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池硯西根本沒聽進郁執在說什麽,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被槍口壓扁搓圓的脆弱上。

alpha一向潔身自好,從不知道原來alpha的*也會有感覺,酥酥麻麻癢癢,像是伏特不高的電流從槍口注入他的身體,讓他頭暈腦脹,呼吸加速。

郁執還是第一次視線在這張臉上停留這麽久,忽然想起紅姐最常說的一句話,紅姐說這世界上最好看的就是青春洋溢的臉上浮現的那抹羞紅,如果眼神裏再有些屈辱和反抗就更帶勁了。

這一刻他在心裏贊同了紅姐的話,然後想紅姐一定會很喜歡池硯西,自己應該把他打包帶回去。

這萘資這麽*嫩,紅姐一定喜歡。

這次槍口故意在上面敲了敲,萘投就被敲應了。

“啧,真敏*”

他嘟囔一句,池硯西的頭都要炸了,他聽到了什麽?剛才郁執又做了什麽?還有就是別敲了,他好像博啓……

了。

郁執重新看向池硯西,嗯?是他啊。

不對不對。

腦袋小幅度搖了下,柔軟的發尾就像小貓爪一樣在池硯西胸膛上晃了晃,就見那片胸膛迅速變成了緋紅色。

撩人于無形。

郁執真是被自己無語笑了,紅姐可是池硯西的小姑,他在胡思亂想些什麽,罪過罪過,一定是感冒還沒好的原因。

對了,他感冒了,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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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硯西就沒見過郁執表情這麽豐富過,他居然還笑了一下,笑的自己都忘記罵他了,沒關系,他這就罵。

“你……”

郁執幹脆利落地起身,坐上沙發,長腿上下一搭:“你,離開我的房子。”

池硯西:……

他現在就是那個滿頭問號的表情包,躺在地上,被綁着手,坦胸漏乳側着頭從下往上看着沙發上帝王般的郁執。

深呼吸一口氣,牙齒幾乎要咬碎幾顆,咆哮:“這是我的房子!”

郁執轉眼看了一圈還真不是他的房子。

起身,施舍給池硯西一個眼神:“下不為例。”

池硯西突然笑了出來,笑的瘋癫,下不為例,哈哈哈,他讓自己下不為例,哈哈哈哈……

郁執一眼都不多看,快要走出客廳時又停下說了句:“謝謝。”

池硯西的笑聲停了,不可置信的盯着郁執離開的背影。

他居然對自己說謝謝?在地上拱了拱移動了下位置,看向落地窗外,确認世界沒毀滅,宇宙沒爆炸。

*

郁執投身于濃稠夜色之中,裹挾着花香的夏風吹過他,嗆的他咳嗽了聲也清醒了些。

他幾乎是斷片式昏倒,任人宰割的狀态,喬昱辰也在場,他能活下來又在池硯西這裏,是誰幫了他一目了然。

一碼歸一碼,他應該向池硯西說聲謝謝。

他望了眼月亮。

心中好奇,如果這次昏倒後真被殺死了會是什麽感覺?

過程中他會感受到疼痛嗎?

月亮無法回答他,月亮只能照亮他腳下的路,向哪裏走則是由他決定。

*

池硯西一身墨綠色高定西裝,剪裁得體的西裝襯托的人愈發挺拔,如一棵不折的竹,就連氣質都壓的沉穩了許多,S級Alpha的壓迫感無聲無息蔓延。

這次出門他沒有帶上郁執。

目的地是城外半山腰一座園林別墅,白牆灰瓦,拱門石刻,竹如綠海,水如流雲。

入門牌匾上字韻風流的提了【野鶴】二字。

池硯西取的名,他請了三次才請動的大師提的筆。

這裏是他名下房産之一,一般夏季飄雨或者冬日落雪時他會來這裏住上一兩天。

喬昱辰和顧晉庭也很喜歡這裏,不過他一般不讓喬昱辰過來,他每次過來都會背着自己呼朋喚友,将這裏的每一處都變得俗氣。

所以在很早以前,他就禁止喬昱辰來這裏了。

一直跟在他身後側的鐘山心裏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可是這實在是……

就為了一個保镖?

他無法相信。

聽潮亭位于園林西側,竹林上方,每當風吹過竹林時會發出浪潮般的聲響,在這個位置聽的最為真切。

池硯西今天走進來聽到的卻是狂野dj,坐沒坐樣的喬昱辰正在跟着哼唱。

他徑直走過去,拿起喬昱辰的手機将音量調至靜音。

喬昱辰沒說什麽只盯着他看。

昨天在郁執昏倒後他曾氣急敗壞,聲嘶力竭,就連友盡都喊了出來,就為了讓池硯西把郁執交給他處理。

那麽多人在場,他和池硯西的關系更是人盡皆知,他是在賭,也是在逼迫池硯西。

他們的情誼怎麽也該比一個保镖更為重要。

但池硯西沒給他這個臉。

“如果不是把郁執交給我,免談。”

“他是我的保镖。”

池硯西起手溫杯,老爺子愛喝茶,他耳濡目染也養了這麽個愛好出來。

“就只是一個保镖而已,不過你今天為什麽穿成這樣?”

“他的确在綁匪手中救下過我,人盡皆知。”

“他也拿槍抵過你的頭!”喬昱辰氣哄哄,轉眼又松了口,“我會做得幹淨些,絕對不會影響你的名聲。”

池硯西将溫杯的水倒入公道杯,擡眼,看着這個從穿開裆褲就認識的兄弟,只想到了四個字:白頭如新。

風吹過亭角的銅鈴,一陣悅耳的響。

池硯西忽然覺得其實挺沒意思的,話不投機半句多。

“只要他不犯原則性錯誤,郁執的命,我保。”

直截了當,連過多的解釋他也不願再多說,因為他知道喬昱辰不會聽也無法理解。

沒等待喬昱辰的反應,拿起茶則用茶撥将上面已經放好的茶葉投入蓋碗中。

剛完成這一步驟,對面的人就暴怒而起,差點拍倒了他的茶桌。

“池硯西,我可是為你才和他結下的梁子!”

池硯西泡茶的興致都被攪沒,瞧着濺在碧海席布上的水漬,放下茶杯。

拿起茶巾邊擦着手邊看向滿臉憤怒的喬昱辰:“你收下價值千萬的地皮時笑的很開心。”

那是為了補償那天他被槍口堵嘴受到的驚吓,也是對他為自己出頭的感謝。

他收下,就表示那天的事情已經翻篇。

他不是不允許他針對郁執做一些小的打擊報複。

但要郁執的命不行。

他既然知道就絕對不會允許,也不一定是郁執,換成鐘山或者高家兄弟也不可以,畢竟他們為自己出身入死,又沒對喬昱辰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在喬昱辰憋紅的臉色中,他丢下茶巾。

“我不希望保護我的保镖要分心別的事情,或者在工作中突然消失,這會影響到我的安全,影響我安全的因素不應該存在。”

桃花眼尾挑出鋒利上揚的弧度:“我這麽說,你能懂嗎?”

腦海裏忽然回想起昨晚郁執對他說的那句:明白了嗎?差生。

信息素手環數值就又猛烈的升上去。

空氣中好像有酒味在浮動,年輕的alpha盤腿而坐,質感沉穩的墨色西服解開了扣子,精致馬甲上的扣子流動着極光般的暗光,手随意搭在茶桌上,隐約能看到手腕上有半圈讓人遐想的紅痕。

他臉上的表情沒什麽變化,威壓卻随着時間的流走而變的沉重。

到底是池家的大少爺,是名利場上被衆心捧月長大的貴公子,是金字塔間俯視衆生的存在。

認真起來叫人不敢忤逆。

喬昱辰臉色變了又變,alpha的烈性信息素讓他很不舒服,但他也是沒吃過虧,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喬家少爺。

“池硯西,我只問你一句,兄弟還做不做?”

一陣無聲的長久對視,只有風吹過竹林如潮起潮落終将帶走一切,如這世間萬事萬物都是在不停變化,沒有什麽能永遠不變。

池硯西起身:“我們曾經是最好的兄弟。”

喬昱辰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池硯西嘆了口氣心底又生出一抹輕松,他和喬昱辰早就不是一路人了。

坐了回去,繼續泡他的茶。

*

郁執正在享用他的午餐,文致聽說他生病感冒,特意給他帶的都是清淡營養的,重點介紹了下銀耳雪梨湯,讓他一定要喝。

郁執:“吸溜——”

發出滿足的喟嘆。

開開心心的把一桌東西都吃完就又回去癱着了。

他想了想,生病既獲得了假期還吃到了這麽好吃的東西,他甚至有點愛上生病了。

吃飽喝足,他仰躺在沙發上,手隔着衣服輕拍肚皮,開始盤算他要怎麽弄死喬昱辰。

一個處心積慮想要殺死你但沒能殺死你的人,不解決掉等于把自己的人頭放在閻王那裏寄存。

被喬昱辰殺死,不是他喜歡的死亡方式。

考慮到自己還要在這邊待上一段時間,這件事情不能光明正大去做。

手機來了一通陌生電話。

他接通。

“嗨,還記得我嗎?”

“3句話,說明你的意圖。”

對方默了一瞬,大概是被霸道到了。

“好,第一句我是辛意。”

“第二句,池硯西出去見喬昱辰了。”

“第三句,你願意來當我的保镖嗎?”

“可以,你殺死喬昱辰我立即過去。”

郁執倒是答應了但對面沒聲了,過了一會兒辛意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開口:“你是認真的?”

“我和你是可以開玩笑的關系?”

辛意又被怼沒聲了,過了一陣大概是安慰好了自己才重新開口:“這個條件實在是太價格高昂了。”

郁執瞧着手機上池硯西的定位:“看來你的財富也不需要雇傭保镖。”

挂斷電話,拉黑。

“野鶴庭園,池硯西……為什麽不殺我?”郁執嘀咕着,想不通,他應該很想自己死掉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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