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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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着好好的人不誇,卻誇起馬來了。
“黑胖,你說它叫‘踏雪無痕’?”永福興奮地問。
金鳳連忙點頭。
段雲嶂心中頓時浮上不好的預感。
果然永福大步走到“踏雪無痕”面前,笑眯眯道:“來來來,踏個雪給我看看……”
段雲嶂和“踏雪無痕”都頹然地低下了頭。
兩個翰林鳴豬手
在屋裏落了座,永福便端出一碗熱騰騰的豬手面來。
“娘,你知道我要來?怎麽還做了豬手面?”金鳳驚訝道。
永福嘆息:“我哪裏知道你們要來,只是每年的今天,我都會做上一碗豬手面,這是你最愛吃的。”
“你愛吃豬手面?”段雲嶂十分不能茍同地看了她兩眼,小聲道。
金鳳沒理他:“娘,為什麽要做豬手面?”
永福往她頭上一拍:“丫頭,連自己的生辰都忘了麽?”
金鳳抱着頭,她娘的手勁見長。
“啊,今天的确是臘月初九呢。”這些年來沒有人記得她的生辰,連自己也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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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裏頭難道就沒人為你慶生麽?”永福難以置信。
段雲嶂臉上有一絲不自在。
金鳳笑着摟住永福:“娘,那你就把這六年來的豬手面都做了,我今天全吃了。”
“你吃的完麽?”永福和段雲嶂一起問。
“吃得完!”
“好,那娘就去做!”永福壯志陡起,摩拳擦掌。
段雲嶂扶着額:“難怪,難怪。”
金鳳回過臉來,臉上笑意仍在:“皇上,你怎麽知道今天是臣妾的生辰?”
“呃……這個麽……”
金鳳眨了眨眼睛,并沒有等他的答案,徑直往廚房去幫忙去了,留下段雲嶂撓着桌面,不知如何跟她解釋。
。
吃過了豬手面,天色也暗沉了下來。
段雲嶂雖有些不忍心,卻也不得不提醒:“該回宮了。”
金鳳攥着衣角,神色哀戚地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出言反對。
“娘,我回宮了,以後有空,再來看你。”
永福點頭,又怯怯而堅定地對段雲嶂道:“皇上,請好好對黑胖。”
金鳳有些意外,正想說些什麽,雙手已被段雲嶂握在手心裏。
“娘,我會好好照顧她的。”他這樣說。
金鳳心中微微一動。
院子裏的大黑馬忽然長長地嘶鳴了一聲,不知是雀躍還是不耐煩。
段雲嶂解了馬缰,正要牽馬出門,門口傳來敲門聲。
這個時侯還會有誰來?三人面面相觑。永福忙去開門,金鳳與段雲嶂便避進屋裏。
隔着一道房門,兩人聽到院中年輕而熱絡的男子聲音:“福姨,最近可好?天寒了,要格外注意身體。”
金鳳一愣,擡頭便對上段雲嶂訝異的目光。兩人都覺得那聲音分外熟悉。
外面那人再道:“福姨,今天是黑胖的生日呢。”
永福道:“是啊。”
“福姨一定又在給黑胖做豬手面吧?”
“小魚啊,真是難為你了,一直惦記着福姨。你身邊這位是?”
“這是我同窗的好友,名叫柴鐵舟,是今科狀元郎呢!”
金鳳心中狂跳,不敢觸及段雲嶂驚疑的打量。
許久,她聽到耳邊沉沉的問訊:“你認識他?”
“是……”金鳳怯怯道。
“怎麽認識的?”
“我……臣妾……幼時和他一起讀過書。”
“難怪你對他格外留意。”段雲嶂冷笑,“他也認出你了?”
“是……”
段雲嶂深吸了一口氣:“為什麽不告訴朕?”
“臣妾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灼熱的目光刺得她頭頂發燙。
段雲嶂沒有再開口。滿室寂寂。
柴鐵舟站在小院中,對着和黑胖皇後長相極為相似的永福,心中湧上一股怪異之感。他覺得這小院裏有詭異的氣流四處流竄。
他疑慮的眸光停在院中拴着的大黑馬上,看了一陣,驀地心中一動。
“福姨,這馬,可是叫做‘踏雪無痕’?”
永福心無城府地笑答:“是啊,你怎麽知道的?”
柴鐵舟的臉色立刻大變,抓着魚長崖手臂的手猛地緊了幾分。
“則玉?”魚長崖皺眉看他。
柴鐵舟神色凝重:“德勉,皇上在屋裏。”
“什麽?”魚長崖沒聽清楚。
柴鐵舟壓低聲音:“皇上……應該還有皇後,就在這屋裏。”
魚長崖消化了他的話,心中也是猛地一驚。頃刻之間,他便意識到了此刻的情形有多麽緊急。
“則玉,我們走吧。”魚長崖臉色發白。
“不!”柴鐵舟低吼,“如果我們就這麽走了,在皇上心裏,就會留下一個結,永遠也打不開。”
“那我們該怎麽辦?”
柴鐵舟嘆氣:“德勉,枉你讀了這麽多年聖賢書,腦子還是一樣古板。”他拉着魚長崖來到屋門口,雙雙跪在雪地裏,朗聲道:“臣柴鐵舟、魚長崖,叩見皇上,皇後娘娘!”
金鳳茫然望向段雲嶂,段雲嶂卻似乎早有所料一樣,撣了撣衣袍,推門而出。
見到真人,柴、魚二人心中更沉了幾分,于是又齊齊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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