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他叫阿蠻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他叫阿蠻。”

就算少司君再怎麽不想理會天啓帝的破事, 可是?皇帝去世到底是?大事,挨到下午的時候,他還是?被?太?子派來?的人給傳喚走了。

少司君離開?前, 那帶來?的精兵圍滿了整座宅院。這些人殺氣騰騰,遠遠看見的都?恨不得繞道走。

阿蠻過去探望十三的時候,他正閑得無聊在看書。

一看阿蠻來?了,他随手丢開?手裏的書,坐了起來?:“大王出去了?”

這些天, 少司君閉門不出。

和阿蠻幾乎是?連體嬰,總是?黏在一起。

就算阿蠻來?探望十三,身後都?會跟着個楚王,這讓十三敬謝不敏,只?想讓他們兩個人都?從自己眼?前消失。

阿蠻:“天啓帝駕崩,他總得去一趟。”

十三有些恍惚,吐槽道:“別說得就好像随便出個門一樣。”

那可是?皇帝!!

皇帝死了?

那接下來?繼位的人, 是?誰?

十三光是?一想, 都?能猜到現在的局勢混亂。

阿蠻:“他們父子關系本來?就不好,能去一趟已經是?世間倫常,還得是?太?子壓着的。”

如果不是?太?子來?人, 少司君怕是?連皇宮都?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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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現在就算福王有萬般想法心思, 現在也都?動不得。”十三搖了搖頭,“看來?, 怕是?不能如他心願。”

阿蠻若有所?思:“如果在這之前,許是?要當心,可是?現在……天啓帝死了。”

他死得太?是?時候。

原本朝堂上正維持着某種相對平靜的局面,可是?皇帝一死,随即而來?的就會是?一場大爆發。

阿蠻笑了起來?:“我們這位曾經的主人的手段, 不知能不能瞞得過那些太?醫院的人呢?”

有些事情就不經查。

以為自己能夠一手遮天的時候,犯下了太?多?的事情,在這之後就算想要彌補,那也不過是?用一個謊言去掩蓋另一個謊言。

如果只?有一個強勢的人,或許能夠将所?有的苗頭危害都?強壓下去。

可如果是?在彼此?別苗頭呢?

太?醫院的人在皇帝的身上檢查出了劇毒。

如此?大事,滿朝震驚。

整個皇城戒嚴,如今是?誰也出不去也進不來?。

阿蠻收到消息的時候,正是?楚王借了太?子的宮人來?傳話,讓他今天晚上早些休息。

在邊上聽着這話的十三:“……大王特地派人出來?傳話,就為了說這個?”

阿蠻遲疑:“應該吧?”

十三沉默了,這麽大的事情落在那個男人的嘴巴裏,也就是?聊聊一句帶過的事故,而囑咐阿蠻要好好休息的話,卻是?有三四句。

別以為他沒有看到。

來?人還給阿蠻送了封楚王的親筆信!

分?開?這麽一兩天的時間,就這麽依依不舍?這輩子都?沒有接觸過情情愛愛的十三是?真的搞不明白?。

阿蠻好笑地搖了搖頭,将手裏的信件拆開?來?看了一眼?。

他仔仔細細地看過信中的內容,下意識擡起頭看了那個送信的人一眼?,後面不改色地說:“你要是?看不下去,等往後這些事情結束了,你自己也找一個。”

……他才不要。

十三哆嗦了下,十三從前是?個多?麽利索果斷的人呀,現在和一個男人黏黏糊糊,整天就膩在一起,張口閉口就是?彼此?,他有點兒被?甜倒牙了。

阿蠻笑呵呵将信件收了起來?,與十三閑聊到了下午。

外頭的肅殺氣息,絲毫蔓延不到這座庭院,所?有試圖求見的人,都?已被?阻擋在外,根本傳遞不進來?。

夜漸漸深了,這座皇城也安靜下來?。

便是?白?日裏有再多?的喧嚣,夜間總是?會蟄伏下來?。時不時會有一兩聲貓頭鷹的叫聲,凄厲而悠遠。

明亮的月色散落一地,那銀白?色的流水蔓延着,吞噬着,如同一切都?在它?的注目下。

輕飄飄的影子掠過屋檐,幾乎沒有任何聲息。

那人的身手算不得多?好,卻是?輕巧,總會踩着黑暗的邊緣前進。

獵獵風聲裏,他無聲無息地落到一處屋檐上。他無聲無息地挪動着,直到抵|達陰暗的遮掩下,方才出了口氣。

這寂靜的宅院裏好像根本沒有人氣,沒有光亮,也沒有聲響。

可是?他沉入暗色裏,長久地盯着某一處。

直到屋舍內的書架往右邊挪動,一行人自裏面走了出來?。

如果現在有哪個文武大臣看到這裏,怕是?要大吃一驚。而今出現在這的人,不是?福王,又會是?誰?

可福王本應該在宮中,又怎麽可能會出現在皇宮外?整座皇城都?戒嚴的現在,深宮大院裏的人也是?進不來?出不去,全由禁軍把守着宮門。

是?福王早就與禁軍的人互相勾連,還是?這深宮中另有密道,所?以才叫人出逃了?

福王氣定神閑,仿佛今日發生的事情毫無影響,反倒昂首挺胸邁着步伐出來?。身邊自然有人趕着上前,為他點亮這屋舍內的燈火。

福王站在屋中央,朝着四周看了一眼?,緩緩說道:“十八,來了都不出來見一面嗎?”

他沒有看向任何一處,很篤定他話中人肯定會在。

過了良久,本該無人的屋門口倏地落下一道身影。

屋內的燈光并不比屋外的月光亮多?少,便讓那地上的影子顯露出幾分?稀奇怪異。

來?人拽下面巾,露出自己的面容。

果真就是?福王口中的“十八”。

福王已經有許久不曾見過十八的模樣,在看清楚他的容貌時呵呵笑了一聲,不急不慢地說:“看來?你在楚王身邊生活這麽久,倒是?養出了一副好臉色。”

十八淡淡地說:“謬贊。”

“大膽,在主人面前,也敢這般說話?”福王身後的一男一女齊齊說道,聲音低啞,“十八,你不要命了?”

十八站在門外,并沒有跨步進去的意思:“福王已經不是?我的主人,自然也無從得到我的敬重。”

“該死!”

那重疊的聲音宛若鬼語,兩人齊齊往前一步,只?要福王一聲令下,十八就會暴斃當場。

以他的身手,是?決然比不過這兩人的。

福王擺了擺手,嘆息着說:“不必如此?,今日可是?孤叫他來?的。”

十八沉聲說:“是?您說手中有我父母的遺物,我方才來?的。”

若非有這些東西做餌,十八必定不會踏出那座戒備森嚴的宅院一步。

在這之前,福王也不是?沒想過動用其他的手段,可還沒将消息傳遞給十八,便總是?失敗。到了最後,福王也只?能動了自己紮根宮中最深的一枚釘子。

“十八,你這又是?何必?楚王便是?你的新主子?可他這位新主人,也沒法挽救你的命。”福王無奈地搖了搖頭,“你以為你的新主人是?個什麽東西?你以為他就不是?沾滿鮮血的狂徒?你以為你投奔的是?什麽仁義道德的良人嗎?”

“他不是?我的主人。”十八平靜地說,“唯我自己,才是?自己的主人。”

而後,他抿緊了唇。

“至于楚王到底是?不是?好人,我并不在乎。”他的語氣聽起來?像是?有些厭倦和無奈,“無論如何,我只?是?為了活下去。”

福王微微蹙眉,白?白?淨淨的臉上不像是?生氣,反倒是?有些疑窦:“你做了十來?二十年的狗,怎能學?會做人呢?狗是?沒有辦法好好對待自己的,如今這般活着,又怎能算是?活着?”

他那話還真不是?陰陽怪氣,而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困惑。

十八沉默着,并沒有多?話。

他似乎并不在意福王的那些攻讦,他面不改色,幾乎沒有多?餘的神情。

“你說只?是?為了活着,”福王不以為意,又仔細打量着十八的模樣,而後慢慢地說:“可你看來?,你就連自己的命也不在乎了?”

十八淡淡地說:“若是?能活着,我自是?不想死。多?年前暗樓救過我,這些年的任務也權當是?回報。過往的一切,自陳縣開?始,就已經一刀兩斷。”

“與誰斷?”福王沉聲說,“與康野,與暗樓,還是?與孤?”

十八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擡頭看着福王:“若是?與福王……那應當是?在慶豐山上的時候。”

福王的眉頭微跳,十八卻自顧自說了下去。

“福王在慶豐山做過什麽,想必自己清楚。您是?不是?忘了,我出身綏夷……剌氐,是?綏夷最痛恨的外族。”

福王心中的那點困惑,倒是?在這個時候得到了解答。

怨不得……

依着十八的脾性,就算真的愛上了楚王,就算真的被?蠱惑,可能斷得這麽幹淨利索還真不是?他的脾氣……

卻是?沒想到,他偏執的點在這裏。

福王幽幽地說:“自古皇位争奪,從來?都?是?不擇手段。十八,你太?過兒女情長。”

“福王的雄圖偉業,與我無關。”十八嘆了聲:“我已經背棄了暗樓,沒有春風愁的解藥,再有一月我也會身死。今日一見,算是?拜別。”

福王沉聲說道:“十八,你真不願意回來??”

十八淡然地搖了搖頭。

“背叛過一次的人,難道樓內還會再信任?”

“只?要你想,自然可以回來?。”福王沉聲說,“那些過去,盡數都?可以抛棄。”

十八看起來?似乎很不理解:“我不明白?您為什麽要在乎區區一個死士?您也不必擔心我會暴露更多?的消息……還是?您真的以為,楚王愛上了我?”說到這裏的時候,他似是?低低苦笑了聲,只?覺得好笑。

“難道不是??”福王有些倨傲地笑了起來?,“在過去那麽多?時間裏,從來?不曾有人靠近過他,而你是?唯獨一個能讓他放下戒備的人。”

十八平靜地搖了搖頭:“如果您是?為了這個目的,所?以才打算将我找回去的話,那您真的錯了。”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悲涼。

“楚王也不過是?覺得我出身于您座下的死士,所?以才覺得有趣。”

而有趣,并不是?愛。

福王對十八的回答并不覺得奇怪,更或者說,就是?因為他這樣的回答,福王才覺得甚有道理。

倘若楚王真的為了區區一個死士而愛之發狂,那對福王來?說,才算是?天方夜譚。

只?是?十八說的話,也不可全信。

就算楚王對他只?有興趣,可是?這份興趣卻足以支撐起他這般大的變化,如此?的影響力,只?能說明這人的确是?有用。

不然福王何至于冒險動用了這條路子?

福王咳嗽了聲,不緊不慢往門口走去。

十八下意識倒退,退得更多?,甚至是?退到了陰影裏去。顯然他十分?忌憚福王身後跟着的那幾個人。

那些都?是?排名在十八之前的死士。

“罷了,你若是?不願,我也不能強迫你。”福王淡淡地說,“只?是?你也該知道,任何地方都?有它?的規矩。想要離開?暗樓,本也有它?自己的規矩。”

十八擡頭看向福王:“死士還能活着離開?暗樓?”

“自然可以。”福王淡笑着說,“只?要遵從規矩,自然可以活着離開?暗樓。”

十八沉默了許久,方才說道:“您想要我做什麽?”

福王不可能無緣無故召集他來?,尤其是?用上那樣的誘餌。

“你果然很聰明。”福王嘆息了一聲,“要是?你能更聰明些就好了。”

十八低低笑了聲:“您指的是?當初蘭南道截殺楚王失敗一事?還是?指的您用春風愁來?控制暗樓,甚至控制某些朝廷大臣的事?”

福王微微瞪大了眼?,然後恢複平靜:“看來?楚王也查到了不少東西。”他的目光深深落在十八的身上。

“而你,倒也頗得楚王的信賴。”

不然,十八是?絕對不可能知道這些的。

十八淡淡地說:“我只?是?想表達自己或許能有完成任務的機會。只?是?您也知道,我頂多?只?剩下一個月的性命,就算真的能完成任務,再拿到我父母的遺物,那時間也太?過短暫……”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福王身後的死士打斷,那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尖銳:“你倒是?也有臉和主人讨要解藥?”

十八迎着他們的視線笑了笑,淡定地說:“我說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活下去。”

就算厚顏無恥地讨要解藥又如何?

可十八這樣的言行,反倒讓福王有些放心。不論是?他躲避的行為,還是?他有些貪婪的野心,以及他對父母遺物的渴望……這些都?在福王的預料中。

而今他對十八的判斷沒錯,心中自然大定。

福王正要開?口,就看到對面的十八歪了歪腦袋,輕聲說:“只?是?我有一事不解。”

福王:“何事?”

十八開?口:“今日天啓帝駕崩,皇城戒嚴,遍地都?是?巡邏。您何必在這個節骨眼?上冒險聯系我呢?”

福王的臉色一冷。

顯然剛才不論多?少對話,都?不曾踩到他的痛腳,唯獨十八這一句,讓他的情緒有了變化。

那虛僞的和善被?揭破了些許假象,露出了底色的猙獰:“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情。”

十八便不再糾結此?事,低頭說:“但請吩咐。”

福王朝着十八招手,示意他過來?。

哪怕四下無人,只?有他們,可福王還是?沒有掉以輕心,并不願意他們的對話外洩出去。

十八遲疑了片刻,謹慎地盯着福王身後的那幾個死士。

福王便有些無謂地揮了揮手,讓他們稍稍往後退了幾步。那些人并沒有抗拒,順從着福王的吩咐。

畢竟他們清楚十八的能力。

他們自信自己的能力,總會能在十八暴起的瞬間就一招制敵。

十八見他們退了退,這才試探着走來?。

福王在他耳邊吩咐了幾句,語氣又輕又快,的确除了他們兩個外,誰也不能聽到。

十八聽了福王的話,先是?微微瞪大了眼?,下意識看向福王,眼?神中閃爍着意義不明的色彩。

福王幽幽地說:“怕了?”

十八陰沉着臉色,片刻後才開?口:“那春風愁的解藥?”

福王笑呵呵地說:“只?要你成功,自然會将解藥給你。”不是?那種每個月一解的,而是?徹徹底底的解藥。

十八顯然被?這句話說動了,下定了決定。

“好。”

十八拱手行了一禮。

在擡起頭的瞬間,十八抱拳的兩手自然分?開?,左手直襲向福王的喉嚨,右手卻是?輕輕一彈。

他沒有動刀的動作,僅僅赤手空拳,在五指強迫着福王張嘴的瞬間,那顆飛射出去的東西就滾落到福王的口中。

而下一瞬,幾道殺招就齊齊籠罩下來?,将十八的所?有生路全部封鎖。

“等等——”

福王拼命咳嗽,試圖将自己吃下去的東西吐出來?,可無論如何作嘔,嘴裏都?只?有唾液。

那東西入口即化,已經如同水流一般滑入肚子。

在福王叫住的瞬間,十八一個就地打滾,險之又險地避開?了殺招,只?是?生挨了幾下。

福王陰狠着臉色看向十八,厲聲道:“你給孤吃了什麽?”

十八捂着刺痛的胳膊站起身,朗聲笑了起來?:“福王,服毒的感覺如何?是?不是?覺得也就是?一瞬間,無知無覺的事?”

“毒?”福王狠狠皺眉,“什麽毒?”

十八笑嘻嘻地說:“你可以回去問問那些幫你鑽研春風愁的醫者,說不定他們有法子救你呢。”

這一瞬間,十八那苦悶、沉痛的形象全然褪|去,變作是?一個福王有些認不出來?的模樣。

人還是?那個人,容貌還是?那樣的容貌。

他的确是?十八。

可十八不會像他這樣。

十八并不開?朗,很是?沉悶內斂,就算是?笑,也只?會淺淺的笑。

有一段時間,福王的确很喜歡他。

誰能不喜歡這樣的手下呢?

任務完成得又快又好,話也不多?,能守得住秘密,人還長得不錯。

不知為何,福王心中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憤怒。他兇惡地看向十八,徹底撕開?溫和的面|具:“你應約前來?,是?為了引誘孤……你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為了下毒。”

哪怕是?用自己的性命為代價?

十八的笑意收斂了些,沉聲說道:“你不也是?在用我的過去來?引誘我前來?,你這所?謂的任務,不也只?是?為了将我與楚王推到又一個風口浪尖。”

“張口楚王,閉口楚王。”福王冷冷地說,“看來?,你是?徹底拗不過來?了。”

“你又何必往自己臉上貼金。”十八犀利地回諷,“楚王好歹知道不許剌氐入侵,而你只?會将外族引入關內。您今夜出行,根本也不是?為了與我商談,而是?想趁夜離開?皇宮,另有圖謀罷!”

福王冷笑了聲:“就算你知道又如何?想要與宮中傳信?甭想了!現在那皇宮,就連一只?鳥都?飛不出去!”

他再不想和十八說話,就算真的中了毒他也不在乎,福王不信自己身邊奇人異士那麽多?,就找不出一個能解毒的。

“給我殺了……”

福王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一聲刺耳的破空聲。

咻——

咻咻咻——

“敵襲!”

那些死士的反應最快,齊齊掩護福王,只?是?猝不及防之下,好幾個都?迎面中箭,就算有再高強的武藝,也再起不來?身。

揚起的灰塵裏,緊閉的大門忽而被?踹開?,自門口魚貫而入的人腳步整齊,渾然一派肅殺之氣。

福王眯着眼?看清楚他們身上的服飾,猛地一驚:“不可能,這不可能……”

“為何不可能?”幽幽夜色裏,有人自暗影院門步入,露出那張漂亮冷模的面容,“是?因為他們,都?是?皇宮禁軍,本該嚴防死守着皇宮,是?嗎?”

福王看着那本不該站在這裏,也絕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少司君,一時間只?覺得那股寒意自喉嚨裏竄了起來?,就好像剛才服下去的毒|藥又張牙舞爪地作怪,讓他的身體都?泛着虛。

“你怎麽會知道……”

是?啊,皇城封鎖,內外消息緊閉,能進出的,就只?有福王的自己人。

要不是?有這樣的倚仗,福王怎可能該放手一搏?

十八揮了揮灰塵,慢吞吞地走了過來?,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很顯然忘記了,福王。”十八輕聲說,“十三易容的本事出神入化,暗樓內無人能出其右。”

別說是?禁軍,就算是?暗樓的死士親自來?檢查,也絕不可能查出來?十三的僞裝。

“十三竟然沒死?”福王擰着眉,看向四周的禁軍,如何猜不到後續?

今日傳話的宮人,是?馬赫。

馬赫是?太?子的近侍,多?年忠心耿耿。只?是?誰能想到,馬赫其實是?福王的人。

在今日之前,對于這個曾經随着太?子出行祁東的內侍,無人懷疑過他。

想必十八是?在看到馬赫的時候,讓十三頂替了馬赫的身份,順利通過了皇宮的搜查,将消息帶回給太?子。

福王想明白?這關竅,氣得幾乎嘔血。

卻是?沒想到,他竟敗在了兩個自家的叛徒身上。

楚王:“有一件事,你錯了。”

福王被?剩餘的死士攙扶着,不由?得擡頭看去。

“他有名字,叫阿蠻。”楚王的手指撫摸過阿蠻剛剛摔傷的地方,“不是?十八。”

“還有一樁事。”

冷冷淡淡的聲音裏,摻雜着暴戾的惡意。

“我必殺你。”

福王打了個激靈。

哪怕那日在朝上,楚王望着他的眼?神,也從沒有這般瘋狂。

“咳,咳咳……”

自院門口傳來?一道熟悉的咳嗽聲,太?子慢吞吞地走了進來?,連帶着好些個福王熟悉得很的朝廷重臣。

太?子險之又險地攔在楚王和福王的中間,生怕他的好七弟一個發狂,真的當着這些文武大臣的面給福王殺了。

“福王,”太?子興味盎然地看向一臉震驚的福王,笑眯眯地說,“哎呀,你真不知道,你這宅院的隔音,似乎有些不太?好?”

福王的眼?神掃過太?子身後跟着的那些人,如何不知道這僞君子在暗示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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