他們開個屋頂。”
“可別。”阿蠻眼前一黑,這得是?多大的動靜還給人屋頂刨了,“我?是?說,呃,現在?就在?這屋內吃酒,也別有一番風趣。”
他絞盡腦汁地勸少司君。
“那就依阿蠻所言。”
……啊?
少司君答應得那麽快,阿蠻總覺得自?己被?騙了。
很快一桌子菜就擺了上來,那叫一個滿滿當當。除卻熱酒外,還有上好的茶水。
阿蠻在?喝酒與吃茶間,到底選擇了吃茶。
少司君在?喝酒與吃茶間,選擇了喝酒。
阿蠻:“……”
少司君的酒量不太好吧?
只是?在?這個時候,阿蠻到底說不出阻止的話,他生怕自?己一開口?,就被?少司君壓着喝酒。
他是?不想再吃醉了。
只是?眼睜睜看着少司君一杯接着一杯往下灌,原本還想着當做看不見的阿蠻到底沒?忍住:“你別喝了,你的酒量……能喝那麽多?”
“阿蠻。”
少司君飲盡一杯酒,擡頭看着他。
漆黑如墨的眼眸微亮,仿若有幽光,讓阿蠻有種被?獵人盯上的錯覺。
“……怎麽?”
“當初在?谙分?寺看到我?,你是?什麽感覺?”
阿蠻有猜到這種對話的展開,可他原本以為男人會問那寧蘭郡那一推,或者?是?問他在?暗地裏傳遞的什麽消息,的的确确沒?想到會是?這個。
“……如遭雷劈。”阿蠻緩緩地說,“我?以為,這輩子不會再遇到你。”
少司君低低笑了起來。
阿蠻抿着唇:“那你為什麽要搶人?”既然?少司君都主動提起這些看似禁忌的話題,他也就不管姑姑了。
就算是?楚王,這樣的行為也太膽大妄為。
“我?想得到你。”少司君毫不猶豫地說,“我?想吞噬你。”
他的本能在?蠢動着,暴怒着。
為着某種他當時還不清楚的情緒翻湧。
如果不是?少司君強大的克制力,怕是?要血濺當場。
阿蠻哽住:“那我?,我?還得謝謝你?”
“不客氣。”少司君堂而皇之?地接納了這份謝意,“我?也覺得我?很厲害。”
居然?沒?有在?看到阿蠻的那一個就将人活吞了,甚至還好端端養到了現在?。
嗯呢,他可真能忍。
畢竟阿蠻只有一個。
舔一舔嘗嘗味道就好了,要是?真将人囫囵吃了,豈非一輩子只能吃這麽一回,卻又要熬過往後痛苦的時日?
少司君還能忍。
他會繼續忍下去。
直到他們都要死去的那一刻。
阿蠻有些走神,他翻來覆去地折騰自?己的茶碗,像是?上面的花紋好看到了能吸引到他全部的注意力。
忍了又忍,他到底沒?能壓住那份情緒。
“……你在?,你在?跌下山崖的時候,在?想什麽?”
終于,阿蠻肩頭一松。
他将這話問出來了。
緊接着,心?中?又是?一沉。
“……我?在?想,阿蠻在?哭嗎?”少司君拖長着聲音,仿佛也随着阿蠻的話陷入了某種記憶的回韻,他的表情越來越放松,而後是?更加明顯的笑意,“阿蠻哭起來的模樣,可真是?好看。”
……啊?
阿蠻有些茫然?。
少司君這情緒,是?不是?有哪裏不對勁?
就算不是?那種愛呀恨呀的情緒,卻又為什麽會是?這種不着調的……甚至有些瘆人的念頭?
那天,阿蠻記得後來下了雨。
雨勢很大,幾乎将人澆透了,也沒?哪裏是?能落個幹淨。
阿蠻在?哭嗎?
現在?想起來,他也不記得了。
只是?那種絕望到心?口?開了個洞的感覺,一直空落落地存在?着,就算再遇到少司君,再與他這般接觸,也從不曾彌補過。
可聽聽少司君在?說什麽?
他不僅是?笑,仿佛想到了有什麽有意思的事情,整個人都徹底舒展開來,就像是?一朵徹底怒放的罂粟。
豔麗,又浸滿了毒。
“我?在?想,是?阿蠻親手将我?推下的山崖,阿蠻想必是?痛苦、絕望極了,那往後的歲月,不管過去多久,不管你會再遇到多少驚豔的人物,你都不可能忘了我?。”
少司君丢下酒盞,彎腰拽住了那蜿蜒爬行的鐵索,一圈一圈地繞了起來,直到它徹底繃緊,就連阿蠻也能感覺到那種難以抹去的牽扯。
“阿蠻那個時候,肯定很難受吧?真是?可憐,要是?那個時候我?沒?有失憶,肯定不會叫阿蠻那麽煎熬。”他慢慢悠悠地笑了起來,仿佛在?說的不是?什麽情話,而是?索命的惡鬼,“真是?可惜,不然?那個時候,就能逮到阿蠻了……”
哪裏需要等到現在??
哎呀哎呀,是?不是?說太多了?
少司君愛憐地撫摸過阿蠻發涼的手,真是?可憐,往常阿蠻沒?想過他會這麽壞嗎?
少司君認真想了想,可是?沒?有辦法呀。
嘻嘻,阿蠻,我?一直都是?這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