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
第 11 章
【有一天，一個強大的魔，在烈日下離奇消失。一個接着一個，到強大的妖獸、植物，最後到人。
那時大家都慌了，他們無論怎麽抵抗，使用了多少法寶，躲到他們認為安全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沒有用。
到最後，他們本能看到的天梯，也開始慢慢的消失。
天梯，那是衆生修煉得道成仙的路！
天要亡生靈，人也好魔也好妖也罷，全部的高手聯合在了一起抵抗這一幕。
那是唯一一次，人魔妖一起合作。
卻還是失敗了。
天梯消失，在場的所有高手亦或者沒在的，也都開始消失。
當時靈犀門的最後一位門主蕪靈道人當機立斷關閉仙門，切割與外門的聯系，把內門全部封印了起來，從此在天地間尋不到蹤影。
蕪靈道人很清楚，所有高修為的都會死去，所有厲害的法寶也同樣會消失。他為了保護宗門，只能這麽做。
而外門，法寶數量不多，且質量普通，弟子也如此，有外門在，靈犀門便不會斷絕了傳承。
随即，蕪靈道人帶領內門全部弟子，與其他仙門弟子一同前往天梯所在，最終都死在天地威力之下。
死之前，他們為後來的人們，尋得了一線生機。
只要未來的他們衆志成城，努力修煉，維護蒼生，定能再次修複登仙之路。
到那時，他們的犧牲便不算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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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他們離開的太匆匆，所有仙法和資源都随着他們的犧牲而消失，修仙界出現了巨大的斷層，以至于被遺留下的靈犀門外門漸漸的變成了新的宗門：靈劍門。
靈劍門主修劍道，而且不止只靈劍門，後來的所有門派大多以劍道為尊。其他醫道符道還有當年的修士尚存者，倒是還能在修真界謀得一席之地，可其他本就修行者為少數的無情道殺伐道卻不免失傳，甚至于當時仙讓創立的初衷，也漸漸不為人所知。
修行無望，讓餘下的修士們只能汲汲營營于權力，他們不只跟其他門派的同道外鬥，還跟自己門派的師兄弟們內鬥，除祟無人去，剝削百姓極為積極。漸漸的，觸目可及處皆是百姓怨聲載道，以及邪祟橫行導致的怨氣橫生。
直到有一位小國的皇子再也看不過眼，挺身而出建立起了第一個以世家為主衰門派的修仙勢力。這便是岐山溫氏的第一代家主，溫卯。而後，其他的家族也開始出現，比如藍家、聶家那些，都是打着興家族而衰門派的名頭建立世家，爾後聯合在一起對抗門派。
而那時靈劍門最後一位宗主薛重亥不知從哪裏尋得一邪術，以一玄鐵聚天下邪氣，練成陰鐵。凡被陰鐵的邪氣所粘上的人，都會變成他手中的傀儡。漸漸的，靈氣彌漫的靈劍門，變成了邪氣橫生的地方。】
“陰鐵！”魏無羨聽到薛重亥和陰鐵這兩個熟悉的名詞，驚得脫口道：“這不就是藍翼前輩說得那個事嗎？”
聽到魏無羨又提起一個姓藍的，藍忘機微愣：“藍翼？”
“就你家先輩。”
想起當初掉入寒潭洞的事，魏無羨只告知了藍先生和澤蕪君，所以只以先輩之名含糊了過去。然而藍忘機并不在意藍翼是不是自己的長輩，他在乎的，只有他的長輩和魏無羨的長輩，都已經成了他們夫夫二人共同的長輩了。遂再一次提醒道：“是我們家。”
這正說着正話呢，藍忘機的關注點就歪了，聽得魏無羨又好氣又好笑，但最終只是賞了他一個白眼，讓藍忘機自己去體會。
【因為此法過于殘忍，衆家族一同聯合起來，攻上了夷陵山，打敗了薛重亥。
而陰鐵，也被分為五塊，被不同家族保護。】
“被家族保護？”魏無羨神情微怔，卻怎麽都想不起來江叔叔有提起過這件事。而且，若真是被家族所保護，那枚莳花院中的陰鐵又有怎麽回事？
“是的。”雖然魏無羨沒有問出口，可他的疑惑藍忘機自然明了，當即為他解惑，道：“當時的五大家族并沒有金江，他們是後來才建的家族。”
“原來如此。”魏無羨恍然之餘，又不免為陰鐵而憂心忡忡：“我進來之前聽聞，溫若寒得到了三塊，有一塊還下落不明。”
“溫若寒？”藍忘機脫節太久，每從魏無羨口中聽聞一個新名字就覺得好奇，尤其是這個溫若寒，竟然還取得了三塊陰鐵，不禁令他為之側目。
“對，溫家的現任家主。”
“用陰鐵修煉邪術，無異于自取滅亡。溫家，到頭了！”聽出魏無羨語中的嫌惡，藍忘機本就對溫家的不喜便也随之溢于言表。可話一說完，藍忘機便覺得有些不妥，又見魏無羨看向自己，神情似是有些糾結，這讓他連忙補救道：“我不是說媳婦你。媳婦你雖用邪氣修煉，但道者不分善惡，只是用他的人為惡，那便是邪道，若是心正，即為正道。”
“這樣……嗎？”魏無羨略有些遲疑。
“當然！媳婦你是不知道，你有多麽厲害！”藍忘機一板一眼卻又極為真誠的誇贊道：“丹田被毀，修為消散，還能在那樣的絕境之中領悟新道，可謂一代宗師。即便放在那個天才如雲的時代，媳婦你也稱得上是佼佼者了。”
說罷又嫌不足，補充道：“不，或許飛升成仙都是可以的。畢竟媳婦你可是創造了新的一道，你可是開山祖師啊！”
魏無羨雖說并不後悔剖丹，可是仍不免悵然若失。後來被溫晁丢進了亂葬崗，為能逃出去替雲夢江氏報仇而掙紮求生，最終想起聽學時的信口之言而選擇了引怨氣入體，修得詭道，然而心中不可謂不難過的。他很清楚仙門百家對于詭道的看法，要知道他的符箓和陣法便常常被虞夫人痛斥為外道，連同江叔叔也曾隐晦的表示過不可玩物喪志，甚至江澄都對此嗤之以鼻。
這些傳承與劍道同樣悠長的道法都被人施之以偏，那麽以怨氣的道法，自然不免被冠于邪道的名頭。到時候說不定正如當初藍先生的斷言，會為仙門百家所不容。
可是現在卻有人在不斷的告訴他，他魏無羨是個天才，詭道在他的手上施展那便是當之無愧的正道，這讓從引怨氣入體的那一天開始就一直患得患失的魏無羨忽然就鼻子發酸，眼眶也盈滿了水氣。
此時，藍忘機的話仍沒說完。只聽他道：“這麽多年來，何嘗沒人用過邪氣修煉？全都不是爆體而亡就是瘋了淪為廢人。可媳婦你不一樣，你活下來了，并且用它結了丹，你是當之無愧的天才！”
“真……真的嗎……你不覺得它……”
“我只覺得它很厲害！”藍忘機見自己的話有了成效，自然再接再厲：“道者不分善惡，端看用它的人！”
魏無羨抽了抽鼻子，努力的控制住這股想哭的情緒，可藍忘機的一言一語實在讓魏無羨感動得無以複加，根本就控制不住。是以，不一時，眼淚就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根本不管主人，心安理得的掉了下來。
別看藍忘機說的義正辭嚴，心裏卻在為媳婦流口水。魏無羨長相出衆，藍忘機對他更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在他看來真是笑很美，哭也美，單憑那一颦一笑，就足以擾得他大失方寸。
“藍湛……”魏無羨抱住了藍忘機，抽了抽鼻子，扁着嘴似笑似哭，道：“口才真好。當時若是你講學，應該就沒那麽無聊了。”
藍忘機順勢回摟着魏無羨，兩人依偎在一起，繼續閱書。
【随此戰落幕，門派十不存一。曾經的靈劍門舊地，變成了人人聞風喪膽的亂葬崗，仙門的抛屍地。
而也因為這一戰，僅存的一點修煉道法只餘劍道一途，醫道樂道等均為殘缺。正因殘缺，但凡修煉者少有能修出個所以然來，漸漸便不再存于正道之上。自此以後，仙門只認劍道，其他道者，均為外道。】
“可惜了。”魏無羨腦袋靠着藍忘機的肩膀上，頗為遺憾：“曾經修仙界真是個百花齊放的世界，可惜現在卻不容于外道了。”
“媳婦……”
聽出魏無羨的落寞，藍忘機想也不想就要繼續誇贊，好讓他心思不再斑駁。但話未出口，魏無羨倒還自己換了重點：“不過……這靈劍門就是現在的亂葬崗……”
想到藍忘機所在的門派以前自己此前所在，魏無羨經過心中一陣演算，不免有感：“靈劍門是靈犀門外門，那我們還是在亂葬崗中？！”
藍忘機颌首：“嚴格來說，亂葬崗是入口。”
“這樣啊……”魏無羨不只關注圖像，也關注文字，自然發現了異常，便問：“不過，這後面的字跡跟前面的有點不一樣啊。”
“後面的，是我寫的。”
藍忘機并未遮掩，換來了魏無羨的詫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