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過了好半天郁執腦海裏才冒出個想法:這麽多吃不完會壞掉吧。

至于是誰安排的不用去猜, 池硯西這種驚喜行為他并不是第一次遇到,珠寶,鮮花, 房子車子票子,大把的人送過他。

不過那些人是追求他, 想睡他。

而且那些禮物帶來的驚喜的确不如這些蛋糕。

至于池硯西, 想起他得意洋洋的傻樣,他大概只是為了獲得自己真誠的感謝, 然後将這當做他的勝利。

郁執沒有立即動這些蛋糕, 沐浴更衣後才回到客廳,手指一個個點過去數了下, 大大小小的蛋糕加起來有52個。

沒有一個重樣的。

他先打開手機查了下:蛋糕放在冰箱裏可以保存幾天?

一般其實就是兩天,不過不嫌棄放三到四天也可以。

淺色眼珠又掃了遍蛋糕逐漸開心,52個蛋糕他4天之內一定能吃完,于是他不再猶豫。

beta幸福的站在蛋糕中間,咬着叉子, 有些挑花眼不知道該從哪個蛋糕先下嘴了,他活了24年從來沒這麽糾結過。

那個鋪滿草莓的看着很好吃。

那個綠色的蛋糕排去最末。

那個藍色漸變的瞧着也不錯。

為難了又為難郁執終于做下決定, 堅定地走向他白天就好奇但沒吃到的紫色蛋糕, 期間路過其它蛋糕時還不時說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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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難過, 馬上就來吃掉你。”

誰能想到冷漠強勢的beta對塊蛋糕會這麽溫柔。

他拿起巴掌大小的蛋糕, 拆開包裝,滿懷期待的用叉子割下一塊。

原來是芋泥。

他沒有多吃, 只吃了一塊就放下。

然後開心地拿起旁邊的草莓蛋糕,一口下去,好吃到哼唧~

郁執化身小陀螺每個蛋糕都嘗上一口,忙的不亦樂乎, 嘗過後胃還有地方他就幹脆吃沒了幾個,每一個都用叉子刮的幹幹淨淨,絕對不浪費一點。

又十分耐心的把剩下的蛋糕全部重新包裝,排排隊送進冰箱,還好他冰箱裏什麽都沒有,擠一擠很完美的全部裝下。

看着滿滿當當的冰箱,郁執的幸福度達到了少有的高度,可以說這是自從陷入壞情緒後他這幾年最幸福的時刻。

關上冰箱又打開,确定裏面的蛋糕還在,他這才放心的,滿足的去洗臉刷牙,回到卧室眼睛捕捉到湖對面的燈光。

看了眼後,躺下了。

今晚他睡覺時嘴角都是上翹的,整個人從裏到外散發着柔和。

池硯西趴在窗戶上簡直是望眼欲穿,對面的燈關了,關了應該就要過來感謝自己了吧?

向來這邊的路上看了一眼。

快速退後兩步看了看玻璃上的自己,這世界上居然有如此帥氣的alpha,整理了下身上的正裝,眼珠機靈地轉了下。

3分鐘後池硯西穿着一件絲綢睡袍,腰帶松松垮垮堪堪系着,胸肌漏了大半都要能看到肚臍,兩條長腿在外面晃蕩着。

他坐到沙發上,又覺得這樣稍顯刻意。

起身離開,沒一會兒他拿着杯紅酒回來,這樣比較完美。

1個小時後池硯西酒都喝了第二杯,他們倆住的有這麽遠嗎?

*

黑暗中郁執從床上爬起來,燈都沒開,趿拉上拖鞋噠噠噠小跑下樓,打開冰箱,燈照出他笑着的臉。

拿出個小蛋糕mia ji 吃了一口。

放回去,再拿個別的口味,美滋滋吃了會兒才開開心心的回去。

不到一個小時郁執又腳步輕快的下來了,重複之前的流程,打開冰箱拿出小蛋糕吃上幾口美美的放回去,放回去後還要哄人似的輕拍兩下蛋糕盒。

一晚上郁執反反複複但樂此不疲,冰箱燈光照出一個長發炸了毛的小貓,又清空了幾個小蛋糕,忙活到快要天亮他才心滿意足的在客廳的沙發上睡着。

另一邊的池大少爺醉倒在沙發上,茶幾上是一個空了的酒瓶,他臉紅紅的翻了個身手裏的高腳杯掉落,擡起的腿甩到沙發背上,失落的嘟嘟囔囔:“怎麽還沒來……”

外面光線不斷變化着,黑夜褪色遠方出現魚肚白,樹葉上凝結出清透的露珠,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瓜緩緩出現,露出溜圓的碧藍色眼珠盯着樹葉上的七星瓢蟲,毛茸茸的小爪子忽然一拍,樹葉被拍折露珠滾落,七星瓢蟲扇動着翅膀向遠處飛去。

翠果踩着貓步又去招惹另一個七星瓢蟲。

俨然是池宅一霸。

池硯西是被太陽晃醒的,眉頭皺的快要打結把手搭在額頭上擋着光,大大咧咧躺在沙發上,睡袍的帶子早就松開,年輕美好的肉體一覽無餘,一塊遮擋都不存在。

頭有些疼,眼皮下的眼珠滾了幾圈後不情不願地睜開,宿醉讓他蒙蒙的,好半天才注意到視線盡頭居然有一雙腿,他恍惚地揉了下眼睛,放下手那雙腿還在。

雖然是屈腿坐在沙發上依舊能看出來那雙腿很長,視線緩慢向上擡去,這人穿的好精致啊,和郁執有的一拼了,腦海裏閃過各種造型的郁執同時也終于看到了對方的臉。

腦袋一下放空。

一睜眼就能看到郁執這種事,他可是連想都沒敢想過。

定定的,呆呆的瞧着。

郁執手一勾:“過來。”

不是命令的語氣,但就是不容拒絕的命令。

池硯西傻乎乎但聽話的從沙發上起來,皺了的睡袍垂下,随着他走動在小腿後晃動,總體來說這件睡袍穿在他身上起了一個國王的新衣的作用。

186的alpha如同一個完美的衣服架,落在身上的晨光因為角度的變化,仿佛金色的浪潮在他飽滿的胸肌,結實的腹肌以及性感的人魚線上洶湧起伏。

————

最後消失在整潔的森林,随時會喚醒沉睡的野獸。

郁執從始至終面不改色,人類的身體對他來說不過就是能夠移動的肉塊和不能移動的肉塊。

池硯西來到他身前,全程視線沒從他臉上離開過。

他把手掌翻過,并攏的食指和無名指向下一敲。

這個動作池硯西見過,郁執訓練德寶坐時就是這個命令動作,随意又霸道。

德寶會乖乖坐下然後得到郁執的獎勵,于是腦子還泡在酒精裏的年輕alpha就在郁執身前蹲了下去,原本俯視的目光逐漸變為仰視。

沙發和茶幾之間雖然不算窄但蹲下他這麽一個alpha還是變得擠了些,幾乎要貼到郁執的腿,池硯西仰着的頭一點點向郁執的腿偏去,一副想要靠上去的模樣,只目光始終落在郁執臉上不舍得離開一分一秒。

在池硯西靠上的前一秒,锃亮的皮鞋抵在池硯西腹肌上,冷硬的鞋底讓發熱的腹肌不由得收緊了下。

如果鞋跟再完全落下,就會踩到alpha的本錢。

鞋的主人加重了力氣。

蹲着的alpha毫無抵抗的向後倒去,撞上茶幾,上面的紅酒瓶就骨碌碌滾了下去,沒等郁執再下達命令池硯西已經撐着地面回來,順勢分腿跪坐在郁執身前。

沒有半點怒氣,反而有一種得到獎賞的愉悅。

alpha赤*着身體跪在冷硬的地磚上,手腕和腳踝青紫的痕跡還沒完全消去,藏青色的睡袍系帶從側邊跑去了垮*下。

————

蓋在顏色幹淨的肉上,尾端又被囤坐住。

把alpha襯的更白,更瑟情,而他對面的beta穿戴整齊,銀白色長發挽在腦後,看上去規矩利索,得體且不容冒犯。

郁執今早過來不是為了逗小狗的。

看在小蛋糕的份上,開口詢問:“你要不要接受我的回禮?”

池硯西眼皮一掀,點頭:“要。”

郁執深深看了他一眼,沒再多說拿起放在旁邊的口袋,伴随着嘩啦聲塑料口袋被打開,郁執拆着東西,池硯西還在看着他,事實證明一晚喝一瓶紅酒的确有些超過了。

打開酒精棉,郁執在心裏感嘆了句帝國商品的齊全性,而後拿着酒精棉伸向池硯西的左耳,捏住他的耳垂擦了擦。

忽然被捧臉的池硯西腺體開始發熱,呼吸也逐漸加劇,他強忍着沒有把臉往郁執的手上貼,只偷偷嗅着郁執的香氣。

酒精棉被丢回袋子。

郁執拿起小巧的白色穿耳器,夾住池硯西還濕乎的耳垂,瞧着像小狗一樣聞着他的池硯西毫不猶豫地按下。

陶醉的池硯西突然眉頭緊皺,銳利的疼如根針刺破了包裹他腦子的酒精,讓他在一瞬間徹底清醒。

怔怔的瞧着郁執,迅速接收了眼前的情況,alpha的胸膛起伏加大,郁執給他打了耳洞,這個念頭迅速占據他的大腦。

alpha沒穿過洞,沒有紋身。

但現在他的耳垂上多了一個小*洞,來自郁執,即使将來有一天耳洞可能長死也會留下痕跡。

郁執在他身上留下了一個永遠不會消失的痕跡,這簡直是一種物理意義上的标記。

池硯西的手環數值再次爆表,濃郁的信息素讓人懷疑如果擰一把空氣會擰出威士忌酒水。

他目光灼熱到幾乎在燃燒,他被郁執标記了。

這個念頭讓alpha興奮的快要抑制不住。

郁執用酒精棉擦走耳洞出的一點血水,拿起一個絲絨小方盒,從裏面拿出黑寶石為主體,鑽石鑲邊的蝴蝶耳釘。

有着薄繭的指腹将尖細的白銀耳釘,推過有些紅腫的耳洞,最後套上耳堵。

alpha在打顫。

郁執用濕紙巾擦了手,留下一句“我今天休息”,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池硯西的手抓了個空,alpha已經無法再抑制,他把頭埋到郁執剛剛坐過的地上,還留有郁執的味道,清苦的,讓人上瘾的……

alpha握住快要爆炸的,一邊嗅着一邊……

可即便如此還是不滿足。

桃花眼潋滟着水光,不停舔着唇,嘴巴很寂寞,好想接吻。

*

郁執在商場裏逛着,帝都一天比一天冷,他帶來的衣服裏并沒有太厚的,他要提前準備好,以免突然降溫自己沒有衣服穿。

他可不想再感冒了。

正是換季的時候,秋冬裝上新,商場裏還算熱鬧,更何況這還是帝都數一數二的高級商場,裝了一個超級豪華的衛生間,不買東西只是來這裏的衛生間打卡的人都數不勝數。

郁執已經挑了兩套衣服,拎了兩大包在手上,又走進一家品牌店,店員看了眼他的穿着又看了下他手裏的袋子,招呼他的時候都格外熱情。

“先生,東西可以先交給我,這樣您逛起來會方便很多。”

郁執把袋子遞給她:“謝謝。”

“不客氣,能為您提供服務是我的榮幸,我們上新了很多新品,沒有追求當下流行泛濫的款式,而是用心設計出獨一無二的風格,特別符合您的格調和氣質。”

“就比如這件外套……”

20分鐘後郁執付款,消費金額五位數。

“先生您可以将東西暫存在我們這裏,方便您接着去逛,不過貴重物品還請您自己收好。”

服務态度一流。

郁執空手離開了這家店,買了大衣,應該買幾件羽絨服,長款,中長款,短款都準備好。

在他挑選羽絨服時不和諧的聲音出現。

“是他吧,池少那個beta保镖。”

“我看着像。”

“就那個瘋批美人?”

“就和喬哥有過節的那個。”

郁執在想這件黑色運動風的長款羽絨服,要搭配什麽褲子和鞋好看。

“诶。”

兇狠的一聲,一只手從後向郁執推去。

旁邊的導購員神色緊張不敢吱聲提醒,這幾位公子哥可是vip客戶,帝都的少爺幫,他們這平頭老百姓可得罪不起。

郁執轉過身,高新童的手推了個空。

他們這其中只有幾個真的見過郁執,畢竟郁執是池硯西的保镖,而他們的身份和池硯西比起來那是天上地下。

那些真正大少爺的局,他們大多數參加不上,即使憑關系蹭*進去,也是處在邊角料的位置。

高新童是他們中地位最高的,而他一直跟着喬昱辰混,但現在喬昱辰沒了,他邁向那個圈子的梯子也就斷了。

他瞪着郁執,沒等開口。

郁執:“好狗不擋道。”

眉眼中的厭煩快要溢出來,如果是在三角洲他現在就可以直接動手解決,這個法治社會讓他煩躁。

少爺幫的人發出些怪聲,驚訝于他的刺頭,憤怒他的輕視。

高新童一擺手,導購員畏縮着從一旁快速離開去到一臉凝重的店長旁。

報警是不能報的,只希望真打起來他們能夠進行賠償,再就是希望這些公子哥不要受傷,他們如果受了傷出了事,賠償基本就不用想了。

那好像只能……

店長看向鶴立雞群,憑借着優越身高即使被圍住也能一眼看到的beta,只能委屈委屈他了。

他會幫他打120的!

高新童一身陰狠氣質,穿着西裝也不像好人,他能得喬昱辰另眼相待就是因為他們家是黑道轉白,明面上的白。

他自小耳濡目染,和一般的公子哥完全是兩路子。

“喬哥的事和你有關系吧。”他不是在問郁執,自從喬昱辰出事後,喬家、辛家以及孟家一直在調查兇手,還有警方,帝都都快被翻了個底掉,可就是沒有那個omega的任何信息。

後來喬家不再執着船上的omega,開始查喬昱辰這一陣子和誰有過節。

眼前的beta排在了第一位。

而他和那位omega的身形又十分相似。

本以為終于是守得雲開要找到兇手,可沒成想喬家和警方卻遇到了最大的難題。

——池家。

嚴謹的說,應該是池硯西。

派出律師回絕了警方的調查詢問要求,要求警方拿出郁執确切上船的證據才會配合詢問。

更是拒絕了喬家要把人帶走私下詢問的要求,為此喬池兩家可以說徹底決裂,最近喬家正在生意場上瘋狂報複池家,試圖讓池家明白為了一個保镖如此不值得。

但現在這個攪弄風雲的保镖,正悠閑的在品牌店裏購物。

高新童:“你打算做一個敢做不敢認的廢物?”

他挑起斷眉。

“不承認也沒關系,你今天遇到了我……”

“這麽熱鬧。”

清亮的聲音仿佛沒察覺到氣氛的劍拔弩張,從容出場。

一時間所有人都向門口看去,想看看是那個sb這麽沒眼力見,而後發現sb是他們自己。

反應快的已經向旁邊讓去,故意大聲打招呼提醒高新童:“池少。”

一瞬間,原本在高新童身後那道人牆自覺讓到兩邊,一個個都不敢擡頭,生怕被池硯西知道他們是誰家的小蝦米,一個不高興去碾死他們。

池硯西的眼裏還裝不下這些小角色,長腿邁開,高瀚冷臉跟在他身後側,門外還站着沈嘉一和高宇。

高新童聽着逐漸接近的腳步聲,恨恨瞪了郁執一眼不甘心地轉過身,讓到旁邊,弓腰低頭:“池少。”

池硯西先是打量了郁執一眼,确認安全。

果然是一會兒脫離視線都不行,總有些不長眼的家夥圍上來。

alpha烏黑的眼珠不含笑意時冷的讓人心驚,垂眸把壓迫的視線落在高新童身上。

“名字?”

高新童的頭更低了:“高新童。”

池硯西有些印象,在喬昱辰嘴裏聽過。

高新童不得不鼓起勇氣開口:“池少,只是個誤會,是我不開眼,您大人有大量看在喬哥的份上饒我一次,我保證絕無下回。”

池硯西沒回他的話,而是詢問郁執:“你怎麽說?”

郁執把視線從高新童身上收回,向門口走去。

池硯西有些意外,這次郁執怎麽這麽大度?這才看了高新童一眼,難看的讓他很放心,跟在郁執身後離開了這家店。

兩人單獨在一起,他立即現了原形。

“事先說明,我可不是在跟蹤你。”

“你來逛街?”

“閉嘴。”

池硯西嘴巴張了張閉上了,他其實是來挑禮物的,郁執送了他回禮,他肯定要再回一個的,這樣他就又能收到郁執的禮物了。

把耳朵的頭發掖了掖,将耳釘完完整整露出來,生怕有人看不見。

郁執在附近幾個商場逛了兩個多小時,消費不少。

池硯西發現郁執買衣服是搭配着一套一套買的,還會特意搭配合适的飾品,在郁執挑發帶時他感慨道:“你如果不是雇傭兵,也不是三角洲的人,如果你在帝國出生,長大,學習,應該會成為一位非常出色的服裝設計師。”

“也有可能成為專業的模特或者是明星。”他覺得郁執很适合那種光鮮亮麗的工作。

但如果從他的性格考慮,池硯西拿下一個珍珠發帶偷偷在郁執腦袋後比劃了下:“研究員,醫生律師這種行業也很适合你。”

他聰明,嘴巴又厲害,做事還認真,其實仔細想想他覺得郁執做什麽都會成功。

郁執只是聽着他的話,瞥了眼池硯西手裏的珍珠發帶,這個店裏他唯一看上的。

沒有開口,出去了。

應該沒有人小時候沒想象過自己長大後會做什麽。

他也想過的。

想成為英雄。

想成為消防員開大車。

想成為醫生可以給媽媽治療身上的傷。

想成為別人家不用挨打挨餓的小孩。

後來他只想活下去,成為一個人。

“還是去定做幾身好一點的衣服吧,這種店裏買的總比不上定制的舒服。”

池硯西永遠不會覺得冷場,随時都能開展新的話題。

試圖把平靜的湖泊激出正常的漣漪。

郁執的确更喜歡定制的衣服,在帝都他沒有了常去的店所以才會來商場,池硯西推薦的店絕對不會差,雖然他之前是小學生穿搭,不過他的正裝都很不錯。

“地址。”

“我帶你去,正好我也做幾套衣服。”

池硯西厚着臉皮地坐上了郁執的副駕,掃了一圈,只想說這輛車真的沒有一點人氣。

郁執上車後發了條信息出去,這才出發。

一路還算安靜。

池硯西不敢說個不停,怕半路郁執直接給他踹下去。

店開在保留了上世紀建築的老巷子內,兩層白色小洋樓,雕花鐵藝大門,是位老師傅,男性beta。

老師傅的女兒負責招待,送來香濃的紅茶。

郁執喝了口,有一種溫暖的感覺。

喝過茶後他去到隔壁房間等待着量體,玻璃櫃裏放着穿着各式西裝的模特,桌上則用老本子記錄着各種數據,筆和尺子零散放着,花瓶裏的百合開的很好。

門推開又拉上。

池硯西咳了聲:“師傅突然有事出門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咱們來都來了,我給你量一下。”

郁執盯着alpha。

拙劣的謊言。

緊張的池硯西裝作不緊張的去到郁執身前,拿起桌上的軟尺,偏着頭:“你先把上衣脫了。”

耳洞處的紅在alpha的皮膚上蔓延,做着很不要臉的事又純情的在害羞。

郁執這才意識到,對着自己照片弄,想要和自己偷情,為自己準備蛋糕的alpha可能是喜歡自己。

他果然是個變态。

一個不正常的alpha。

郁執脫掉了上衣:“開始吧。”

池硯西偷偷開心了下,沒想到郁執會這麽輕易同意。

深吸了一口氣才敢回頭,beta赤着上身,房間的窗簾是白色歐根紗,擋不住陽光,一切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他拿着軟尺的手攥緊,beta的身材無疑是極其完美的,只是身上遍布大大小小的傷痕,像是白玉上的裂紋。

alpha備受震撼。

郁執:“不行就換人。”

池硯西抿了下發幹的嘴唇,原來一個人可以受這麽多的傷,大少爺無法想象,僵硬的又上前幾步繞去郁執背後,打算量肩寬,去到身後又是一陣酸澀無言,喉結幹巴巴的滾動。

後背比起前面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扯軟尺的手都是有些抖的,将尺子拉去肩膀,那裏正巧有一道疤痕,疤痕周圍是齒狀,很難想出會是被什麽傷到的,但應該很嚴重,這道疤一直延伸到肩胛骨下方。

他心驚的量好肩寬,回去在本子上記下,實在是忍不住:“很疼吧。”

郁執:“不要問蠢問題。”

池硯西沉默下來開始量領圍,軟尺在郁執脖頸上纏繞一圈,他控制不住的一下下看向郁執。

郁執:“勒住我脖頸,你會興奮?”

池硯西被這個問題驚到然後搖頭。

于是觀察着他的郁執下了結論:“我勒住你脖頸,你會興奮。”

他說的太直白了。

alpha想否認可否認的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反而不由得想象,郁執曾從後掐住他脖頸,狠按他的腺體。

阻隔貼下的腺體又開始發熱,alpha少見的沉默下來。

到了量胸圍。

郁執倒是格外配合,擡起手臂,淺色眼珠已經把alpha看穿。

池硯西從後接過軟尺時幾乎要抱住郁執,心髒快要跳出胸腔,近距離聞到了那股清苦的味道讓他有些神魂颠倒,吞咽口水的聲響吵的外面枝上的鳥兒都飛向遠方。

軟尺要在前面對接。

池硯西無法忽視那粉,可愛,小巧,這才是這世界上最美觀的蛋糕,他不懷疑,味道一定也是絕佳。

“你咽口水的聲音吵到我了。”

“……對不起。”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以至于眼白都出現了血絲,把軟尺壓了上去,那一刻池硯西覺得自己精神高朝了。

記錄數據時,幾個數字寫的歪七扭八。

他按着桌子站了一會兒視線才恢複清晰,alpha的額頭出了汗,臉色潮紅。

郁執在想自己要怎麽和紅姐說,她的alpha侄子是的M。

上半身量完後才到真正的難題,池硯西現在已經有些習慣蹲在郁執身前了,他現在要量的是郁執的腿圍。

他沒敢讓郁執脫,先不說郁執會不會同意,他只是覺得遭罪的會是自己。

在這個位置量腿圍,他的視線沒辦法不往郁執的*上飄。

絕對不比自己遜色,甚至可能比他厲害。

一走神,量腿圍的動作也就不穩了,擡起的手腕撞了上去。

他倒吸一口氣,忙擺正自己的手。

軟乎乎的。

沒過一會兒眼睛又瞟了過去,不自覺間他的腦袋都是向那裏偏的,時不時還抿下嘴唇。

再近一點,他的鼻子就能貼上去。

郁執低着頭将alpha的癡态盡收眼。

一個對着肉咽口水,臉上寫着想要的alpha的确很少見。

修長手指伸進烏黑發絲,抓住,用力向後扯去,alpha就被迫擡起了頭。

那一瞬間,鼻尖擦過beta的……

四目相對。

池硯西連狡辯的話都說不出口,畢竟他現在因為正被拽頭發産生的些微痛感以及這份羞辱——興奮了。

郁執将頭低下了些,更近距離的觀察着池硯西。

他見過那個人渣alpha動*情時的醜态,瘋狂的,暴虐的,醜陋的。

眼前的alpha不一樣。

沉醉,渴望,羞澀,無知覺的展露着純粹的癡态,眼睛是水色的。

【姓瘾是病,抗拒姓行為也是一種心理疾病,尤其是在你的描述中,你的母親和那位alpha是你性格崩壞的初始原因,你因為他們而排斥,在不影響正常生活的前提下無性并不是不可以,但是你現在有需要治療的病,就需要解開病因。

所以建議你試着和他人接觸嘗試姓行為,以改變對這件事的印象,從而改變對alpha和omega的印象,再慢慢輻射到其它情緒,而且你需要一個擁抱,一場解放天性的釋放,因為你的身體沒有病,你一直在克制壓抑着他。

去切實的感受一下活人的體溫,不要總去想那些死人。】

池硯西被郁執盯着看了太久,又感覺他沒在看自己,微妙的讓他有點慌,而且他快要蹲不住了。

“郁執……”

郁執眼珠動了下,仿佛被激活的機器人。

又瞧了池硯西一眼。

他松開手:“池硯西,你該收斂點了。”

不然後果會很嚴重。

池硯西脫力地坐到地上,郁執已經穿上衣服出去了。

*

晚10:42

郁執手機來了條消息:【從天河府去往西山的添櫻集裝地,路徑西山盤山公路,車牌號Ad6666。】

郁執在夜色下出發。

西山盤山公路這個時間段基本已經沒什麽車了,因為集裝地晚上不出貨,地面這些年被各種大車壓的坑坑窪窪,不少裂痕。

車牌號是Ad6666的黑色轎車從遠處駛來,速度飛快,遠遠的就能聽見勁爆的音樂聲。

在前方被山體遮掩處,郁執坐在車裏吸掉最後一口煙。

這個角度,他能看到對方,對方卻看不到他。

當對方的車頭燈出現在視線時,他一腳踩下油門,破爛的二手越野車如兇狠的野獸殘暴的撞上那輛黑色轎車,對方車頭不可抗的癟了下去,被狠狠撞到護欄,再把護欄撞彎。

車裏的高新童受了傷,臉上挂了血,耳鳴聲讓他腦袋都快要炸了。

他舉手拍了下腦袋,耳鳴這才消失,一臉狠厲的向外看去,他非殺死對方,md!敢在這條路撞他!真是找死!

一想到自己的正事被耽擱他就更氣的咬牙,老頭可是交代了這批貨他一定要親手接到,那可是價值千萬的毒品,新貨,絕對能在帝都打開新場面。

越野車退後,他剛想下車,越野車再次撞了上來。

他這才意識到這不是意外。

第一反應就是把手向副駕駛的抽屜伸去,裏面有槍,可他被撞的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操!”

高新童腿被別住了,動彈不了,抻着手臂咬牙去夠抽屜。

郁執從越野車上下來,戴着一個狐貍面具,外套黑色的兜帽遮擋住頭發,悠哉地甩着鐵棍去到兩車中間,手在轎車破裂的車前蓋上一撐,輕松跳了上去。

瞧了眼車裏的高新童,掄着鐵棍就向副駕駛的車窗砸了過去。

咔嚓一聲脆響,玻璃四分五裂,高新童手上臉上就多出了許多血道。

他轉頭向車外看去,皎潔的月亮淪為背景,戴着狐貍面具的人身形高挑,甩到肩膀上的鐵棍如同死神的鐮刀。

他覺得他會死。

開始玩兒命向抽屜夠去,別住的腿用着力,腿肚被劃破他也顧不得了。

又是一鐵棍掄下,山路上響起慘絕人寰的叫聲,高新童去夠抽屜的手臂被砸的變了形。

手肘處折斷的骨頭刺穿了皮肉。

郁執把駕駛位那邊的車窗也砸碎,鐵棍甩到高新童腦袋側邊。

他歪着頭,鐵棍擡起又落下。

反複着。

“別、別殺我……”高新童一邊求饒一邊流淚,“我有錢我給你錢,還是你想要別的?只要你不殺我,我什麽都給你,求你了,求你了……”

對死亡的恐懼讓他的哭聲越來越收不住。

郁執盯着他看,果然他還是這個樣子更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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